歲月無鏽 第九十二章

    readx;    看見只有老憨叔、紅霞，魏必成三個人回來而沒有雷震雨的身影，老憨叔的老伴就有些著急的對老憨叔問道：

    「震雨呢，他怎麼沒有來呢，你沒叫他來麼。」

    聽說老憨叔和女兒今天回來，老憨嬸早早的就準備好了一頓很豐盛的晚飯在等著他們回來，這是瑤寨里的傳統和習俗，也是老憨嬸有意的一個安排，她想藉此機會把雷震雨也叫來吃頓飯。從老憨叔他們去了省城之後，雷震雨就再也沒從老憨叔家裡吃過一頓飯。雖然來過幾次，但也都是為了看看老憨叔家裡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幫助，每次都是和老憨嬸說會話就走，從不在這裡留飯，而且每次來的時候也都是避開了飯口的這個時間，因為雷震雨知道老憨嬸對自己的那份熱情。這讓心裡一直希望他能成為自家女婿的老憨嬸越加的掂記了，總是擔心著雷震雨這些天裡也沒有吃好，就好像女兒不在家時，她就有照顧雷震雨的這個義務了。

    「叫了，他不來，震雨現在他可有地方吃飯了，以後你就不要在操這個心了。」

    老憨叔一臉興奮地說。此時的老憨叔的心思還沉侵在茶廠建成後的喜悅當中呢，從省城裡回來到現在，老憨叔和魏必成幾乎就沒有中斷過這個這個話題。在老憨叔的心裡，有了茶廠寨子裡就有了生計，而且這個生計就會讓寨子裡的人從此過上一個幸福美滿的生活。

    而跟在他們後面的紅霞卻沒有了這樣的好心情，雖然之前她並不是這樣的，她也和老憨叔是一樣的心情，但從回來看到譚笑霞第一眼之後，她的心情就徹底的發生了改變，心裡一種說不出的憋悶總是讓她覺得有件事情要發生一樣讓她對什麼也都沒有了興趣。

    「這下可好，這幾個老師一來咱們這個寨子可就熱鬧了，就像我們當年下鄉來到這裡的時候一樣，寨子裡一下來了這麼多的年輕人，這下年輕人就不用再到別的寨子裡去對歌了。」老憨叔繼續的說著。

    「你這老頭，我操的什麼心呢，這不是你們回來了做了點好吃的順便叫著震雨嗎，看你這個話說的。」老憨嬸這樣說是因為看見了魏必成，心裡突然覺得有點心虛了。

    對於老伴的話老憨叔並沒有往心裡去，進到屋裡就把東西一樣一樣的擺了出來，並對老伴說：

    「這都是必成花的錢呢，震雨他們過年不回去了，把他們都叫來，這個春節可可要好好的過一次了。」

    從年輕下鄉到現在已經好幾十年的時間過去了，老憨叔家裡還是第一次這樣正了八經的辦年貨呢，過去老家內地過年的那種感覺放佛又被重新被找回來了。之前，老憨叔的心裡也一直想著過一個內地里的那種熱熱鬧鬧的春節，但因經濟條件所限，同時也是為了使自己的這個漢族村長的身份更好地融入到這個少數名族的寨子裡，他也只好入鄉隨俗像當地人一樣只是象徵性的放個鞭炮貼個對子就算過年了，就像我們過元旦一樣的隨便吃上一頓飯，春節也就過去了，身處那個閉塞的大山裡面，很多的時候就連鞭炮對聯也沒有。大年除夕夜一過，也就沒有初一初二的說法了，更不要說什么正月不出去天天都是年的這個說法了。今年卻不同了，因為雷震雨他們的到來，一切都在發生改變了。

    「他都去哪裡吃了？」

    聽老憨叔說雷震雨有地方吃飯了，老憨嬸不禁有些疑慮的又問道，她沒有理解老憨叔的意思，還以為雷震雨有了腰妹子。

    「寨子裡不是分來了幾個大學生們，他們在一起吃呢，集體伙食。」老憨叔說。

    「阿媽，我先去躺一會了，吃飯時在叫我。」 這時一直沒有吱聲的紅霞老有些不耐煩的表情對老憨叔和老憨嬸說道，她好像對阿爸阿媽的話和不喜歡聽。聽了女兒的話，老憨嬸這才想到自己光是顧著雷震雨了竟然把自己的女兒忘到了一邊。

    「快讓阿媽看看，這些天累不累，瘦了沒有。」老憨嬸說著就過來拉女兒的手。

    「瘦什麼瘦，天天吃肉，都胖了。」岳紅霞還是不耐煩的樣子就把手從母親的手拽了出來，又說：

    「阿媽，吃飯時喊我，我歇一會去。」

    從雷震雨那裡離開之後，魏必成就發現了岳紅霞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像在省城回來的路上那樣有興致了，滿臉的不高興，像是誰惹著她了一樣，回家這一段的路上話也不和老魏說一句話，只是悶頭的走路，老魏就想她一定是坐車累著了，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現在聽紅霞說累了，老魏就急忙的也跟了過來，手在紅霞的額頭上試了一下後關心的問道：

    「紅霞，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啊，你的臉色不好看呢。」

    「沒事，就是坐車有點累了，我躺一會就好了，你不覺得累嗎。」岳紅霞把魏必成的手拿開後就倒在了床上，表情依舊很淡漠。

    「我還好沒有感覺到累。」魏必成說著也隨之坐在了她的身邊，手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撫摸著。在省城這二十多天裡兩個人還從沒有在一起單獨的住過呢，這讓精力旺盛的魏必成早已有些按耐不住了，手剛一觸摸到紅霞的身體心裡就有些那個想法了，這個想法讓老魏有些躁動，就像現在，手觸摸在紅霞的胸前和圓滾的臀部時，他就要有些要把持不住了，手就開始不自覺的就要往岳紅霞的下身里去摸索。

    「啊呀老魏，你沒看見我難受嘛，快把手拿出來，天還沒黑呢。」岳紅霞說著就把老魏的手從自己的身子給拽了出來。

    「你去和阿爸說會話去吧。」岳紅霞又說。

    「嘿嘿，老憨叔有老憨嬸陪著呢。」魏必成有些不自然的笑了兩聲說道。

    岳紅霞也沒再理他，翻了一個身就把後背讓給了魏必成。

    「紅霞你轉過來，我有個想法想和你說呢。」魏必成的話音還沒落下，岳紅霞就從床上一下坐了起來。

    「不行不行老魏，馬上吃飯了，在說你也看到了我真的很累。」說完，岳紅霞起身就到屋外洗手去了。

    「你想哪去了，我要說的不是那個事……」看著紅霞出去了，魏必成也跟著就從屋裡走了出來。

    岳紅霞沒有在聽他說什麼，洗完手就匆忙的奔老憨叔的屋裡去了。

    還不等魏必成把自己的那個想法說出來，他的意思就被紅霞給誤會了，她就以為老魏就是想要和她馬上做那種男女間的事情呢。如果這種事情要是放在平時，紅霞一定會很欣然的答應，正值青春花季的年齡，還有瑤族人骨子裡的那種奔放毫無羈絆的激情，那女間的那種事情在他們看來並不是什麼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只要有了自己的男女朋友，兩個人做這這種事就不在是什麼背人不好意思的了，隨時隨地，只要心裡想了，他們就可以安心快樂的去做，無論是在哪裡，只要沒有人站在你跟前直眼的看著你就行。就如山歌里唱道的一樣：「天當房地是床，野花藤蘿織幔帳，阿貴腰妹捱邊山歌唱，唱過了山歌喜洋洋，你是新郎，我是新娘……」這種事情在這裡就是年輕人一件最快樂，最幸福和最浪漫的一件事情了。魏必成被紅霞突然這樣地冷落在那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想要說出來的想法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直到老憨叔喊他回屋吃飯。

    「阿爸，這幾個老師真的都是你要來的嗎。」吃飯的時候紅霞突然地對老憨叔問道。

    「是阿爸要來的，跑了多少趟啊，阿爸是為了震雨考慮，開始阿爸就是想把你們的工資從鄉里要出來，這樣震雨一年下來也要省下幾萬塊錢呢，在說讓震雨為你們開資也不是這麼回事，學校人家給建好了，老師也給安排了，工資鄉里總該給出吧，沒想到鄉里到縣上一說，誰知道縣裡說這樣不行，老師要有公家安排，這不就把他們幾個分下來了嗎，哈哈，阿爸總算也為震雨做了一點事情啊。」從老憨叔的話里聽得出來，他為自己的這番作為感到了幾分驕傲和自豪。

    「可惜呀，事情的結果並不是很滿意啊，縣裡只派來了三個老師。剩下的你們幾個老師的工資還要村里負擔，村里哪來的錢呢，還不是要震雨出嗎，這事我還沒好意思和震雨說呢。」老憨叔有些遺憾的又說。

    「阿爸你也是的，怎麼不讓鄉里都派男老師來呢，幹嘛非要帶上個女的來。」紅霞有些埋怨的口氣多老憨叔說道。

    「嗯…紅霞，這跟男女有什麼關係。」老憨叔被女兒的話給說糊塗了。

    「是啊紅霞，這有什麼關係嗎」老魏也沒弄明白紅霞這句話里的意思。

    老憨嬸也是糊裡糊塗的聽著他們說話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但從女兒的表情上看得出來，女兒心裡一定有事。

    「你們真是的，你們剛才沒看見那個叫譚笑霞的女老師在和震雨親近嗎，她一定是看上震雨了嗎。」紅霞說到這裡就把筷子放下了，很生氣的樣子就離開了桌子，老魏見狀也放下了碗筷也急忙的就跟了出去。

    「紅霞剛才說什麼，哪個女老師看上震雨了。」老憨嬸看著女兒和老魏出去後也趕緊的問道。

    老憨叔也是一臉的迷茫。

    「我怎麼知道呢，他說的可能是新來的那個女孩子吧。」老憨叔這樣一說，老憨嬸也馬上的著急起來了。

    「哎呀你這個老頭啊，這可咋辦呢。」說著老憨嬸也離開了飯桌，匆匆忙忙的就奔外面去了。

    這個時候老魏跟著來到了岳紅霞她自己的屋裡。

    「紅霞你今天是怎麼了，那個女老師看上了震雨是好事呀，你怎麼還生氣呢」老魏又坐在紅霞的床邊說道。

    「哎呀，你懂什麼，你……」岳紅霞起身就坐了起來，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突然又停住了，隨即又說道：

    「你又來幹什麼，我想靜一靜」

    「紅霞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怎麼感覺不對呢，有什麼心事你就說出來。」老魏很溫情的就把紅霞的手我在自己的手裡。

    看著老魏想自己投來的目光里飽含了無限關愛，這讓岳紅霞一下警醒了起來，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失態了，馬上換了一種語氣說道：

    「老魏，和你說過了我很累了，我想好好地睡一覺。」

    「那就早點休息，明早還要去震雨那裡看看年前這幾天是怎麼安排的。」老魏拉著岳紅霞手說。

    「老魏，今晚我想自己睡，你回震雨那裡去吧。」岳紅霞很溫柔的語氣里也帶著幾分歉疚。

    魏必成先是一怔，隨後說道：

    「也好，你就好好的休息吧，我去和老憨叔說在會話，一會就回去。」說完魏必成就在岳紅霞的臉上親了一下後就起身離開了。

    老憨嬸從家裡出來後一路小跑著就來到寨子外面不遠處的一個小樹林裡，這片小樹林到不是怎樣的濃密，只是有一個小陡坡，彎下身子後視線就無法看到寨子裡的全貌了，一樣，寨子裡的人也無法看到這一邊。老憨嬸快速的翻開一片石頭，從裡面搬出一個不大見方的小木盒，打開紅布包裹的木盒子，用手捧出來一個泥塑的盤王爺，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棵樹根下，兩手合十開始念念有詞的叨咕了起來……

    在老憨叔的家裡，魏必成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老魏的這個想法就是剛才要和紅霞說的，他想過幾天把紅霞帶回東北老家過個年，也算是認認婆家的門，這是他在省城裡就有的想法了。老憨叔聽了老魏的想法後，就很爽快的說：

    「必成寨子裡的婚俗習慣和咱們漢族人的區別就是沒有那些兒不必要的說道，什麼過禮會親家的說法都沒有，我看這樣也很好，紅霞和你回家認認門是遲早的事，只要紅霞願意我和你老憨嬸什麼說法也沒有，你們自己商量著來。」

    「老憨叔，有你這些話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就和紅霞說，她今天累了。」魏必成也是高興的說道。

    「震雨那裡說過了嗎，看看他的意思，咱們這邊不是很重視這個春節的，我看過了年茶廠的機器就可以安裝了，別耽誤正事就行。」

    「我知道老憨叔，我今晚就和震雨說這件事」和老憨叔說完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後，魏必成便起身從老憨叔的家裡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