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王信守諾言。
收穫到足夠的戰馬和美女後,唐軍以最快速度撤回海上。
反正英國這鬼地方窮得要死,又潮濕又陰冷,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有價值東西,而且也不在楊豐的貿易殖民線上。他的殖民戰略很簡單,就是地中海這條線,在直布羅陀出地中海一直向美洲,利用瑪雅人手中的黃金白銀引誘國內商人向西,然後以這條線為主幹開始染黃……
這是必然會出現的結果。
因為伴隨貿易的發展,肯定會有源源不斷的大唐商人向西。
初期他們只會在那幾個殖民據點定居開商號,但很快為了方便貿易他們就會在地中海沿岸港口開商號,甚至還會有商人就像美孚的推銷員一樣以這些港口為依託,不斷向兩岸的內陸去推銷商品,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可圖,他們終究會這樣做,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而他們會購買奴隸,他們會養女人,甚至他們路過某個歐洲村莊時候會買個一夜qing,然後他們的種子就這樣在歐洲萌發,說不定他們還會憑藉財力,就像羅斯柴爾德家族一樣成為某個歐洲君主的座上賓,控制某個國家財政成為他們的貴族。
黃種的基因和東方的文化,就這樣不斷向白種人的世界擴散。
同樣擴散的還有信仰。
比如說在那些港口建聖祠,向聖祠派遣傳教士,這是為了方便唐人朝拜自己的神靈,而有大唐的艦隊游弋在歐洲的海岸並保持隨時攻破羅馬的能力,教會不可能有膽量干涉,他們要敢幹涉的話大唐士兵就直接開進拉特蘭宮了。
這就跟歐洲殖民者在東方傳教的手段一樣。
而剩下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至於征服……
那真沒有必要,就像英格蘭這種破地方征服有何用?完全跟非洲蠻荒部落一樣貧窮愚昧的百姓,除了教士就連貴族都沒幾個識字的上層,除了幾個不洗刷徹底都難以入目的大洋馬,楊豐實在想不出自己能夠在這裡獲得什麼!既然這樣那就繼續讓他們在貧窮愚昧的泥潭中,在中世紀的黑暗中沉淪下去吧!
「不要給他們太多陽光!」
坐在自己專用的船艙內,楊大王看著玻璃窗外遠去的倫敦自言自語。
他腳下一個很像少女時候凱拉奈特莉的小美女茫然抬起頭,然後同樣茫然地看著遠離的家鄉,兩串淚水緊接著落下,被香皂洗淨的俏臉上充滿悲傷。
「帶她到娛樂室好好教教!」
楊大王撫摸著她的金色長髮說道。
旁邊的公主殿下立刻上前,笑咪咪地拉起少女,在後者的顫抖中向著後面一扇房門走去,那裡兩名侍立的侍女立刻打開房門,房門後面無數鏡子的反光在水床的藍色上晃動,仿佛陽光照耀在大海上,而那海面還有兩條美人魚在展現她們誘人的身體……
楊大王的艦隊沒有再繼續向前。
海運馬匹的死亡率可是很高,他必須儘快將那些戰馬送回。
緊接著他就開始返航,這支龐大的艦隊沿著西歐海岸線南下直到返回直布羅陀,此時這座被楊豐命名為鎮西城的要塞已經完成建設,依靠著用胡椒雇用的大批白人民夫,甚至把十幾門恐怖的五十斤巨炮運到了山頂炮台,再加上山下的棱堡和港口,完全打造成了一座鋼鐵堡壘,別說這個時代,就是換成十八世紀這也是幾乎無法攻破的。
楊豐在這裡留下一個旅,另外還有八艘戰列艦,並單獨設立鎮西守備府和大西洋艦隊,主要負責西地中海和大西洋的航線保護。
然後他繼續返航。
一個半月後他的艦隊回到龍城。
在龍城他又和君士坦丁五世迅速簽訂了租借馬耳他島和克里特島的協議,後者通過他女兒知道了楊豐這一路是如何橫掃一切牛鬼蛇神後,立刻就明白了自己沒有別的選擇,作為一個聰明人,他很乾脆地屈服。這對他也沒什麼壞處,楊豐的艦隊駐紮這兩地,那麼也就意味著北非和中東的大食人不可能再越過這兩地向北,克里特島是進愛琴海的大門,馬耳他島號稱地中海十字路口,楊豐卡在這兩處那麼他在地中海的領地就安全了,雖然感情上有點屈辱,但利益上他不但沒有受損反而獲利頗多。
就這樣楊豐的珍珠鏈完成,緊接著兩支小型分艦隊,還有從懷遠趕到的兩個守備隊也分別開赴兩地,去完成對兩地的接收和建設。
楊豐則直接返回懷遠。
到達懷遠的時候,他那六匹十九掌高的戰馬就已經只剩四匹,這種東西海運死亡率還是挺高,實際上連同這一批在內,他一共運回了兩千匹歐洲馬,包括之前在拉赫曼那裡交換的伊比利亞馬,這些全都是一米半肩高起步的。而在這之前,他已經在碎葉的軍馬場培育出了大批阿拉伯馬同等級別的軍馬,再加這批歐洲馬的基因,估計以後安西軍戰馬的高度還能提升一下,更重要的是他有了極好的挽馬品種,這一點可是非常重要,後期歐洲農業和運輸業的挽馬,基本上都是從這些品種選育出來的。
總之他也算是大豐收了。
楊大王從懷遠帶著他的馬群浩浩蕩蕩向東,到達海西順便巡視了一下他的石油工業。
這裡已經是真正的石油城。
這裡油層極淺,甚至在油苗處挖個井挖深點都能出油,大批從天竺招募來的苦力,正在原油的惡臭中,伴著監工的皮鞭聲努力工作,將一罐罐原油送到煉油廠,倒入煉油釜,用提煉剩下的混合著瀝青和柴油的,實際上算重油做燃料,將煉油釜中的原油加熱至沸騰,而蒸出的蒸汽通過水冷的管道完成凝結,最終變成汽油和煤油。這裡面汽油暫時也沒用,最終還是要燒掉,唯一拿來賣的只有當做燈油使用的煤油,而且也分兩種,一種是大眾化直接使用的,唯一的問題就是比較臭,但對於這個時代普通老百姓來說能照明就行誰在乎臭不臭,再說也不是很臭。
而另一種是經過除臭的,這是專供有錢人使用,不但不臭還有特別的芳香,就連大唐皇宮裡面現在都點這個。
當然,這裡的污染也很嚴重了。
可憐裏海的碧波至少在海西城附近是見不到了,原油的惡臭充斥著空氣,天空中滿含有毒物質的煙霧終日不散,原本金色的美麗沙灘上到處都油污,還有可憐的死魚和死鳥在油污中掙扎,控訴著資本主義的罪惡,當然,這與楊豐無關,緬懷一下逝去的清純時代,楊大王不無唏噓地登船駛往綏遠……
反正他又不住這兒。
他在綏遠城登岸,然後南下馬什哈德,這裡已經改名慕華城,從小在大唐長大飽讀詩書的波斯國王,把他統治的所有波斯城市都起了漢名,甚至波斯王國上層都通用漢語,一群拜火教長老正挖空心思研究拜火教眾神與道教眾神之間的聯繫……
就跟羅馬眾神和希臘眾神一樣,他們也認為這只是相同神靈在不同語言中的稱呼。
總之他們慢慢研究吧!
其實現在從河中到天竺都這樣。
楊大王從這裡北上穿過黑沙漠返回到了河中,當他回到碎葉時候,這趟耗時三年的迎天馬遠徵結束,而這時候已經是大曆八年,也就是西元的七七三年,就在楊豐迎天馬期間李俶剛剛設計除掉了他的老朋友,也就是把持朝政的宦官魚朝恩,以宰相元載主朝政,郭子儀,李光弼掌軍權。此時四方無事也算海內昇平,最多也就是各地藩鎮越來越自行其是,比如安南節度使高仙芝已經整整二十年沒入朝了,再比如以史思明為首的河朔藩鎮根本形同異國,還有當然是同樣十幾年沒入朝過的楊大王……
呃,楊大王這就入朝。
大唐大曆八年七月,安西,北庭,河中三鎮節度使,鄧王楊豐入朝向太上皇陵獻天馬。
泰陵。
「太上皇,臣向您復命了!」
楊大王悲戚地高喊著。
在他身後四匹肩高一米九的巨型戰馬一字排開,在這四匹馬的後面數十匹肩高一米八的戰馬同樣排列,再後面是上百匹肩高一米七的,所有戰馬共同組成三角的陣型,仿佛即將衝鋒陷陣。
楊豐的入朝並沒有改變大唐藩鎮割據的事實,好在有他的威懾,也沒有藩鎮敢於造反,但藩鎮與朝廷的矛盾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就在楊豐獻天馬返回西域後,因為高仙芝,何履光等人把持海上貿易,導致廣州市舶司形同虛設,財利皆入各地士紳之手朝廷卻無絲毫之利,在元載的慫恿下李俶征高仙芝入朝。高仙芝稱病不行,緊接著安南軍封鎖通安南各道,嶺南節度使何履光,黔中節度使趙國珍和閩浙節度使李皋上表,以安南地接蠻夷,非高公不能鎮壓,請朝廷收回成命。
元載堅持征高仙芝入朝。
緊接著元載於上朝途中遭遇刺客砍傷,差一點亡命刀下,但因傷重不能理事,侍中李嗣業代替其理事,李嗣業親自致信高仙芝,確認高仙芝的確有病不能遠行此事做罷。
此事正式拉開藩鎮對抗朝廷的序幕。
不造反,但刺殺。
僅僅一年後,因淄青節度使李忠臣處發現大型金礦,元載再次征李忠臣入朝並廢淄青節度使,淄青軍兵變,拒敕使入境,元載調徐州,鄆州及魏博等軍兵臨淄青,緊接著徐州軍大將為李忠臣收買兵變逐節度使,同月長安城內盜賊縱火燒及大明宮,李俶驚懼之下貶元載以楊綰為相,魏博節度使尹子奇上表為李忠臣辯解,同時鄆州軍被李忠臣收買自穆陵關潰敗,李俶不得已召回敕使。
鄧王遣使責李忠臣。
李忠臣隨即渡海滅耽羅國,並以其地為耽州獻圖籍於朝廷。
鄧王以其有拓土之功作罷。
此事讓各藩鎮明白了如何才能使鄧王滿意,而鄧王滿意他們也就不需要真正害怕朝廷了,緊接著史思明為首糾集河朔各鎮向北出榆關,與平盧軍合夥掃蕩契丹及奚部,史思明與侯希逸瓜分其地置州縣,魏博,成德,相衛等鎮擄其民為奴,五鎮十萬大軍橫掃潢水,盡滅契丹及奚部,契丹及奚部酋長以無罪被滅訴於朝廷,朝廷遣使責史思明,鄧王通過新開報紙讚揚其開疆拓土之功。
朝廷作罷。
這又開鄧王裁決朝廷與藩鎮矛盾之先例。
之後淮南,淄青,徐泗及淮西乃至陳許等兩淮藩鎮越過朝廷,以閩浙節度使李皋為首,合兵渡海滅新羅,又因新羅太窮,鄧王所辦報紙宣傳倭國出雲地方山中多銀,故渡海攻倭國並占領出雲等地。很快在鄧王派遣之礦師幫助下,尋得巨型銀山,各鎮迅速組建銀礦公司以部分股份換得鄧王之煉銀技術,並大量抓捕倭人為奴開始開採銀礦,為確保安全,兩淮及沿江各鎮共組聯軍常駐倭國,拉開了殖民倭國的序幕。
當然,還是沒朝廷什麼事。
至此各地藩鎮組團出去殖民的熱潮正式開始,很快就連那些聽朝廷話的藩鎮也坐不住了。
畢竟這是黃金白銀啊!
他們或自行向外劫掠,或以軍隊加入某一方,總之擠進殖民掠奪的偉大事業,甚至就連關中的豪門都跑去找鄧王請鄧王帶著一起向西發財,大量關中人源源不斷踏上西域旅途,甚至鄧王還在玉門關與長安之間重新修繕道路並搞出了郵政馬車。劍南的商人甚至不辭艱險,越過吐蕃舊地進入天竺,尤其是在黔中節度使趙國珍的聯絡下,劍南,江南西道,山南這些因為處在內地,一直無緣海外擴張的藩鎮,一同組建聯軍南下進入驃國。雖說傷亡不小,但卻一直打到了驃國中部,迫使驃國求和,然後盡割伊洛瓦底江北岸土地,並以股份換得鄧王幫助,在新占領的土地上尋到了一座巨大的寶石礦。
而這時候鄧王艦隊在極西之地發現一海外大陸,其地遍布金銀的消息更是引爆了整個大唐的殖民熱情。
不過也就是在這時候,朝廷的怒火也終於爆發。
在代宗皇帝駕崩之後新登基的李适,在朝廷那些無緣殖民紅利的勛貴,宦官推動下,以盧龍節度使史思明病死為契機,強行詔其子史朝義入朝,史朝義自稱盧龍留後拒敕使入境,李适調各地節度使出兵平叛,各地節度使紛紛上表勸解,李适拒絕勸解,並以禁軍十萬出河南以武力解除相衛節度使李懷仙兵權。各地藩鎮人人自危,河朔三鎮及淄青閉境自保,朝廷各軍圍恆魏兩州,兩個月後相衛軍兵變,禁軍自河北潰敗,陳許節度使田承嗣以汴州節度使私通叛軍為理由綁送出境,並自領汴宋留後據汴州,徐鄆兩鎮軍於穆陵關再次潰敗。
關東大亂。
李适再次增禁軍十萬。
同時禁軍在關中繼續徵兵,關中百姓都忙於跟著鄧王發財,誰有閒情去給朝廷拼命啊,宰相盧杞不得不強拉壯丁,再加上因為打仗財政緊張而大幅加稅民怨沸騰。
建中三年,長安民變。
因為朝廷欠款未還,銀行拒絕繼續向朝廷借款,宰相盧杞括富戶錢財以供財政,所有家財逾萬貫者留萬貫其餘上交算借給朝廷,日後朝廷再以稅款歸還,那些勛貴趁機勒索,長安尉薛萃帶枷鎖上門搜檢富戶錢財。此舉徹底引爆早就積聚的民怨,百姓圍毆打死薛萃,聚眾衝擊相府,盧杞狼狽翻牆而逃,度支趙贊被打重傷,當晚禁軍抓捕為首亂黨,亂民與禁軍衝突。城內奸人煽動並放火趁機開始搶劫勛貴,長安一片混亂,混亂中有人衝進皇宮,李适驚慌之下逃離長安逃往奉天,緊接著百官及勛貴大量跟隨出逃,第二天長安無主,且亂民懼日後報復不願迎回皇帝,各坊百姓聚集鄧王岳父,已經致仕的前宰相李嗣業府前,請李嗣業代為訴之鄧王。
李嗣業不得已親自赴奉天,向李适說明情況,李适下旨免長安百姓之罪,但百姓仍堅持請鄧王前來。
各州刺史亦上奏請鄧王。
李适不得已詔鄧王入朝,三月後鄧王入朝,親自護送李适回長安,同時下令各藩鎮兵還鎮,敢有不從者以謀反論,各鎮全部領命,鄧王以盧杞致亂斬之,責史朝義首亂,史朝義畏罪自殺,鄧王以大亂初定,且為關中百姓所挽留,不得已留朝輔政並加封尚書令,尊號尚父,大唐就這樣開始了鄧王輔政的時代。這個時代一直到了四十年後,在此期間一切國家事務皆由鄧王決斷,皇帝如傀儡般坐皇宮惟行璽而已,最終在唐穆宗駕崩之後,太子李湛拒絕繼承皇位,堅決禪位鄧王,經過一番推讓後鄧王登基。
但國號不改,依舊為大唐。
鄧王登基後第一道詔書就是撤天下所有藩鎮,各鎮節度使入朝,各鎮節度使無人敢違詔。
大唐從此開始了楊豐大帝時代,這個時代一直延續了……
(大唐卷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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