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
「知道。」
蹲伏的怪物慢慢的轉動頭顱,身體不動,他的頭卻詭異的轉了一圈之後再次面向帶隊的男子。
沒有絲毫的徵兆,他再次沖向剛才斬他一劍的那個男子,另外的兩個特事人員幾乎是同時發動了攻擊,朝怪物沖了過去。
正面面對怪物的男子好像愣了一樣,剎那間的失神,怪物就到了身旁。
啪,一張黃紙貼在了怪物的腦門上,咕咚一下子,他被撞飛了出去,啃了一嘴的雜草混著泥土。
呸,呸,呸,
那個怪物卻仿佛被定了身一般蹲伏在那裡,片刻之後身體便微微顫抖起來,貼在他腦門上的那張符咒迅速的變暗、變黑,仿佛被火焰炙烤了一般。
這個時候另外兩個人同樣三張黃紙貼在他的軀幹、胸前,它的身體抖動消失了,符咒仍舊在迅速的變化。
「貌似不行啊?」
「多貼幾張。」
三個人又掏出幾張符咒,將這個被鬼附身的人四周、軀幹、腹部,多貼了幾張。
「這下總可以了吧?」
嘩啦啦,林中突然狂風大作,這風吹在臉上有些熱。
「怎麼回事?」
「小心,有人來了!」
「誰?」
嘿嘿嘿,怪笑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可是寶貝,給了你們太浪費了,不如給我!」
嗚,一陣風來,一團灰影徑直落在了那被定住的怪物身旁。
「閃開!」
一聲呵斥,接著便是氣浪滾滾,直接將三個人沖了出去,摔在地上。
那人話語聲很大,滾滾如雷,極具衝擊力,震得幾個人頭暈眼花,站起來,身體還是在不停晃動,頭昏腦漲,單單是這聲音就如此的厲害,他們就幾乎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更不要說交手戰鬥了。
他抱著那個被鬼物附身之人,拔地而起,沖天而去。
半空之中突然灑下來一道清冷的光輝,彎彎的,如同殘月,又像是一柄彎刀。那離去的身影在半空之中受阻,微微一偏,落在了一旁的一棵大樹上。
「千江月,冷清秋,你是寧家的女娃!」落在樹上的人有些驚訝。
「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非學這種冷冰冰的功法,你看看,才這個年紀就少白頭,這是內分泌紊亂啊,再修下去,當心姓冷淡,沒人要你啊!」
這姑娘聽後本來就冷漠的神情更似雪上加霜,抬手一揚,一道光華斬向站在樹上那個人。
光華過處,樹枝、樹幹被盡數斬斷,斷口平齊如鏡。
那飄在半空之中的灰影劈空一掌,氣浪滾滾,隱約可見有紅光,女子急忙後退,直覺到一股強大的熱力衝撞而來,她雙掌橫推,又清冷的光芒從雙手之上散發出來,形成一片光華,如同盾牌一般擋在她的身前。
灼熱的氣力被擋住,再抬頭,那道灰影已經不知所蹤。
那邊的那三個人扣扣耳朵,拍拍頭,還是覺得頭髮昏,耳朵嗡鳴不止。
「姑娘,他認識你?」
「不是認識我,是知道我用的功法,他認識我的家人。」姓寧的女子道。
「那你能猜出來他是誰嗎?」
「猜不出來。」姑娘搖搖頭。
「這個人的修為也太高了,光這一嗓子就喊的我們頭昏腦漲的,這要真是出手那還了得,根本不是對手啊!」
「的確是高,恐怕只有達到段天成那層修為的人方才能夠對付。」女子道。
「還得總隊來,那豈不是說,現在他在齊州無人能敵了?」
「不一定,齊州不還有一個jo1嗎?」一個人道。
「嗨,那還不知道是真是假。」
「走,去洞裡看看。」說完話,那個女子就朝著山洞走去。
那三個人急忙那跟上。
山洞並不深,裡面黑漆漆的。
山洞之中,還有另外的一具屍體,這具屍體和山村里那些被燒焦的屍體不同,這具屍體是乾瘦的,如同一具風乾了千年的木乃伊。
「和村子裡的那些死亡的方式不一樣,會不會還有另外一隻鬼物?」
「不至於吧?」
「氣息不對,它還在這裡!」女子突然間臉色大變。
「什麼?!」
「快出去!」
嗯,一個人突然間身體僵直在原地,身體外面的數道符咒迅速的變暗、枯萎。
「救救我!」他的嗓音異常的沙啞,仿佛被誰扼住了喉嚨。
「小侯!」
詭異的黑線迅速的布滿了他的臉,如同墨滴入了水中,如果此刻扒掉他的衣服會發現,他身上同樣全是這樣細線一般的脈絡,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他身體每一個地方,然後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乾枯,就像是放在烈日之下暴曬的嬌嫩花朵。
不過頃刻的功夫,他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句乾枯的屍體,如同在黃沙只之中風乾了千年一般。
洞窟之中,寒意刺骨。
「走!」
冷冷的光照亮了山洞。
白衣女子手中多了一柄劍,清冷的劍。
一劍揮出,便灑下一片光輝。
啊!
一個人在奔跑的過程之中突然間摔倒自地上,然後黑色的紋路出現在他的臉上。
「快跑!」他臨死之前發出了這個聲音。
敕!
突然一道火光裂開了洞外的雜草,刺破了洞中的黑暗,呼嘯而來,落在那個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嗷!
悽厲的喊聲,刺破人的耳膜。
他臉上的紋路停止了擴散,一陣風吹過,一個人來到了洞中,一身道袍,三縷長須。
「龍真人。」
「哎我來遲了!」
來人看著地上的屍體嘆了口氣。
「龍真人,小路他?」
「死不了,但是得費很大的周章,先背回去再說。」
「好。」
在路上,白衣女子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仔細和這個四十多歲年紀,長著兩道掃把眉的道士說了一遍。
「他知道你功法的來路?」
「是,看了一眼就知道。」
「灼熱的氣息?我一時也想不起他是說來,你可以問問你的家人,師父,他們有沒有可能認識這個人。」
「也好。」
「抓到一個,跑了一個,還不知道別的地方有多少呢!」道士嘆了口氣道。
「岱嶽那邊還有問題?」
「暫時應該是沒問題了,我和九上禪師再加上齊州雲瀾觀的雲松道人,在外面設置了三道陣法,如果這都能破掉,那就是請天不二來了也沒辦法。」這個道士道。
「那地下真的是陰曹地府?」
「不下去看,誰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我希望不是,否則,那才真是大麻煩呢!」道士道。
白衣女子聽後沒有說話,低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小寒啊。」
「真人。」
「多笑笑,不要老是心事重重的,我在你這個年齡啊,那是整天到處瘋,道觀里的清規戒律差不多被我都犯了一遍。」道士笑著道。
「我自然沒真人這般心境。」女子道。
「我先走了,你們小心些。」
「真人慢走。」
道人口中了幾句咒語,腳下風起,人行如奔馬,瞬間遠去。
「龍真人,當真了的啊!」
「自然。」女子道。
數千里之外的西來,五嶺山上。
木屋前的空地上,王顯在練劍,昆吾劍法。
裡面講的很多都是最基礎的東西,恰恰是他以前很少在意的,這幾日連續不斷的參悟那副畫,似乎有些感悟,又似乎沒有,隱隱間心神有些累了,就在此練習這套劍法,這算是練形。
起初的時候,他一劍,一劍的練的很慢,過了兩天就稍稍快了起來。
提、刺、斬、撩,進、退、橫、挪。
他現在如同一個會飛的人,從天而降,落在了地上,慢慢的開始重新練習走與一般。
從最開始的劍意,到《純陽劍舞》,再到那副畫,其實更多的是劍意、劍勢,此間從最基礎的開始,反倒是有了一份不太一樣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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