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啊,那邊著火了!」
熙熙攘攘的大街中有百姓驚慌的喊到。
人群頓時喧譁了起來,齊爾丹和南溪順著人群所指的東街望去,只見那裡濃煙滾滾,被一層烏煙籠罩。
不一會兒便有霍軍的軍隊齊刷刷的從南街經過趕往了東街。
齊爾丹若有所思,想必是殷將軍夫人的母家著火了。
他深情的看著南溪面露不舍道:「許是范府著火了,我得前去看看!」
南溪一聽,美目之中多了一分焦慮:「你可要當心!」
齊爾丹向南溪告了別,高大威武的身軀漸漸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烏壓壓的天空似是在醞釀一場轟轟烈烈的浩劫,陰霾的天空下一群被捆綁的孕婦跟著應實天出了范府出的後門。
這場大火燒得太離奇了,偏偏又落在范府關押這些種婦不遠的榜煙樓,若是不小心讓人發現了這些種婦,他可要提頭去見主子了!
好在范府外還有一所別院,將這些種婦送至那裡也好避避風頭。
在經過隱郡樓時一股陰風颳過,給微涼的午後增添了些許陰森。
應實天停下了腳步,點了點人數,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不對,怎麼少了一個姑娘!
他目光如刀子一般盯著那些一身狼藉,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孕婦又數了數,奈何怎麼數都是二十九個,還有一個究竟去了哪裡?
應實天開始慌了起來,連忙叫正在當班的小廝原路返回尋找,那些小廝一聽皆是臉色一變,一刻也不敢耽擱,很快隱郡樓就炸開來了。
一月前,有一不知好歹的女子溜走了,應實天派人在大街小巷搜了三天終於在南街給找到了,不過那姑娘倒在馬路中央,圍觀者又眾多,應實天見那姑娘已是一副瀕死的模樣。
為了不打草驚蛇應管家指派了一名手下扮作乞丐盯著那姑娘的一舉一動,誰知,那姑娘竟然被救了!
不過好在那姑娘還是死了,應實天親眼看到一群人將其火化。
雖說那姑娘死了,卻也讓原本密不透風的秘密被拉開了一道口子!
應實天再也冒不起這樣的風險了!她必須在一天之內找到逃跑的姑娘,否則就真得提頭去見主子了!
醞釀了三日的陰霾終於開始猖狂起來,一時間狂風四起,將落定的枯葉吹得漫天飛舞。
南溪見大雨將至,心裡慶幸,待大火熄滅就好好為齊爾丹接接風!她將門板插了回去,她叫了一聲在對面鋪子裡忙活的柳紅,道:「姐姐也早些收攤吧,不然一會回去該成落湯雞了!」
柳紅將新上架的羅紅緞子鎖進了柜子里,高聲對南溪道:「妹妹稍等。」
南溪說完便要去拿後院那件破了口子的衣裳,尋思著拿回去再補補。
她行至後院,見那件破口的上衣胡亂的搭在柴火上,她分明記得衣服是晾在架子上的,怎會掛到了柴火上?
許是被風給刮的,南溪走過去取那衣服,卻見衣服上有一個血印子!
幾滴血跡在滿是灰土的地面上若隱若現,即使是這樣,還是被眼亮的南溪看到了。
她彎下腰,仔細瞧了瞧,那些血跡彎彎曲曲一直蔓延到柴房深處,再往裡便混入了一片黑色。
南溪用手撥弄了染著血跡的沙子,那沙子還是濕的!
也就是說,人還未走遠,南溪警惕了起來,她的手滑至腰間的劍柄處,一步步走向柴房向柴堆逼近。
她用劍將柴堆上的衣服挑起,見一個白色的影子躲在後面,那影子似是在發抖,南溪持劍的手猛地一揮,架的高高的柴火頓時散了架,零零散散的落在了院角。
芝香聞音行至後院,見南溪手持寶劍正對著牆角,而牆角深處,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姑娘蜷縮在散落的柴堆中央!
南溪收起了寶劍,眼睛晃過那姑娘頭上的銀釵,范府的丫頭?
南溪見那女子蓬頭丐面,小腹高高的隆起,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惡臭,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范府究竟是何地方,竟這般的藏污納垢。
那女子顫抖著蹲在牆角,眼神躲躲閃閃,神情中透著一絲驚恐。
「你是何人?」南溪蹲下身望著那女子道。
那女子已是手足無措,不過很快她便從地上撈起一根樹枝在沙地上畫了起來,南溪仔細一看,竟是「救我」兩個大字!
那女子寫完又張了張口,南溪抬眼一看只見女子嘴裡黑漆漆一片,竟沒有舌頭!
那女子啊啊叫了兩聲又接著寫道:我腹中懷有惡魔,幫幫我,殺了它!
寫完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女子瞬間淚流滿面,南溪有些驚訝,回頭望了望芝香,芝香也愣在了那裡。
那女子見兩人半信半疑便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向自己的腹部砸去,南溪眸子一緊,連忙上前抓住了女子即將落下的手。
柳紅在布莊鋪子門口等了許久也不見南溪和芝香出來,便進了素女醫館尋人,醫館無人,後院的門卻開著,於是走了進去,剛進去就見南溪急匆匆的從裡面衝出來。
南溪將大門的最後一塊縫隙用門板擋上,又匆匆進了後院。
柳紅跟了上去,卻見芝香正在餵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喝著湯藥。
南溪正色道:「姐姐可還記得那日在屋裡剖腹產子的女子?」
柳紅臉色有些不好,想起那日的畫面她至今還毛骨悚然。
「當然記得,妹妹,有何不妥之處?」
南溪和芝香一致認為此女子與那日剖腹的女子有關聯,當看到那女子寫下惡魔二字時心裡難免後怕起來。
皆因為那日僥倖活下來的孩子。
給那孩子請的兩位奶媽都離奇的暴病身亡了!
這個孩子定是留不得了!
喝下催產藥的女子冷汗直流,面色也開始發白,不一會就渾身顫抖起來,南溪趕忙在柴房的地上鋪了兩層棉布,柳紅同芝香將那女子抬了上去。
雷聲轟隆隆從天邊響起,緊接著大雨便傾盆而下,大雨沖洗著後院的污垢,那些泥濘沿著一道淺淺的溝渠流動著。
院角處的柴房在風雨中搖搖欲墜,雨水打在破碎的瓦片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
柴房的房樑上已被大雨浸濕,雨水沿著房梁緩緩向下流動,屋子裡蹲著三人,一女子躺在血跡斑斑的翠色棉布中央,那女子渾身已濕透,也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她無力的看著自己娩出孩子,那孩子只比巴掌大幾分,早已沒了心跳,孩子渾身黑乎乎的,兩隻眼睛高高的凸起,樣子甚是可怖。
孩子的臍帶還未剪斷,芝香不停的揉著女子的小腹,臍帶的另一端還在女子的體內,芝香一邊揉女子的肚子,一邊使了力氣去擰露在外面的臍帶,不一會兒,芝香手裡的臍帶有了落空感,緊接著,一團胎盤便滑落了出來!
三人一下子嚇得臉上沒了血色,只因隨著那胎盤娩出的還有一坨白白的蟲卵!
熱氣騰騰的蟲卵猶如一串葡萄掛在胎盤之上,蟲卵表面裹了一層透明的薄膜,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東西的影子在裡面蠕動,那女子只看了一眼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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