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房間裡突然響徹起一股奇特的頻率。
如同木槌般敲打在白運和柯枉的心頭,第一次使用記憶回溯的柯枉也有些模稜兩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坐在對面的白運眼中的場景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面對著的,不再是柯枉,而是趙恬,身處的也不再是審訊室,而是趙恬家的客廳。
「你想清楚,你如果替我辦了,這一百萬,就是你的,你孩子的病,也有了著落。」趙恬從桌面上划過一張支票。
顫抖的手將支票拿起,白運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零。
胸口急促的起伏,白運勉強開口「趙老闆,殺人是要償命的。」
趙恬輕笑一聲站起身來「白運,我沒逼你,但你要清楚,這張紙,就是你兒子的命!」
走到一旁,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在拿走兩個杯子。
看著趙恬斟滿酒杯,白運苦澀的說道:「這些錢,你能保證,都給我兒子嗎?」
「當然,你可以先把錢取走,然後再替我辦事。」
生活的壓迫終於打破了內心的掙扎,白運慌忙將支票揣進兜里。
趙恬咧嘴一笑,遞過酒杯。
白運接過後一飲而盡,看著眼前的桌面默不作聲。
看著白運如此,趙恬眼中一絲輕蔑閃過,輕抿一口。
走上前拍了拍白運的肩膀「你如果被抓了,知道該怎麼說嗎?」
恨恨的看著趙恬,白運咬牙點頭「人,就是我殺的!」
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趙恬笑了出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遠送了。」
白運站起身,僵硬的向門口走去。
「那人,叫什麼名字?」
趙恬一愣「不是說了,鄭君。」
話剛落下,四周的景象快速轉變,白運再緩過神來時,審訊室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有些刺眼。
對面的柯枉和小戴面色凝重,白運慌張的左右看了看,掙扎著站起身,指著柯枉大喊「你對我做了什麼!」
柯枉嘆了口氣站起身「戴哥,先回去吧。」
一旁的小戴緊皺著眉頭,示意獄警將白運帶回監獄。
被兩名獄警控制住的白運,此刻瞪大眼鏡看向柯枉大喊「你這個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
跟著小戴一路走出監獄,直到坐進車裡,柯枉才開口「你聽到白運說的話了嗎?」
心思重重的發動警車,小戴點點頭「趙恬果然有問題,不過我更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柯枉搖搖頭沒有回答,小戴見狀聳了聳肩「無所謂,反正在你身上發生的奇怪事我見多了。」
「戴哥,你看到趙恬了嗎?」柯枉突然問了一句。
小戴轉頭看了看柯枉「沒有,自從上次鄭君下葬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怎麼了?」
柯枉沒出聲,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樣子,只有我和白運,見到了在趙恬家發生的事,至於戴哥,他只能聽到白運的話,並不能知曉整件事的過程。」
在心裡將能力大致了解,柯枉嘆了口氣,有些生疏的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燃。
回到警局時,天色已晚,不少警員都已經下班回家,辦公室里只有江隊在寫著東西。
二人推門進來,江隊似乎早已猜到,頭也不抬的問道:「回來了?怎麼樣。」
痛苦的揉了揉眉心,小戴趴在辦公桌上開口「江隊,那趙恬,有問題。」
筆跡一頓,江隊抬頭看著二人「白運說什麼了?」
小戴給自己倒了杯熱水,輕抿一口將審訊室發生的事告知江隊。
聽完這些,江隊有些愣神。
將眼鏡摘下,看著柯枉「你能保證,他說的一定是真的?」
在小戴說話的功夫,柯枉將自己所見到的景象和白運二人之間的對話寫了下來。
江隊開口時,柯枉遞了過去「江隊,這是他們二人之間具體的對話,你看看。」
眯著眼睛上下掃了一眼,江隊的表情有些凝重。
「這個趙恬,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小戴突然轉過身看著柯枉「我要是把趙恬抓來,你有沒有把握讓他說真話?」
柯枉苦笑著回答「三天以後吧,現在還不行。」
江隊將紙放下,緩緩開口「三天後,趙恬會在這等你,你能讓他開口?」
柯枉「嘿嘿」一笑「我讓他唱歌都行。」
見柯枉如此肯定,江隊拿起桌上的電話「出隊,鄭君案有了新的進展,趙恬很有可能是背後主使,把他抓回來。」
這一刻,柯枉第一次見識到警察的效率。
電話掛斷沒有半分鐘,辦公室外紅藍燈穿透窗戶照進屋裡。
數輛警車出動,沒有一絲怠慢。
小戴拍著柯枉的肩膀說道:「三天後,來警局找人。」
說著,遞給柯枉一支煙。
接下後順手叼在嘴裡,柯枉站起身「那我先回家了,有了進展告訴我。」
看著柯枉離開辦公室,江隊好奇的問道:「這小子不是不抽菸嗎?」
小戴笑了笑眼中一絲追憶閃過「男人嘛,經歷了一些事,自然會明白煙的好處。」
搖了搖頭,江隊戴上眼鏡「你啊,還是忘不了她。」
高考過後的夜,總有些喧鬧。
就連距離南湖社區不遠的ktv都熱鬧起來,但柯枉卻不在其中。
自從楊飄飄消失以後,自己對家裡那個空蕩蕩的房間越來越抗拒。
有些時候柯枉甚至寧願坐在樓下的石階,也不願意回家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喧鬧的歌曲從舞廳里傳來,其中還摻雜著吵罵聲。
「你踏馬等著!」一個肥碩的身影捂著臉從門口出來,碰巧撞在柯枉身上。
那身影竟被柯枉消瘦的身體撞得向後一退「唉我x,誰啊,你走路不長眼睛啊?」
柯枉看到那人後眉頭一挑「劉二?」
拿開捂著臉的手,柯枉才看到劉二的臉已經一片青紫,眼眶都腫了起來。
慢慢走到柯枉身前,劉二一愣「柯枉?怎麼是你?」
柯枉笑了出來「你怎麼被人打成這樣?」
劉二剛想發怒,卻想起當初在學校時自己是怎樣被柯枉輕易放倒的,語氣頓時一軟「那幫傢伙,仗著人多,要是一對一,我打不死他!」
四處看了看,柯枉有些疑惑「孔寧呢?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塊嗎?」
聽到柯枉的話,劉二有些淒涼的回答「他?畢了業,就再也沒聯繫過我,聽說他爸爸為他辦了出國,哪裡還能看得上我。」
心底一嘆,柯枉突然對這個胖子有些同情。
從口袋裡拿出剛買的香菸,抽出一支遞了過去。
劉二一愣,抿著嘴點頭接過來。
柯枉正想給自己叼著這支點燃,卻被劉二搶先。
「謝謝,你現在,也抽上煙了?」二人蹲在馬路邊上,似乎他們的關係也隨著這一支煙,近了許多。
柯枉自嘲的笑了笑「人,總是會變得。」
劉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猛吸了一口。
「柯枉,以後,在f市,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來找我,我絕不含糊。」
歪著頭看向臉腫了一半的劉二,柯枉笑了出來「沒問題,不過,你可得先把自己收拾好。」
說著,柯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劉二一揮手「嗨,這都是小問題,我習慣了。」
一支煙燃盡,柯枉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站直身體。
「我先走了,你以後..保重。」
劉二仰著頭笑了笑「那必須的。」
正準備離開,舞廳里突然衝出幾名與柯枉年齡相仿的男孩。
「就是他,還沒跑呢!」
指著沒站起身的劉二大喊,徑直跑了過來。
「我x」劉二回頭一看,站起身就要向馬路對面跑去。
才走出沒幾步,柯枉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回頭一看,劉二正準備逃跑。
無奈的嘆了口氣,柯枉開口「劉二,別跑了。」
剛準備跨過護欄,劉二一愣,似乎想到了柯枉的身手,連連點頭向他跑去。
那幾名男子見到柯枉說話,有些不屑「這踏馬還有一個自己找事的!連他一塊幹了!」
四名男子氣勢洶洶的走到柯枉面前「你想多管閒事?」
柯枉不卑不亢的回答「你們都把他打成這樣了,還不打算罷休?難不成非得打死他?」
劉二躲在柯枉身後,不敢吱聲。
為首的男子瞪著劉二,蠻橫的說道:「他敢調戲我大哥的女人,我給他打成這樣已經算輕的了!」
劉二突然開口辯解「我怎麼她有男朋友,再說,是她主動要跟我坐一桌的,我都道過歉了!」
心中暗嘆「這劉二還是惡習不改,見到漂亮女孩就走不動道。」
柯枉只得勸說著面前的幾人「俗話說,不知者不罪,他也道過歉了,再說,你們不是也動手打完他了嗎。」
為首的男子還沒開口,身後的小弟卻耐不住了。
「你踏馬有完沒完?信不信連你一塊收拾了?」
眉頭一挑,柯枉笑了出來「哦?我可沒招惹你們。」
話還沒說完,已經有人對柯枉揮出拳頭。
歪頭躲過,柯枉將身後的劉二向遠處一推,隨後就被四人包圍。
「柯枉!我讓你多管閒事了嗎!」劉二一屁股坐在地上,隨後站起身沖向人堆,想要把柯枉拉出來。
可還未等他跑到,那四人就已經被放倒在地。
整理了有些變形的衣服,柯枉拍了拍劉二的肩膀「以後,腳踏實地的生活。」
說完,留下在地上呻吟的四人還有眼眶略有濕潤的劉二向家走去。
劉二雙眉緊鎖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聽到劉二的回答,柯枉嘴角一揚「飄飄,你看,人的本性,都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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