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握手後坐在茶桌兩側,白經理對著門外勾了勾手,一名穿著些許暴露的女子走上前遞過一份文件。
彎腰時,故意下腰很低,漏出胸口的雪白。
白經理猥瑣的笑了笑,右手在女子屁股上一拍「出去吧,我和趙先生談生意。」
女子點點頭,轉身時對趙恬嫵媚的笑了笑。
趙恬靠近白經理諂媚的開口「白經理,你這是金屋藏嬌啊。」
「哈哈」一笑,白經理也沒遮掩「哎呀,不怕你笑話,我就這點癖好。」
談話間,白經理從手裡的文件中抽出幾張遞了過去「趙老弟,你看看,沒什麼問題的話,你就簽字。」
趙恬接過後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隨後從兜里拿出鋼筆就要簽字。
白經理看著這一幕打趣的說道:「趙老弟,你這份保單面額可不小,不再仔細看看?」
行雲流水般的在幾張文件上籤完,趙恬擺擺手「您這話就見外了,幹這行的,哪個不知道你白大哥的本事。」
白經理滿意的點點頭將桌上的文件拿起收好,遞給趙恬一根煙。
雙手接過,趙恬先替白經理點著。
「趙老弟,這辦事的人選,你有沒有想法?」
聽到這,趙恬有些為難「白大哥,您也知道,我這平時都坐在辦公室里寫文件,這方面的人,我還真是....」
似乎早已料到趙恬會如此回答,白經理直接遞給他一份檔案。
「你看看這人,山村裡的人,沒見過大世面,孩子得了白血病。」
趙恬仔細的看著檔案上的信息,小心翼翼的看著白經理說道:「白大哥,這人,跟您同姓?」
白經理不以為然的回答「同姓,他就算是我親兄弟,你趙老弟開口,我也得給你辦啊。」
二人心知肚明,相視一笑。
「就他了!」
檔案上的男子,眼中儘是滄桑。
四周場景迅速變化,趙恬身前的不再是高雅的茶具,而是冰冷的鐵板。
強烈的反差讓趙恬有些失神,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坐在對面的柯枉眉頭緊鎖,剛剛趙恬的回憶里,沒有出現可以直接定罪的線索。
站在一旁的江隊二人更是一頭霧水,自從柯枉雙手拍了桌子以後,趙恬就自顧自的說些什麼。
雖然從神態和語氣中了解到他似乎在和某位大人物合作之外,沒有任何對案件有幫助的線索。
「啪」趙恬用力拍了下桌面,咬牙緊緊盯著柯枉。
若是平時,柯枉一定會反瞪回去。
可現在實在沒這個心思,低著頭用筆將剛剛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全部寫下,轉身交給江隊。
「江隊,你知道保險公司有沒有一個姓白的經理嗎?」
聽到柯枉的話,趙恬的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他知道,剛剛自己會變成那樣,一定是對面這個年輕人搞的鬼。
如今更是說出了白經理的事,這讓他有些相信,白運真的招供了。
靠在江隊旁,小戴皺著眉頭看著柯枉所寫的線索。
「f市的保險公司多了,我們怎麼知道哪個是你說的白經理。」
撓了撓頭,柯枉回答「要不這樣,你們把全市從事保險行業的人的名單給我,我自己找。」
「桀桀桀」趙恬不知為何笑了出來,柯枉有些好奇回頭看去。
陰狠的看著柯枉,趙恬的笑有些滲人「你找吧,你就是把f市都翻遍了,也是一場空。」
小戴火了,上前一腳踹在趙恬胸口。
整個人向後倒去,趙恬悶哼一聲,摔得不輕。
「沒讓你說話的時候,你就老實把嘴閉上!」小戴瞪著眼用手指著趙恬大聲講道。
江隊眉頭一皺「小戴,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許打犯人。」
小戴攤攤手,走出審訊室。
趙恬躺在地上,見江隊如此說話,更加猖狂起來「哈哈,你們找吧!等我律師來了,你們誰也跑不了!」
「雜種。」瞥了一眼趙恬,江隊對門外喊道:「帶走。」
兩名警員走進審訊室,將趙恬扭送出去。
猙獰看著柯枉,趙恬此刻有些瘋狂「你再費勁,也什麼都得不到!」
莫名其妙的看著趙恬,柯枉翻了個白眼。
回到辦公室,小戴正坐在沙發上抽菸。
「小戴,通知情報科,馬上全市搜集柯枉要的信息。」江隊一進門,就將近期的計劃部署下去。
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江隊示意柯枉坐到身邊來。
遞過一支煙,替他點燃。
「好小子,你還有這本事?是催眠嗎?」江隊看著柯枉小心翼翼的吸著手中的煙,眼中的讚許之意沒有絲毫吝嗇。
柯枉乾笑兩聲「差不多吧,和你們不一樣,我除了趙恬說的話以外,還可以看到白經理。」
江隊沒有多問,從茶几下拿出煙缸「你還能再用這種能力嗎?」
「三天。」
站起身,江隊點頭「三天內,我儘量找到你所說的白經理。」
柯枉抿著嘴點點頭,他知道,這件案子江隊要背負多大壓力。
一支煙燃盡,柯枉離開警局。
如果真的如趙恬所說,f市根本不可能有白經理這個人,那即便有三十天時間,江隊也不可能找到。
但是,記憶中除了趙恬和白經理外,還有一人,那個秘書模樣的女子。
這就是柯枉尋找的突破口,找到了她,白經理就跑不遠了。
坐在中央廣場邊緣,柯枉靜靜的等待著客人的到訪。
雖說兩人沒有約定,但他一定會來。
直到深夜,寧靜的廣場中盪起陣陣微風。
感受著從身後傳來的涼意,柯枉緩緩開口「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除了柯枉之外,空無一人。
「你有完沒完?」若是有人在一旁,定會被這憑空出現的聲音驚嚇。
柯枉輕笑「我想來想去,整個f市也只有你能幫我。」
一道漆黑的身影顯露,若不是廣場四周的燈光照耀,那身影幾乎和黑夜化為一體。
洪獵眉頭微皺,看著坐在身前的柯枉有些心煩,不管自己在哪他都能找到。
坐在柯枉身旁,洪獵沒好氣的說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轉過頭,柯枉的眼神有一絲不容置疑「你害了我女朋友,我沒殺你,這還不足以成為你幫我的理由?」
洪獵聽到這話差點氣笑了「你殺我?柯枉!你別忘了,上次是誰差點死在我手裡。」
閉上眼睛,柯枉嘆了口氣「我不想打架,而且提的要求對你來說也不難。」
感受到四周吹起的微風,洪獵臉色陰晴不定。
「你說吧,最後一次!」
柯枉嘴角一揚「f市,從事保險行業的有沒有一個姓白的男人?」
「等著。」說完,洪獵閉上了雙眼,整個人突然進入一種空靈的狀態。
一支煙過半,洪獵才睜開雙眼,眼角有汗滴下。
轉過頭看向柯枉「有三名。」
說著隨手抓過被風帶起的傳單,不知從哪拿出支筆畫了起來。
看著洪獵的辦事效率,讓柯枉有些自相形慚。
一陣奮筆疾書,洪獵將傳單遞了過來。
低頭一看,三個人像在傳單上畫的栩栩如生。
驚訝的看了一眼洪獵「可以啊你,你怎麼不去當畫家呢!」
似乎有些不耐,洪獵站起身活動著四肢「有沒有你找的人?」
將記憶中的人影挨個對比,沒有一個相似。
柯枉搖搖頭「沒有。」
聽到這話洪獵急了「沒有?你玩我是吧?」
柯枉立刻笑著安慰「你也別怪我啊,我哪知道這傢伙在不在f市。」
洪獵口中一滯,指著自己大喊「你不確定他在哪你就讓我找!你知不知道我使用一次這種能力需要二十天的充能!」
似乎明白了什麼,柯枉站起身壞笑著說道:「哦~這就是你每逢圓月才動手的原因?」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洪獵懊惱的跺了下腳,轉過頭不願意再和柯枉交談。
身後遞過一支煙,洪獵看了看最終還是沒忍住心中的欲望。
給洪獵點燃,柯枉開口說道:「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麼會找他。」
洪獵輕吐煙霧,看架勢就比柯枉老練了許多。
「我不想知道,每個增強者都有自己的秘密。」
「一個叫趙恬的男人,為了保金,殺了自己的前妻,而這個白經理,就是合伙人。」
洪獵瞥了一眼柯枉淡淡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匡扶正義?」
自嘲的笑了笑「一個前輩對我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洪獵撇著嘴搖搖頭「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明明是小人物,還想著當英雄。」
「我和你不一樣,我只想活著,至於幫別人,我可沒那閒工夫。」
聽到洪獵的話,柯枉有些感慨,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扔掉菸頭,柯枉揮了揮手「那我先走了。」
洪獵鬆了口氣心中暗嘆「總算把這尊大神送走了。」
「對了,我以後或許還會來找你。」
洪獵目露凶光「柯枉!你給我滾!」
話音落下,一團烈火憑空出現轟向柯枉。
感受到身後的灼熱,柯枉眼神瞬間凌厲,回頭一瞪。
「砰」一聲悶響,火球竟憑空消散,化成縷縷黑煙。
緊接著一陣疾風穿破煙霧直奔洪獵,卻被他側頭躲開。
洪獵眼角一抽,開始慶幸自己剛剛沒有選擇動手是明智的。
看洪獵沒有追擊的意思,柯枉咧了咧嘴「再見。」
懶得回應,洪獵身形緩緩消失。
中央廣場空無一人,半空中,兩根髮絲垂落。
一根,有些焦卷,一根,齊根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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