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及時趕來的,都是揚州各郡的堂主,比之施不肖自是不如,但也是不可小覷的高手。愛字閣 www.aizige.com此時見羅寒擊傷施不肖,自己也身負「重傷」,紛紛以為撿到了便宜,已經開始思考拿下此人能得到什麼獎勵,看到羅寒收劍,更是以為羅寒要束手就擒,心裡樂開了花。
他們卻不知道,收劍只是為了更快地出劍,就如日本劍道中的拔刀式一樣,拔刀的那一刻,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三人只聽見「錚」地一聲,羅寒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前,長劍已然出鞘,月光反射在劍刃上,如水波般蕩漾。緊接著,他們的視野開始翻轉,那是頭顱掉落而意識還未消散造成的奇異景象。
羅寒有過三具無頭屍體,任憑大腿上血流如注,冷漠地看了眼還在向上攀爬的魔教教眾,以及滿臉是血縮在洞壁邊警惕的施不肖,縱身一躍,就從山腰上跳了下去,如同一隻鼯鼠一樣滑翔向山腳的樹林,消失在夜色中。
「噗通~」羅寒摔倒在地上。距離逃出山洞包圍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潛能鎖的狀態早就過去,大腿上的傷口也已經在止血噴霧的作用下止血。只是傷口實在太深,似乎傷到了神經,每走一步都份外的疼痛,以至於羅寒不得不用劍當拐杖來支撐行動。
身後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羅寒長出一口氣,看來不解決掉這些傢伙是沒辦法繼續上路了。好在施不肖傷了一條手臂,應該不會再追上來找死,也就幾個堂主會難纏一點。
一階潛能鎖還可以開啟,這些小角色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就算再出現那種狀況,也可以撐下去吧。
三分鐘後,羅寒帶著腹部的貫通傷繼續上路,五名堂主,近百名天魔教精銳教眾永遠留在了這片森林裡。
官道上一輛寬敞的馬車裡,臉色蒼白的玉傾城緊皺著眉頭聽著下屬的報告。
「施不肖廢了一隻手,八個郡的堂主和近百精銳弟子全部被殺死,你們揚州的部眾都是廢物嗎?枉我還大傷元氣給那小子下了個大絆子,你們竟然這麼沒用。」玉傾城簡直要氣瘋了,她那口精血吐出去,沒個三五個月都不能完全恢復,本以為出動揚州所有高手還不是手到擒來,可留下的卻是一地屍體。
稍微平復下心情,玉傾城拿出一張地圖看了看,說道:「他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這裡。這個白痴,這裡是張老頭集結正道人士的地方,希望他不要這麼倒霉遇到張老頭,否則本姑娘一番苦心可就便宜了那些偽君子。傳令,嚴密監視正道人士,一旦有大量集結,立刻通知我,不能讓那小子落入正道之手。」
羅寒此刻正靠著一塊岩石吃著冰冷的乾糧。自從昨晚技能齊出幹掉那群吊靴鬼之後,天魔教就沒有再追來。羅寒知道現在揚州天魔教是缺乏精英,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會再跟自己交手。不過等到臨近的高手調集過來,羅寒又有麻煩了。
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如果真的逼不得已,也只有這樣了。羅寒已經通過精神烙印向星女王求救,只是她什麼時候能趕到還是個問題。
咀嚼完乾糧,享受了一下清晨的陽光,羅寒開始打坐恢復力量。逃是沒必要了,既然對方能夠一直準確找到自己位置,逃到哪也沒用,反而不利於傷勢恢復。還不如好好養傷,爭取儘快恢復實力,撐到星女王來救場。
一天過去了,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次日清晨,在縣城修養的玉傾城突然收到消息,龍虎派掌門張乘風率領大批正道人士出動。玉傾城一看行進路線苦笑,正好要經過那小子停留的位置。也不知道那小子怎麼樣了,一整天都沒挪過窩,該不會是傷重到無法行動了吧。
「施不肖,立刻帶人過去騷擾阻截,不能讓他們按原路線前進。來幾個人跟我走。」
張乘風不知道從哪得來消息,帶著數百投靠來的正道人士一大早出發,沒想到在路上遭遇了魔教偷襲。魔教人手不足,實力又大損,偷襲一場後立刻撤退。但沒多久又再次出現,不斷地騷擾著隊伍,阻礙隊伍前行。
與此同時,正在打坐的羅寒突然心有所感,抬頭望向一個方向。
玉傾城慢步奧秘樹後走出,巧笑嫣兮:「你發現了?」
羅寒嘴角上挑:「我早該想到的,除了你,別人可對付不了我。」
「那我真該感到榮幸呢。」
「可能這就是報應吧。誰讓我奪走了你的初吻?雖然那是你騙了我。」
玉傾城並不在意,一雙美目秋波蕩漾,柔聲道:「林寒,你已經走投無路了。可我真的非常喜歡你,也只有你這樣機智百出、勇猛果敢又實力超群的男子才配得上我。反正如今正道也容不下你,你就投入本教做我的夫君,好嗎?」
羅寒笑道:「可是我擔心你會把我榨乾呢,我還想多活幾年。難道你以為就憑元氣大傷的你和你身後那幾個傢伙,就能拿得下我嗎?」
玉傾城無奈搖頭:「現在我並沒有想要殺你或是怎麼樣,我是來提醒你,龍虎派掌門張乘風帶著大隊正道人士正在向這邊趕來。我已經派人拖延他們的腳步,你趕快離開這裡吧。」
羅寒想了想搖頭:「恐怕是走不掉了。你的身邊有內鬼。」
玉傾城大驚:「這怎麼可能?」
「我具體在哪裡,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就算張乘風帶隊往這邊來,他不知道我在哪,就一定能在這些山里找到我嗎?可你關心則亂,一聽說他們往我這邊來了,立刻就來給我通風報信,殊不知你的行蹤已經被有心人掌控。只有這樣,張乘風才能找到我的確切位置。你自己想想吧,如果沒有內鬼,張乘風為什麼會恰好向這個方向大舉進發?」
玉傾城恍然:「他親自帶隊,就是想刺激我,讓我以為他有明確的目標,實際上茫茫群山,他根本找不到人。可我一來,跟蹤我的內鬼就會把詳細位置傳給他。」
「很聰明的年輕人,可惜不走正道。」一個清朗的聲音悠然飄近,一身龍虎道袍的龍虎門掌門張乘風出現在不遠處。
「呵呵……正道?你兒子夥同東方如風南宮豪害死慕容青和莫離生,還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這就是所謂正道所為?」
白髮長須的張乘風皺了皺眉道:「你有何憑據說我兒冤枉了你?」
羅寒嗤笑:「那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說我殺了慕容青和莫離生?還不是憑著那三張口?」
張乘風道:「兩大世家和我兒的信譽,難道還比不上你和一個採花賊?」
「所以說嘛,你們也沒證據,所以他們怎麼說你們就怎麼信,正道所謂的公理何在?」
「巧舌如簧,老道士也懶得和你爭辯,手底下見真章吧。」
「嗯嗯嗯,你眼睛是瞎了吧?沒看見我一身是傷?趁人之危果然是你們正道的作風。」
玉傾城嬌笑道:「林寒,你這話我愛聽。張老頭,聽說你的蛇貓滅蟲掌名氣很大,小女子可要和我家主人好好討教一番。」
張乘風聞言警惕打量四周,卻聽羅寒哈哈一笑:「漪兒,別調皮了,主人可用不著你這個小丫頭幫手。死在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偽君子手上,當心下輩子投胎做不了人。你走吧,只要你不用你的美色拖我後腿,我保證不會死在你前面。」
玉傾城看了一眼羅寒,心裡莫名一暖,她是天魔教特使,張乘風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但她也很清楚,重傷的自己加上這小子根本不是張乘風的對手。羅寒這話,似乎是要掩護自己撤離。
「公子保重,有緣再見。」說完轉身就走。而在同時,羅寒感覺到體內那股能量似乎徹底沉寂下來。
「妖女哪裡走?」張乘風可不願放過玉傾城,縱身追去,這等大派掌門,輕功即使不突出,也不會弱。
「你的對手是我!」羅寒這次連眼睛都懶得閉,赤紅著雙眼就沖了過去,攔在張乘風前面。
如果不是潛能鎖持續的時間太短,不足以支撐羅寒擺脫追擊,羅寒可不會留下來跟這個老頭糾纏。一旦一階潛能鎖到達極限,羅寒就要開啟二階,拼個你死我活了,那種異狀根本掩飾不了,索性就不掩飾了。
張乘風卻是大驚,羅寒身上的傷他看得明明白白,可這小子似乎絲毫不受影響,而且眼中詭異的紅光看起來極為瘮人。
「果然是邪魔外道,老道士就來降了你。」張乘風使出獨門絕技「龍虎滅魔掌」,和羅寒撞在了一起,兔起鶻落間已經交手數十招。
這老頭出招雖然遠不及羅寒快,但他的掌法在小範圍內更加靈活,雄厚內力的支撐下,一雙肉掌完全不懼和蟲生劍硬碰硬。
「除了快,你就沒有別的優點了。我已經看穿你的弱點,受死吧。」
張乘風突然一聲暴喝,抓住羅寒劍招之間的空檔,一掌切在劍身上,打開長劍,然後後跳一步拉開距離,強大的內力奔涌而出,空氣中隱隱有龍吟虎嘯之聲。
不愧是老江湖,對時機的把握妙到極致,不過拼大招,羅寒可是經驗更加豐富。
人在後退,體表卻湧出血紅色的能量,藉助開啟二階潛能鎖的機會,違背常識地強行破除了招式被破的僵直,隨即開始蓄力。
「龍虎滅魔!」
張乘風雙手同時推出,一手龍形一手虎形,可怕的真氣外放,化作一龍一虎奔向羅寒。
「破滅斬!」
幾乎同時,一道月牙形的劍氣衝出,迎著龍虎真氣沖了過去。
月牙切入龍虎之中,迅速磨滅,可與此同時,龍虎形象也迅速虛化,最後崩散。
兩人這一次大招對決,打成平手。但羅寒卻輸了,只因為他已經沒有再戰之力。
撲通一聲,羅寒倒在地上,小腹和大腿的傷口迸裂,鮮血直流。對於試煉者來說,二階狀態下的大招,基本就是一出見勝負的,何況羅寒本來的身體狀況就不太好。而張乘風僅僅只是耗損過大有些脫力罷了。
「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實力,可惜這等邪法,終究不能和正道堂堂正正較量。受死吧,林寒。」
眼見張乘風殺來,羅寒將大拇指按在了暴風之戒上,同時艱難地叫了出來:「殺了我你就拿不到『九子母奪魄針』了!」
張乘風腳下一頓,在距離羅寒一米的位置停下,沉著臉道:「你說什麼?」
「果然有用。」
羅寒放下了心,開口說道:「既然所有人都是衝著『九子母奪魄針』來的,而我又身受重傷,那麼這就是我的護身符,一張不能帶在身上的護身符。實話告訴你吧,我早就把東西藏在我經過的某個角落,如果我死了,說不定這件寶貝會爛在土裡、水裡、樹洞裡,甚至某隻動物的肚子裡,總之不會落到龍虎派的手裡。你如果不信,可以搜我的身,看看能不能找到『九子母奪魄針』。」
張乘風臉色變幻不定,他未必沒有順手剷除邪魔外道的想法,可「九子母奪魄針」的誘惑遠在殺一個無門無派小人物得到的名聲之上。
羅寒見張乘風猶豫不決,心裡已經篤定張乘風拿到東西前不會殺自己,強撐著一笑:「張老頭,其實你應該慶幸,要不是我一定要用『九子母奪魄針』對付魔魘,不願意用在別人身上,現在你已經是個死人了。除非你認為已經會比天魔教教主更加厲害。」
張乘風突然一驚,暗想莫非這『九子母奪魄針』就在羅寒身上,只是需要近身釋放,這小子故意引自己搜身,想趁機暗算自己。可自己又不能殺了他,那就只好先點了他的穴。
想到這,張乘風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射向羅寒。羅寒中招,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張乘風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探手摸向羅寒懷中。但就在這時,一枚飛針從羅寒胸口射出,張乘風反應極快,側身一閃,飛針從腰肋間穿過沒有留在體內。但這時又一枚飛針射出,准准命中。
羅寒利用精神力做完這一切,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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