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的矮桌上,堆滿了我們相互間一問一答的紙張,悠人也毫無保留的坦言關於「那個」的一些情況。
「那個」不是幽靈,至於是什麼一直弄不明白,而且從來看不到樣子,總是頂著很大的毛氈,毛氈上臉的部分挖了兩個洞,透露出一雙怪異的眼睛,悠人說那不像是人的眼睛,因為很大,從比例上來講人眼沒那麼大的。
「那個」不穿衣服,毛氈下面的腿和腳都是光著的,手臂也露在外面,那是一雙成年男人的腿,悠人從肌肉和骨骼判斷出的,但是有一次悠人看到「那個」穿著女生校服的裙子,看上去非常古怪。
「那個」在照片裡不能完整呈像,這個結論是悠人偷拍過幾次印證來的,悠人說能拍出來的只有腳,或者腿,如果穿著女生校服的裙子時可以看到裙邊——也就是說毛氈的部分完全看不到。
「那個」也從來不說話,也不會回答任何提問,只是偶爾用手指沾了水在地板上寫出班級里某人的名字,碰到這樣的情況時,時隔幾天那人就會發生事故。
「那個」莫名其妙的就會出現在悠人房間裡,靜靜的立著一動不動,第一次出現時悠人被嚇了一跳,可是他卻叫不出聲來,無法喊叫樓下客廳的父親上來,喉嚨就好像被鎖住一樣,只能睜大雙眼和「那個」對視著。
「那個」出現過好幾次,悠人漸漸不怎麼怕了,還在心裡暗暗給「那個」取了外號叫「毛氈」,對於「毛氈」的真實面孔他非常在意,因為他感覺那塊很大的毛氈下面遮蓋的似乎不是「身體」,於是有一次他偷偷把小鏡子放在鞋尖上去偷看毛氈下面是什麼——
結果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悠人端來了水果和紅茶給我們,他的房間窗戶打開著,偶爾有風灌進來,我還真沒想到在悠人家能得知這些事情,這樣我也確定了之前在教室見過的那個應該就是「毛氈」無誤。
悠人把紅茶分給我們後,自己又坐回原來的位置上,他喝了一口茶又在紙上接著寫到。
「——知道的就是這些,大家還要問什麼?」
「『鈴蘭傀的來信』是『毛氈』寫來的嗎?」
光輝問道。
悠人搖搖頭——
「首先『毛氈』不是『鈴蘭傀』,不過也不是完全沒關係。」
「意思是——?」
「『毛氈』知道下一個死的是誰!」
「也就是說能預知咯?」
「應該是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毛氈』和你之間...?」
「新學年開始的時候『他』就出現了,『毛氈』也會出現在教室里,但好像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
「就是說——從春初的死開始你一直都知道誰是下一個?」
悠人再次點頭表示確認。
「嗯,但是這種事情沒辦法去告訴對方,如果說出來了就等於讓那個同學去接受死亡的事實...」
——這一點如果是我的話大概也會和悠人一樣沉默。
他繼續寫道。
「不過,我還是把見過『毛氈』的事情告訴了明也,不知道他還在的時候有沒有和你們說過,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已經出不去了,我沒去學校的那天開始我就走不出這棟房子,院子以外的路我都走不了,一走的話腿就會骨折,回到家就變好了。」
我們四個全都倒抽一口冷氣,大為震驚的同時才明白。
原來——這才是悠人不去學校的真正原因。
竟然會發展的如此嚴重...
「我們在這裡寫這些沒關係嗎?會不會對悠人你造成什麼影響?」
我把我的擔憂寫在紙上,畢竟森南醫生和那位B班的同學已經被影響到了。
「『毛氈』看不到,『他』好像只能聽到聲音。」
「...為什麼『毛氈』的目標是你不是其他同學?」
這是水靜問的。
「...不清楚...也許只是偶然...」
我們一直埋首於在紙上問問題,我感覺自己好一陣沒聽到之前那個「咚」的聲音,但不知是窗戶開著還是喝了冰紅茶的原因,我突然覺得很冷,渾身都涼涼的,現在是五月份的天氣,雖然不是熱到汗流浹背的程度,但這種冷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節。
「不過——關於『鈴蘭傀的來信』,十年前其實並不是整個事件的開端,高一D班也並不是註定遭受厄運的班級,如果那時禾穀的事情是發生在高一A班,那麼現在被折磨的就不會是我們了。」
「你是說——癥結是在禾穀身上?」
「嗯,可以這麼說,但禾穀只是部分原因,其實這些天我一直在家裡上網,查找了很多資料。」
悠人舔舔嘴唇繼續寫道。
「但是一般情況下查不到這個傳言,我在網上留言想要知道關於『鈴蘭傀來信』的事情,並附註了我是二零零七年高一D班的學生,隔天以後,竟然有人回復我並給了我一個有密碼的網站,進去後我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看到這裡,大家都屏住呼吸——
「那是——?」
「是關於『鈴蘭傀之窗』,據說透過『鈴蘭傀之窗』可以看到地獄,很早以前,沒有確切年份記載,有個女人在一間神社裡偷看了一塊嵌在石壁上的紅色玻璃,那塊玻璃旁邊寫著『鈴蘭傀之窗,通往死因之穴』,那個女人非常好奇,於是就往玻璃裡面看...沒人知道她看到什麼,可是在那之後,那個女人懷孕了,幸好那女人是剛結婚的人,她自然不覺得奇怪,直到孩子出生時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出生的孩子竟然多了一個。」
「她知道她懷了幾個孩子嗎?」
「知道,在懷孕的時候就有醫生確認過那女人只懷了一個孩子,更奇怪的是,多了的那個不是人的樣子,那個女人看到後當場就死了,接生婆也死了,兩天後,全家人都死光了,警察來的時候卻沒有找到孩子的屍體,有人傳言孩子跑到那座神社去了,最令人發悚的是,那個女人在懷孕時和家裡人一起給肚子裡的孩子起好了名字。」
「名字是...?」
「名字叫——鶴丸禾穀!」
水靜「啊」的驚叫出聲。
「這是真的嗎?」
「那座神社在哪裡?」
「據說找不到那座神社,只有路邊的路牌指示,附近的人都知道那裡面有個神社,但都沒人去過,因為順著路牌再往深處去,一直走下去都沒辦法找到神社,不過後來還有人在路牌附近看到過奇怪的孩子出現。」
——「這件事情很危險...」
我耳邊又不斷響起森南醫生再三告誡我的話,於此同時,腦海中閃過木原的那個富有深意的微笑,仔細想想,那好像不是微笑——
更像是在無奈我仍然還一無所知的樣子。
「網站你還記得嗎?我進去看看。」
桃井非常急切的問道。
「已經關閉了,我看完後第二天就關閉了,那個回復我的人也聯繫不上。」
悠人繼續寫著。
「在那裡看到孩子並沒引起大家在意,由於那座神社的某些傳言,大家都避之不談,直到有人家的孩子失蹤事情的詭異之處才浮出水面。」
「詭異之處?」
「孩子失蹤前都會被陌路人看到,說是在路牌的地方被另外的孩子領進去了,失蹤也後就再也找不到,很多家都發生了同樣的悲劇,大家都認為孩子一定是被帶到神社裡去了,可是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不過...後來有人找到了那座神社,進去後那人驚呆了,對眼前的一切簡直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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