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格天窗投射進自然光線,就快到正午,可是在這個地方怎麼都覺得光線暗沉,灰白的天空不知道將預示著什麼…
我把這本冊子攤開到桌上,水靜和春初即刻就湊過來。
「我猜,『邀請函』已經說明了宴會舉行的時間地點,只是,結尾的語氣讓人聽起來像是命令,而且感覺少了『否則』這種關聯性詞語,就像在暗示『如果延遲的話會發生不好的事』…」
我看著她們兩個說道,此時此刻腦子裡卻衍生出另一種可怕的想法——
這封邀請函恐怕和學校完全沒有關係,老師們也許都不知道有這東西…
「有誰知道池澤老師的電話,他就算要對我們保密『活動安排』,但這封『邀請函』不像是學校的手筆——」
「小希,你是說…」
「我覺得我們來的地方恐怕不是學校的安排…」
「啊——?」
「小希,我總覺得這裡陰森森的,如果這不是學校安排我們的春遊活動地點,會是誰把我們弄來這裡的,也太費心思了,總覺得像是有什麼目的,不是嗎?」
「嗯…」
這時,突然傳來的鐘聲打斷了我們的說話,房門外面已經有人在喧譁——
打開房門後我才知道那是提醒我們去吃飯的鐘聲,桃井把所有人招呼到一樓,剛進餐廳門就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
「琉璃希,邀請函的謎語解出來了嗎?」
「沒有。」
我沒好氣答道,又是島田研,他一和我說話我就頓覺來者不善——
一開始,從島田研、或者說禾穀,從他出現開始我就認為是為了「和我對抗」而來,說起來,也是因為我才有了禾穀的誕生,在這以前從未謀面的我們之間,就好像是某種特殊的主顧關係,站在禾穀的角度,他的出生帶有強制性,甚至出生後擔當的某種特殊角色也不由他選擇,如果這期間他要對什麼產生恨意的話,那首當其衝就是我。
可是,我這邊的情況他並不了解,他也許根本不知道,事實上我和他沒什麼兩樣。
吃飯的時候,偌大的餐廳里,雖然大家分別圍坐在幾張餐桌前,但好像有意要縮攏在一起,唯恐自己坐的遠了錯過什麼大家談論的重要訊息,可見每個人已經在潛意識的緊張。
這時,有人從餐廳門外進來了,這是我至此見到第一個班級以外的生人,大概是這座房子裡做飯的傭人吧,那人推著餐車進來時大家都驚到了,隨即就有人拉著他問七問八,結果那人似乎不是本國人,根本聽不懂我們說什麼。
菜品準備的非常不錯,看得出都是上乘用料,餓了的同學都在大快朵頤嚼著肉和菜,我沒什麼胃口,雖然肚子很餓,飯菜也很美味,但我總覺得這裡非常古怪,像是有雙看不見的眼睛一直在注視我們,帶著這種心理我哪裡還有食慾,並且,從這個送餐的人來看,我更加肯定這裡根本就不是學校替我們安排的旅行活動地點,是「某個人」把我們全部集中到這裡了——
就在大家默不作聲快吃完的時候,突然有人站起身說道。
「大家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池澤老師一直不來?有誰聯繫過老師嗎?桃井,作為班長你應該在意過這個問題吧——」
「是啊,池澤老師一直都沒來…」
「學校給高一D班安排的春季旅行非得是這種發生過兇殺案的房子嗎?這也太過分了…」
「——對啊,是對我們特殊待遇嗎?」
許多人都表示出自己的不滿甚至相當氣憤,有人已經提出要離開…
「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
桃井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撐著桌面,他的臉上明顯浮著不怎麼好的神色。
「池澤老師的話,來之前在巴士上我聯繫過他,可電話暫時沒打通,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鎮定一點,即來則安,無論這座房子有什麼歷史,那也是過去的事了,等到晚上如果老師不來那明天我們再離開也不遲,大家覺得呢?」
所有人都點點頭。
一切等過了今晚…我莫名其妙有種不好的預感,等著我們的黑夜會發生什麼?
「小希!」
水靜突然湊過來貼著我的耳朵的小聲說道。
「你說這些菜里會不會被放了安眠藥,等一會我們全都睡著後就有人出來把我們活剮了。」
「別胡說,那怎麼可能。」
雖然否定了水靜,但我心裡卻打鼓打的厲害。
這時,春初也趴身過來掩著嘴極小聲的說道。
「你們說,如果有人把我們故意騙到這裡,『那個人』會不會就在我們當中?」
她這一說我的心都抽了一下,我環視了所有人,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瞬間涌了上來,那個時候…沒錯,那個時候不也是這樣嗎?當「鈴蘭傀」混在我們中間時,第一次鑑別「K」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看過在座的每個人…
春初端坐回去,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的視線躍過春初,發現有個人正盯著我,緊接著他站起身沖我走了過來…
「過一會你能來我房間嗎?」
「啊?」
我驚訝的看著正俯視我的桃井。
「我有事情想問你一下。」
「哦…」
「呀,秘密幽會嗎?小希,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
水靜一肚子壞水的表情,我轉過頭瞪了她一眼,桃井根本不予解釋,說完後轉身就回了他的座位。
要找桃井的房間很簡單——門牌上的名字。
我把手機從房間裡帶了出來裝在口袋裡,以防不時之需,飯後許多同學都打電話向家裡匯報平安,我沒有誰可以匯報,那一刻我感到挺難受的。
三樓沒有桃井的房間,我下了二樓順著尋找,走廊燈輝煌透亮,門上的名牌都是鑲著金屬小框的木牌子,看得出「那人」真是大費周章搞了前期準備,究竟是為了什麼要準備這些東西呢?這麼費勁心思到底是在為什麼做鋪墊…
就在二樓的其中一間,我找到了桃井的名字。
突然,前面不遠處有個房間的門「咔擦」一下打開了,裡面的燈光跳躍性閃了一下又熄滅,有人?我暗暗問自己,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個房間的門上是沒有名字的。
就在我告誡自己不要過去「管閒事」的時候,我還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狹著一條縫的門邊。
剛要推開門,一隻手突然從背後伸過來捂住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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