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的內容後,我陷入了此生最難以名狀的沉思——
「琉璃希,這是什麼意思?」
桃井問我道。
「是呀小希,之前我收到這封信時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也太奇怪了,為什麼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直到黑斗篷給你那封信時,我當時差點就叫出聲來,那時我終於明白,你那封信就是我這封的原由。」
「找到信箱後,琉璃希一定不會回信,請無論如何以無限手段都要讓她把信投進信箱,否則你就死。」
桃井照著櫻樹那封信件的內容又複述了一遍,他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琉璃希,你為什麼會不回信?」
「我不知道。」
我想都沒想就回答了,因為這是說不通的事情啊...
我就是為了儘快找到信箱把我手上這封投進去,這樣才能讓同學不死,我有什麼理由不回信呢?
我從建築物缺口的空隙處看出去,外面的天空依舊灰灰的沒有改變,讓人覺得也許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是同一種死氣沉沉的樣子。
「桃井,我們的信你都看過了,你的信也給我們看一下,這樣才公平嘛。」
櫻樹從桃井手上搶回自己的信以後上下打量著桃井問道。
「——呃...我的?和琉璃希的一樣,也是找到信箱回信,否則,光輝會死。」
「讓我看看。」
「什麼?」
「讓我看看,我確認一下。」櫻樹不依不饒的說道。
「不用看了吧,總之是一樣內容,只是名字不一樣而已...」
「只是名字不一樣而已嗎?」
櫻樹又反問道。
「——是的。」
桃井堅定的回答,他的眼神確實堅定無比,不過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異樣被我察覺到了。
桃井的信件內容絕對和我的不一樣,而且我還意識到一個不好的問題,同學當中,好像有部分人手裡有可以殺人的武器,他們是怎麼得到這些東西的?
「琉璃希,剛才的問題還沒說呢。」桃井突然轉移了話題。
「事實上,那時我打算去叫千葉典一起和我們找春初,所以又折返到二樓的房間,就在我下樓時,身後就突然大亂了...」
恐怕就是那個時候,黑斗篷突然出現襲擊了大家。
「那麼,你也不知道春初是怎麼回去的?」
「——嗯,我想,大概春初那時根本沒走遠,也沒遇到什麼危險,她只是出去哪裡晃悠了一陣,之後又自己回房間的也說不定。」
現在來看,我暫且只能這麼認為,接下來,最重要的是找到第一個信箱,我非常想知道櫻樹的那封信為什麼會那麼說...
——找到信箱後,琉璃希一定不會回信...
為什麼要那麼說?還用了「一定」這種極其肯定的詞語。難道說,那個時候會發生什麼讓我萬分不想回信的「理由」嗎?
我就是為了救同學才要找到信箱,可是...有什麼事會讓一個人自己強硬違背自己呢?
「咔擦」一聲,桃井把他手上那隻警用手槍的彈匣退出來,他迅速掃過一眼後又迅速把彈匣裝填回去。
他那一眼雖然只是個小動作,但我看出了他的意圖,那是在數數,數子彈的數量。
直覺告訴我——桃井對我隱瞞了某些東西,而且,我感覺有武器的同學手上握的都是一招斃命的東西,都不是好對付的厲害玩意兒,通過問櫻樹我才知道,每個人的信是午飯後大家回房間時出現在各自房間桌上的,也有的是在床上發現的...可是,最恐怖的就是...每個人竟然都隱瞞了這件事,照現在發生的情形來看,我好像明白了他們為什麼隱瞞,這暗中滲透著另一種可怕的東西——信件的內容,它以另一種形式在表達「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含義,我沒猜錯的話,大家在收到各自的信件以後,恐怕每個人的心境都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至於我自己,在找到信箱以前,我誰都不相信。在找到信箱以前,櫻樹暫且對我構不成威脅,我不知道找到信箱後會發生什麼能突然改變我想法的事情,那時我如果不回信櫻樹就一定會對抗我,而且一定是「以死對抗」那種形式,不過在那以前,和她呆在一起都是安全,至少我不想孤單一個人在這裡。
可是...桃井的話,我覺得他在撒謊——
他確認子彈的動作讓我極其恐慌,那動作不禁讓我想到「他殺了幾個人」或是「他還要殺幾個人」這種問題,看樣子桃井對那隻槍使用的還十分順手,我可以想像他在研讀使用手冊時是多麼用功的態度,神情專注的按照說明書一步一步裝填子彈...想到這裡,我的後背已經涼透了。
「我們要在這裡發呆到什麼時候啊?」
櫻樹已經整理好她的東西站起身來準備要走的樣子,她的說話聲也中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過神,正好撞上桃井盯著我的視線。
「——嗯,也休息夠了,去找信箱吧,越快越好。」
說道,隨意性看了看他們兩個。
「小希,找到後你可別反悔,你只要記得你還要救文奈,不回信文奈就會死的,一定要記得哦,千萬不可與我為敵。」
櫻樹雖然半帶玩笑式的說著,但是每個人身上會說話的地方不是只有嘴,我能從她的其他地方感受到某種「預備敵對」的警告。
目前「找信箱」這個提議他們兩個也沒異議,於是,我們開始往這棟建築的裡面走去。
剛開始,我以為這裡只是沒建完的樓房,越往深處走時竟然越來越奇怪——
這不是沒建完的建築樓,而是使用過以後廢棄掉的,不知道之前是用作什麼的建築,中間有許多地方都不完整,若要一言蔽之的話,就好像這裡曾經發生過強行拆毀,但拆到一半時就停止了,就是那種樣子。
我們沒有地圖、沒有指南針、甚至是可以照明的手電,都沒有,全憑著腳下的感覺行走,建築內並不算太黑暗,有光透進來,不過很暗,我們三個也走的很小心。
越是小心越容易招惹不幸,走著走著,腳下的地面突然震顫起來,隨之整座樓也跟著抖起來,碎石從高處下雨一樣大顆大顆的砸下來,我急忙用手護住了頭。
「快走,到外面去,這裡好像要塌了。」
桃井邊說邊朝我靠近,他舉著背包替我擋著從高處掉落下來的石頭,卻不顧自己已經被砸了兩三下,瞬間,我就從心裡湧出一股熱流,之前自己那麼胡亂猜測桃井真是不應該,正想著,腳下「嘩啦」一下就塌了。
「琉璃希——」
我沒抓住桃井伸過來的手,整個人重重的往下面掉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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