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奶娘,她什麼都沒參與了啊。」宋語柔跑過去,從常百惠的手中奪回了奶娘。
「小姐,小姐我沒事!」奶娘笑道,臉上流露出一抹非常開心的笑容道,「他們帶我過來,只是看一場好戲。真是一場好戲啊,大快人心的好戲。」
「奶娘,你在說什麼。」宋語柔看著從小帶著自己長大的奶娘,感覺到這一刻是那麼的陌生。
「哈哈,哈哈哈哈!」奶娘突然間大笑,如同瘋癲了一般,「哈哈哈哈……嗚嗚嗚……」
笑到最後,竟大聲地哭出來。
「奶娘,你怎麼了?」宋語柔又把目光投向了夜辰,「你對我奶娘都做了什麼?」
夜辰笑了笑,不言不語。
奶娘突然間衝到夜辰面前,對著夜辰拜道:「多謝恩人替我趙家報仇。」
夜辰搖頭道:「仇沒有報,要不要報,在於語柔的一句話。」
「奶娘,什麼仇什麼報的。是不是他逼你做什麼。」宋語柔跑過去扶奶娘,隨後咬著牙,難得露出兇相道,「如果你要對付我奶娘,我會恨你一輩子。」
夜辰看著宋語柔的臉,笑道:「你凶起來也很美,讓人看不出一點兇相,看來練習地太少了。」隨後又對著奶娘道,「起身吧,接下來由你說。」
「多謝公子。」奶娘起身。
「小姐,你誤會這位公子了。」奶娘慢悠悠地道,「小姐你身上還留有一本秘籍吧,那是你娘親自寫給你的,還在嗎?」
宋語柔道:「那是我修煉的功法,自然貼身攜帶。奶娘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既然你貼身隨帶,那麼對你娘的字跡應該很熟悉吧。」奶娘道。
「字如人,娘的字跡,語柔自然不敢忘記,也不會忘記。」宋語柔道。
奶娘從胸口探出一張手帕,正面一張繡著黃鸝鳥在樹梢上鳴叫的圖案,背面卻有一行血紅色小字
宋語柔疑惑地接過手帕,看到上面的娟娟小字:「語柔,我的女兒,如果你看到這些字,說明娘的大仇可以報了。娘這些年真是瞎了眼,信了那賊人的話,真是引狼入室。你的舅舅,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兄長,其實是個披著羊皮狼,他們蓄謀已久,終於在今天偷襲了我們宋家,娘的面前,屍體遍地,都是平日裡對你很好的叔叔和爺爺,還有經常抱著你玩的侍女。你爹已經深受重傷,我們都要死了,我們宋家的基業都要毀在那禽獸的手中。你如果能僥倖活下來,看到這一行字後,記住要為你爹娘報仇,如果你看不到,那就繼續做一個天真快樂的小女孩吧,娘祝福你。」
字跡很短,但是用手指咬破寫下,寫不了太多,已布滿整片手帕,看到最後,宋語柔的一雙玉手在顫抖。
「奶娘,你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宋語柔淚流道。
奶娘道:「當年的屠殺,我親眼所見,這張手帕,是夫人親手交到我的手中,你還太年幼,當時嚇地大哭,哪裡知道當時的狀況,哪裡知道夫人當初的絕望,她是親眼看著一個個親人死在自己面前啊。夫人曾仔細叮囑我,若是你無力報仇,那麼便永遠不提仇恨之事。但夫人其實很剛強,她帶著滿腔的不甘死去,很希望你有一天能夠替他們報仇,親手手刃仇人。就是他們……」
奶娘突然間用手指指著趙鐵心和賈芳,臉色猙獰地道:「這個叫做趙鐵心的禽獸,他用刀砍下了你爹的頭顱,還有這個賈芳賤人,他用劍刺穿了你娘的心臟。」
「賤人,不要冤枉好人。」賈芳對著奶娘惡狠狠地道。
奶娘冷笑一聲,對著宋語柔道:「你知道,為什麼她那麼恨你娘嗎?因為這個賤人看上了你爹,但你爹因為她品行太壞,自然選擇品行和相貌都更好的夫人,這賤女人就懷恨在心,故意嫁給了這趙鐵心,然後兩人一起謀奪你宋家的家業,現在趙家一半產業,都是以前你宋家的。知道她為什麼不殺你嗎?因為你太像你娘了,她要留著折磨你,以發泄在你娘身上所受的怨氣,所以這些年來,她從小到大大罵你,侮辱你,就好像是在侮辱你的娘……」
「你,你信口雌黃。」賈芳厲聲道,「你這個下賤的奴婢,也敢胡亂撒謊陷害人,語柔,你別聽他的,舅媽最疼你了,以前大罵你,那是為了讓你更好,其實打在你的身上,痛在舅媽的心中,語柔,好孩子,舅媽的一片苦心你要理解啊。」
「呵呵,理解。理解!」宋語柔的臉色一片黯淡,手中拿著血色手帕,突然間跪地,哭著道:「爹娘,你們死的好慘啊,女兒不孝,竟然還一直認賊作父。」
「語柔!」趙鐵心和賈芳同時臉色大變,趙鐵心大喝道,「你別聽她的,這張手帕是假的,是……」
趙鐵心突然間把目光投向夜辰,看著夜辰的臉,卻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呵呵!」夜辰笑道,「你是想說,這手帕是我仿照的,是嗎?」
趙鐵心連忙搖頭,他哪裡敢指責夜辰,連忙道:「是那個婢女,那個婢女品行低下,曾經被責罰過,故而現在趁機報復,公子,語柔,你們可千萬不要相信啊。」
宋語柔閉著眼睛,淚水直流道:「娘的字跡,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識。呵呵,沒想到啊,我最敬愛的舅舅、舅媽,跟我宋家有如此大的牽連。」
「語柔,不要信啊。」趙鐵心竭斯底里地吼道。
宋語柔木然地走到夜辰的面前,跪拜道:「大恩不言謝,以後語柔的性命就是你的了。」
「語柔!」趙鐵心和賈芳驚恐地大呼。
「起來吧,以後別動不動就下跪了。」夜辰道。
宋語柔搖搖頭,然後道:「我還有事相求。」
夜辰很認真地看著宋語柔道:「你的請求,會讓我很為難啊,你這個善良的姑娘。」
「你知道我要求什麼?」宋語柔抬頭看著夜辰。
夜辰淡淡地道:「你無非想說,作惡的是眼前的這對男女,他們的兒女是無辜的,讓我放過他們,還有府上的人是無辜的,也放了。可你要知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放了他們,他們就會找我報仇,或許他們怕我,但會危急到我身邊的人,比如你,比如我其他親人。」
「語柔不懂什麼大道理,語柔只知道,表妹天荷是無辜的,大哥和二哥也是無辜的。求求你放過他們。」宋語柔把頭給深深地低下,拜在夜辰的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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