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白淨,稍稍帶點血,眼眸空洞,正好對著花舞。
花舞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雙手撐地就是一腳,將那骷髏頭踢飛出去。
骷髏頭划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嗆啷擊中貓棺,貓棺是脆弱的水晶,只一下水晶棺碎裂,裡面的小白貓慘叫一聲,整個身子就化為了灰燼。
正與蓋鹿周旋的鬼貓,同時也是一聲慘叫,跳上一根最粗的血繩,直往墓室的一角奔去,看其樣子,似要逃走。
蓋鹿如何會給它這種機會,一張降鬼符打過去,貼在那個角落,整個角落登時金光閃閃,照得鬼貓嘶叫不停,又往另一邊逃走。
鬼貓的肉身被毀,魂魄立即變得脆弱,之前降鬼符不大管用,現在降鬼符就如太上老君親臨,足以鎮住鬼貓。
在鬼貓躲閃的瞬間,蓋鹿一劍挑著降鬼符,穿過數根血繩,迅疾點出,降鬼符貼上鬼貓後背,鬼貓從血繩上掉落,四肢朝天,不再動彈。
驚魂過後,花舞已經回過神:「小鹿鹿,若非老娘看出對付鬼貓,得先對付其肉身,只怕你現在已經被鬼貓吃啦!」
不管是不是誤打誤撞,降服這隻鬼貓的功勞,一大半得算到花舞頭上,蓋鹿稱讚幾句,就在想該如何處理這隻鬼貓。
就在這時,乾坤袋裡有異樣的動靜,蓋鹿打開一看,原來是那隻血貓在發光,血色的光芒,將乾坤袋照得煞是恐怖。
蓋鹿拿出血貓,感覺血貓有點溫熱,被封印的鬼貓,劇烈顫抖,奮力想要擺脫降鬼符。
吳常看著血貓,低聲道:「我知道血貓,聽爺……聽王家貴說,血貓能夠吸納貓魂,貓魂將永遠出不來。」
蓋鹿心中一動,問道:「此話當真?」
吳常道:「九寶也聽到了,你可以問九寶。」
蓋鹿去看九寶,發現九寶肚皮鼓起,正在伸手撫摸,顯然吞掉一具血屍,可得需要時間消化,不過他並非不信吳常,只是在想若將鬼貓禁錮在血貓里,於它們真是最好的結局嗎?
當然,若能將貓母的魂魄也禁錮,那樣的話,貓母與九個孩子,就能在血貓里快樂地生活,或許這就是血貓存在的價值。
雖然這個想法很天真,可思前想後,蓋鹿還是決定天真一回,拿血貓碰到鬼貓的腦袋,鬼貓嘶聲喵叫,雙眸怨毒地瞪著蓋鹿,隨即就被血貓吸了進去。
血貓的尾巴上,登時出現一個亮點,細看之下,才發現在血貓中,有不少黑點,數一數共是九個,看來這血貓的確是為九隻鬼貓打造的歸宿,只是沒有貓母的位置,乃大瑕疵。
鬼貓被收,血繩消失,整座墓室變得格外安靜。
半晌花舞才回過神,衝過來想掐住蓋鹿的脖子,直覺讓她沒有這麼做,只是怒問道:「九寶是誰?」
蓋鹿並不知道九寶做了什麼,讓九寶現身,九寶死活不肯,然後蓋鹿發現氣氛怪怪的,也就不多說,但花舞死纏不放,嘴裡不斷念叨,吵得九寶都不耐煩了。
九寶長舒口氣,直接出現在花舞面前,花舞嚇得慘叫,連連後退,幾乎摔倒。
聽名字,九寶無疑是個可愛的寶寶,可花舞做夢也沒想到,九寶竟然是個殭屍,而是還是個怪殭屍。
九寶雙手掐住自己的臉頰,朝花舞吐了吐舌頭,怪相是有點可愛,但更多的是滲人,花舞一身冷汗,大氣都不敢出。
再次看向蓋鹿時,花舞的眸中都帶著恐懼,蓋鹿是個小道士,竟然養著一具殭屍,實在不可思議。
休整片刻,蓋鹿起身說道:「還餘下八隻,我們加快速度,爭取在一天內離開。」沒了鬼貓,鬼知道墓中會發生什麼事。
自始至終,蓋鹿都認為,王家貴建不出九子殺母墓,幕後一定另有高人,看樣子也非鍾馗樓所為,建此墓之人的目的,必然恐怖。
找到一座墓室,要找其餘的幾座墓室,就容易多了,釘斗墓室,九繩殺母,因為之前走過一遍,這回輕車熟路,不到半天時間,已是擒住了七隻鬼貓,滅掉了七具血屍。
一路過來,花舞也恢復了精神,不再排斥九寶,反而還很喜歡九寶,只是九寶不怎麼鳥她,但她也不生氣,笑著說道:「好啦,還有一隻鬼貓,一具血屍,很快我們就能出去,你說對不對呀,九寶?」
九寶根本不去看花舞,歪著腦袋,閉著眼睛,舉止傲慢。
蓋鹿卻是糾正道:「不對,還有兩具血屍。」說著看了一眼吳常,心裡異常糾結,若再遇吳父,究竟該不該告訴吳常呢?
花舞詫異地問:「兩具?怎麼會多出一具來?」
蓋鹿看了一眼吳常,沒有多說,吳常臉色陰沉,顯然知道什麼,被殘殺的術士有十位,這是吳常告訴蓋鹿的,那十位術士都變成了血屍,已被滅掉八具,餘下的兩具中,可能就有吳父,吳常並不傻,如何不知!
墓中始終在輕微顫動,走在甬道里,讓人心慌,而第九座墓室距離較遠,幾人都沒精打采的,連續的作戰,極耗精力。
走在最後面的吳常,突然一個箭步,越過蓋鹿,一閃到了最前面。
蓋鹿被嚇了一跳,抬頭看去,前方仍是狹窄的墓道,夜明珠的光芒很昏暗,照不出前路,但墓道里有股淡淡的香味。
那味道像檀香,又像牡丹,感覺很好聞,又很難聞,總之是一種很難辨識的怪味。
本來蓋鹿無法分辨這味道,但看到吳常的反應,他立即就想起,剛下墓時就碰到吳父,吳父身上就有這種味道。
吳常臉色陰沉,眸光黯淡,低聲道:「蓋鹿,這具血屍,留給我。」
蓋鹿不知該說什麼好,只點了點頭,心中無比悲傷,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再怎麼逃避都躲不過。
才過前方的彎道,立即就看到了血屍,那血屍站在一道石門前,低垂著頭,渾身鮮血直淌,地面上已經聚集了不少鮮血,紅得可怕。
吳常攥緊雙拳,一步步走過去,他的目光里有執著,但更多的則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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