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繩變火繩,到處亂舞。
蓋鹿和吳常聯手,在墓室中穿梭躲避,血繩不耐燒,只要拖延片刻,估計就會燒盡。
花舞靠在石門口,呆然望著墓室里的一切,心念起伏不定,很想獨自逃走,可轉念一想,她在墓中被困那麼久,只靠自己,怕仍出不去吧!
正猶豫時,只見所有的血繩,突然都縮了回去,鑽進石頭,再次出現,火已經滅了,但此刻血繩只是探出頭,藏在石頭裡向外眺望。
那鬼貓將身子舔乾淨,慢悠悠走到蓋鹿面前,仰頭喵道:「收了我吧!」
鬼貓開口,著實嚇人,即便蓋鹿聽過貓母說話,可他並未看到貓母開口,此刻這隻鬼貓,嘴巴一張一合,吐字清晰,詭異得讓人毛骨悚然。
蓋鹿嘿嘿一笑:「做你的夢吧!」右手一甩,將兩張降鬼符貼到了鬼貓身上。
鬼貓眨眨眼睛,似很好奇額頭的靈符是什麼,看蓋鹿不收它,就掉頭跑回到了貓棺,打開棺蓋,直接鑽進去躺倒就睡,身上竟不露一絲邪氣。
四周石壁中的血繩,也都垂了下來,似也進入了夢鄉,血繩散發的光芒很快消失,整座墓室陷入了絕對黑暗。
絕對黑暗,往往會帶來絕對恐懼。
蓋鹿立即去引燃火符,結果可想而知,沒有引燃,隨即黑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怪聲。
吳常拿出夜明珠,心也咯噔一聲,這墓室似能吞噬一切光芒,夜明珠都發不出光芒。
處在絕對黑暗中,無疑最是危險,蓋鹿立即呼喝讓大家退出去,就聽轟隆一聲,石門落下,退路已封,蓋鹿心中暗罵,他娘個蟲蟲,怎麼又是這樣!
石門落下的瞬間,九寶就撲了出去,然後墓室中響起各種亂打亂撞的聲音,九寶似乎在跟什麼決鬥,可沒有任何光亮,就什麼都看不到。
蓋鹿心頭極為慌亂,腦海念頭飛速轉換,想要想出萬全之策,可越是著急,腦子就越亂,聽著那聲響,痛得腦袋都快炸開。
怪聲不斷,但遲遲沒有傷害降臨,蓋鹿感到奇怪之餘,也冷靜下來,小聲詢問眾人的情況,一問之下,只有吳常回答,卻不見九寶和花舞。
蓋鹿急得焦頭爛額,雖絞盡腦汁,也是毫無辦法,只得呼喚九寶和花舞,讓她們循聲靠過來,但是得不到回應。
此刻花舞就在石門外,早在石門落下前,她就逃了出去,當她站在外面,望著再也打不開的石門,心中酸楚,不由得暗罵:「花舞,你這個超級無敵大笨蛋,你娘的你怎麼就獨逃了呢?」
墓室怪聲連連,時不時傳出幾聲詭異的貓叫,但不管墓室中正在發生什麼,蓋鹿和吳常都沒遭受攻擊,倒是九寶和花舞,只怕凶多吉少。
吳常後背緊貼在石壁上,冷汗被冰冷的石壁一壓,登時渾身哆嗦,他靠這個來使自己保持清醒,突然小聲說道:「蓋鹿,用那血貓吧,收了這隻鬼貓,應該就沒事了,至於血貓……」
蓋鹿明白吳常話中的意思,九隻鬼貓的魂魄都進入血貓,到底會如何,無從得知,但此刻若再不反擊,他們就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血貓聚九魂後的事,那是臆想中的事,能不能發生,都是未知,而當前的危機,卻是實實在在,若就這樣死在黑暗裡,沒有嘗試用血貓,肯定會死不瞑目。
在吳常的催促下,蓋鹿祭出血貓,血貓躥出乾坤袋,赫然帶出一縷紅光,紅光微弱,但足以讓他們看清墓室里的一切。
貓棺已被打碎,不見鬼貓,不過在那個位置,九寶正抱著一顆巨大的頭顱,頭顱顫動,想要掙脫,但九寶顯然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死抓不放,就這樣僵持著。
蓋鹿看得是目瞪口呆,認出那頭顱正是貓母的腦袋,此刻看著幾乎跟九寶一樣大,九寶死死抱住,乍一看十分滑稽,可細看之下,不由得讓人心顫。
九寶身軀嬌小,從腦後抱著頭顱,雙手環過來插進頭顱的眼眶,雙腳盤過來塞進頭顱的嘴巴,一張小嘴咬在碩大的貓耳朵上,貓耳朵很是堅韌,怎麼咬都咬不掉。
血貓的光芒,一閃即逝,墓室旋即又陷入絕對黑暗,卻原來那咯噔咯噔的怪聲,是九寶在撕咬貓母的耳朵。
血貓失去光芒,出乎蓋鹿的意料,蓋鹿急忙探手去抓,一把將血貓抓在手中,只覺血貓滾燙,差點就扔了出去。
湊近一看,血貓上的最後一個黑點,也閃著極其微弱的紅光,最後一隻鬼貓,最兇惡的鬼貓,竟然自己鑽進了血貓,這……也太不正常了。
鬼貓被收,吳常手中的夜明珠,立即發出了光芒,墓室又有了光亮,只見貓母的腦袋赫然又大了一倍有餘,但九寶死不鬆手,她的腿和胳膊被拉得極長,看著極為詭異。
蓋鹿知道九寶尚能撐住,環顧四周,沒有發現花舞的蹤影,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花舞呢?花舞去哪兒了?」
吳常冷聲道:「在墓門關上前,我看到她逃走了。」
蓋鹿本還在擔心,一聽就有火,只是沒有發作,不過這樣也好,花舞終究是個累贅,既然她自己要逃,就隨她去吧,然而他內心還是頗為擔憂,畢竟花舞被困在貓墓最久,靠她自己,真能出去嗎?
血貓的溫度,漸漸降了下去,蓋鹿望著那九個紅色亮點,心頭極度不安,如果這血貓是個巢,那現在九隻鬼貓都已歸巢,為何沒有任何怪事發生?
蓋鹿想著問吳常:「當時王家貴還說什麼了?」
吳常摸著自己的鼻頭,歪著腦袋想了片刻:「好像說血貓是鬼貓的克星,放在貓母的棺材上,是為鎮棺,鎮住貓母之魂。」
蓋鹿皺眉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可能真的沒事,是我想太多了。」
貓母的頭還很強大,九寶拼盡全力,也討不到絲毫便宜,蓋鹿走過去,笑著拍拍她的後背,耳語了幾句,九寶才戀戀不捨地鬆手。
只是九寶才剛鬆開,貓母就張大嘴巴,一口咬來,蓋鹿猝不及防,左肩被咬了個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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