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師父這麼說,蓋鹿放下心來,原來師父一直關注著他們的行蹤,也提前知道了香蠱的事,但師父都說香蠱很棘手,那就不是一般的棘手。
蓋鹿看師父不問比干心,心中好奇,先行開口,道:「師父,我的心你怎都不問問?」
以葛有道的道行,不可能看不出,何況他在歷練路上的經歷,似乎都在葛有道的眼皮底下,葛有道沒有不知道的可能。
葛有道扭頭盯著蓋鹿的胸口,微笑道:「想繼承為師的衣缽,沒有幾番奇遇,如何合格?」
蓋鹿翻了翻白眼,離開師父的房間,說話總是愛故作高深,故作高深給誰看啊!
蓋鹿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那三人,居然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
他沒有打擾,這一路走來,想必他們的身心,都已疲憊到了極點,現在能好好睡一覺,無疑是最好的。
比干心很是神奇,蓋鹿毫無睏乏之意,便在死人客棧中晃悠一圈,驚訝地發現,客棧中的殭屍,居然少了很多。
其中有幾具他最喜歡的吊死殭屍,連一具都沒剩下。
蓋鹿大驚失色,急忙跑去告訴師父,進門就道:「師父,不好了,我們的殭屍被人偷了。」
「什麼叫被偷了!」
葛有道甩袖拿出一把桃木劍,輕輕在蓋鹿腦瓜上敲了一下,罵道:「你看你師父像小偷?」
蓋鹿摸著腦袋向後退去,愣道:「師父,你把那些殭屍怎麼樣了?」
「吃了!」
葛有道不無好氣地回了一句,一把將蓋鹿推了出去。
站在門口,蓋鹿納悶至極,這次回來,怎麼感覺師父像變了個人?
其實有許多問題,蓋鹿到現在都想不通,尤其是師父為他安排的歷練之路,著實詭異得滲人。
九子殺母墓中的鑰匙血貓!
鳳凰古墓中的聚心鬼盆!
斷魂谷養屍血池下的白無忌!
看那張歷練地圖,顯然還有幾個地方,需要他特別注意,師父都勾畫了出來,想來那些地方,必定更兇險,更詭異。
若說蓋鹿心中沒有絲毫懷疑,那都是空話。
蓋鹿不是傻子,只是不想懷疑師父罷了。
但靜下心來,又不得不去懷疑,若師父不是陰陽洞主等計劃的參與者,那就是這計劃的阻止者。
若是阻止者,只派他去,是不是太冒險了?
蓋鹿忍住想直接質問師父的衝動,便帶著九寶,在客棧中亂晃,可客棧里的殭屍數目,著實少了太多,這讓他很不安。
葛有道站在樓梯上,默默注視著蓋鹿,忍不住長嘆短噓,蓋鹿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整天纏著他的小屁孩。
人一旦長大,就能學會獨立思考,一旦學會獨立思考,就會脫離掌控。
有些事,必須讓蓋鹿去完成,但這條歷練之路的盡頭,會有什麼等著蓋鹿,就連葛有道,也不清楚。
欲成大事,必置生死於度外。
接下來的幾天,茅山格外安靜。
花舞等受不了死人客棧中詭異陰冷的氣息,就在山中選了一處地方,白天遊覽茅山,晚上在那裡露宿,倒也歡樂。
只是葛有道遲遲想不出解除香蠱的法子,讓蓋鹿和花舞焦急不已,倒是吳常和燕七,什麼都不知情,整天就知道遊山玩水,無憂無慮。
「小鹿鹿,你師父到底靠不靠譜啊?」
坐在懸崖邊上,花舞看著遠處的風景,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好幾天了。
蓋鹿也不知道師父靠不靠譜,但現在除了依靠師父,好似沒別的選擇,那香蠱奇特無比,反正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將近黃昏,遠山夕陽如霞,照得萬山燦如錦,美輪美奐。
突然,遠處的山坳里,有一條身影快速閃過。
花舞正盯著那裡,看得無比清楚,發現那身影很像是一具殭屍,問道:「小鹿鹿,你們茅山死人客棧里的殭屍,都可以隨便在山裡亂跑嗎?」
「當然不行,萬一下山傷到人,可就糟了。」
蓋鹿說著覺得花舞話裡有話,道:「你想說什麼?」
花舞指著那處山坳,道:「我看到那裡,剛有殭屍跳過去了。」
「不可能!」
蓋鹿立即起身,朝那山坳奔去。
花舞招呼不遠處的燕七和吳常一聲,三人緊跟其後,也來到那處山坳。
那山坳不是太大,但長著極為茂密的灌木,也有一些參天古樹,人處其中,完全被淹沒。
吳常道:「花姐,肯定是你眼花了,這種地方,就是有殭屍跳過,你也看不到啊!」
花舞望著一棵大樹,比劃了幾下,道:「那殭屍跳起來的高度,就跟這棵樹差不多。」
一聽這話,蓋鹿等都是愣住,這棵大樹,少說也有五丈,能跳這麼高的殭屍,簡直比跳屍王還要可怕。
花舞又道:「小鹿鹿,你仔細想想,死人客棧里有這種殭屍嗎?」
蓋鹿眉頭緊蹙,突然道:「好像是有一具,可那具殭屍……」
蓋鹿模糊記得,在他八歲時,有一次不小心,將一具殭屍的封印符揭掉,結果那具殭屍一跳三丈高,頃刻間,就跳沒影了。
他怕師父責罵,沒敢說,後來師父也發現了,親自去捉,三天三夜後,師父才回來,說那具殭屍,已被毀掉。
那個時候,葛有道完全沒理由騙他,難道這山中還有一具相同的殭屍存在?
仔細一想,就知道這個念頭很可笑,茅山死人客棧中,有奇異殭屍無數,山中有此等跳躍奇屍,葛有道不得早將其捉住研究?
蓋鹿道:「趁還能看得見,大家趕快找找,看能不能發現些許蛛絲馬跡。」
花舞看到的殭屍,能跳那麼高,一定會在山坳里留下痕跡,若找不到任何痕跡,只能說是花舞看錯了。
但沒找多久,花舞就在草叢中發現一個腳印,那腳印很大,也很深,卻是剛留下的。
看著那個腳印,幾人都有點懵,這具殭屍,難道只有一隻腳?
靠一隻腳能跳五丈高,真是要逆天啊!
順著腳印所指的方向,直到幾十丈外,才又發現了第二個腳印,幾人面面相覷,只覺寒意剔骨。
一跳五丈高,幾十丈遠,這會是僵王嗎?
吳常擦著冷汗,顫聲問道:「找不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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