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鼎倒塌流淌出的一個「烹煮」生物。
從破裂骨罈鑽出的三隻眼球怪物。
兩方相遇,一言不合就開始火拼,悽厲叫聲不絕於耳,呼號的風,捲動著周圍黑霧,積壓沉沉,遮蔽人的視線,無法看清當中光景。
站在數十米高的參天古樹端橫截面。
我們三人也沒有想去一看究竟的意思,畢竟聽著那一陣陣戾音就讓人感覺毛骨悚然,反向移動。
「一株古老的茂密樹木,被鑄造成一片空中花園的格局,這似乎不是渡鴉王國能做到的吧?」一邊走著,白連旗一邊發出疑惑。
技術工藝,的確不是山野生物能完成的。
或許在更古老的年代,已有人類文明觸及此地,或者,是一些奴隸所為。
沒走多久。
前邊地勢陡然提高,一路往上,通往黑幽不見頭的更高地帶。
這是一個巨大的綠色台階。
樹杈枝葉被修建得十分整齊,一級級往上,堪比外界常見的樓梯石階。
台階很寬,橫向能有十幾米,眼下也不知去哪,幾句商議後,決定上去看看,負責「炮灰」角色的白連旗在前,我在中,孟瞎火斷後。
「嗒嗒嗒……」
「叭哞吽……」
……
踏著綠色台階沒走幾步,左側方向,忽然有怪音聲音響起,走在前的白連旗頓時緊張起來,聲音很古怪,敲動木魚與念經的音符,與佛教與僧人有關,望過去,左側幽暗處卻沒有人。
正在驚異不定時,左側的黑暗,忽然閃爍起金光點點,有點刺眼。
隱隱中,我們看到了一個人,腳不沾地,離地約半米,所謂的「金色光點」,就是從那人的胸膛迸射出的,在人的背後,還橫著兩條交叉的木樁,從我們的位置望去,那人似乎是被懸繩吊死的畫面?
「光頭佬?」
「敲木魚念經?」
「這種地方,怎麼出現和尚了?」
……
白連旗帶著疑惑移步過去,到了近前,與白連旗說的差不多,這的確是一個光頭和尚,穿一件早已殘破不堪的僧袍,因為歲月滄桑的緣故,僧袍支離破碎的,無法辨認本來的顏色。
金色光點,卻是血跡。
金銅色澤的怪異血跡,發著暗沉的昏光,從光頭和尚胸膛位置往外緩慢流淌,在死去不知多少年的和尚手中,一手木魚,一手持佛經。
光頭和尚那張沒有色澤乾枯皺裂的臉,黑得嚇人,沒有半點死去時的「仁慈」,五官極盡扭曲,張開的瞳孔,兩個眼球瞪大如死魚眼,死亡的時候,仿佛經歷了什麼恐怖絕望的恐怖。
破裂的僧袍。
孔洞的木魚。
以及地面散落的腐爛佛珠。
一切都說明,這個僧人在死亡前,曾經與位置的對手發生搏命惡鬥。
「怕死的和尚,做到這份上,有辱僧佛顏面!」白連旗開口說道。
我的注意力,在剛才的木魚聲、念經聲上,開口問那是怎麼回事?白連旗顯得不以為意,說可能是「屍體的本能」在作祟,沒有什麼好懼怕的,就算這光頭和尚活過來,也無需擔憂。
「白連旗,把佛經拿下來。」孟瞎火冒出一句。
就這一句,讓白連旗臉色突變,原來這傢伙剛才是故作高深,其實心底,也是怕得要死。
一番折騰後,佛經取下,懸在空中的和尚屍體沒有動彈,沒有發生意外,白連旗翻開佛經,看了幾眼,說是闡釋六字真言的經書。
而且居然還是手寫的,不是印刷出的經書,這點讓我們很震驚。
畢竟這世上,有多少僧人能真正透徹六字真言的佛義?
六字真言:漢語音譯為唵、嘛、呢、叭、哞、吽、。是藏傳佛教中最尊崇的一句咒語。
嗡表示佛部心,代表法、報、化三身,也可以說成三金剛(身金剛、語金剛、意金剛),是所有諸佛菩薩的智慧身、語、意。
小時候去過寺廟,聽過一些老僧講經,六字真言的大概意思是;
叭呢表示寶部心,就是摩尼寶珠,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隨心所願、無不滿足,向它祈求自然會得到精神需求和各種物質財富。
哞表示蓮花部心,就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表示現代人雖處於五濁惡世的輪迴中,但誦此真言,就能去除煩惱,獲得清淨。
吽表示金剛部心,是祈願成就的意思,必須依靠佛的力量,才能循序漸進、勤勉修行、普渡眾生、成就一切,最後達到佛的境界。
總而言之,念「嗡嘛呢唄哞吽」能夠清除貪、瞋、痴、傲慢、嫉妒以及吝嗇這六種煩惱,堵塞六道之門,超脫六道輪迴,往生淨土而證菩提。
……
我大概翻閱了一遍經書,筆墨所寫,當中的闡述十分驚人。
這位吊死於此的佛僧,來頭肯定不小。
「死後,仍能發出聲響,生前定然不凡!」白連旗搖搖頭繼續道,「只是可惜了,一代高僧亡命於此,死後還不得安息下葬。」
「寺廟的僧人,都有真本事嗎?」我問了一句。
據我以前所知的,寺廟內的僧人,大多是混日子罷了,真正的意圖在香油錢,其他的什麼解簽祈福,感覺就是走個過場。
「嘭嘭!」
白連旗剛要說話,我們身後,綠色台階的右側盡頭,那裡突然有火焰騰起,扭頭望去,就見一條火蛇沖天,兩米多長,氣勢凌冽,似要將幽黑天空斬碎?
天沒有碎。
倒是大片樹杈樹葉被削落,碎屑紛飛,火蛇也很快湮滅,回歸黑暗。
「那裡也有一個人!」我瞪大了眼睛。
剛才怎麼沒發現?
朝右側看去,同樣是離地半米多,幽幽暗暗的環境中,也「站」著一個人,那人的體型更瘦,衣襟在風裡搖曳,手上拽著一柄劍,剛才我們見到的「火蛇」,似乎就是從劍身迸發出的?
過去一看。
驚異的發現是一個道士,道士的死狀,其實與左側的僧人差不多。
道士的身上,同樣有幾樣道器,處理銅劍,還有陰陽鏡、符袋等等,道士的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成一種極為高深的「五雷」指訣,配合劍指方向,呈現一個與妖魔鬼怪惡鬥的姿勢畫面。
道士的死因,同樣是胸腔被貫穿,五葬俱裂而亡。
一左一右,一道一佛。
唯獨不同的。
是左側的僧人是懸在空中,而這個道士是站著的,站在一個木樁上。
木樁有字,字跡凌亂,聽孟瞎火說,這是一種「守神咒」,在道教弟子中幾乎不可見,主要的作用,是道士在某一個不詳之地死後,擔心鬼魅附身,因而刻下守神咒,讓孤魂野鬼退避三丈,從而保全肉身。
「你們發現奇怪了嗎?」白連旗突然說話。
「什麼奇怪?」
「一佛一道,似乎是相互發生了火拼,然後玉石俱焚雙雙亡命?」白連旗說道。
經他一提醒,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僧人屍體的胸膛傷口,的確是被利器貫穿,而這個道士的胸口,從破裂的衣服觀察,是被類似「佛珠」的東西重創,皮層上,還有一顆顆圓形凹痕的創口。
「不對!」
「道士的死因,不在胸口。」
「這種程度的傷痕,根本不會致死。」
……
孟瞎火直勾勾望著身前那個站在木樁上的道士屍體,白連旗反駁,道士屍體身上除了一處傷勢,再無其他,怎麼可能有其他死因?總不是嚇死?或者老死的吧?
「他……沒有死!」孟瞎火的話,讓我不由瞪大了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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