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飛語嘆了口氣,看了她半天,這才輕輕地說「你當時給我打電話,說榮鵬濤跟你說的話古里古怪的,好像是背後還有人一樣,還記得嗎?」
林苒眼角一跳,用同樣輕柔的語氣回了過去「做夢都不敢忘。文字谷 www.wenzigu.com」
「這個人的事情看起來簡單,實際上順藤摸瓜查下去,是一團迷霧,我也只能告訴你一點……路人a,反派大魔王,心理變態的偷窺狂,你喜歡哪個稱呼?」
林苒靠在沙發靠墊上,背仍舊是挺直的,骨子裡那種別人怎麼也學不來的,漫不經心的貴氣優雅顯露無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隨意。」
季飛語捏著礦泉水瓶,發出點聽起來不太愉悅的聲音「你那個二叔查不出來也是正常,要不是榮鵬濤跟川中那些人有過交集,我怎麼可能摸出來這一點兒線索。」
他提到自己家裡人的時候,從那年開始就是這種比陌生人還不如的淡漠語調。
「他背後的那個人應該就在雁城,仿佛是原本在國外的生意被打擊到了,才狼狽的回來。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種目空一切什麼都敢做的人更是如此,現在盤踞在雁城,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
「寄給你的東西,雖然沒查出來什麼確鑿證據,我卻感覺跟他脫不了關係。」
林苒愣了一下,隨後看著季飛語笑「說真的,從開始我就一直懷疑這個人可能有病,所以……通過這些往事,你給他確診了?」
季飛語聽了這話也笑了,不過這笑一放即收,有些敷衍「他確實心裡有點兒問題。」
隨即他斂回了目光,盯著林苒手上握著的易拉罐,低低地說「我可能要揭你傷疤,別往心裡去。」
林苒喝完了最後一口蘇打水「這麼些年了,我老跟自己過不去,還要不要活了?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五年前——」季飛語小心翼翼地看了林苒一眼,隨即垂下眼帘,「五年前,喬安安冬天的時候拽著你摔進水池裡,你大病一場,這件事卻在喬敬義和周夕雪從國外匆匆趕回之後不了了之,是不是?」
「有這事。」
「你還記不記得在醫院裡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誰?」
林苒想了想,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可是因為某些原因她依舊記得很清楚,語氣淡淡地說「祝雲兮和秦文林兩口子,也是那個時候有了要把我和秦瀚海湊一對的消息,怎麼了?」
「你住的醫院是秦家名下的一所私立醫院,」季飛語手上用力,把礦泉水瓶給捏扁了,「這件事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
「怎麼,他們倆找我要醫藥費?」
「不……他們趁你無意識的時候,可能……對你做了點什麼。」季飛語頓住,觀察著林苒的反應。
林苒的反應倒是出奇的平靜,只是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做了什麼?給我下了毒,還是給我換了藥?」
季飛語搖了搖頭「沒那麼噁心,只是他們可能找人對你做了催眠。」
「什麼目的?套話?」
她的眉頭一點一點地皺起來,感情他們兩在她精神方面做了手腳?
還是這麼多年前?
「你別反應太大,這些東西也是我查到你住院的時候,他們請過一個心理方面很權威的人而已,具體做了什麼,除了他們兩口子和那個心理權威,沒人知道。」季飛語趕緊說。
林苒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樂了。
擺擺手打斷了要說些什麼的季飛語「心理暗示和催眠這些東西太玄了,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不是嗎?你繼續說。」
「還真沒被嚇到?」季飛語勾了一下唇角,「看來你心裡都明白,沒讓這消息給打擊傻。」
「這就說到榮鵬濤和那個人身上了,這個人一直以來是榮鵬濤的心理醫生,但是每次就診,屋子裡都有兩個人。我也是順著就診才查到了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我現在懷疑,這件事是那個人安排的。而且如果現在不是莫二護著你,他很有可能已經對你下手了。」
也就是說,榮鵬濤可能在認識秦瀚海之前就認識了秦家夫婦?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於自己兒子和這種人來往,假設那兩口子真的一無所知,肯定是榮鵬濤方面瞞著消息的。
「你打算怎麼辦?」季飛語問道。
她有些啼笑皆非「我打算怎麼辦?我都不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你說他要是想找我,又何必給我寄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便把包裹的事情說給了季飛語。
季飛語也面露沉思「這事實際上是給你行了個方便,不過你鬧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他這一會兒要害你,一會又幫你,不過你——」
這時有人恭恭敬敬地在外面敲了敲門,季飛語起身開門,來人說「飛語,採訪的記者已經在小會議室等著了。」
「我知道了,你先跟鴻姐招待著,我馬上過去。」
來人點頭走了,季飛語再次關上門,看著林苒「這是我助理,行程泄露了,記者們也聞風而動。好在我今天咖啡廳那一番做作,不會讓人和平時我的做派聯繫在一起。」
林苒點點頭「你忙你的,我過一會兒再下去。剩下的事情我們有空的時候再聊,先讓我回去理理頭緒。」
等了大半個小時之後,林苒才從酒店裡走了出來,她大半張臉都埋在了圍巾後,就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她隱隱感覺,自己可能步入了一場步步殺機的棋局。
路上的人不算多,但個個行色匆匆,跟慢悠悠像是散步一樣走著的林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季飛語見了面的原因,林苒覺得自己心裡像是被點著了一把火,一把就像是要把她自己也焚燒殆盡的火焰。
她雖然佛系,可是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而平日裡越是好脾氣的人,被觸及到生氣的點的時候——
怒火不起則已,一旦燒起來,會比一般人更加可怕。
雖然她現在很想回去看看自己搜集的那些線索,甚至還想要找秦家好好問問,可是林苒心裡知道,這些事情就算是做了,也是一點兒消息都地不到的,而且說不定會因為一時衝動而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
她嘆了口氣,深深地覺得再這樣愁下去,自己就得提前個十好幾年開始使用抗皺產品了。
算了算了,那句劇詞怎麼唱的來著?
火燒眉毛,且顧眼下吧。
莫執今天回來得早,一進客廳,就聞到了滿屋子傳來的黃油的香氣。
他沖迎過來的齊嬸擺了擺手,把外衣脫下,無聲無息地走到了廚房門口。
廚房的料理台上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幾乎從來都沒用過的烤箱也正在辛勤的工作,也正是從烤箱裡傳來的香氣。
女孩子正拿著一盆蛋液正快速攪拌,時不時還彎下腰,查看烤箱裡的情況。
看著她露出的一小節羊脂玉一樣的細腰,莫執忽然就想起昨天晚上,她在自己懷裡的時候。
那纖細的腰肢,他一掌就能握得住。
柔韌,卻又在他懷裡軟的一塌糊塗。
感覺昨天晚上的那把火又燒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在做什麼?」
林苒正低頭查看食譜上的用量,身後突然傳來這麼一聲,嚇得她差點把蛋抽給扔到地上去「二叔你走路怎麼都沒個聲音啊,嚇死我了!」
猛然從身後傳來個聲音,要不是聽出了這是他的聲音,她估計就要一嗓子喊出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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