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繼續在我和涅繭利的記錄中慢慢度過,直到下午黃昏之時,研究室的大門伴隨著一道巨大的響聲被撞開,在一眾死神驚訝的目光之中,日世里叉著腰氣呼呼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我一隻手扛著半成品的義骸,沒有皮膚的,看上去如同被剝了皮的人類的屍體一樣。
面對這樣一副駭人的畫面,日世里原本鼓鼓的面頰瞬間縮了回去,雙眼也有點愣神。
「這個是什麼?」她乾巴巴的問了我一句,也對,扛著義骸的我就像是在跟一具腐爛的屍體擁抱一樣,並不養眼。
「上面說最近的魂魄失蹤案件,正是不能維持人形態而自我消散嗎?我那時就想只要把即將消散的魂魄注入新的軀體不就能保持『存在』了!」
「剛好近期研製的義骸是『完全封鎖靈子』的類型,我就想可不可以改造一下...」
我說著撓了撓頭,最近好幾年一直干吸著十三番隊的經費,可是一直沒有什麼貢獻,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打擾了,我是九番隊六席,藤堂左衛門!」門外的聲音適時的打斷了想要開口的日世里,她撅起了嘴巴,識相的走到了我的旁邊。
「請問十二番隊隊長閣下在嗎?我來傳達我隊隊長,九番隊六車拳西的請求!」「請求?不是說任務都被他一個人接下了,讓我該回哪回哪嘛?」日世里低聲的嘟囔了幾句,神色也有點憋悶。
根據我的推斷,應該是日世里興致勃勃的出去找個任務消遣,可是中途卻被拳西給搶了,想到日世里剛回來腮幫子鼓鼓的樣子,我嘴巴微微裂開。
我安定了一下心情,然後揚了揚眉毛。
對六車拳西這個傢伙不熟,印象中他是一個好勝的傢伙,用上了『請求』這兩個字,證明這次的事件真的有點麻煩了。
「請進。」
木門緩緩的被拉開,一個梳著鳳梨頭的男人正色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後雙膝下地,三言兩語便說起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主要就是拳西出發進行調查的時候,發現了先遣隊的遺留的服裝,可是卻並沒有發現屍體,並且以此懷疑是一種可怕的病原體導致的。
拳西懷疑最近的魂魄失蹤事件可能與病原體有關,讓技術開發局去戰鬥的現場看一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資料。
「恩,明白了,晚上會挑選人員前去偵察的,你先回去吧。」
在那名隊員的萬分感謝的聲音下,我無力的揉了揉腦袋。
是我想得太多了嗎?聽上去就跟尋常的事後調查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眼睛往旁邊瞅了瞅,發現日世里還一副生著悶氣的樣子,我咧開嘴巴笑了笑,讓一個孩子呆在這個煩悶的十二番隊的確很折磨。
反正採集樣本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而且義骸也到了最後時刻,無法分身。
恩....就讓日世里去玩一玩吧,抱著這樣的念頭,我把臉轉向日世里。
「日世里,不如你去現場看一看吧。」
「我才不要呢!」日世里哼了一聲,直接把頭扭到了一邊。
可是神情里還是帶著一點躍躍欲試的樣子。
真是...,明明想得不行。
「可是我覺得只有日世里才能把這件事情處理妥當,而且魂魄消失案件如果能從現場發現什麼也是很重要的。」
「只能靠你了啊,日世里。」我學著聖母一樣的語氣輕聲的『勸』著日世里,她臉開始發紅,但還是努力的裝出一份『猙獰』的樣子,很是吸引人的目光,連一向沉默的涅都不禁抬頭看向了這邊。
「可惡的傢伙,你這樣壓榨童工,總有一天我會拿著隊裡的經費全部花光光的!」在日世里貌似憤怒的咆哮下,她摔門而去,朝著存放器材的倉庫方向消失在我的眼中。
我只能無力的扯了扯臉皮,好傢夥,明明很想去又擺出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
「要做這種事情,也得偷偷的做啊。」聽著她要亂花經費的咆哮,我只能再次無力的捂著腦袋。
「浦原,看樣子你蠱惑人心的力量又上了另一個層次,不如義骸的研究過後,我們來研究你的大腦架構吧!」
涅的眉毛一挑,眼睛閃爍著驚人的火花,其他隊裡的成員也都被這個驚人的提議吸引了注意了,顯得躍躍欲試。
「滾蛋,我這大腦在這裡才是正常的,要研究也得先研究你們這群變態的!」我對他們怒目而視,然後自顧著的擺弄著身上的義骸。
「帶著一群變態的傢伙,肯定是個超級大變態,這樣的超級大變態才有研究的價值啊!」
「是誰在那裡誹謗,給我站出來!!!」刺耳的咆哮響徹整個十二番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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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到了深夜,漆黑的月閃爍著清冷銀光,照耀著整個大地,散步著壓抑的氣氛,如同一隻漆黑的手,向著這些已經被命運捆綁的人揚起了恐怖的爪子...
我因為精神上的疲憊也已經睡去,直到天空中傳來刺耳的警報聲,瞬間將我從睡夢喚醒。
沒有記錯的話,這是我回到尸魂界以來,第一次傳來警報。
「緊急召集,緊急召集,各位隊長,請即刻至一番隊隊舍集合,九番隊發生異常狀況。」
我揉了揉眼睛,疲累的撐起了身體,刺耳的警報不斷的刺激著我的耳膜。
「不知道擾人清夢會被天譴的嘛。」我喃喃的念叨了幾句。
「九番隊隊長六車拳西,以及副隊長久南白的靈壓反應消失。」
接下來的警報傳來,我揉著眼眶的手瞬間停頓,瞳孔里的茫然如潮水般消退,下一瞬間直接奪路朝著隊舍的倉庫狂奔而去。
該死的,日世里也去找了拳西他們,她不會出事了吧?
不可以,絕不可以!
不斷邁動的腳步將木質的地板擊打出了沉悶的響聲,在研究室里所有人都儘量控制自己的聲音,因此這腳步顯得格外刺耳。
「日世里呢!」我衝到了存放器材的倉庫里,卻發現只有打掃的隊員在,隊員們顯然沒看過我這麼暴躁的時候,愣了一愣才回答。
「她剛剛已經出去了。」
「該死!」我狠狠的錘了自己一拳,直接拉開木門,朝著靜靈庭外沖了過去,一路上,心裡壓抑的讓人想要哭泣。
「我那時該自己親自去的,連拳西這樣的隊長人物都重視的『病原體』我還讓日世里去。」
「還讓事情變成了這樣,浦原喜助,你該死。」我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拳頭,眼睛裡不知覺的閃過了一絲紅光,黑色的靈壓開始往我的臉上匯聚,我連忙平復下了自己的情緒,躁動的靈壓這才慢慢平息下來。
不行,現在的我不能使用靈壓,獨自出去的話很可能暴露內里虛。
在前面的拐角處我停下了腳步,緊接著轉過身,朝著一番隊的隊舍沖了過去。
我需要別人的幫助!
一番隊隊舍。
山本頓足等了一陣,看著還空缺的位置,不再等候,皺了皺眉頭,用手中的拐杖敲擊地面,示意會議開始。
「根據前線的九番隊待命的陣營報告,前線九番隊隊長靈壓消失...」
「我方作出的最壞的答案就是...九番隊隊長六車拳西已經遇難,這本屬於流魂街的一般案件,如今的性質已經發生轉變。」
「那麼...堵上十三番隊的一切尊嚴,必須火速解決這件案件!」元柳齋說到這裡,再一次用拐杖敲擊了一下地面,眼睛張開,裡面似乎瘋狂的燃燒著熊熊烈焰。
「因此老夫在此選出至少五名隊長級人物,拜託各位即刻前往...」
踏踏踏,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斷了山本的話,他眯起眼睛看了過去,那遲遲未至的人終於出現。
因為中途轉向的原因,我是最後一個到的隊長室,進去的時候除了拳西之外,其他隊長已經全都集結完畢,除了夜一用一個疑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之外,其他隊長對我的到來並沒有什麼表示。
現在事態的緊急讓他們沒有心情向我問好,經過滅卻師之後的靜靈庭,戰力本就十分空虛,每一個隊長都十分珍貴。
本來已經幾乎能確認死亡的六番隊隊長朽木銀鈴,最後憑藉著頑強的生命力堅持了下來,依靠卯之花的方法救治,險險的搶回了一條命。
饒是如此也依舊失去了大半的靈力,這樣的朽木本來已經可以隱退了,可是還是被山本駁回,要求繼續擔任隊長,這樣就能看出十三番隊的戰力空虛。
對於我的到來,山本只是用了一句充滿了質問味道的語言迎接。
「浦原喜助,你來得太慢了。」
「請您讓我去吧!」踏入會議室的我剛好聽到了山本最後的談話,也許是因為心中的著急,我的語氣顯得有點亂。
其他的隊長或多或少都用一種淡淡的訝異看著我,他們從沒發現過我如此暴躁的時候。
「不行。」平淡的兩個字,瞬間封死了我的一切決心。
「我的副官正前往現場,而我....」想到了時刻都可能遇到生命危險的日世里,我就覺得心中一陣陣的煩悶,語氣越發的充滿了怒意。
「喜助!!」夜一的一聲輕喝傳來,讓我心中猛地一驚,身上開始蠢蠢欲動的靈壓也被我連忙壓制了回去。
「別自亂陣腳,是你自己選了副官讓她去的,你如今的驚慌失措,又何嘗不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看著眼中銳利逼人的夜一,我突然發現我並沒有話能去回應他。
最後還是春水站出來把我拉到他旁邊站好,我只是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任人擺布。
「如此,老夫就繼續說了。」
「三番隊隊長風橋樓十郎。」
「五番隊隊長平子真子。」
「七番隊隊長愛川羅武。」
「以上三位即刻前往現場,二番隊隊長四楓院夜一在命令下達之前暫時待命。」
「六番隊隊長朽木銀鈴,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負責守護靜靈庭。」
「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提前做好傷患被運回時所需要的治療準備,暫且呆在綜合救護勤務室待命。」
一個個命令從山本的口中分布出來,被念到了名字的隊長們神色反應不一,唯一沒有區別的,是那一雙雙仿佛能在黑夜中綻射光芒的眼睛。
「請稍等總隊長,如果考慮到出現傷員的情況,那麼我請求親自前往現場。」卯之花典雅的拂過胸前的兩條大大的麻花辮子,平靜了幾年,眼神有著些許哀愁,這麼快又到了多事之秋了麼?
「在狀況尚未明朗的情況下,沒有理由讓治療部門的負責人親自動身。」冷辣的駁回了卯之花的請求後,山本把臉轉向了隊長室的門口。
「我會讓別人代你去的,進來!」
巨大的石門緩緩敞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沒入在場諸位隊長眼帘,大鬼道長握菱鐵齋,還有副鬼道長,有昭田缽!
我的瞳孔微微的縮了縮,身旁浮竹還有春水也低聲的竊竊私語了起來。
「是握菱鐵齋,好久沒有拋頭露面了。」
「看來事態已經發展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地步了...」春水低沉的回應著浮竹的疑問,我聞言也是微微的苦笑了一下,看來他還認為沒什麼大不了的,那些前去的隊長們也是這麼想的吧,日世里現在隨時都可能遇上危險,他們這幅不上心的樣子更是讓我如坐針墊。
眉頭一動,帶有山本獨有威嚴的聲音響起。
「話已經傳到了吧,我希望你們二人能夠即刻前往案發地。」
「明白!」
「知道了。」
兩道聲音響起,一個平淡至極,一個極其穩重。
春水轉過看,卻發現身旁的我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滿臉頹廢,似乎心不在焉的樣子。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春水將頭上的帽檐微微往下一拉,遮住了自己的表情,然後抬起了自己的手。
「餵山老頭,你都說了事情還沒明朗,又怎麼可以讓大鬼道長和副鬼道長一起出動呢?」那放肆的態度,還有散漫的語調讓山本嘴角不禁一抽。
「那你有什麼意見。」
「像這樣的事情交給我的副隊做就好了嘛,莉莎醬你在嗎~~~」春水回頭對著窗口喊了一句,下一瞬間莉莎的人就出現在了會議室的門口之外。
「什麼事。」
「該聽到的都知道了吧,有問題嗎?」春水看到山本的眉毛一揚,知道他對莉莎偷偷留在隊長室外偷聽有點憤怒,連忙對莉莎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出事的地方跑去,在空中留下了一條不斷甩動的長髮大辮子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嘛,這樣的大案子平時很少見,大鬼道長應該不會霸占這麼難得的任務,奪走新人鍛煉的機會吧。」
從春水似笑非笑的語氣,我無法聽出他潛藏的情緒。
「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握凌鐵齋說著直接轉身離開了,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議的樣子,只是離開之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對春水的行為,我無法理解,其他隊長應該和我一樣吧,對於今晚都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之感,也正是因為如此,山本才會如此大動干戈的出動如此多的隊長。
為什麼還是讓自己的副官去,明明可以讓別人去的,我無法了解他的行為。
山老頭也對春水的擅自行動感到了不滿,但木以成舟,大鬼道長也沒有異議,最後也只能無奈的點頭。
「那麼由矢胴丸莉莎,愛川羅武,楓橋樓十郎,平子真子,有昭田缽玄五名組成魂魄消失案件的善後特務部隊。」語音一落,被點名的幾人已經消失在了我的面前,他們瞬步的造詣都已經到了一個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散會。」框的一聲,木杖與地面接觸的瞬間在場餘留的人都四散離去,沒有一個人會在我身邊停留,就連夜一路過我身旁的時候也只是用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有做。
最後一個路過我身邊的是春水,我本以為他會像其他人一樣直接和我插身而過,可是他卻輕輕的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我有點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他。
「日世里可是很厲害的,就像我的莉莎醬一樣,當然還是差一點點的。」春水說著咧開嘴笑了起來,然後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才離開。
「不要太擔心她,隊長就是再相信與等待中成長的。」語音落下,人也隨著人流消失,空蕩蕩的會議室只留下了我一個人。
因為我,才讓副隊去的嗎?
看著春水的背影,我的眼睛微微的波動了一下,好像...十三番隊的隊長們並不像我心中想的一樣功利與絕情。
「希望吧。」沉默良久,我才嘆了口氣,踏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十二番隊。
時間依舊溜走,我靜靜的做在研究室中,看著隊員們一個個的離開,直到深夜連涅繭利也睡去之後,我依舊坐在那裡。
「如同春水說的一樣,相信和等待嗎?」
「可是相信是讓別人冒險,等待是讓自己苦痛,那還需要相信和等待嗎?」我扣心自問,閉上眼睛.苦澀在心裡散開來.
我想我已經有了答案,站起了身,看著窗外,秋葉紛飛,有若染血的櫻花,妖艷也血腥。
走到了研究室中,看著封閉的玻璃中,那漂浮著的已經研製成功的義骸,我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拳頭,然後伸出了手...
於此同時,前往戰線的平子幾人也遇上了日世里,剛好看見一隻虛正對著日世里下手,拔刀,上挑。
行雲流水的斬術直接將那頭虛逼退,緊接著平子伸出手,一把將日世里抗在了腰間。
「笨蛋,怎麼不拔刀!」質問的語氣,卻有股淡淡的擔憂。
「你才是笨蛋...怎麼可以拔刀。」不忍的音調傳來,讓平子皺起了眉頭,下一瞬間遮擋月光的烏雲飄過,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前方的那隻虛,讓平子的瞳孔劇烈收縮。
「這是拳西,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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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碎蜂和浦原的會面並不多,每一次的會面不能說友好,但卻格外的刻苦銘心,簡單來說,只要那個男人不出現在她的面前,怎麼著她還是夜一大人最最喜歡的小碎蜂。
恩,就是這樣。
相處於十三番隊,而且都身居高位,雖然不想成為兩條相交的平行線,但她與他卻經常都有會面的機會。
對單純而又執著的碎蜂來說,除了夜一大人之外的所有人,哪怕是元柳齋總隊長都是可以被無視的存在,一個『只是』隊長的傢伙,按理是不能在她心中占據如此之大的地位的。
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一手創立技術開發局的,後來剿滅滅卻師一族,風頭無兩,在小人物的眼中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按道理說這樣的人不說威嚴滿身也該講點規矩吧,可是在這樣一個男人的身上,碎蜂看到的除了邋遢就只有懶惰。
這是一個胸無大志,沒有前途的男人!這就是碎蜂對浦原的全部看法,雖然他已經是十二番隊的隊長,已經很有前途。
最讓碎蜂糾結的是她家夜一大人就只和這個胸無大志,沒有一點優點的人走得太近了。
美貌與權勢力量具為一體的夜一可不是誰都能隨意結交的,對碎蜂來說更是如此。
即使她的夜一大人生活的隨意程度已經越來越與那個男人劃上等號!
這對碎蜂來說更是不能忍受,她最最敬愛的夜一大人,如今已經被帶壞到了什麼地步?
而且讓碎蜂最糾結的是,夜一大人每次去找那個男人的時候總是夜不歸宿,雖然碎蜂知道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那個男人也沒有膽量發生什麼,可是碎蜂依舊為她的夜一大人感到了憂慮。
那傳遍十三番的流言蜚語已經讓她想要發狂。
今晚沒有出乎碎蜂的預料,夜一大人開完會議後回到二番隊並沒有呆多久,吃過飯後又狠狠的摟了摟碎蜂,這才大笑著走了出去。
她知道夜一大人今晚又會徹夜不歸了,她只是傻傻的坐在門口,用手撐著下巴等待著。
不遠處好像有什麼動了一動,碎蜂眼睛一動,卻在不遠處的拐角處看見了浦原。
那個討厭的男人,是來等夜一大人的麼?
碎蜂原本想告訴他夜一大人已經先出門了,可不知又怎麼地把話給壓了下來。
碎蜂始終也無法對這個叫浦原喜助的男人放心,至少拖他久一點,讓夜一大人少喝一點酒吧。
碎蜂抱著這樣的念頭,再次把身體坐了回去,眼睛再次恢復了那種沒有焦距的樣子,選擇性的遺忘了那個男人的存在。
雖然那個男人對自己點了頭,還有微笑。
等了很久,對面的浦原等不到想等的人,最後收斂起了笑容,那種奇怪的表情碎蜂從沒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看過,是堅毅還是頹廢?以前的記憶中,浦原從來都只有笑,肆意的笑。
浦原轉身離開了,背對著碎蜂擺了擺手,示意再見。
碎蜂想回句什麼話,卻猛然剛才到現在自己都沒有理會過他,現在又是怎麼了,於是那些想說的話,被僵在了嘴角的神經之內,發不出聲。
碎蜂腦海里最後只剩下一個畫面,是浦原的手掠過背後,將一頂奇怪的帽子扣到了頭上,被陰影所籠罩的臉,仿佛更加削瘦的下巴,不知何時長出的零星小鬍子。
此刻的碎蜂才發現浦原的身上穿著的並不是以往的死霸裝或者羽織,那些死神的衣物似乎已經被他如數卸下。
碎蜂不會知道,這樣的一個畫面,直到百年之後一直在她腦海轉動,化為源源不斷的憎恨,如同利劍一般,將她的內心殘忍的刺破,淌血,淌得鮮血淋漓的憎恨之血。
「喜助,你還是決定違背命令出去嗎?」身後的聲音傳來,讓我立定了腳步,回過頭,一抹苦笑已經悄然升起。
「夜一...」跟我想像的並不一樣,本來以為會在四楓院找到她的,沒想到卻一直被她跟在身後,本以為她會支持我的決定並給予我援助的,但聽語氣似乎要對我進行阻止。
「讓開吧...」
「如果我說不呢?」
「不要逼我...」我沉默著,看著在我面前,看了看眼前面無表情的夜一,她沒有回答,也沒有讓路。
「不要這樣夜一,讓我這一次吧,只要一次。」她依舊不作答,最後甚至將手微微的放到了身後。
我知道那是她斬魄刀放立的地方,看來她是擺明了要制止我了。
她應該也感受到了吧,今晚朦朧月色下的驚人波濤。
「既然這樣,只好對不起了。。.」我定定地看了她幾眼,心中最後下定了決心,右手緩緩的浮上了面容,黑色的靈壓開始緩慢的匯聚。
只要微微的一個下拉,那猙獰的面具將會在數年之後的今夜,再度重現人間。
如果可以,我是決計不想和她動手的。
夜一將藏在背後的手伸了出來,將那身後之物丟到了我的身上,然後直接轉身離開,我定眼看了看,是『紅姬』!
因為心中煩躁的關係,居然忘記將斬魄刀帶出來了。
「記住了,今天夜一隊長只是出來散散步,跟浦原隊長喝了一天的酒,最後將浦原隊長灌醉後就先回去了。」夜一說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有責備,有溺愛,也有擔憂...緊接著人已經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夜一...謝謝你。」看著被夜色逐漸掩蓋的夜一,我只是輕輕的用手將斬魄刀收入腰間,然後朝著流魂街外走去。
即將踏出流魂街的時候,一股澎湃的靈壓瞬間將我籠罩,我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
「你還真是造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完全隔絕了自身的靈壓!」充滿感嘆語氣的聲音響起,我眼睛一動,是握凌鐵齋!
「等了你很久了,等人真的很讓人煩躁。」
我低著頭嘆了一口氣,然後不自禁的扯了一個冷笑。
「傷腦筋啊,被你發現了。」我說著用手揭下了帽子,露出了有點蒼白的臉,那是黑夜的陰影也無法阻隔的冷意,阻擋者...神擋殺神,哪怕自己只是一隻小小的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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