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行動了?露比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表現得極其『認真』。
「醒醒,醒醒!妮露!!」
「哎?要開飯了嗎?」
「……」
當然,也有人是別人幫著忙才勉強『認真』起來,那有些不靠譜的樣子,讓人一點也沒法將其往十刃的身份上聯想。
「一個月前我曾讓烏魯奇奧拉去現世找過一個人類——黑崎一護,諸位還記的吧?」
藍染見大部分人都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給諸位的任務,就是務必把他帶到我面前來。」
那個黑崎一護真有這麼重要嗎?在場大部分人心中默默思量著。也有人,注意力卻不在一護身上。
烏魯奇奧拉:「諸位?藍染大人的意思是……」
「你想的沒錯,此次行動的是你們所有,也就是全體十刃!」藍染出聲肯定了烏魯奇奧拉的想法。
這讓在場的十刃或是望向身邊的同伴,想從對方眼中尋得答案卻只看到自己那疑惑的眼神。
或是低頭沉思,思考這如同決戰一般的安排究竟為何?以及其中那隱隱的矛盾感……
「那個小鬼有必要動用全體十刃嗎?」
略顯沙啞的聲音從烏魯奇奧拉身後不遠處響起,說話的是個身材中等,額頭的白色頭帶上等距分布著大小相同的彎曲骨角,面容有些滄桑的男性破面。
只見他抬起頭便對上藍染那副深邃的眸子,對方似乎早早就在注視著這個方向,這讓他眼光下意識地游離了一瞬,似乎像是要避開藍染一樣。
「而且,您說過,眼下並不是和尸魂界開戰的最好時機,如此大張旗鼓的行動只會引起尸魂界死神的全力防守,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了,藍染大人?」
男人說完便又低下頭去,他能感受到那停留在身上的目光沒有散去,心臟上仿佛握著一隻無形的手,每一下跳動都覺得十分拘束。
「你說的很有道理,崩玉還未完全甦醒,我等還需等待。」藍染終於再次說話了,讓男人心頭為之一松,舒服了不少。
「可到那時,我等要面對的也必將是尸魂界的全部主力,只要有所收穫,讓他們提前兩個月全力防守也未嘗不可。」
所以,這也是決戰前的最後一次行動了。男人心中暗想,朝藍染鞠躬道:「我明白了,多謝藍染大人指點!」
可是男人並沒有注意到,此時藍染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絲玩味:「你是應該好好感謝我,列森。」
「畢竟,這可能是一份重要的情報。」
是的,這個名叫列森·迪特的男人正是當初跟在宏江身邊的亞丘卡斯,也是如今虛夜宮的第2十刃。
仿佛內心最深處封閉秘密的小屋被打開了一條縫,突然鑽進來的陽光讓列森有些不適,下意識地後退半步想要躲開那刺眼的光芒。
當然,這樣的動作也可能是在逃亡,畢竟那逼到自己面前的男人——藍染惣右介實在過於危險。
「我不懂您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嗎,列森?」藍染說著,話鋒一轉:「可不愧是蝶冢宏江,沒有崩玉的協助就能創造出這般優秀的你,你對他如此忠誠也不奇怪。」
完了!藍染說出這樣的話就再也沒有辯解的可能了,他也不會相信任何辯解。
列森自認為自己沒做出過令人起疑的舉動,有洛卡的配合,傳遞情報也不存在任何被發現的可能。更別說,像烏魯奇奧拉和牙密第一次襲擊空座町的情報,蝶冢大人並沒有做出安排,這也讓他絕沒有被發現的可能。
那現在,他被發現的原因只剩一個了。列森眼神兇狠地看向門口附近的薩爾阿波羅,一定是這個傢伙泄露了秘密!
薩爾阿波羅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行為,推了推眼鏡,理所當然地說道:「別這樣看我,列森。我只是做了個正確的選擇而已,這是聰明人的做法。」
「那你呢?你是個聰明人吧,列森?」藍染笑著詢問道,好像對方如果表示願意臣服,那他就會既往不咎。
以藍染的性格來說,這很有可能。
「我當然是個聰明人,不然的話,蝶冢大人不會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我。」
可正因為他是藍染,什麼人會做出什麼選擇,他其實早就知道了。
列森抬頭看著藍染突然笑了起來:「也因此,我才不會選擇你。」
「這樣的固執,很像你。」藍染臉上沒有一點意外的表情,背過身吩咐道:「把他抓起來吧。」
噌……,東仙緩緩抽出腰間的斬魄刀,市丸銀雖然雙手環保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可看著列森的眼神也不善起來。
此刻的列森卻很冷靜,腦海中是宏江最後對他的叮囑。
「你或許會遇到無法獨自面對的險境,不止是你,包括我、我們都有可能遇到一個人無法解決的難題。你要學著去相信,你也必須去相信,相信你的同伴會救下你,不是相信他們的能力,而是要相信他們有這個決心。」
「所以,如果你相信的話,你就……」
閉上眼,面對下一秒可能就會圍攻上來的東仙等人,列森居然閉上了眼睛,雙拳緊握著放在身體兩側,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要去拔出自己的刀。
喉頭突然一涼,這是東仙的刀。
列森身體猛地一顫,但還是儘量保持著不動。
雙臂被強制性地向後一掰,這次列森連動也動不了了,纏繞在他身上,甚至侵入他身體的靈壓,已經剝奪了他對自己的控制權。
列森就這樣連半點反抗都沒有,任由著敵人控制自己。但若是仔細聽的話,他口中不斷的喃喃自語,證明他從沒有放棄過。
「快告訴蝶冢大人,全體十刃要帶走黑崎一護,薩爾阿波羅已經反叛!」
「快告訴蝶冢大人,全體十刃要帶走黑崎一護……」
「快告訴蝶冢大人……」
這像是絕望的呢喃也不知重複了多少遍,而每一次得不到回應,都會給列森心頭蒙上一層陰霾,讓他好像逐漸看不清心中的堅持了。
「我……」
細弱得像微風一樣,可在列森耳中,這聲音似乎比任何吶喊聲都更為有力。
「我聽見了。」
列森終於睜開了眼睛,眼前蒙著層薄薄的黑霧,光滑得像層紗似的,風一吹便碎了。
只是這黑霧仿佛永遠不會被吹散似的,這讓列森有種安全感,那快要被窺盡的秘密的房間,再一次被關上的安全感。
「賽斯?」
「我聽到了,列森。」略帶哭腔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裡面緊接著又多了點笑意,「你該慶幸,慶幸我這次沒有腿軟,不然我就救不下你了!」
「你這傢伙跑得比誰都快,什麼時候腿軟過。」列森咧著嘴笑起來,他心中緊繃著的弦算是鬆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他相信蝶冢大人肯定能應付得了,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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