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現在頭頂的空間還沒有被封鎖,但也是遲早的事,蓀蓀看著一躍而起的海燕,這個男人可是選了一條不折不扣的死路啊。
可蓀蓀沒有選擇放棄海燕,是因為蝶冢大人的命令?還是對海燕這個人說不上的信任?原因估計她自己也不清楚。
幾乎沒有遲疑,蓀蓀同樣一躍而起,賈姬的行動甚至比她還要更快一些。
「無謂的掙扎!」
亞羅尼洛嗤笑著,手掌一翻,深灰色的霧氣貼著牆壁向海燕等人涌去。
「喂,接下來怎麼辦!」賈姬急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過海燕只是一臉平靜的盯著腳下奪命的追命,雙腳連續在牆壁點過,沒有停止向上的勢頭。
三人沿壁而上,很快就要到達宮殿的房頂,腳下已經被衰老的霧氣充斥,他們即將到達終點。
即便心裡信任著海燕,蓀蓀臉上還是忍不住掛上一絲慌亂,『怎麼辦』三個字就要脫口而出。
海燕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也悄無聲息抓住賈姬,他堅定的目光望向對面深邃的幽暗,眼神中卻仿佛閃耀著自信的光。
「跟我走,相信我!」
話音才落,就見海燕屈膝半蹲在牆壁上,雙腳用力一蹬,帶著賈姬二人向前飛去。
三人幾乎是擦著撲來的霧氣略過,而越是接近亞羅尼洛的位置,半空中的霧氣就越是稀疏,如同翻過高聳的山脈,後方是廣闊的天地!
雖然是以霧氣這樣的形式進攻,可明顯的,對方的攻擊並沒有真的像霧氣那般占據整個空間,硬要說的話,對方進攻的方式更像是流水。
蓀蓀算是明白了海燕的想法,向上看似是條思路,可就像捲起的海浪,只要躲過這一波浪峰,後方的大海其實並不太兇險。
怪不得蝶冢大人如此看重這個小鬼。
實際上,海燕並沒有蓀蓀想的那樣深思熟慮,他會向上只是因為不想放棄,雖然想過亞羅尼洛身後可能是安全的,但卻沒有想太多。簡單來說,他就是賭和直覺,瞎貓碰到死耗子那種。
當然,海燕大大小小的戰鬥中,類似這種碰到死耗子的情況並不罕見,護廷十三隊中也有一些人是這種情況,而宏江將其稱之為戰鬥直覺,也可以叫戰鬥天賦。
而這些,也是宏江一直求而不得的東西,有些事你羨慕不來的……
只是,靠這樣的直覺就想完全化解危機顯然有些天真,蓀蓀把亞羅尼洛的攻擊比喻成流水很貼切,只是,身為主導者的亞羅尼洛可不是毫無意識的流水。
就當三人心中舒一口氣之時,下方的亞羅尼洛突然抬起頭,明明是空洞的雙眼,卻讓三人感覺到其中有團怒火。
只見對方向他們伸手一抓,被三人拋在身後的深灰色浪潮居然反卷回來。不僅如此,下方平靜的霧氣也突然高漲起來。
如果說亞羅尼洛先前的攻勢是一道浪潮,那如今就是沖天而起的龍捲,似一柄巨劍向三人刺去!
海燕的瞳孔猛地一縮,此刻他們後力漸衰,在空中即便能稍微改變方向,但也於事無補。
按這樣的速度,他們是不可能化險為夷的!
關鍵時刻,屬於海燕的戰鬥直覺又一次靈光乍現,鬆開抓著蓀蓀和賈姬的手,轉過頭對賈姬連忙命令道:「把我踹出去!」
「啊?」
「全力!」
賈姬有些不明白,可還是下意識對海燕的命令照做了。
當然,她沒有照對方說的那樣使用完現術,只是依靠自己原本的力量,奮力一腳踹了出去,直擊海燕的胸口。
連忙架起雙臂護在身前,海燕只是稍微受了點傷,身體如一支離弦之箭向後下方墜落,多虧了這一腳,他能夠在亞羅尼洛攻擊到達之前抵達地面。
當然,海燕也沒有拋下蓀蓀和賈姬,幾乎是在被踹出去的同時,他的雙手就伸向空中的二人,沒有抓住,但他的目的也不是要抓住。
「縛道之四,這繩!」
金色的細繩從掌中鑽出,在空中恰好彌補了最後一點距離,順利的捆在蓀蓀和賈姬身上。
而海燕剛一落地,甚至來不及穩住身形便雙臂用力一拉,帶著空中的二人也一併脫離了險境,來到了亞羅尼洛的後方。
這次,他們是真的可以暫鬆一口氣了。
「可惡可惡可惡!他們戲耍了我們!」
亞羅尼洛憤怒地轉過身,連帶著深灰色的霧氣遮擋在面前,讓他的面容再次模糊起來,聲音一沉,不悅地說道:「不過,我們不會再給你們這樣的機會了。」
海燕緩緩吐出一口氣,剛剛的行動他心裡也有些壓力,這一口氣是舒緩,但也是遺憾。
他又一次失去了能夠近亞羅尼洛身的機會,當然,這樣的機會或許一開始就沒有,即便他落地後什麼都不管的沖向對方,一個回頭的時間亞羅尼洛還是有的。
糟糕的是,亞羅尼洛的威脅並不是假的,海燕相信對方不會再給他一模一樣的機會,下一次的危機註定會比這次更加兇險!
只是,他還能如這次一般找到解決方法嗎?
海燕沒有絕望到完全否定自己,或許能或許不能,但時間拖的越久,出現這種可能的概率就越低。
說到底,還是他們過於被動了,只能防禦或者東奔西跑,總會給敵人逼到絕路的。
還是要有還手的能力,不說占據主動,但不能一直被動下去,而這就又回到了老問題,對方的弱點究竟是什麼?
遠距離的攻擊手段?不,這不是弱點,只是被動的一個選擇罷了。並且,遠距離的攻擊手段也不是他們所擅長的。
真是個頭疼的問題,弱點,弱點,這兩個字一直縈繞在海燕腦海中,他根本想不到亞羅尼洛這樣的能力,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弱點。
「世上或許存在沒有弱點的事物,但只要是人,他就一定會有自己的弱點。」
這是宏江曾對他說過的話,像是種對海燕的提醒,也或許是困擾他的問題喚出了這並不算久遠的記憶。
現在,或許是該想想蝶冢宏江會怎麼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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