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制約 第六十一章 殺出黎明

    一樓大廳里，嚴正以待的場面讓我嘆為觀止，超過五十個修羅對我迸發出憤怒的視線，領頭的金延宇是個奇怪的傢伙，個子矮小頭髮稀疏駝背長得醜沒一點優點，唯一可以稱的上優點的大概就是他可以安慰全天下的醜八怪吧，看到他的容貌，所有對長相不開心的傢伙都會長出莫名信心。

    「我很好奇！」金延宇看著我問：「什麼人這麼重要，讓你不顧生死的殺來殺去，管理局那邊都丟下不管！」

    我笑笑不說話，極力平靜躁動的氣息，下來之前二樓無論死活，修羅腦袋都被我踩了個遍，小希和他們在一間還算安全的實驗室里躲避，這場戰鬥鐵定不輕鬆，我死的模樣不想讓她看到，抱著必死的信念，也要讓所有修羅都留在這裡。

    「能力不錯，也少見，控屍的能力我生平僅見！」我說。

    「無所謂啦，反正無論如何也要幹掉你！」金延宇答非所問。

    「試試看吧！說不定你被我幹掉呢！」我將遮擋的臉露出來。

    金延宇一臉愕然看我，想來他怎樣也料不到我會服下「新希望4號」吧，這種突然實力對比的倒轉，讓他不知所措吧。

    「幹掉他！」金延宇大喊，他來不及奇怪我為什麼會有「新希望4號」，現在的我絕對可怕。

    五十個修羅同時動起來，潮水一般涌過來把我圍攏在中間，然後最中間第一個幸運兒高高飛起來，沒有腦袋，他腦袋已經被一拳打破。

    速戰速訣，「新希望4號」壓榨出來的能量已經沒開始的狂猛和暴烈，過了這段時期我會陷入最虛弱的狀態，那時候最普通的修羅我也干不過。

    拳頭噴發著紅色血氣，帶著囂張的硝煙，一拳砸在一個修羅臉上，半邊臉乾脆利索的碎成血雨。

    七把刀從不同角度斬過來，我被圍攏在中間無可躲避，我以不可思議的快速出拳，連續砸開六把刀，卻感覺腳下一頓，一個不顧身死的傢伙抓住我雙腿，死命抱住。最後一把刀順勢切過來，我身子稍微閃避，一拳砸下，抱住我腿的修羅變成生鮮肉醬。

    那把刀終於沒避過，從我肋下穿過，但藥物作用下，我沒感覺有多痛，反手背拳砸在他胸口，他胸口凹陷進去，朝後倒飛，巨大衝擊力砸倒一片。

    我身子猛地一彈，主動出擊，衝進修羅潮水裡。

    力量漸漸開始變雖然十分緩慢，但我知道越到後面會越快，我一定要在這個時間內幹掉金延宇。

    我整個身子淹沒在修羅潮里，在刀從里穿梭，僅僅避開足以致命和會使我失去行動能力的武士刀，剩下在我判斷來只是皮肉傷的刀根本不閃不避。

    修羅中間翻翻滾滾被劈開一道無人通道，凡是擋在面前的都會被粗暴的「拳炮」幹掉。

    我飛身推進，一把抓住一隻修羅的胳膊，用力！胳膊被生生拽掉，痛苦的嚎叫剛響起，拳炮打在他嘴裡，只余半聲哀嚎和漫天血雨。

    我雙手爆破似的血紅，後背一痛，被刀斬中，在來不及對我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之前，我旋身飛踢，身後偷襲得手的修羅被踢斷脖子，側身栽地。

    五十隻修羅在我發瘋般亂用能力的強力打擊下，紛紛倒地，碎頭斷臂鋪滿一地，我一直緊張的心慢慢放鬆，照這種程度來說，在力量完全消退前，完全來得及把他們干光，順便殺掉金延宇，「控屍」的能力現在不值一提。

    在我刻意為之的攻擊下，每一具屍體幾乎都是腦袋爆裂，沒碎的就算變成生屍也失去大半行動能力，不過這群修羅的剽悍出乎我意料之外，五十個傢伙提著刀，任憑我把前者打的多麼慘烈的死去，後者都會義無反顧的衝過來，到是有好漢的潛質。

    站著的修羅越來越稀少，黑血黏在腳底的感覺十分不好，當我把一隻修羅硬生生打爆腦袋的時候，一樓大廳的玻璃突然碎裂，三條影子像突如其來的殺神，散發濃烈的煞氣猛衝到我跟前。

    「好快的速度！」比我服藥過後也差不太多。

    我一拳擋開第一拳攻擊，巨大的力量讓我在滿地黑血上順勢滑出一米，那條影子則被轟的倒飛出去。

    接著兩條身影毫不猶豫狂霸劈像我頭頂，我吐氣開聲，一手「拳炮」，一手「氣擊」，使出百分百全力。

    四拳交接在一起，兩條身影的臂骨發出崩碎的聲音，但絲毫不開聲喊痛，硬氣的繼續朝被擊退的我追來。

    我雙臂隱隱顫抖，雖然憑藉不俗的能力打斷了兩個傢伙的胳膊，但我也不好受，消耗太大，體內壓榨出來的力量快速流逝。

    這時候我才看清對面朝我衝來的三個傢伙，，面無表情的像個死人，跟我一樣臉上青筋冒出，相比之下他們身體膨脹的厲害，而我只是略微改變，力量全被鎖在肌肉里。但與中年大叔服藥後不同，兩次對決讓我覺得他們身體充滿冷硬的死氣，包括他們的肌肉也是的死硬。

    完全感覺不到生機，我瞬間就明白這才是金延宇真正的殺手鐧，光靠五十個修羅和一些低級修羅的生屍阻擋我根本不可能，這三頭服藥死後的生屍才是主要戰鬥力，而且在我消耗一大半的情況下突然殺出，確實對我很有危險。

    時間不多，我迎面衝上，「拳炮」竭盡全力朝第一頭生屍頭上砸去，橫架在他頭頂僅有的手臂崩裂，骨頭刺出，雙腳深陷地板。

    毫不歇力，關鍵的一擊，手掌按在第二頭生屍的胸口，「氣擊」的真氣鑽進他身體，開始橫衝直闖的破壞，他身體裡發出「噼啪」的古怪聲音，隨即猶如一頭快速鑽行的列車在血管里高速行駛，所過之處血管暴起又安靜，眼耳口鼻開始滲血。

    我不理他，第三具生屍只有硬碰硬的攻擊，高熱在我手心聚集，兩手一接觸的時刻，暴烈的火焰從我手中竄起，帶著高溫沿著他手臂一路朝上，瞬間就把他包裹在非死不可的火焰里，但他沉著臉毫無所覺繼續朝我走來。

    沒拼命的必要，「炎舞」的溫度足以熔金化鐵，就算是他冷硬的屍體也堅持不了幾個呼吸，我躲開他一擊，朝準備逃竄的金延宇衝去。

    他猥瑣的身軀正朝門口跑去，我提起槍，想在他跑出去之前給他致命一擊，但腦袋一陣眩暈，本來充斥身體的力量，像退潮一樣瞬間消失，我重重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關鍵時刻藥力退去，大概是我濫用能力的後果，比我意料中早很多。

    躲在柱子門柱後面的金延宇小心探出頭，又縮回去笑道：「沒力了啊，差點給你嚇死！」

    雖然嘴上這麼說，他身體並未從柱子後露出，要我還有一絲力氣，也會扣動扳機，讓他飲恨當場，可是現在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新希望4號」的副作用體現出來，我很想就此睡去，但我不能。

    謝謝，此時一把刀插進我腿里，一個未死的修羅獰笑著折磨我，我衷心感謝，疼痛反而刺激我暫時清醒，我抬手說：「謝謝！」

    扣動扳機，子彈擦中柱子，爆開一片碎石，卻無力控制它轉彎擊中金延宇。

    「別努力了，沒機會啦！」金延宇笑的輕鬆。

    我身後的修羅又是一刀插進我另一條腿，然後用力扭動刀柄，劇烈的疼痛差點讓我暈過去，我反手一槍，他腦袋爆開，可我腿也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真不甘心啊！」我每呼吸一口，都覺得肺部痛的難以喘息。

    「阿默！」小希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眼淚汪汪看著我，她身後的兩個女生也捂著嘴，生怕哭出來，只有盧殿星眼中露出快意的神色，見我看過來，連忙變成驚慌害怕的樣子。

    「幹什麼？快上去！」我衰弱的聲音連我自己聽了都感到無力，金延宇除了操控屍體，身體力量就算弱，也不是幾個普通人能對付的。

    小希平靜的走過來，拔掉釘在我大腿上的武士刀，溫熱的眼淚滴在我傷口上，暖暖的滲進我體內。

    「我值得你這樣嗎？」小希哭著說。

    「沒什麼不值得！」我笑著躺在地上。

    「還有空發膩？」金延宇篤定我無還手之力，笑嘻嘻的走出來，遠遠的看我再三確定。

    我躺在小希懷裡：「對不起，還是救不了！」

    「沒關係，我們死在一起也挺好！」小希把我抱在懷裡，輕輕的說。

    「喂，那個，我可不想死！」盧殿星在後面探頭探腦。

    我懶得理他，跟小希說：「承諾你的沒做到啊，跟你朋友說一下，我盡力了！」

    「喂，別唧唧歪歪了，大家一起死挺好，不會給你們機會啊！」金延宇的小心得到回報，他用腳踢起一把武士刀，遠遠朝我丟過來，我勉強推開小希，武士刀擦過我肩膀，留下兩寸長的傷口。

    金延宇長出一口氣：「動不了就好，送你們歸西好了，反正大家在一起也挺好！」

    他話音剛落，就聽門口一個聲音道：「那個，對不起，打擾一下，他現在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