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渾身赤條條的連內褲都沒穿。
小月和小紅葉站在床的左邊,滿臉的關切,看到我醒過來,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陸金劍和李長燈站在床的右邊,他們的表情卻顯得很複雜。
他們肯定在怪我為什麼讓許媛媛帶走煉妖壺,讓這麼重要的東西落在陳小剛手裡吧?只是他們身為下屬,不便直言表達自己的不滿。
其實現在冷靜下來想想,我確實不應該讓許媛媛帶走煉妖壺的。那個東西不但能製造獨立的空間,而且收妖煉怪。一旦黃子華和陳小剛利用它培養出我們不能對付的怪物,那我們怎麼辦?我們或許還能可保無虞,那人世間這麼多人怎麼辦?他們完全沒有自衛的能力,難道真要他們成為圈養的食物?
但是回想起許媛媛當時決絕的眼神,我的心還是一陣陣作痛。我知道,如果重新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還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難道我還能對許媛媛下達格殺令嗎?那是不可能的!
我做人是不是太軟弱了?或者是太過感情用事了?我不知道,也許也改不了。
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好久,小紅葉好像受不了這種沉默的壓抑,終於開口打破沉默說道:「你們要有什麼話就說吧,這樣乾耗著什麼意思?自己兄弟,有什麼事攤開了說明白,別憋在心裡自己耿耿於懷的。」
李長燈也憋不住了,小紅葉話音一落,他就吞吞吐吐的說道:「老大,兄弟們對你今天處理大嫂的事,那個……有點意見。」頓了一頓,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痛快的說道:「乾脆直接說吧,兄弟們不同意老大你放走許媛媛和陳小剛,老李也是這個意思。說完了!」
我看著陸金劍問道:「你呢?你是什麼意見?」
陸金劍斟字酌句的說道:「我也覺得大人的決定……有點不太顧全大局。不過大人有情有義,兄弟們都很欽佩。」
我慚愧的說道:「其實我現在也覺得有欠妥當,我不但放走了陳小剛,而且讓煉妖壺落在他們的手裡,以後的形勢恐怕會很艱難了。」
李長燈大聲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詫異的看著李長燈:「那你什麼意思?」
李長燈激動的說道:「煉妖壺不就是個很厲害的神器嘛,那有什麼了不起的?它又不會飛了!這次落入陳小剛他們的手中,我們再想辦法搶回來就是了。我說的是許媛媛那個臭娘們——不是,我說的是大嫂!」
我不懂,陸金劍、小月還有小紅葉她們也都不懂李長燈的意思。
李長燈激動得臉都紅了:「我說大人你怎麼能讓大嫂跟別的男人走了呢?!男子漢大丈夫,打架不能退,搶女人更不能讓!連自己的女人都讓別的男人搶走了,這還配做男人嗎?!」
陸金劍打斷李長燈的話,怒喝一聲道:「老李!注意你的言辭!」
李長燈瞪著眼睛道:「我的言辭怎麼了?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老大你他*娘*的*就應該跟陳小剛那廝來個魚死網破,就算打輸了,頭破血流,那也算條漢子!何況我們這麼多兄弟在場,就是不剁了那個兔崽子,起碼也要狠狠揍他一頓!現在你這算什麼?那個臭娘們跟著姘頭跑了,他們去風流快活,你就灰頭土臉的回來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
「老李!!!」陸金劍試探阻止李長燈繼續說下去。
李長燈毫不理會陸金劍:「我們是監察司,個個都是好漢,是真男人!打架搶地盤搶女人,他娘的怎麼可能退縮?!要我說,我們現在就應該馬上就去找那兩個姦夫**,把他們切成片剁成肉末,那才叫真爺兒們!」
這次陸金劍沒有再阻止李長燈了。
李長燈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男人的這種恥辱,就只能用鮮血才能洗清!」
陸金劍默默點頭,居然同意了這句話。
小月也雙手拉住我的手臂說道:「相公,少奶奶不能跟別人走的。」
小紅葉把頭撇向一邊,不看我。
李長燈語氣和緩了很多,說道:「老大,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劉平?就是那個惡靈。我記得說那傢伙的老婆去偷人,他知道之後就跑過去把那姘頭的那話兒給切了!雖然劉平的惡靈害人無數,我倒還真佩服這個傢伙無愧於男人這兩個字!」
沒有人聲援我。
李長燈、陸金劍、小月他們都是幾百年前的人,他們的思想觀念就是這樣的,說出這樣的話無可厚非。小紅葉怎麼說也算是當代人,她也沒有說一句反對的話,貌似也贊同把許媛媛和陳小剛碎屍萬段的做法。
其實我很想說,拿破崙那麼牛*逼*,也保不齊自己的老婆去偷人,誰說老婆不忠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不能做英雄了呢?本事再大的人,又怎能綁得住人心?
但是這些話我說不出口,因為我很理解他們的想法。我看過很多古代小說和典籍,對傳統文化的思想也了解一些。
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
所以以武大郎的懦弱,當他聽說自己的老婆潘金蓮在跟人偷情之後,提起菜刀就要去找西門慶拼命。
所以以前的法律規定,如果丈夫發現老婆**,現場抓住可以當場把姦夫**一起打死,官家不會要你殺人償命,他們甚至鼓勵男人只有做。
雖然如此,李長燈為此竟然當面這樣說我,讓我心裡十分不舒服。我幾次差點忍不住,幾乎就要惱羞成怒,跳起來就要跟他來一個「魚死網破」,或者直接下令,以「大不敬」的名義把他拉下去進行處罰。但是我終於忍住了,他說話雖然難聽,人家說的終究是事實,是我自己自取其辱,關人家李長燈什麼事?
陸金劍甚至說道:「這件事如果大人處理不好的話,很有可能會引致監察司上下的不滿,弟兄們可能會看不起你的。」
我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嚴重。
我突然領悟到一個道理,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不只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只是向我自己一個人負責。
作為監察司和陽務司的老大,我自己的事實際上已經關係到所有人榮辱。我自己的心軟,卻會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丟臉。
我自己的臉可以丟,但是所有人的臉,我卻丟不起。
這就是作為一個老大的悲哀吧?
這就是所謂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也就是說,事已至此不能改變。但是不是為了我個人,是為了所有人的臉面,我必須得找回這個場子!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5s 3.704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