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對於西格瑪的奇葩言行,已經近乎麻木了。
究竟腦洞多大思維多發散的人,才會在一本正經開始講正事時,突然問你廁所在哪裡?
舉個例子吧,當年因第一帝國的覆滅所誘發的戰亂即將終結、神聖帝國建立時,初代教皇請來熾天使作為見證,想要結束諾倫人族在外域陰謀挑唆下與諸族一觸即發的戰火,那時諸族之王齊聚,兩位人族君主與諸大公聯袂而來,熾天使自天堂降臨,各**師國度與強大組織的傳奇首腦壓陣,諾倫的頂尖強者和權勢者齊聚於教廷聖城的自由大廳,準備為了世界的未來開啟至關重要的停戰回憶,在那時,偉大的初代教皇太陽王羅馬冕下自光明王座上站起,身著祈禱聖袍,頭帶輝煌冠冕,手持聖裁權杖,盡顯諾倫第一強者的風采,只見他目光悠遠而沉重,輕嘆一聲,透出無盡的悲憫,仿佛在為那些犧牲於戰爭中的無辜生靈哀悼,然後,他環視著在座的諸位英雄與領袖,淡淡道:「你們先聊,我去拉個屎。」
——如果真發生了這種事情,恐怕在座的傳奇領袖們就會無視種族的隔閡和歷史的仇恨,放下所有成見,聯手對敵,一擁而上,當場把這狗日的驢王八毆至重傷,說不定一向以公正與正義自矜從不恃強凌弱的熾天使,也會偷偷上去踹幾腳……
這個例子鮮明地告訴我們,嘴子太欠是不行的。
然而西格瑪仍然是一個例外,最起碼對於艾森來講。即使死靈法師的嘴子再欠,他也拿對方沒辦法。於是他只能苦笑著嘆息了一聲,向西格瑪指明了方向:「請您快去快回……」
西格瑪向他豎起了大拇指:「交給我吧。」
艾森點頭表示應付。隨即,一道靈光從他腦海中划過,讓他猛然抬起頭來——不對!為什麼他去上廁所,卻要對我說「交給我吧」?不對!西格瑪先生從未說過他要去上廁所解手,他只是要去廁所而已!以他的尿性……他到底想幹什麼?
艾森趁著西格瑪還沒起身,結結巴巴地問道:「西格瑪先生,保……保險起見,我先問您一件事情,請問您去廁所。想要幹什麼?」
「我打算去廁所脫下外袍,露出穿在裡面的藍紅雙色緊身衣,然後飛出來,將那小白臉連帶著在場的人都結結實實地揍上一頓……」西格瑪捏了捏雙手,露出了霸氣的笑容,「對於這種小雜魚就應該一路碾壓,以力破巧,甭管對方有什麼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沒有任何意義。你說對吧!」
對個鬼啊!為什麼非要去廁所幹這種事情啊!還有為什麼非要穿著緊身衣打人啊!為什麼非得進了廁所換下衣服然後飛出來開打?直接在這裡摔杯動手不是更省事嗎?
艾森雖然心情既緊張又沉重,但是聽到了西格瑪的計劃,心中依然激烈地吐槽著。
「從你的表情可以看出,盲生。你發現了華點……呸,華生,你發現了盲點。」望著艾森糾結的表情。西格瑪展顏一笑,點頭讚許道。「沒錯,進了廁所換上緊身衣然後飛出來。實在是多此一舉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不是這種蛋疼的人,由此可以推論,我在說假話。」
……第一,我覺得您就是一個蛋疼的人。第二,根本不用什麼狗屁邏輯推論就能知道你在說假話吧!這根本用常識就能判定吧!
「所以,作為對你機智思考的獎勵,我會多加一張捲軸,讓它看起來更華麗一點。」西格瑪爽朗一笑,然後低聲對雅典娜道,「我一進廁所,你就往外跑……」
「我聽到了!我剛剛聽到了!您準備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啊!有什麼事情必須要去廁所里做啊!」艾森幾乎快要哭出來了,「您先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行不行?」
「那還用說?」西格瑪不知從哪裡掏出兩張捲軸來,傲然一笑,「當然是炸了它。」
「……」艾森在消化完西格瑪這句話後,其表情瞬間就凝固了下來,宛如石化一般。
「哭了喲,西格瑪,艾森先生要哭了喲。」姬莉隨口來了一句,不過緊接著,黃段子聖騎士也感受到了死靈法師的惡意,「喂喂喂!你為毛只讓雅典娜一個人快點走啊!你難道想把我留在這裡嗎?想要讓我留在這裡接受那種玩意的洗禮嗎?」
西格瑪淡然道:「那又怎麼樣,這不是你朝思夜想的污穢play嗎?」
「我才沒有幻想過那種東西!不管怎麼說這口味也太重了一點吧!」姬莉嚷嚷道。
雅典娜不言不語,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隱藏的忠犬屬性,天使妹子看向大門的方向,目光不斷閃爍,明顯是在評估從這裡奔向大門的最快捷的路徑,一本正經地規劃逃生路徑,而死靈法師和聖騎士又在繼續吵吵,只不過話題的內容越發不堪入耳,簡直重口味到了精神污染的層級……
艾森不禁再次懷疑,自己剛剛的選擇是不是一個超愚蠢的決定……
這三個逗逼,真的是可以跟福特抗衡的人嗎?哪有大人物會是這種模樣啊!為什麼我會鬼迷心竅到將西格瑪先生這種人當成救命稻草?話又說回來了,如果這三位是與福特不相上下的大人物,又怎麼會來做一個小小的傭兵,又怎麼會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整天開一些低級下流或者鬼畜重口的玩笑呢?
而且,他們……太善良了啊,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是那種註定要勾心鬥角踩著競爭者的屍體向上爬的人?難道西格瑪已經看出福特不可能放過我,所以千方百計要留下來幫助我嗎?不行,福特的可怕程度超乎他們的想像。我不能連累他們……
這邊西格瑪與姬莉吐槽完畢,聖騎士也開始琢磨逃跑的路線。西格瑪冷笑了一聲,就要起身:「是時候讓晨光鎮的諸位體驗一下漫天飛翔的恐怖了……」
「西格瑪先生。三思!三思啊!」艾森驚駭異常,直接伸手按住了西格瑪的胳膊,苦勸道,「您要是真這麼幹了,別說是福特了,這裡的傭兵都會與你為敵啊!」
「錯了!你啊,不懂人性!」西格瑪冷哼一聲,「當年在阿特拉斯,我正是通過校南炸屎之戰一役成名。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和大部分人的敬畏,我就不信這裡的傭兵還比那群死人臉更加有種……」
……你的三觀簡直有問題啊!
在這一瞬間,艾森甚至想要站起身來,指著西格瑪高聲道「我舉報,這個人要炸廁所,大家快點阻止他」,但是他還是不敢,於是他還是想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此事不妥啊,西格瑪先生。這裡的傭兵們與您無怨無仇,為什麼要做這種殘忍的事情呢?這裡的傭兵,除了福特以外,其他都是好人呢……」
「說得也是。不過這是最直截了當的挑事手法了……」西格瑪斜了他一眼,「還不都是因為你?我炸了廁所的話,這裡的人都會來圍毆我。然後我將他們全部放翻,就可以證明本大爺的實力。然後趁勢揍那小白臉,挫挫他的銳氣。然後再進行第二步……」
「……全部放翻?」艾森像是看白痴一樣地望著西格瑪。
「別吹牛了,這裡的白銀階強者,算上里外,至少有八個,能夠造成威脅的青銅級也有不少,你一個人能行?我可不信,你會為了這麼點小事作弊。」姬莉突然笑了起來,「哦哦,難怪讓我留下,終於意識到一位擅長防守的聖騎士對於你來講是多麼重要了?」
這兩個人不僅是逗逼,還是喜歡吹牛的瘋子嗎?艾森剛想再勸,耳邊卻傳來了一句異常熟悉聽起來簡直如炸雷的話語:「那邊的法師先生,您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是福特,是福特在說話,而且……在向西格瑪搭話。
這個傢伙已經開始為報復行動做鋪墊了嗎?
艾森的臉上悄然流下一滴冷汗。
但西格瑪和姬莉卻同時一笑。
死靈法師分明再說:「很好,不用我找事,事情自己來找我了。」
艾森艱難地轉頭,望了過去,在主席台前,福特站在那裡,臉上掛著熱情洋溢的笑容,很誠懇地望向這邊,笑意吟吟。
傭兵們都順著福特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這裡。
西格瑪幾乎被所有人注視著。
福特笑容不變,又說道:「抱歉,可能是我用語不夠準確。剛剛那位在我不小心摔倒之後,很熱情地將我扶起來的法師先生,請問,您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很好,好久沒活動一下筋骨了,你這小白臉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西格瑪挖了挖耳朵,將兩隻腳慢吞吞地架在了桌子上,懶洋洋地瞥了福特一眼,豎起了手指:「其一,你不是不小心摔倒的。剛剛是我在你腳底下釋放了一道油膩術,而且範圍很小,你明明有所察覺,只要步子邁得稍微大一點,就完全不會踩到,但是啊,你非但不躲開,還打算裝逼用鬥氣強破,結果裝逼不成摔了一個標準的狗吃屎,真是強姦不成反被操的典型。剛剛你還是在裝逼,明明知道我就是害你摔跤的罪魁禍首,卻依然假惺惺地說著噁心的話,你若是直言稱我為『害我摔跤的法師先生』,我倒是會正眼瞧你幾下,但你虛偽成這樣,不嫌噁心嗎?」
「不過,扶你起來的我確實很熱情,這一點你倒是沒說錯。」不等福特作答,他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其二,我對你的問題一點都摸不著頭腦,因為我根本就沒聽你到底說了些什麼。我對你的誇誇其談沒有半點興趣,因為我對虛偽的人沒有一點好感,但是呢,你既然主動找上門來……」
死靈法師斜睨著他,微微一笑:「那我們就玩玩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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