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是誰寫的,不言而喻。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赫雲舒攥緊了這張紙,手指因用力而有些泛白,洛雲歌將雲輕鴻放在這間密室內,就是為了提醒她當日赫家被殘殺的事。
他們再一次提醒她,她的父親,是他們大魏人殺的。
她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父親倒在桌前的樣子,翠竹被一劍穿心的樣子,還有赫家上上下下的僕人倒了一地的樣子,如今仍歷歷在目,猶如生在昨日。
她握緊了雙拳,身子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燕凌寒上前,悄悄攬住了她的肩膀。
赫雲舒睜開眼睛,隱藏一切暗淡的情緒。
眼下,雲輕鴻雖然中了碧金之毒,但好在短時間內沒有大礙,有百里姝在,每半個月服用一次霍山石斛的汁液,便與尋常無異。
之後,雲錦弦帶走了雲輕鴻。
路過安淑公主身邊的時候,雲輕鴻看向了她,那目光纏綿、悠長,暗含著無數的情意。
而安淑公主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並未有所回應。
最終,雲輕鴻低下了頭,隨著自己的父親離開了赫府。
當所有人離開,屋子裡只剩下了赫雲舒和燕凌寒。赫雲舒轉身,看著父親黑色的靈位,她跪了下來,再一次鄭重起誓「父親,是大魏的人殺了你,女兒必要他們傾國以葬。我要將大魏,歸入大渝的版圖。不管有多難,女兒都一定要做到。」
這是她的誓言,她不知大魏奸細為何要屠殺父親和赫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但是,他們既然這樣做了,她必定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她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做出的這個決定是多麼的愚不可及!
這時,燕凌寒在赫雲舒的旁邊跪下,一臉正色道「岳父,此生雲舒之願,便是小婿之願。此後餘生,小婿必當竭盡全力,助雲舒達成此志。」
爾後,他鄭重地叩頭。
赫雲舒回身看向燕凌寒,此刻他已經跪直了身子,臉上的神情鄭重而嚴肅。她歷經磨難,但幸好,身邊還有他。
她伸出手,悄悄握緊了燕凌寒的手。
燕凌寒亦緊緊回握著她的。
在赫明城的靈位前,兩顆心無比貼近。
此時,距離赫府不遠的街道上,有人攔住了安淑公主的馬。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雲輕鴻。
他站在安淑公主的馬前,仰臉看著她「公主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安淑公主握緊了手裡的韁繩,沉默不言。
雲輕鴻急了「半刻鐘,給我半刻鐘的時間,好嗎?」
安淑公主輕輕的點了點頭。
雲輕鴻也顧不得找什麼靜謐的地方,只靠近了她,急切道「我與百里姝之間並無什麼,我只是感念她救我一命。此前我被陷害殺了那大蒙的閃清舞,還中了毒,是她救了我。這件事,你知道的吧?」
生怕安淑公主誤會了什麼,雲輕鴻不遺餘力地解釋道。
「還有,那日七夕,我們只是恰巧遇見,並非有意相邀。」
說完之後,雲輕鴻殷切的目光瞧著安淑公主。
可是,安淑公主神情淡漠,什麼也沒有說。
之後,又是一陣沉默。
「時間到了。」說完,安淑公主一夾馬腹,駿馬一聲嘶鳴,揚蹄狂奔而去。
看著那奔馳的駿馬,雲輕鴻恍然感覺到,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一點一點地抽離自己的生命,那種感覺,恍若血與肉的剝離,痛徹心扉。
可,此時此刻,他竟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他懊惱的捶著自己的頭,痛苦萬狀。
此時,赫雲舒和燕凌寒走出了赫府的大門。
目光觸及赫府門外不遠處的一家點心鋪子,赫雲舒看向燕凌寒,道「我覺得這家點心鋪子該換個位置了,你說呢?」
燕凌寒一愣,隨即打著哈哈,道「好啊,你喜歡,我們買下就是了,你想把它挪到哪裡都可以。」
赫雲舒嘴角微揚,不再說什麼。
說起來,這間鋪子就是燕凌寒弄起來的,至於這做點心的師傅,則是從宮中的御膳房擄來的。究其緣由,就是因為赫雲舒在一次宮宴上多吃了幾口這點心師傅做的點心,之後,燕凌寒便將人給偷出來,在赫府門口開了這家點心鋪子。
離開赫府,二人去了丞相府。
按照燕皇所給的地址,赫雲舒很快就在朱雀大街上找到了丞相府的位置。
這丞相府的位置極佳,雖然是在繁華的朱雀大街上,但是周圍並沒有什麼商鋪,獨享一片靜謐,和宮中的距離又很近,距離定國公府也不遠,倒不失為一個好的居所。
赫雲舒帶著燕凌寒進去看了看,現這宅院很大。院內遍植樹木,有假山,有花園,後院那裡還有一個很大的人工湖,湖心有一個小島。
看著這些,赫雲舒的心情好了很多。之後,這裡就是她的新家了。
有新家的感覺,還不錯。
而進了屋子,屋子裡的擺設古樸雅致,別有一番韻味。
「這內務府的管事,還真是會揣摩人的心思。」赫雲舒由衷地贊道。她不得不說,這裡的擺設很對她的口味,她很喜歡。
聽到這話,燕凌寒淡然一笑,沒說什麼。
二人在院子裡逛了一圈,之後,燕凌寒提議道「現在是秋天,螃蟹最是肥美。我知道附近有家酒樓,做螃蟹很有一手,怎麼樣,咱們一起去吃?」
「好。」
說走就走,二人朝著門外走去。
出了門,二人向右走。
看著隔壁府衙人來人往的樣子,赫雲舒納悶道「隔壁也是新搬來的?」
「興許是吧。你瞧,還正掛著牌匾呢。」
赫雲舒一瞧,果然如此。
正有幾個人抬著那紅布包著的牌匾,瞧著那抬著的力道,這牌匾的重量,還不輕呢。
看來,這是一個顯貴之家。若不然,是沒有膽量用這麼重的牌匾的。歷來,牌匾的重量和官職掛鉤。
赫雲舒心生好奇,便站在那裡等著他們把牌匾掛上去。
燕凌寒也不急,站在赫雲舒身後,淡淡的笑著。
待那僕人將牌匾掛好,紅布扯下,看著那上面的三個大字,赫雲舒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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