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傳來燕皇質問柔妃的聲音,麗貴妃心裡一緊,從軟榻上驚坐而起,神情慌亂。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片刻後,她又重新躺下,就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然而,她的耳朵卻拼命捕捉著來自殿外的聲音,連一個字、一聲嘆息都不放過。
此刻,鍾粹宮的正殿之外,花芊柔跪在燕皇的腳下,低著頭,無人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原本,燕皇進入正殿之後,她是想離開的,可燕皇帶來的人守在鍾粹宮的門口,她想要出去,被擋了回來。她原本想要隨便進一個偏殿躲避一下,可院子裡也有燕皇身邊的內侍,他們言稱燕皇在此,其餘人不得造次,也不得擅自走動。
無奈,她只好待在院子裡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只期待著燕皇快走。可誰知,就這樣也被現了。
燕皇的臉上隱隱有怒氣,他在等著花芊柔的解釋。
花芊柔抬起頭,避重就輕地說道「陛下,臣妾惶恐,不該擾了您與麗姐姐。」
「你來這裡做什麼?」燕皇沉聲問道。
花芊柔神色如常,道「回陛下的話,臣妾今日遇到了這樣的事,心中很是煩悶,就想著到麗姐姐的宮裡來坐坐,說會兒話。可事情偏偏不湊巧,臣妾剛到,還未讓溪雪進去稟報,陛下便來了。臣妾不敢擾了聖駕,只得等在這裡,不想還是被陛下現了,臣妾有罪。」
說著,花芊柔跪伏於地,極盡謙恭之態。
殿內,麗貴妃聽到花芊柔這樣說,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是稍稍放下了些許,看來,這個花芊柔,還不是個蠢貨。這隨機應變的本事,倒也可以。
如此,她也就無需如此擔憂了。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話,陛下會不會相信。
殿外,燕皇看向花芊柔,道「今日之事,你雖是受害者,卻也是有礙於祭禮,為了以儆效尤,朕便先免了你的妃位,降為婕妤。」
「臣妾謝陛下隆恩。」
這時,燕皇看了一下殿內,道「麗貴妃今日受傷,只怕難以行事,這一段時間,就不必幫皇后協理六宮了。」
說完,燕皇邁步離開。
花芊柔跪伏於地,直到燕皇的腳步聲完全消失,才敢起身。
這時,麗貴妃也走了出來,看到地上的花芊柔,道「進來。」
花芊柔應聲而進,道「麗姐姐,您肯見我了。」
麗貴妃嘆了一口氣,道「唉,本宮不見你,便是想著避人耳目,你可倒好,還被陛下撞了個正著。不過這樣也好,反正陛下已經看到你在本宮這裡,你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說一些話。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今日,她只知道籌謀未成,但究竟敗於何處,她卻是沒有想通。
原本,她們的計劃推敲過無數次,天衣無縫。銘王燕凌寒在舉行祭禮的時候,向來不會很早就來,也只有等到該他上香的時辰,才會姍姍來遲。但是之前,他會很早進宮,待在自己封王之前所住的宮院內。如此,就給了她們實施陰謀的機會。
她們的計劃很簡單,在銘王燕凌寒待在那宮院裡的時候,派出一個小太監,宣稱燕皇召見,將燕凌寒引到她們設計好的地方去。那個地方燃著迷煙,只要稍稍聞到那麼一點兒,就會讓人暫時迷失心智。之後,花芊柔出現,主動對燕凌寒投懷送抱,燕凌寒自然無法拒絕。
之後,只要花芊柔稍作引導,就可以事先進入舉行祭禮的宮殿。因著燕皇對於銘王的寵信,在這宮中,但凡是燕凌寒想去的地方,向來是無人阻攔。所以,即便有人看到,也不敢多嘴。
進入殿內之後,給燕凌寒聞另一種迷煙,他便會暫時昏迷。一切,等到燕皇開始上香的時候,才會正式開始。
皇家所用的香,是上好的檀香。而燕皇所用的香,更是其中的極品。這香看似平常,可裡面有一味從無味果中提取出來的香料。這香料遇上燕凌寒所中的迷煙,會起到催情香的效果。所以,只要那檀香中無味果的味道散出來,遇到燕凌寒所中的迷煙,好戲就會開始。
如此,燕凌寒在莊重嚴肅的祭禮上行穢亂之事,即便他功高至偉,舉世無雙,可眾位皇族宗親在此,他也必死無疑。
這就是她們的計策,推測了無數次也未現任何紕漏的計策。所以,麗貴妃實在是好奇,為何出現在眾位宗親面前的,不是燕凌寒,而是時常為她診治的太醫佟林。就連那迷煙,都是佟林所制。
花芊柔秀眉緊蹙,道「麗姐姐,這件事我也想不通。之前的一切都和我們設想的一般無二,我也的確將銘王引到了那裡,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那面具揭下之後,居然是佟林!」
麗貴妃凝眸細思,如今出現這樣的情況,那麼就只有一種情況,從一開始出現的那個戴著面具的人,就不是燕凌寒,而是佟林。
可是,佟林怎會出現在燕凌寒的宮殿裡,難道說,從一開始,燕凌寒就已經窺破了他們所有的陰謀?
不!不會這樣的!
本能地,麗貴妃拒絕接受這樣的事實!
然而,她神情惶遽,想不出別的可能。
見她如此,花芊柔安慰道「麗姐姐,沒事的,這件事雖然沒有成功,但是我們也沒有失敗,於大事無礙。」
「無礙?」麗貴妃苦笑一聲,道,「妹妹若是如此想,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陛下可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若不然,他也坐不穩這江山。他之所以褫奪了本宮協理六宮的權力,又將妹妹降為婕妤,便是因為他想要警告我們二人。他心裡很清楚,這件事和我們二人有關,只不過是礙於往日的寵愛,不願意撕破臉罷了。他對我們稍作懲罰,是為了給銘王一個交代。這段時日,你我要按兵不動,切不可再生事端。若不然,觸到了陛下的底線,你我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這話,花芊柔似懂非懂,可她不願意在麗貴妃面前顯露自己的無知,便點了點頭,道「是,妹妹記住了。」
該說的都說了,花芊柔便起身告辭,離開了鍾粹宮。
花芊柔走後,溪雪走到麗貴妃身邊,道「娘娘放心,柔婕妤所言,不曾吐露半分和娘娘有關的內容。」
「嗯。」麗貴妃點點頭,心中閃過一絲疑惑。說起來,花芊柔不過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妙齡女子,可經歷了這件事,她居然沒有被陛下的話嚇倒,而是沉穩應對,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並未因為慌亂向陛下出賣她。
如此,這個花芊柔,倒是讓她有些看不懂了。
年紀輕輕卻又心思深沉,幸好,這個人不是她的敵人。
此時,皇宮之外,定國公府,赫雲舒看著這個在自己的房裡待了一個下午的男人,不由得瞪向了他,道「你還不走?」
燕凌寒一臉的理直氣壯「我為何要走?」
「你為何不走?」赫雲舒反唇相譏。
「我受傷了,需要安慰。」燕凌寒大言不慚的說道。
赫雲舒將他上上下下看了個遍,道「胡說,身上不是好好的,怎麼就受傷了?」
燕凌寒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的位置,道「我的心,受傷了。」
赫雲舒暗覺好笑,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是誰傷了你的心?」
「你。」燕凌寒揚手指向赫雲舒,一臉的義憤填膺。
赫雲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我怎麼就傷了你的心?」
燕凌寒一臉的委屈「我今天被人設計,差點兒就死了。你可倒好,來了問都不問一聲,還要趕我走。」
赫雲舒心生納悶,他來的時候看著挺正常的啊,臉色也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她實在是沒看出什麼來。但此刻,見燕凌寒說得這般逼真,赫雲舒便開口問道「那你倒是說說,被誰設計,又是如何脫身的?」
「花芊柔和那麗貴妃,她們設計讓我在祭禮上非禮花芊柔,行穢亂之事,擺明了是想要我的命。」
聽完,赫雲舒心有餘悸,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道「你沒事吧?」
「你指哪方面?」燕凌寒托起下巴,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赫雲舒。
「還能是哪方面?」赫雲舒瞪著眼睛說道。
「哦,沒事,我沒上當。你放心,我沒被花芊柔那個醜女人辱了清白。」說著,燕凌寒一臉的忠犬相。
聽到這話,赫雲舒無力扶額,她問的不是這個好嗎?
「好好說話。」赫雲舒拎住了燕凌寒的衣領,威脅道。
燕凌寒暗覺好笑,他伸出手指點了點赫雲舒的鼻子,道「放心好了,她們這點兒小伎倆,我還不放在眼裡。」
「那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左不過是麗貴妃見我打了小三子,想給小三子報仇。不知怎麼的就和那大蒙送來的舞姬花芊柔勾搭上了,就想要設計我。不過,我在宮裡也是有眼線的,她們想做的事,瞞不住我。再說了,也怪她們愚笨,她們以為派來叫我的那個小太監寂寂無名,可她們不會想到,那個小太監,是我的人。」
如此,一切問題便可迎刃而解。可即便是沒有那個小太監,就憑他之前得到的線報,他也不會上當。
赫雲舒終於鬆了一口氣,幸好,燕凌寒這傢伙沒事。
誰知,下一秒,燕凌寒卻抓住了她的手,一臉稚童受傷後懇求家長關注的神情「娘子,她們妄圖毀我清白,你可一定要為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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