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懲治刁奴
一刻鐘後,何四帶著幾十號人浩浩蕩蕩地朝著這個院子奔了過來。
見是赫雲舒,何四微微一愣,隨後卻笑道:「王妃娘娘這是想掌權吧?」
赫雲舒一笑,道:「你說呢?」
何四輕蔑地一笑,道:「王妃娘娘,我何四本不想趕盡殺絕,你可不要逼我。」
「怎麼,你連我也想殺?」
何四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笑道:「反正王爺是個傻子,一個傻子出手不慎,殺了自己的王妃,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況且,這府里都是我的人,我讓他們怎麼說他們就怎麼說,足以以假亂真。至於你,很快便是冤魂了。」
說著,何四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
院子裡的人見了,這才知道赫雲舒是剛剛嫁進這府里的王妃娘娘。他們頓時便上前,怒視著何四,道:「何四,你不要太過分!」
何四本就是潑皮無賴,當初銘王變傻後,這王府里的老管家跑了,他便來這府中做了管家,一步步掌控了銘王府。他活了這麼大,見過的大場面多了去了,眼前這場景根本嚇不到他。他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厲聲道:「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還妄想和我作對,找死!」
赫雲舒並不再說話,她取出匕首,身形極快的上前,那何四尚未回過神來,赫雲舒的匕首便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見赫雲舒控制了何四,原本跟在何四身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赫雲舒拿匕首迫使何四步步後退,退到了院子裡,和那些人隔開了一段距離。
這些人跟在何四身邊的時日已久,難保會有人為了保命,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來。她不得不防。
到了這般境地,何四的身子不敢動,嘴上卻是毫不示弱:「你這臭婆娘,竟敢暗算我!」
赫雲舒的匕首往前送了送,何四的脖子上便出現了一道血痕。他這才知道赫雲舒是個狠角色,不敢再亂動了。
見狀,原本跟在何四身後的人頓時泄了氣,一個個扔掉了手中的傢伙,跪在了地上,哀求道:「王妃娘娘饒命,饒命啊,王妃娘娘!」
「你們這些蠢貨,昨天這臭婆娘裝傻,已經把咱們一個個都看清楚了,你們是什麼貨色,她再清楚不過。虧你們現在還想著她能饒過你們,真是痴心妄想!」
聽了何四的話,眾人的身子皆是一震,短暫的猶豫之後,竟是不約而同的站起了身,拿起了原本扔在地上的傢伙。
這時,何四對著他們使了個眼色,赫雲舒站在他身後,並未看到這一幕。
之後,站在後面的幾人借著眾人的掩護,悄然離開。
赫雲舒和他們對峙著,誰也不肯讓誰。
突然,眼前的人分開一條路,幾人推著銘王走了過來。
「放了四爺,若不然,要了這傻子的命!」那個叫老七的車夫說道。
赫雲舒眸色一凜,絲毫不懼,道:「你們可想清楚了,即便我現在送你們去見官,也不過是個大不敬的罪名,吃幾年牢飯就可以出來了。可你們若是對王爺不利,就是犯上作亂,株連九族的罪名。到時候,連你們的父母妻兒,親人朋友全被都要為你們今日的行為陪葬!」
見眾人的神色略有動容,何四怒聲道:「休要聽這個女人信口雌黃,咱們只管殺了她,這王府里也絕傳不出任何的消息出去,咱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吃香的喝辣的,誰也不怕!」
這些人跟隨何四的時日已久,赫雲舒本就不指望這幾句話能讓這幾人歸順,可若要讓她聽之任之,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她揚唇一笑,道:「難道你們不曾留意到,院子裡少了幾個人嗎?」
眾人仔細一瞧,這才發現院子裡原本有十一個人,可現在只剩下了九個,少了兩個人。
這就意味著有人出去報信了。
頓時,以那車夫老七為首的人就變了臉色。
正在這時,一隊訓練有素的士兵長驅直入,不由分說地包圍了以車夫老七為首的眾人。
那車夫老七原本還想仰仗著銘王在他手中,威脅赫雲舒,卻不知從哪裡竄出一個人影,一腳將他踹翻在地,轉瞬間便把銘王帶離了他們的控制。
待那人穩住身形,車夫老七才看出這人正是六皇子,燕曦澤。
而那一隊兵士,赫然便是京兆尹衙門的人。
至此,何四終於心如死灰。民不與官斗,即便他在王府里再猖狂,也只能暗著來。讓他明面上和官府作對,他沒這個膽子。
早有士兵上前,死死地扣住了何四。
赫雲舒收回自己的匕首,衝著燕曦澤微微頷首:「若不是你今天來得這麼及時,今日的事只怕不會解決的這麼順利,我在此替銘王謝過。」
燕曦澤慌忙回禮,道:「皇嬸這話就言重了,有這刁奴橫行王府侄兒卻一直不曾察覺,本就是侄兒的過錯。如今侄兒做這些也是將功補過,說不上一個謝字。」
見她如此說,赫雲舒也就沒有說什麼。這倒不是因為覺得燕曦澤所做的一切理所應當,而是突然間有這麼個人叫她皇嬸,還是怪彆扭的。瞧著這燕曦澤的年齡,只怕比她還要大上幾歲,被她這般叫著,赫雲舒恍然覺得自己已經垂垂老矣。
這時,京兆尹馮常走了過來,衝著赫雲舒和燕曦澤二人躬身施禮,道:「見過王妃娘娘,見過六殿下。」
二人點點頭,道:「免禮。」
馮常起身,道:「王妃娘娘,這些刁奴下官便帶走了,詳細審問過之後再向王妃娘娘稟報。」
突然,那何四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認錯:「王妃娘娘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赫雲舒看也不看他,只對著馮常吩咐道:「帶回去之後將這些人好生審問一番,有什麼罪就領什麼罰,之後將那捲宗拿來讓本王妃瞧瞧就好了。哦,對了,何四與這府中的丫鬟有染,這一遭你們可得查仔細了。」
「是,王妃娘娘。」
這時,原本被關起來的那些人頓時便樂了,現在,他們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赫雲舒又讓他們對京兆尹抓起來的人仔細辨認了一番,若有不曾為非作歹者,她便下令將人放了,不再追究什麼。
之後,京兆尹馮常帶著人離開。
燕曦澤衝著赫雲舒微施一禮,道:「今日多虧皇嬸及時派人通知我,若不然,可真是危險了。」
赫雲舒一笑,道:「今日之事,多虧你了。只不過,你時常來銘王府,難免遭到一些人的非議,這一點,只怕對你不利。」
燕曦澤一愣,隨即明白赫雲舒話中有話,道:「對便是對,錯便是錯,即便有些人對銘皇叔不滿,我心裡自有一桿秤,只要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對的就可以了。」
「可是,身為皇子總有問鼎皇位的心思,你這般做,就不怕自己與皇位無緣了嗎?」
聽罷,燕曦澤一怔,不相信的盯著赫雲舒,他原本以為赫雲舒不過是一個有些小聰明的女人罷了,可眼下從她口中聽到這些話,他便知道赫雲舒已經知曉父皇對銘王叔不利,這一點少有人知,而他這皇嬸能看出這一點,想必是個有大智慧的人。
隨即,燕曦澤感到自己有些失禮,慌忙收回自己的視線,道:「皇嬸言重了。有些事即便是想做,也要光明正大才行。否則,即便是得到了,也沒什麼好歡喜的。」
赫雲舒笑笑,不再說什麼。
爾後,燕曦澤看了看府中僅剩下的那些人,道:「皇嬸,眼下王府里的人這麼少,只怕難以運轉,不如從我府里先調用幾個,您意下如何?」
赫雲舒搖搖頭,拒絕道:「不必了,有些事自然要光明正大地去做,可適時地避其鋒芒也是要緊的。」
聞言,燕曦澤便明白赫雲舒這是讓他以後少來銘王府,因為燕皇現在猜忌銘王,若他頻頻出現只怕會惹來父皇的不滿,而一個皇子若是被自己的父皇所厭棄,那麼以後的前途也就成了一紙空談,所以赫雲舒讓他先避其鋒芒,可見是存了護著他的心思。
如此,燕曦澤便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燕曦澤離開後,赫雲舒清點了府中的人,只剩下了二十個。
銘王府甚是闊大,掃地的,做飯的,守著門口的,還有夜裡守衛的護院,一個都不能少。按照正常來講至少須得一百人才能維持正常的運轉,可現在只剩下了二十人,倒是難辦了。
單單是這二十人還有十一個是先前被何四毒打過的,身體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不小的損害,眼下根本就用不上,還需得為他們請個大夫來。按照王府里的規制,原本是有府醫的,但之前被何四趕走了。
眼下,赫雲舒只得命人去請大夫。
大夫來了之後,給這些人一一診了脈,開了方子,讓他們按藥方抓藥。
付了大夫診金之後,看著那十幾張藥方子,赫雲舒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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