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筆硯閣 m.biyange.net」赫雲舒吩咐道。
血影緩了一口氣,繼續道「主子,他們說你畫上的便是他們看到的鬼,那魚肉,也和他們看到過的人肉一模一樣。」
果真如此。
赫雲舒緊攥的拳頭漸漸鬆開,道「你得到的消息,只怕不止於此吧?」
「沒錯。主子,他們意識到那肉不是人肉,就不那麼害怕了。還想起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說。」
「主子,他們說自己被人帶走,到了一條船上,船上搖搖晃晃,很是不穩。上面也是昏昏沉沉的,有些昏暗。」
赫雲舒點點頭,這就對了。
因為船上搖搖晃晃,看東西就不十分清晰,也就可以最大限度地營造恐怖的效果。
說到底,恐懼並非來自於他們看到的東西,而是來自於他們的心底。
因為搖搖晃晃的船,因為模模糊糊的環境,他們心底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而這放大的恐懼,讓他們惶惶不可終日。
「他們可還記得,這船在哪裡?」赫雲舒問道。
血影遺憾的搖搖頭,道「他們走的時候被人敲暈了,上了船才醒過來。下船的時候又被敲暈了,所以,船在哪裡,他們一概不知。」
之後,赫雲舒沒有說話。
大渝京城附近五十里的範圍內,是沒有大河,也沒有大船的。
可這些人被帶走的時間很短,沒有時間去更遠的地方。
那麼這船,又是從何而來?
赫雲舒想不出究竟,於是她吩咐血影,道「再去問,無論是任何信息,越詳細越好,知道得越多越好。可以是任何訊息,只要是被帶走的時候經歷過的,都要問出來。」
血影應聲,很快去照辦。
赫雲舒留在原地,想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大船,昏昏暗暗,搖搖晃晃……
這些瑣碎的信息,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
赫雲舒凝神細思,想著各種各樣的可能,再排除其他可能,進行甄選,辨別,從而找出最正確的那個可能。
她微微皺眉,此刻,任何事都打擾不了她。
這時,血影推門而進,打斷了赫雲舒的思緒「主子,有個人想起,那個地方很冷,還有風。他還聽到了雄鷹的鳴叫。他還說被敲暈帶下船的時候,摔了一跤,這麼一疼就有了些理智,能夠感覺到腳下的路是凹凸不平的,像是山路。」
山路?若是在船上,周圍應該是鬆軟的沙灘,哪裡來的山路?
赫雲舒問道「其他人那裡呢,還有可用的消息嗎?」
「很多人都提到了風,很冷。哦對了,還有蟲兒的鳴叫。」血影如此說道。
赫雲舒心思微轉,道「那麼,有沒有人提到水,抑或是水聲?」
血影微愣,繼而搖了搖頭,道「沒有。」
說完,血影也感覺到了不對。
如果真的是在船上,為何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提到水聲?
一個兩個可能是例外,但是沒有一個人提到,這就不是意外。
而是那大船周圍,真的沒有水聲。
可是船在水上,理應聽到水聲。
然而,沒有一個人提到這些。
想到這些,血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脫口而出道「難不成,這些人竟可無水行舟?」
赫雲舒踹了他一腳,道「你真把他們當鬼了?」
「沒、沒有。」血影辯駁道。
赫雲舒看了他一眼,道「因為搖搖晃晃,所以,他們都以為那是船。但是,從他們所說的訊息來看,有風、有雄鷹的叫聲、有蟲兒的鳴叫,還很冷,再加上凹凸不平的路,你說,像是哪裡?」
血影靈機一動,道「是山上。」
轉瞬,他又嘀咕道「可是,船如何能到山上去?」
赫雲舒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看來,我們要去拜會一下這山上的大船了。」
血影不解其意,赫雲舒卻不解釋什麼,徑直上了門外的馬車,準備回銘王府。
算算時間,燕凌寒該醒了。
路上,血影鑽進了馬車,恭敬道「主子,屬下有一事不明,若是不問出來,只怕此生都不安心了。」
「問。」
「為何他們看到你那幅畫還有沾了西紅柿汁的魚肉片,就不那麼害怕了?這件事實在奇怪,屬下想不通。」說著,血影撓了撓後腦勺。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若不然,也不會這樣唐突的問出來。
赫雲舒看了看他,道「道理很簡單,因為特定的場所,再加上看到的東西太驚世駭俗,所以最大限度地激起了他們心中的恐懼。而我的畫和那些魚肉片讓他們明白,這些東西實實在在的存在。既然真真切切的存在,那麼,就不是鬼,也就沒什麼好怕的。」
這些個充當明線和暗線的人,雖然不如暗衛勇敢,但是,和尋常人相比,還是有一些膽識的。
當他們意識到自己所害怕的東西沒那麼恐怖,也就不會那麼害怕。
說到底,恐懼是自己給自己的。
只要破除了自己的心理障礙,那所謂的恐懼,也就不復存在。
血影隱約有些懂了,繼而問道「主子,那些人的眼睛為何是紅色或藍色的?」
赫雲舒的心裡隱約有一種猜測,但並未對血影言明,只含糊道「人上一百,各型各色。就像天下的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那麼,有了紅眼睛和藍眼睛的人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是眼珠的顏色不同罷了。」
血影聽了,暗覺心中的疑問被赫雲舒一一解決,千恩萬謝,退出了馬車。
他出去後,赫雲舒閉目養神,思考著今日所生的種種。
馬車很快進了銘王府,赫雲舒問向守門人,道「寒風可曾回來?」
「回主子的話,不曾。」
赫雲舒點點頭,走了進去。
赫雲舒讓寒風和往常一樣去找人,但留出另一撥人,暗中觀察有沒有人注意他們。
若有,便可以順勢跟蹤,從而找出蛛絲馬跡。
但願,寒風等人會有一些收穫。
如此想著,赫雲舒進了後院,準備去看看燕凌寒醒了沒有。
她剛剛推開門,迎面就對上了一張冰冷的臉。
是燕凌寒,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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