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沉下臉,沒有去看百里姝,徑直問道「
百里前輩要和我聊的事情,是不是和夫君有關?」
若不然,也不會支走燕凌寒。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百里姝點點頭,道「好像是。」
「說清楚!」赫雲舒急了。
百里姝看了她一眼,道「好端端的,你這麼著急做什麼?父親也沒有告訴我要跟你說些什麼,只是特意交代燕凌寒不能一同去。你胡思亂想些什麼,等見了父親,問問不就知道了。」
赫雲舒仔細一想,是這個道理。
是她太著急了。
或者說,是她太擔心了。
這麼想著,她腳下的步子逐漸加快,很快就到了百里奚和的住處。
此刻,百里奚和正聚精會神地讀著一本醫書。
百里姝走過去,道「父親,雲舒來了。」
百里奚和的視線從書上挪開,看向了赫雲舒,之後又看向了百里姝,道「人帶過來了,你就走吧。」
百里姝錯愕了一下,道「父親,我也要出去嗎?」
百里奚和眉峰微挑,道「我剛剛說的不夠清楚嗎?」
聞言,百里姝吐了吐舌頭,灰溜溜地走了出去,從外面關上了門。
赫雲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百里前輩,你說吧。」
百里奚和看了看赫雲舒的表情,道「你似乎猜出來了。」
「是。不准夫君過來,又支走了百里姝,看起來,你要說的事情和夫君有關。而且,還很要緊。」
百里奚和點點頭,道「是。燕凌寒的意志力非與常人,這一點,你知道的吧?」
赫雲舒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燕凌寒的意志力非與常人,他向來剛硬,性子生來如此。
在百里星宇的口中,赫雲舒就知道,但凡是醫書上記載的被碧根草催眠的人,都會失去往日的記憶。
而且,即便是剛剛生的事情,也會全部忘記。
這記憶,可謂失去得足夠徹底。
但燕凌寒是個例外。
最初的時候,他只是會忘記前一天生的事情。比那些人不知好了多少倍。
而且,那一次她出事,似乎刺激了燕凌寒,從那以後,每一日的記憶他都沒有忘記,直到現在。
這一切,都源於燕凌寒非凡的意志力。
赫雲舒原本以為,有這樣非凡的意志力是一件好事。
但是,眼下看百里奚和的神色,似乎並非如此。
果然,百里奚和開口道「尋常的時候,非凡的意志力的確是一件好事。可是凌寒他現在是被碧根草所催眠,失去了往日的記憶。那麼,要想解除他所中的催眠術,除了要找到幽冥草,還要瓦解他的意志力。」
「為何?」
「他現在意志力非凡,記得現在生的所有事情。若是如此,即便找到了幽冥草,他的意志力會抗拒幽冥草的存在,與之抗衡。到那個時候,他將要失去的,不僅僅是記憶,更有可能是他的性命。」
此刻,百里奚和神色凝重。
赫雲舒知道,他不是在危言聳聽。
是啊,燕凌寒催眠術的癥結在於記憶,眼下他拼盡了一切想要記得往日的所有,更要記得現在所生的一切。
若他的意志力過於強盛,哪怕是讓他昏迷了,他潛意識裡也會抵抗幽冥草的效用,想要保證自己的記憶依然存在。
此時此刻的他,對於自己的記憶是如此在乎。
赫雲舒暗暗握緊了雙手,然後道「那麼,有什麼法子嗎?」「
法子是有的,其一,抓緊時間找到幽冥草。其二,對他再次少量地使用碧根草,將他現在的記憶漸漸瓦解,當然,隨之一起瓦解的,還有他的意志力。一個人的意志力,總是和他的記憶有關。因為他有了關於你的美好記憶,所以就有了拼盡一切想要保住記憶的意志力。要想解除他的催眠術,就不得不瓦解他的意志力,讓他徹底失去現在的記憶。」
赫雲舒抬眸看向百里奚和,道「若是瓦解了他的意志力,也找到了幽冥草,你有幾成的把握能解除他的催眠術?」
「七成。」
那也就是說,存在著三成的意外。
這是赫雲舒必須要面對的一個選擇。
「若是失敗了,會怎樣?」赫雲舒顫聲問道。
「他會失去所有的記憶,身體也會受到反噬。最壞的情況,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我想要維持現狀,並不想讓他恢復往日的記憶呢?」
百里奚和意味深長地看了赫雲舒一眼,道「現在他失去了往日的記憶,猶如空中樓閣,到底是根基不穩。如今他一切都聽你的,但是日後,他也有可能聽別人的,會被別的女人吸引。而且,他的行事風格也會漸漸變得和從前完全不同。換言之,他不再是燕凌寒,而是另外的一個人。」
一個人今後的所作所為,和他往日的記憶和習慣有關,他失去了往日的記憶,日後的行事風格自然會生潛移默化的改變。
事實如此殘酷,卻是赫雲舒必須要面對的選擇。
一,讓燕凌寒維持現狀,但日後,他不再是燕凌寒,而是一個擁有嶄新記憶的嶄新的人。
二,瓦解他的意志力,用幽冥草醫治他,他會恢復往日的記憶,但是,有三成失敗的可能。
這個選擇,如此之難。
赫雲舒重新看向百里奚和,道「我有多久的時間可以考慮這件事?」
「在有幽冥草的下落之前,你都可以選擇。」
赫雲舒點點頭,道「好。這件事,我會仔細考慮的。」
百里奚和看向赫雲舒,道「雲舒,這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但是不管如何選擇,日後都不要後悔才好。」
「我知道。」說著,赫雲舒咬了咬嘴唇。
「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並不需要你現在就給出結果的。我現在告訴你,也只是希望能給你留足夠的時間考慮這件事。」
「謝謝你,百里前輩。」
說完,赫雲舒轉身離去。
她低著頭,腳步沉重,緩緩推開了門。
然後,她看到了一雙黑色的靴子,視線慢慢上移,是一身黑色的繡金王服,繼而,是燕凌寒的臉。
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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