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貪財妃
一起吃個便飯?
他們現在想的不是吃飯,而是立馬回宮見太后娘娘,讓太后娘娘來決斷。
只要進了皇宮,就不是定國侯說了算了!
可是,這個時候,臨家大小姐的語氣,真的是不容拒絕。還有景王那紅果果威脅人的目光,簡直冰冷如刀,他們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出一個「不」字啊。
最終,子虛道長與常公公沒能抵得住臨大小姐的絕情攻勢,只能留下來一起用午膳。
皇宮裡,得不到任何消息的太后娘娘與紀貴妃已經不耐煩好久了。
&貴妃,你確定你已經安排好了?此事不會出了什麼岔子吧?」等了整整一上午,太后娘娘只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煎熬。主要是,要對付的,是她此生最討厭的人。所以,就算是等自家大兒子被立為太子的聖旨時,都沒這麼心力交瘁過。
紀貴妃也不見得能平靜到哪裡去,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走了好多趟了。
&後娘娘,您就放心吧,臣妾已經做足了準備,而且,還留了一手。就算第一個辦法失敗了,還有第二個。只要子虛道長按照臣妾所說的去做,就保證不會出錯。」只是,為何現在子虛道長和常公公都還沒回來,她也有些拿不準。
而且,到現在為止,侯府那邊都還沒給她傳來任何消息。這確實是不正常的。這一次可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可再怎麼心思齊備,也架不住臨晚鏡那個小賤人的詭計多端。怕就怕這一點!
&願你的方法有效!」太后娘娘沉著臉,冷聲道。
為何沒有人給紀貴妃傳消息回去?
因為,現在她安排的兩個人都在臨晚鏡的視線範圍內,就算想找個機會傳消息,都不行。就連如廁,臨晚鏡都是讓人監視著的。
那二人是誰?
&夢琪」與翠屏也!
沒錯,曾經在皇宮裡,與翠屏和「臨夢琪」相會於廢棄的宮殿之人就是紀貴妃,紀茯苓!
而「臨夢琪」也就是銀鈴,與翠屏,現在一個正坐著陪吃飯,一個站在旁邊伺候。
明明翠屏是可以藉故離開的,可被一句「我們侯府的丫鬟還沒有這麼不懂規矩」的給攔了下來。
她這話說出口,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說臨家大小姐說謊也不臉紅。想想,她身邊的丫鬟,有哪個是懂規矩的?
特別是畫兒!子虛道長和常公公都想反駁了。
臨大小姐,您那丫鬟可以再目中無人一點嗎?
不過,畫兒現在倒是很安靜,站在自家小姐身旁,做起來布菜的工作。
可是,當她拿著筷子給自家小姐夾了第一筷子菜的時候,就被旁邊景王如冰刀一般的眼神給震懾住了。
王爺,您這是要鬧哪樣?畫兒給自家小姐添菜,沒有礙著你的事兒吧?
您如果也想吃的話,找您家破浪就可以了,虎視眈眈地看著銀家做什麼?不過,想了想,畫兒丫頭覺得自己應該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於是,她又夾了一塊魚片,想要放到景王的碗裡。
卻忽然被一隻手攔了下來。她抬頭一看,是破浪童鞋不贊同的目光。
&站後面去。」夙郁流景忽然開口對畫兒道。
&畫兒丫頭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是要她夾菜嗎?她怎麼覺得,景王的眼裡儘是嫌棄咧?
好歹,她也是個合格的小丫鬟好不好,為什麼要用這般嫌棄的目光看著她?
如果她這話問出口,在一旁的破浪一定會告訴她:不,我家王爺怎麼可能嫌棄你呢?哦,不,是怎麼可能只是嫌棄你呢,分明是非常嫌棄有木有!
嫌棄的是什麼?不是她給自己添菜,而是,她給她家小姐也夾的一塊魚片。
這一道菜,是臨晚鏡少數會吃的水煮魚片。刺很少,又嫩滑,入口即化,味道正宗。
不過,有一點,魚片中難免會有隱藏起來的小刺,不細看,根本找不出來。
而她又從來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吃個魚都要丫鬟幫忙理刺的。所以,畫兒丫頭只夾魚,沒理刺,也很正常。
可,這在景王看來,就非常不滿了。
當丫鬟是怎麼當的?平日裡當真是鏡兒對她們太好了嗎?連給自家小姐布菜,都不知道把魚片裡的刺給剔出來。
不過,他倒沒有說畫兒什麼。她不會做正好,他來!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見高大上,冷酷炫的景王,理所當然地夾過臨晚鏡碗裡的那塊魚,認認真真地剔除魚刺,剔完之後,才又放回她碗裡。
銀鈴就坐在臨晚鏡下手,正好可以清楚地看見景王的一舉一動。同為女子,原本也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看到這一幕,卻也有些食不知味起來。誰說景王就一定不好?他這般性子,雖然冷漠孤僻了一點,身體帶疾,可起碼對心上人好啊!看他為臨家大小姐剔魚刺的動作,細緻而專注。
有那麼一刻,銀鈴甚至覺得,夙郁流景是這個世上最英俊的男人。只因為,他寵愛喜歡的女子入骨,事事親力親為。
在很久很久之後,銀鈴都在感嘆,此生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卻再也不見一人,能比得上夙郁王朝的景王,對妻子,之用心!
那個時候,臨晚鏡與夙郁流景,已經是整個龍騰大陸巔峰一般的存在。他們的恩愛,家喻戶曉。
但是,很多人也只是聽他人言傳,卻不曾親眼見過。親眼見過的人,很少有會講出來的。因為,那種兩個人在一起,就自動屏蔽了周圍所有的感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用言語來形容。
見過的人,說得最多的也就是一句——景王與王妃的世界,外人不可觸及,只能景仰。
整頓飯吃下來,都是臨晚鏡心安理得地吃,夙郁流景心甘情願地伺候,毫無違和感。
而子虛道長與常公公,都在心裡非常有默契地想:太后娘娘,就算是您要了臨家大小姐的命,只怕也找不回自家兒子的心了。
這個時候,他們反而不太贊同太后對臨家大小姐動手了。因為,就算太后只動了臨家大小姐一根毫毛,也有可能招致自己與小兒子的反目成仇。
這頓午飯,可以說明一切。
有句話叫做——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回去一定要勸太后娘娘不要對臨家大小姐動手。就算要動手,也要換一個方式。比如,破壞她在景王心目中的形象,進而,破壞她在景王心中的地位。
否則,永遠都不要對其動手。
景王與觴帝不同,他真的是可以為了美人不愛江山的那種人。不管,這是誰家的江山!
臨晚鏡吃完,景王碗裡的東西一口都沒動。
當然,他現在還戴著面具,確實不好用膳。
&景,你去我的攬月樓吃飯,我先出去看看,老爹有沒有回來。」放下筷子,臨晚鏡對夙郁流景道。
至於桌子上的其他三人,她只是笑著道:「子虛道長,常公公,我侯府的飯菜還算合二位的心意吧?」
&好,甚好。」二人訕笑著回答,此時已經歇了要對付臨家大小姐的心思。
只是,臨家大小姐非要等侯爺回來,然後一起進宮,讓他們始終有些心塞啊。到了皇宮,見了太后,他們可就是辦事不利了!
常公公恨不得站起來問臨晚鏡,能不能打個商量,今兒個的事情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可惜,臨晚鏡是不會答應的。
這麼一個好機會弄清楚「臨夢琪」與翠屏的身份,她又怎麼能錯過呢?
&然如此,二位就多吃點吧。」
說完,也不等他們的回答,臨晚鏡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臨管家方才在外面給她使了個眼色,應該是有關臨老爹的事情。
到了外面,臨管家確實等在那裡。
&家,如何?」看臨管家這沉重的臉色,臨晚鏡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姐,侯爺傳消息回來,他現在人不在燕都,讓一切事情,由您全權處理。如果處理不了,就去找雲城主,雲城主會幫您。」臨管家面色不太好。
這是第一次,侯爺沒有因為大小姐的事情而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到底是什麼原因,侯爺才會離開燕都?
跟在侯爺身邊多年,他自然知道一點。
也只有收到關於月彌夫人的消息時,侯爺才會如此。
不過,每一次都心懷希望跑出去,然後又絕望地回來,看了這麼些年,他都想勸侯爺放棄了。如今,不應該以大小姐為重嗎?
而且,早不離都,晚不離都,偏偏是在今天。他很難不想成,侯爺是中了宮裡那兩個女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如果真的是那樣,可以預見,她們要對大小姐動手的決心。
如此,大小姐真的會安然無恙嗎?特別是,聽聞宮裡陛下已經放話此事要交給太后娘娘全權處理了。
&爹爹可有交代,他今日離開燕都所謂何事?」聞言,臨晚鏡好像也並無太多的意外。
臨老爹在這個時候離開,分明是人有心所為。就算千防萬防,也是避免不了的。何況,臨老爹還有這麼多年的軟肋存在。
要知道,她娘親月彌夫人的生死還一直成謎呢!
&曾。」臨管家搖了搖頭,今日侯爺一大早就走了。這個時候收到消息,也只是傳了個消息回來讓大小姐自己處理,那可能對於侯爺來說,今日要辦的事情就比較重要。甚至,重要過了大小姐!亦或者,他相信大小姐可以自己處理好此事,所以,覺得沒有回來的必要。
&罷,那準備一下,本小姐要進宮。順便,你讓臨慕凡到攬月樓書房來一趟。」臨晚鏡想了想,吩咐道。
&點了點頭,臨毅果斷轉身去了臨二少爺的院子。
而臨晚鏡,則是從另一個方向,回了攬月樓,等在攬月樓的書房裡。
沒過片刻,書房外面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來。」臨晚鏡的聲音在裡面響起,慵懶中,夾雜著一絲倦意。
午膳過後,她一貫是要睡午覺的。今日事情太多,午睡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姐,你找我?」原本,臨慕凡一直是叫的臨晚鏡「大姐」,後來臨晚鏡自己嫌棄他叫「大姐」把自己叫老了,所以才要求他改了稱呼。
&臨晚鏡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知長姐找慕凡所為何事?」臨慕凡也不推拒,直接過去坐下,然後才開口問道。
他才從李府回來,所以今天上午的事情只是聽說,卻並沒有在場。用午膳的時候,他也不在席上。
這個時候被臨晚鏡叫過來,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巫蠱之術,定然與夢琪有關。他那個不省心的胞妹啊!
一想起臨夢琪,臨慕凡都要忍不住嘆氣。今日去李府,外公還讓他想辦法得到侯府的實權,然後替妹妹說門體面的婚事。
像妹妹如此行徑,哪家的公子會喜歡?
雖然,長得不錯,又是頂了侯府庶女的名頭,可到底不是真正的侯府小姐。即便是在侯府養了多年,骨子裡也沒有臨家人的血性!
就連他,也是沒有的。
這,還是臨慕凡一直以來最遺憾的事情。
&凡,姐姐現在只想問你一件事,你對侯府,可有二心?」
沉默良久,臨晚鏡才幽幽地開口,問出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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