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曲小星和魏亮的方案,都投在了會議室的大電視上。
「我的設計思路,是找不同。」曲小星點開ppt。
肖瀟認真地看著電視。
曲小星的遊戲設計很簡潔。
第一關,是從正方形里找出長方形。第二關是從等腰三角形里找出等邊三角形。第三關難度陡升,從圓形里找出橢圓形。
「從第三關開始,我們就能開金手指了。視頻廣告解鎖等」
曲小星只用十來分鐘,就闡述完畢。
肖瀟滿意的點點頭,隨即看向了魏亮。魏亮對於自己的方案,相當自信。他設計的思路和曲小星不一樣,是最傳統的消除遊戲。
「下沉市場,就要下沉到底。」
魏亮把自己的方案投射到電視上。他設計的麻將牌消除,設計思路仿照小豬快跑,這個遊戲只有兩關。
「第一關無敵簡單。第二關,憑實力是過不去的。用戶想通關,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看廣告,第二就是拼運氣。運氣這方面,我設定了一個臨界值。只有0.1的成功率。」
他話音剛落,曲小星扶了一下眼鏡。
「奸商。」
魏亮笑呵呵,挑了一下眉,
「這是對我最大的誇獎。」
肖瀟陷入兩難,這兩個設計,她都非常喜歡。
可
她敲了一下耳機,輕咳一聲。
自己進會議室前,還和池城對過信號。池城會實時給自己消息,確認最終勝出方案。可兩個人都呈現完畢,池城竟然一個字沒說。
肖瀟收起兩人方案,開始翻看。
嘴裡嘟囔,
「讓我看看,你們哪個更合適。」
她假意托腮,指尖點了幾下耳機,心裡不斷念叨著,「說話啊,池城你倒是給個消息啊。這種事兒,可不是我能排版的。」
度分如年,耳機里沒有半點聲音。
「肖總,你耳機壞了?」
曲小星湊了上來,
「要不你取下來,我給你看看。我原來修過,有可能是單元喇叭接觸不良。」
嘶
肖瀟心頭一緊,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連忙取下耳機,尬笑,
「不是啊,我耳機就沒開。我在想,我該用哪個方案。」肖瀟手心汗濕了,她偷偷的在褲子上擦了一下。
池城!
「這樣吧,我回去琢磨一下。晚點給你們消息。你們先嘗試把各自第一關做出來。我們再做定奪。」
肖瀟從容起身,就像沒事兒人似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曲小星摩拳擦掌,
「沒問題,別說第一關了,我整套都能做出來。」
魏亮則慢悠悠地收起水杯,做收尾工作,
「那我們就下一關,見分曉。」
-
回到二樓辦公室,肖瀟反鎖上房門。她拉好窗簾,從衣櫃裡的暗門,進入到池城的房間。
「池總?」
肖瀟輕輕叫了一聲。
池城電腦時開著的,透出幽幽藍光。
但客廳里沒人,肖瀟又叫了一聲,「池總,你在睡覺麼?」
她走到池城臥室門前,手搭在門把上。
肖瀟心裡泛起嘀咕。
開會前,自己還和池城保持通話,怎麼開會途中,他就突然悄無聲息呢?不會出事了吧?肖瀟越想越怕,直接推開了池城的門。
只見池城趴在衛生間門前,一隻腳還掛在裡面。
肖瀟小跑到近前,池城全身濕透,就像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他臉上發白,嘴唇泛紫。
昏倒後的模樣,和上一次情形一模一樣。
幻肢痛犯了。
得出結論後,肖瀟反而鎮定很多,她快步走回客廳。在池城桌上翻找昨天的藥盒子,突然,肖瀟在垃圾桶里看見了藥盒。
她沒多想,掏出藥瓶,取出了兩個藥片。
回到池城身邊,肖瀟小心翼翼翻過池城的身子。她用力捏開池城的嘴,把兩個藥片拍進他的嘴裡。
肖瀟撈過床頭的礦泉水瓶,給池城灌了進去。
「咳咳咳」
一陣猛咳,池城翻身做起。
他按著脖頸,神情痛苦,
「你餵我什麼了?」
肖瀟把礦泉水瓶遞給池城,
「藥。你再喝點水。別噎著。」
池城靠著牆,用背部支撐站了起來。他踉踉蹌蹌跑到垃圾桶邊,裡面的藥瓶子沒了,池城怒了,
「這裡面的東西呢?」
肖瀟努努嘴,池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髒兮兮的藥盒子,正站在他的床邊,打開的盒子仿佛插著兩隻手,在嘲笑他。
「你灌我藥?」
池城語氣激動。
肖瀟早就無所謂了,池城出事後,灌藥已經是常規操作了。
她微笑著點頭,
「池總,如果你每天不能按時吃藥,我也只能用這種法子了。」
池城臉色比昏倒時還要難看。
他走到床邊,抄起藥盒子,扔到肖瀟身邊,
「你管的未免太寬了。肖瀟,你以為你是我媽,還是我家人?」池城臉色突地發紅,嘴唇微微顫抖,
「接下來的遊戲,你自己玩吧。」
他回到電腦桌邊,撈過手機揣進兜里,快步走向隱形門。
「池城。」
肖瀟直接叫出池城的名字,她的聲音壓抑著,不高,但是震懾人心。池城的手搭在門上,他只需要輕輕一按,這道門就能打開。
「你現在離開了,你的一切努力都會白費。」
肖瀟從地上爬起來,她的手還在發抖。
「你覺得我在乎?」
池城冷聲。
「你這些天,一直在聯繫客戶吧?用天殘的名義聯繫客戶,這應該是你這輩子,第一次親自下場幹活」
池城的手,懸在門板上,有些發軟。
「所以,你聯繫失敗了。你想逃跑。」
池城突然回味過來,他的臉由紅轉黑。轉過身,衝著肖瀟走了過來,眼神就像淬了火,
「你還利用業餘時間,學了怎麼pua是麼?」
肖瀟被噎了一下。
「我這是警告你別衝動!」
池城氣得笑了,他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翹著腿,仰視著肖瀟。
肖瀟被他看得發麻。
她決定轉移話題,
「剛才兩個人都交了計劃書,我看都還挺好。你決定吧。」
肖瀟翻出計劃書,遞到池城手上。
桌子後,池城眼底划過一絲莫名的笑,他揚手,扇開了肖瀟遞上來的文件夾,
「在你心裡,你是我什麼人?」
肖瀟很平靜,
「秘書。」
池城反問,
「你也知道自己是秘書。秘書的首要職責,不是服從老闆麼?你這可好,我什麼都得聽你的。」
池城眼角很平靜,清冷的眸子,帶著譏誚,直射向肖瀟的臉。
「盲目的服從,就是不負責任!」
肖瀟豁出去了,
「我負責任的秘書,你別不知道珍惜!也沒多少日子了,」
肖瀟脫口而出,聲音顯得很激動。
如果不是因為池城母親的臨終囑託,她也不會在池城身邊待這麼久。池城被人陷害,池家產業被黑,那是他的事情。
肖瀟只是一個小秘書,她犯不上把自己的命搭上去。
自己沒多少日子了,她太想找個海邊躺平,靜靜地等待死亡
房間裡,安靜的只剩下呼吸聲。
良久,池城目光閃躲一下,
「你別嚇唬人,癌症早就不是什麼大事了。再說了,你不是發現的早麼,堅持打針就好。」
忽地,池城眼前一亮,
「對啊,你自己都不打針,你憑什麼逼我吃藥?」
肖瀟的肩膀顫動。
她和池城的情況,要是一樣就好了。自己就算每周都去打針,也只是數著日子等死罷了。但池城不一樣。
越想越委屈,肖瀟低著頭,眼淚噼里啪啦搭在桌面上。
池城愣住了。
長這麼大,他從沒正眼看過女人的眼淚。
幾秒鐘後,池城勾了勾手,
「藥給我。」
「這藥很貴的!」
她抱著藥瓶,護在心口。
這瓶藥一千多。池城搶藥,就是不想吃,想把它們全毀了。太可惜了
「給我!」
池城厲聲道。
「我不是小孩子,自己會吃藥。用你婆婆媽媽的管這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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