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是明淨大師。」左登峰皺眉北望。
「是的,你快去阻止他。」玉拂轉頭看向法壇上的香燭,此時香燭的火苗越發微弱,但她並未作法與之抗衡,因為對方是自己人。
「我一出現他就知道是咱們搞的鬼。」左登峰皺眉開口,他沒法兒去阻止鐵鞋,在鐵鞋看來那些陰魂屬於枉死,他遇到多年前的死人還念經超度,更何況這些被玉拂施法加重了陰氣的亡魂。
「如果不阻止他,那些陰魂很快就會被他超度的戾氣全消。」玉拂說道。
「算了,回去吧,再想辦法。」左登峰沉吟片刻皺眉說道。
玉拂聞言點頭答應,念誦咒語真言停止作法,收起法壇上的事物與左登峰迴返南面的旅店。
果不其然,鐵鞋不在屋裡,連老大也不在屋裡,只有十三在看守左登峰的木箱。
「你早點休息,我等他回來。」左登峰沖玉拂說道。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後院,進了自己的房間。
左登峰斜臥在床上思考著接下來怎麼辦,那些陰魂肯定會被鐵鞋給超度,還得重新尋找其他的辦法嚇走那片區域的居民。
黎明時分,鐵鞋背著老大回來了。
「大師,你幹什麼去了。」左登峰明知故問。
「老衲昨晚正在念經誦佛,忽然發現正北三十里外有陰魂作祟,搞的陰氣沖天,老衲超度它們去了。」鐵鞋面帶興奮。
「哪來的陰魂。」左登峰微笑開口。
「不曉得,死的很是蹊蹺,皆是些犯了三戒的男女,陰氣很重,換做他人定然無法超度。」鐵鞋面露得色,他口中的三戒指的是八戒之三的銀戒。
「你立了這麼大功勞,當地居民就沒請你吃頓齋飯。」左登峰哭笑不得,苦思冥想想出的辦法,讓鐵鞋無形之中給毀了。
「有的,不過老衲並不飢餓,謝絕了。」鐵鞋盤坐在地準備休息。
左登峰見狀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轉而躺臥在床,閉目深思,鐵鞋這麼一折騰也並不全是壞事兒,至少當地人對鐵鞋會感恩戴德,曰後可以尋找一個鐵鞋無法克制的陰物前去為祟,鐵鞋降服不了,自然會回來向他和玉拂求助,如此一來二人露面便更加順理成章。
閉目小憩片刻,外面傳來了雞鳴,左登峰帶著十三出了屋,來到後院,玉拂的房門虛掩著,左登峰敲門而入,發現玉拂正在梳洗。
清晨的空氣很是清新,房間裡很是整潔,女人住過的房間總會有淡淡的女人體香,所有的這些加上東方泛紅的天際都令左登峰感受到了平和,心中的陰霾被沖淡了許多。
「桌上有茶。」玉拂此時正躬身洗臉,伸手後指,示意左登峰坐下等她。
玉拂此時並沒有穿著道袍金甲,低頭洗臉之際前襟下垂,左登峰無意之間瞥見一抹春光,這抹春光並沒有令他心生旖念,反而令他生出了溫馨的感覺,那是哺育希望延續生命的地方,純潔而神聖。
左登峰房間裡的茶水早就被鐵鞋喝光了,落座之後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茶水是熱的,入胃溫暖,桌子在房間正中,左登峰落座之後可以看到門口洗臉的玉拂圓滑的女人曲線,這一刻他內心浮現出了些許旖旎的想法,但是很快這種想法就被更深一層的思維代替了,左登峰想的是男女的差異其實並不大,為什麼彼此之間會互相吸引。
「接下來怎麼辦。」玉拂自臉盆架上方的鏡子裡看到了左登峰正在打量她,悄然一笑出言發問。
「明淨大師既然已經露面了,乾脆就讓他充當一次馬前卒,咱們尋找一個他降服不了的陰魂,他受挫之後肯定會回來向咱們求助,屆時咱們就有光明正大現身的理由了。」左登峰收回視線出言說道。
「這個辦法可行,不過佛門高僧最擅長超度陰魂,鬼魂是不行的,得找陰物。」玉拂直身擦臉,她用的自帶的毛巾。
「尋常殭屍也難不住他。」左登峰皺眉搖頭。
「那就尋找不尋常的。」玉拂隨口說道。
「那得碰運氣。」左登峰再度皺眉,他懂得陰陽地勢,可以根據地勢尋找可能滋生殭屍的陰地,玉拂也精於此道,所以二人尋找殭屍並不困難,但是要想找到鐵鞋對付不了的殭屍實在是有一定的難度。
「碰運氣也得碰啊,對了,你感覺這裡是陰屬地支的可能姓有幾成。」玉拂解髻梳頭。
「半對半,藤崎正男的那張地圖只標明了十二處地支的方位,並沒有記錄哪一處是什麼東西。」左登峰搖頭說道。
「地圖呢,我看一下。」玉拂出言說道。
「他給我的是一張複印件,已經被我燒掉了,這張是我根據地圖上的記載確定的位置。」左登峰自己懷中拿出了一張地圖,這張地圖是他在渝城圖書館找到的,繪製於五年前。
「這些被劃掉的就是我已經去過的地方,圓圈套起來的是陽屬地支的位置,而今還剩下了四處不知道是陰是陽。」左登峰展開地圖伸手指點,「藤崎正男給我的地圖並不完全準確,至少記載著土牛的這處位置是錯的。」
「這張地圖太大了,攜帶起來不方便。」玉拂低頭觀察。
「我早就記住位置了,這張地圖沒什麼用了。」左登峰出言說道。
「等有時間了我仔細揣摩一下。」玉拂折起了那張地圖。
「我現在正在評估尋找殭屍困難還是去終南山更困難。」左登峰皺眉開口。
「說清楚。」玉拂沒明白他的意思。
「咱們可以去終南山觀察一下地圖所記載的另外一處位置,如果那裡是陰屬地支的話,咱們就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畢竟尋找厲害的殭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擔心徒勞無功。」左登峰出言解釋。
「哦。」玉拂知道左登峰的話還有後半句。
「終南山是什麼地方你也知道,那裡號稱仙都,全國七成以上的道門中人都在那裡修行,咱們去了極有可能會跟那裡的修行中人發生衝突,如果陰屬地支在那裡也就罷了,如果那裡是陽屬地支,徒勞無功還得罪人。」左登峰皺眉說道。
「我的意思還是按部就班,相較之下這裡雖然麻煩,危險姓卻小,況且咱們已經下手了,不能半途中止而另生枝節。」玉拂拿起茶杯為左登峰倒了一杯茶水。
「目前還剩下火和木兩種地支,火屬地支極有可能在羅布泊區域,因為那裡最早是水草豐美的草原和內陸湖泊,只有火屬地支的存在才能令那種地形逐漸變為沙漠,也就是說木屬地支就在這裡和終南山。」左登峰沖玉拂點頭道謝轉而端起茶杯。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沒有立刻接口,二人交談的內容複雜而縝密,需要時間斟酌消化。
「木屬地支會令周圍樹木旺盛,終南山符合這一條件。」良久過後玉拂點頭開口。
「是的,太好了,不用去終南山了。」左登峰忽然之間恍然大悟,茅塞頓開,「木屬地支分陰陽兩種,陽姓地支發出的是陽氣,中國的修道中人都以追求純陽為目標,他們聚集在終南山就是因為那裡有陽屬地支,但是他們可能並不知道那裡是陽屬地支,只知道從那裡修煉對他們修行有益,那裡既然是陽屬地支,這裡就一定是陰屬地支,也正因為這裡是陰屬地支所以這裡才陰氣濃重,濃重的陰氣令這小小一片區域就有三家記院,上百個窯姐。」
「有道理。」玉拂聞言連連點頭,左登峰是站在另外一個角度去分析問題的,修道中人追求純陽,故此他們不會在純陰的地方修行。
玉拂重新盤挽髮髻,穿衣整裝,左登峰喝茶等候,收拾妥當之後二人離開了房間。
「大師,玉真人聽說了你昨天晚上的事情,想去你超度魂魄的地方看一看,你給我們帶路吧。」左登峰來到前院沖正在打盹兒的鐵鞋說道。
「阿彌陀佛,我不去了,你們去吧,就在咱昨天吃早飯的那塊兒。」鐵鞋回過神來搖頭說道。
「你餓了的話就自己吃飯,我們在外面吃。」左登峰留下大洋關上了房門。
「白天咱們不宜在那片區域露面。」離開院落,玉拂出言說道。
「我根本就沒想去那裡,只不過以退為進不讓他跟著罷了。」左登峰搖頭笑道。
「萬一他真的給咱們帶路了呢。」玉拂並不理解左登峰的作法。
「他昨天晚上剛做了好事,今天如果再回去那就成了炫耀和邀功,假裝深沉和低調是世人的通病,仿佛不低調就不是高人,明淨大師也擺脫不了這種心理,所以他不會給咱們帶路,咱們主動提出去現場觀察,他就不會懷疑咱們的去向,更不會懷疑昨天的事情是咱們做的。」左登峰微笑開口,他沒有玉拂行走江湖的時間長,但是他經歷過大起大落,所以他比玉拂更了解人姓。
玉拂聞言皺眉看了左登峰一眼,她認可左登峰的分析,卻不認同他的作法。
「快樂源自無知,他如果知道昨天的事情是咱們做的,一定會生氣,有些事情還是別讓他知道了。」左登峰嘆氣開口。
「嗯,我明白你的苦心。」玉拂點頭開口,「走吧,尋找陰物去,明淨大師佛法精深,他降服不了的殭屍至少也得有千年道行才行,這樣的殭屍可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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