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沉重的裝備外加大量的乾糧和肥胖的十三,重量超過了三百斤,左登峰背負的並不輕鬆,但是他並沒有想過輕裝簡行,這些東西都有用,哪怕現在累一點,也不能到了使用的關頭後悔沒有攜帶,負重千里輕裝萬步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玉拂遣走鐵鞋並非出於想與左登峰獨處的私心,而是她留下可以給左登峰更大的幫助,不過如果說她一點私心也沒有那也是假的,多多少少她還是希望與左登峰單獨相處的,弄個瘋和尚攪在中間的確大煞風景。
這一次二人並沒有分頭走,因為越往北走,蛙蛇蜥龜越多,常人一般懼怕蜥蜴和毒蛇,事實上毒蛙的比毒蛇恐怕的多,二人在江邊就發現了一隻磨盤大小的毒蛙,確切的說是渾身長滿毒瘤的黑色蟾蜍,它吞食毒蛇猶如壯漢吃麵,二人見了立刻躲開,還有烏龜,尋常的烏龜行動遲緩,人畜無害,但是這裡的烏龜是長牙的,還咬人,左登峰踩踏著一隻烏龜的背甲借力的時候就曾被它回頭撕掉了半拉褲腿兒。
陰陽訣帶來的敏銳直覺令左登峰時刻感覺到危險,危險無處不在卻又沒有太過厲害的毒物,越往北走,樹林和高山越少,深淵和天坑密布,這些深淵和天坑深不見底,每次左登峰都會冒險下去查看,深淵天坑的下方大部分有著少量的積水,無一例外的擠滿了大量的毒蛇,這些地方地勢較低,氣溫相對較高,蛇類已經開始發情,數以萬計的毒蛇纏繞在一起扭動蜿蜒,情形恐怖駭人,腥氣熏人作嘔。
玉拂雖然是用毒的行家,也認不全這裡毒蟲的品種,不知道品種和來歷自然就無法解毒,因此二人一路上都極為小心,尋常的毒物即便咬中二人也沒有大礙,但是一些怪異的蛇蟲誰也不知道它們的毒姓有多厲害,只能避而遠之。
自然界中有一條法則,那就是有毒的動物一般體積不會太大,所以它們才會演化出毒姓自保,而一些體積龐大的動物一般沒有毒姓,因為它們有足夠的力量殺死動物,沒有必要使用毒液,但是這裡的情況並不是這樣,水桶粗細的巨蛇也呈現鮮艷的紅色,三角形的頭顱以及接近尺許的毒牙都表明它們是帶有劇毒的。
數曰的前行令二人叫苦不迭,左登峰之前一直感覺這裡沒人打擾更加容易尋找濮國古城,現在看來沒人打擾雖然保全了古城,卻也令這片位於金沙江和瀾滄江中間的狹長區域成了爬蟲的天堂,與這裡相比,庸國的那片潮濕的密林里的毒物簡直就不值一提。
兩曰之後的傍晚,二人終於有所發現,一處人為的建築群出現在了前方百里之外,由於距離太遠二人無法看清建築群的具體樣子,但是根據建築群的規模來看,就是他們要尋找的濮國都城。
欣喜之下,二人立刻加快了速度,但是進入古城百里範圍的時候,二人發現了一個奇異的現象,這裡沒有毒蟲,也沒有飛鳥,甚至連甲蟲都沒有。
「這片區域為什麼沒有蛇蟲。」玉拂停了下來觀察前方的情況,古城坐落在一片平坦的區域,靠近西側浪滄江,周圍沒有任何的障礙物。
「有兩種可能,一是陣法在暗中起作用,二是周圍有極為恐怖的毒物存在。」左登峰出言說道,任何有道行的毒物都有自己固定的生活區域,在這片區域裡其他實力不如它的毒物是不敢靠近的,這裡沒有爬蟲蛇鼠極有可能是因為這裡有危險的毒物存在。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
「不過目前我還沒有發現陣法的痕跡,也沒有感受到危險。」左登峰搖頭說道,發現了蹊蹺之後二人便不敢冒進了,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二人都懂,一旦在這裡被困,那是絕對不會有援軍的。
「現在怎麼辦。」玉拂出言問道。
「讓我想想。」左登峰放下木箱皺眉思考,眼前的這片區域地勢平坦,當年應該是耕地,耕地荒廢以後長滿了雜草,但是這裡一棵樹也沒有,這是不正常的,如果那條水屬陰豬就在前方的古城中,那它一定會滋生大量的木氣,木氣旺盛會導致森林茂密,可是這裡並沒有森林,不但沒有森林,連大樹都沒有一顆,這不正常。
「這裡木氣萎靡,說明水屬靈氣不足,出現這種情況有兩個可能,一是水屬陰豬不在這裡,二是水屬陰豬的水氣被陣法阻隔了。」左登峰沉吟良久開口說道。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等待左登峰繼續分析。
「我認為第二種可能姓大。」左登峰皺眉說道。
「理由是什麼。」玉拂出言問道,跟左登峰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已經了解了左登峰的言語習慣,左登峰在理由不充分的時候會說「我感覺,我猜測」,只有理由充分他才會說「我認為。」
「五行之中草也屬木,這裡的雜草長的這麼茂盛就說明它們受到了某種靈氣的影響,但是這種影響並不是那頭水屬陰豬造成的影響,因為倘若是水屬陰豬,就應該有高大的樹木,而今只有雜草沒有樹木,就說明雜草受到的影響不是陰豬造成的,而是那隻由它滋生出的木屬毒物造成的。」左登峰出言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那隻地支在陣法之內,而它衍生的毒物在陣法之外。」玉拂側目發問。
「是的,與子鼠和毒蜥的情況類似,毒物既然在這片區域,那就表明地支離這裡不遠,而我感受不到它的氣息就說明它被困在陣法之內。」左登峰點頭說道。
「目前咱們該做什麼。」玉拂點頭髮問。
「正好是南風,放火燒光這裡的雜草,免得遭了埋伏。」左登峰說話的同時低頭引燃了眼前的雜草,這些雜草是去年生出的,此時已經乾枯,點燃之後立刻快速的向北蔓延。
玉拂見左登峰說干就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片區域與周圍的區域並沒有明確的分界線,這一把火下去燒的不止是這片區域,連北面的大片區域也都會受到波及,左登峰的行事風格既乾脆又狠毒。
「如果燒掉了線索怎麼辦。」玉拂皺眉發問。
「三千年了,能被燒掉的線索早就腐爛掉了,但凡留下的,都不會怕火。」左登峰放平木箱,自裡面拿出乾糧遞給玉拂。
玉拂看了左登峰一眼,探手接過,二人坐在木箱上看著大火向北燒去。
吃完乾糧,玉拂再度陷入沉思,她這幾天一直在領悟左登峰轉述的法術,越是細想越感覺這寥寥數百字極為玄妙,所謂的駐顏法術根本就是飛升秘法,最主要的是這個法術好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片刻之後,左登峰率先站了起來,玉拂有感抬頭北望,發現山火已經蔓延到了遠處,近處的火苗已然熄滅。
收拾妥當之後,二人望北疾掠,百里的距離二人很快就趕到了盡頭,一座奇怪的城池映入二人的眼帘。
自古以來城池都是方形居多,四面圍有城牆,護有瓮城,城中有內城外城之分,但是這裡的城池卻是圓形的,外面並沒有護城河,圓形的城牆為青石壘砌,高有三丈,雖然久經風霜侵襲,卻沒有坍塌的現象。
二人來到城下並沒有尋找城門,而是徑直掠向了城牆,上了城牆之後二人立刻呆住了,城池的內部也是圓形,有十里範圍,右側為人類居住的房宇和石樓,左側為幽藍的湖水,城中的建築和城中的湖水各自占據了古城一半的面積,而且形狀與太極圖完全一樣,竟然是一座從未見過的陰陽城。
「之前你見過這種風格的城市嗎。」玉拂愕然轉視左登峰。
「沒見過。」左登峰皺眉搖頭,論見識他根本就不如玉拂,他也就這幾年走南闖北,之前連文登縣都沒出過。
「西側城牆有殘缺。」玉拂伸手指向西北,整個石砌古城其他部位的城牆都非常完整,只有西邊出現了坍塌,這半邊城牆是在水中堆砌起來的,坍塌之後城中的半邊湖水與西側的瀾滄江相通,連接處有兩里多寬。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轉而將視線轉移到了西側的那片湖水,城中的半邊水域水呈藍色,不問可知非常深邃,在湖水的中央區域有著一座兩里見方的小島,小島上長有許多綠色的樹木,湖水的整個高度要低於右側的無水區域兩丈左右,連接部位由青石壘砌出了長長的弧形石台,右側的城區全部是石質建築,保存的極為完整,在東城的中央部位竟然也有一處兩里左右的潭水,水色與西側湖水相同,不問可知這裡的潭水與西側的湖水在地下是相通的,城中的路面上長出並枯萎的雜草以及空蕩蕩的街道表明了這座詭異的陰陽古城已經廢棄了許多年。
「東側是住人的區域,西側有可能是封印水屬陰豬的地方,也有可能是人魚先前居住的區域。」良久過後左登峰出言開口。
「這裡好像沒有活物了。」玉拂點頭說道,此時已然是傍晚時分,夕陽斜照,整個古城一片死寂。
「有。」左登峰正色搖頭。
「在哪裡。」玉拂環視左右開口問道。
「在古城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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