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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樓距離二人先前所在的城牆只有數里,因此二人片刻即至。石樓共分兩層,面積並不大,一樓左右長約二十米,二樓還要略小一些,石樓的樣式與八角玲瓏塔相似,雖然所用石料並沒有雕花,但建築風格古韻古風,簡約大氣。
石樓一層的大門為石門,寬有兩丈,左右分扇,但是石門並沒有關嚴,而是有著不小的縫隙,先前所見的火光就是從石門縫隙中透出來的。
就在左登峰打量石樓的時候,玉拂側身透過門縫看向石樓內部,一看之下猛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背過身來。
左登峰見狀猛然皺眉,玉拂雖然是女人,但是膽子並不小,屋裡究竟有什麼樣的怪物會把她嚇成這個樣子。想及此處,左登峰躡腳橫移幾步試圖向內張望。
「你別看。」玉拂急忙低聲阻止。
「沒事兒。」左登峰沖她擺了擺手轉而側目內窺,一看之下猛然縮回了腦袋,他後悔沒聽玉拂的勸阻,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左登峰愕然呆立的時候玉拂已經離開石樓緩慢的向西走去,左登峰反應過來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
「你贏了,我分析的不對。」走出數十步後,左登峰紅臉開口,石樓裡面的確是人,而且是兩個年輕的男女。
「不知羞恥。」玉拂再度探手捂住了臉頰。二人先前無意之間看到了一幕怪異的春宮圖。
「我說等天亮,你非要跟我賭氣。」左登峰也感覺極為尷尬,先前二人移動的時候都儘量減輕聲響,目的是不驚動對方,早知道還不如驚動他們呢。
「你別跟我說話。」玉拂捂著臉向遠處跑去,左登峰擔心她獨身一人在陌生的環境中會遇到危險,猶豫片刻還是跟了過去。
剛走幾步,發現十三沒跟來,一扭頭,竟然看到十三大模大樣的坐在石樓門口,左登峰見狀猛然皺眉輕身走了過去,遙隔數丈將看戲大爺似的十三給抓了回來。
「非禮勿視你不懂嗎?」左登峰揪著十三的後頸低聲訓斥。
十三兩隻眼睛瞪的溜圓,左登峰見它張嘴,知道它想叫,急忙捂住了它的嘴跟上了玉拂。追上玉拂之後左登峰沒有說話,玉拂也沒有說話,本來二人之間的關係就很微妙,再看到如此怪異香艷的一幕,更令二人感覺彆扭了。
「他們怎麼那樣兒啊?」最終還是玉拂率先開了口。
「這個,這個,這個我真不知道。」左登峰搖頭開口。
「你有過妻子,你不知道?」玉拂雖然放下了捂臉的雙手,但是臉色依然通紅。
「我們沒那樣幹過。」左登峰也感覺自己麵皮發熱,先前那幅香艷的場景不是正常的方式,換成誰也會感覺不好意思。
「你看清他們的樣子了嗎?」玉拂出言問道。
「看清了,男的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女的比他要大幾歲,身高與咱們差不多,根據身上的衣物來看應該一直居住在這裡。」左登峰開口回答。
「就這些?你沒感覺那男的跟那女的……」玉拂的話只說了一半。她是江湖中人,豪放大氣,如果是普通的場面她也不會感覺這麼難堪。
「是很像。弄不好是姐弟……」左登峰開口說道,修道中人眼尖,即便一瞥之下也可以記住很多細節。
「別說了。」玉拂打斷了左登峰的話。
「不知廉恥,我去殺了他們。」玉拂甩動拂塵向回走去,走了幾步又走了回來抬頭看著左登峰,「你去殺了他們。」
「我也不去。」左登峰連連搖頭。
「你快去,不要再讓我看到他們。」玉拂推著左登峰。
「我知道他們為什麼那樣了,他們知道不能繁衍後代,所以才做那麼奇怪的事情,確切的說也不算亂了倫理。」左登峰恍然大悟。
「你去不去?」玉拂從懷中抽出手帕就要蒙眼。她道法高深,即便蒙上眼睛也可以殺人,而那石樓里的男女遭到偷窺都沒有被發現,這就說明他們沒有靈氣修為,只是普通人。
「不能殺,這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再說即便有生理需要他們也沒有突破倫理底線,這就很不容易了,更何況他們是這裡的原居民,我還想問清這裡發生過什麼事情。」左登峰正色搖頭。
「可惡。」玉拂皺眉回望石樓,石樓里的火光正在減弱,不問可知裡面的火堆快熄滅了。
「可憐。」左登峰搖頭糾正。沒有女人在身旁的時候他很少會有想法,自從玉拂來了之後他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胡思亂想,以己推人,左登峰感覺裡面的人很可憐,沒得選擇,還得活著。
「聽你的,把你的貓放下吧。」玉拂伸手指了指左登峰的右手,左登峰這才想起還一直揪著十三的後頸,貓科動物抓頸後皮毛不會令它們感覺到不舒服,所以十三一直讓他提著而沒有叫喚。
「我先前分析錯了,他們是人,但是他們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左登峰放下了十三並岔開了話題。
「等他們完事兒你自己去問。」玉拂皺眉東望,這話一出口她又臉紅了,可能是感覺到自己說的粗俗了,也有可能是想起了之前見到的一幕。
「門口那面銅鼓你注意到沒有,骨架已經泛綠了,但是鼓面沒有絲毫的損壞。」左登峰沒話找話,不能沉默,一沉默氣氛就容易曖昧和尷尬。
「那面銅鼓可能是他們的戰鼓,蒙鼓一般用牛皮,但是那面鼓絕對不是一般的牛皮,不然早就腐爛掉了,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夔牛的牛皮。」玉拂出言回答。
「《山海經》裡的單足夔牛?真有這種東西?」左登峰皺眉追問。
「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你相信山海經,不然名家會笑話你的,《山海經》為吹牛的祖師爺,千假而無一真,一條腿兒的牛?怎麼站立?怎麼移動?」玉拂搖頭笑道,「據《黃帝內經》記載,夔牛這種動物是三足的,用它的皮蒙鼓可以聲傳五百里,鼓聲有震撼心神的作用,黃帝大戰蚩尤的時候就是用夔牛皮鼓克制他的。」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左登峰恍然大悟,確切的說《山海經》屬於神話,而《黃帝內經》屬於歷史,左登峰自然知道該相信神話還是相信歷史。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這些都是道門中人的必看典籍,你之前接觸的是西洋科學,自然接觸不到這些。」玉拂的情緒趨於平穩。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轉而想到趁這段時間去看一看那座黃金塔,想了想又作罷了,一來環境太陌生,不適宜晚間亂闖。二來萬一石樓里的男女跑掉了就糟糕了,還是等到跟他們問明情況再做計較。
想及此處,左登峰開始回憶商周時期的言語習慣以便於稍後跟他們對話,這裡既然有兩個人,他們就一定會使用語言交流,也就是說他們的語言應該還沒有失傳。
左登峰沒有說話,玉拂也沒有開口,片刻過後,左登峰聽到了微弱的腳步聲,腳步聲是從石樓傳出的,由此可見裡面的二人已經「完事兒」了。
「走吧,進去。」左登峰收回思緒沖玉拂說道。
「你先去。」玉拂皺眉開口。她擔心再看到不想看到的東西。
「完了,走吧。」左登峰撇嘴笑道,轉而率先邁步,玉拂猶豫了片刻跟了上來。
「人之初,姓本善,姓相近,習相遠。」左登峰行走的同時開口朗誦《三字經》。他的聲音很大,目的是讓石樓裡面的人聽到他的聲音。他們二人在這裡居住了好久,一旦見到生人一定會害怕,得讓他們有個適應的過程。
玉拂知道他的用意,因此並沒有感覺意外。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左登峰的三字經又變成了《論語》。他之所以換是因為他忽然想起《三字經》是宋朝才有的,這裡的人肯定聽不懂。
「古人有言曰:『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婦言是用,昏棄厥肆祀,弗答……」左登峰朗誦了幾句《論語》又變了,變成了周武王伐紂時的出征宣言《牧誓》,《論語》是春秋時期出現的,商周時期的人不會認識孔夫子。
左登峰變來變去的搞的玉拂很是疑惑,不過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前方的石樓里,裡面的人明顯聽到了左登峰的聲音,腳步聲開始變的雜亂。
「一會兒我來跟他們說話,我應該能聽懂商周時期的語言。」臨近石樓,左登峰沖玉拂叮囑。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二人來到了石樓門前,屋裡的二人此刻正在努力的推著石樓的石門,試圖整個關閉石門,但是石門很重,他們根本就推不動,見到玉拂和左登峰後,臉上的緊張神情越發明顯。
「吾等二人並無惡意,汝無需驚慌。」左登峰出言微笑,竭力表達善意。事實上刑訊逼供最省事兒,但是左登峰並沒有那麼干。
裡面的年輕男女聞言面露疑惑,各自閃身門內探頭打量著左登峰和玉拂二人,他們身上穿著的是未經染色的麻布衣物,男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長的很是英俊。那女子身高比男子稍矮,皮膚白皙極是美貌。
「吾乃萊國人氏,實無惡意。」左登峰出言說道。他不知道這兩個盧國的後人是不是敵視周朝,所以他不敢冒充周朝人,而萊國在古代跟商朝作戰,而且位置居東,想必跟盧國沒什麼仇恨。
左登峰說完,二人面上的疑惑神情越發明顯,良久過後,那女子快速的說了一句什麼。
左登峰一聽陡然皺眉,這個女子說的話又快又饒,他根本就聽不懂。時至此刻他方才想起盧國當年就是少數民族,他們說的極有可能是土語,而不是常用的語言。
「完了,她說的什麼我聽不懂。」左登峰愕然望向玉拂。
「她問外面的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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