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沒有馬上回答,舊日的事使他也將思憶陷下去,沉默,徐徐道:「這裡既是不周山,也不是不周山?」
華星愕然道:「那怎麼說?」
那聲音繼續道:「共工大神一撞不周山後,地面凹陷,出現一道巨大裂痕,裡面是一個洞府,他之前和天帝商議決定,天帝把所有神兵利器封印在這個洞府,以期日後不再戰伐不斷。全/本\小/說\網/天帝經過此一役,感覺出過去自己做得不合理的地方,天地本來不應該在武力中成長的,天帝慈憐,將天兵神將的武器收放入洞府,封印起來,以期天下和治。共工大神以無上神法,使停息戰爭的刑天,移入此洞府,將他的神斧封印。」
華星失聲道:「刑天也在這裡?」
那聲音道:「往者已矣!」
華星沉默一陣,似有所悟,道:「這裡就是不周山下沉的洞府了?」
那聲音道:「可以這樣說,『天帝兵庫』移動到這裡,你才能進來。」
華星不解道:「什麼移動到這裡?我不大明白。」
那聲音道:「你很快會明白的。」
華星想了一想,皺眉道:「天帝與共工的協定,好像不止於此?」
那聲音空中微微嘆息道:「你說得對,三方的協議並不僅於此,當時這場戰爭互相之間都有正誤,沒有誰對誰錯,是非誰也無法確定。經過重重商議,三方在天地間達成一個協議,將天帝兵庫封印在這裡,刑天和其巨斧也封印在這裡。以讓後人評論。」
華星想起武則天的墓碑,湧起一種久遠情緒,許多事,根本就不是當時的人能夠評定功過的,留給後人,或許是一個明智的做法。雖然神界的事,也不是一兩個神或人能夠評定,共工與天帝何等聰慧,也無法給此事定性。
「我們的協議是,將神力封印,以有一天有緣人進入這裡,如果能解開封印,取出裡面的信物,便確定當初天地之間的一場戰爭是否正確!……萬年之後,你進來了,拔下天龍神劍,億萬年的戰爭終於有了定論!」那聲音鏗鏘,應該萬年的守護有了結果他應該高興的,但華星從他聲音聽不到一絲高興,反而滿是感慨滄桑,仿佛看透天地。
華星受他情緒感染,華星問道:「你們的結果是什麼?」
那聲音沒有正面回答華星的問題道:「萬年之後,這件事還有意義嗎?其實有些事,本來沒有誰正誰誤的?戰爭亦是如此,既然幽幽萬年,我們何必再去追究!」
華星忽然不想問了,他了解那人的看法,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這個答案也已不重要了,在萬年之後,一切煙消雲散,何必耿耿於懷。世間本來一些事是沒有正誤的。
華星心中有千萬疑問,又不知如何問起,一切事情簡直匪夷所思,超乎一般人的想像,上古人神之事,已不是任何人能夠接受的。那聲音忽然道:「你手中的劍,就是當年天帝所持斬刑天之天龍神劍!」
華星「啊!」驚呼,身軀劇震,他目光驚異莫名望著手中光芒閃爍神劍,微微異力流動,那聲音繼道:「此劍有毀天滅地,號令天下之威,並非人人能夠駕御的,既然它選擇你,你能拔出來,它就屬於你了。你看到劍身上的龍紋沒有?」
華星不由好奇,舉劍,仔細凝注,映入眼帘,那劍芒減少一部分,透過光芒閃爍,晶瑩的劍身,隱約看見一道像天龍舞動的花紋,在劍身上似乎能動,一種奇異能量傳入華星手掌,這一刻華星感覺自己與劍身聯為一體,血肉相連。
他的能量成倍增加,忽然這把劍像活了過來,其中帶有無限靈性,鑽入他心靈,華星明確感到,自己突然之間捨不得這把劍了。
要說對這樣一柄靈動神劍,他沒有愛意便是假的。
那聲音又道:「天龍神劍選新主,你可以它傲視天下,天龍神劍內自含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力量,一般人駕御不了,我相信你,希望你好自為之!什麼物都有兩樣性,就看你怎麼運用?不必以爭霸天下為己任,你並沒有這樣的心意,天龍神劍選擇你這樣的主人也應該適應的!」
華星戀戀不捨目光移開劍身,道:「謝謝你!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手中隱約一動,那寶座下的龍紋劍鞘不知何時變回到了天龍神劍上,天龍神劍一閃,消失在空氣中。
華星感覺自己血肉和它的靈魂融合在一起,只要他意念一動,隨時召喚,天龍神劍隨時回到他的手中。華星下決心,天龍神劍擁有此等威力,不到迫不得已,絕不使用它,不輕易使用它去傷神,當然他沒有爭霸天下的心,他覺得,天龍神劍落在他手上好過落在一些野心家的手上。
華星心中一動道:「這裡那麼多神兵利器,那批人為什麼不進來拿?」
空中那聲音道:「天帝兵庫雖是共工水神移來這裡的,但他與天帝協定,封印起來,縱使他們也進不來的,你是有緣人。才有幸進來。」
華星點頭,若有所思,微微明白,皺眉道:「你是誰呢?能否告訴我呢?」
那聲音道:「萬年古魂,意識遺留在這個洞府內,以待有緣之人。我也是那個時代的人……何必追究。」
華星突然失聲道:「難道你就是共工大神?」
那聲音笑道:「不是。告訴你吧,我也是他們戰爭之中的一個神。」
華星考慮那人到底屬於哪一邊的人,假如他屬於天帝一邊的,南方民族不允許他在這裡,假如他是南方民族的,天兵天將也不會允許他留下。最有可能的,只能是共工,但他自己否認,那麼他是誰?怎麼能留在這裡?
那聲音幽然嘆息道:「是誰並不重要,難道戰爭雙方之人沒有有識之士嗎?誰有不希望戰爭,我的使命完成,我要離開了!」
華星湧起一股莫名悲哀,那聲音幽然,他忽然想起那夜叉,使命完成之後,便飄然離去,這萬年神魂意識,他離去會是怎麼樣呢?
那聲音道:「你不必悲哀。」
華星勉強壓下哀傷道:「你怎麼樣離去?」
那聲音道:「我使命是守護『天帝兵庫』,等待有緣之人出現,如今你拿到天龍神劍,我的使命完成。我應該離去了。」
「萬年古魂,煙消雲散,不帶一分,天地悠悠……」
華星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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