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救了我是錯的嗎?
我不知道。
我該不該死去?
我不知道。
為什麼會這樣?我活著就會害死冷逸塵,冷逸塵卻不想讓我死,讓我好好活著等他完全復活,可是只要我活著他就不可能完全復活。
我的心悲痛欲絕,蒼古起身走到了我的跟前:「而且你的生命現在不單單代表著你自己的生命,你想想一旦你自殺死掉的話,會發生什麼?冷逸塵心性之冷血肯定會血洗靈道,甚至屠盡這一城的百姓為你陪葬,雖然我們能夠和他拼個兩敗俱傷,但是生靈塗炭是不可避免的,這會是你想看到的嗎?」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陷入這麼艱難的境地,就是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
我不可以死,我死就代表著生靈塗炭。
我不可以活,我活就代表著失去愛人。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我哭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蒙著被子想了好多好多,在生與死之間猶疑不決,我拿出了奶奶留給我的那個黑皮紙的小冊子:「奶奶,我該怎麼辦,告訴我。」
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我就感覺有人進入了我的房間,是離殤。
離殤師父坐到了我的床前,摸著我的頭:「或許,能夠有兩全的辦法。」
離殤的話讓我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就聞到:「什麼辦法。」
「我也不是很確定,那是一個逆天之法,名為封魂,可以把人的魂魄封閉起來,就好像是死人一樣,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奪取冷逸塵的壽命了。」
我的心瞬間又是充滿了活力:「那我該怎麼辦?」
「我說了,這是一個逆天之法,而且封魂所需的符紙現在幾乎已經絕跡,需要黑色符紙才可以,且不說這個符紙現在沒有了,就是封魂所需的符印,現在會的人也不多了。」
黑色符紙?我拿起被我壓在身下的黑皮紙小冊子:「師父,你看這個是嗎?」
離殤見到我拿出的這個小冊子,滿臉的震驚之色:「怎麼可能?竟然有人把黑符用來當記載用的書本?這是誰給你的?」
「我奶奶。」
離殤強壓心頭的震驚:「難怪,能布下改命封印的人,有著這般逆天之法也就不怪了,看來你奶奶應該是窺測到了你現在的境地,所以才給你留下了這個東西,我所料不錯的話,封魂之印應該也在這裡面。」
我奶奶竟然這麼厲害?顯然我奶奶身上隱藏著十分巨大的秘密,雲村里詭異的養屍地,還有我奶奶是鎮屍人,鎮的是誰的屍?
「可是我怎麼看不見這裡面的東西?」
「這個需要至少達到築基境,開啟陰陽眼之後才能看見,因為上面寫的是陰文。」
我把這個黑皮紙小冊子緊緊的抓在了手裡,仿佛是我人生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要趕緊好好修行,達到築基境才行。
離殤起身就要走,我連忙喊道:「師父,謝謝你幫我們。」
「我不是為了幫你們,我是為了蒼生百姓,我知道愛情有著怎樣的力量,尤其是對你這個年紀的姑娘來說,我怕你被愛情沖昏頭腦死去,那樣的話就會害了許多人,而且我也知道失去愛的人的痛苦。」
說罷,離殤就離開了。
離殤一直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感來,但是現在看來,離殤師父的心不像表面上那麼冷。
一連幾天我都認真學習,懂得了很多玄學的知識,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這裡的生意好像不怎麼好,因為我來這麼多天都沒見過誰來。
不過還真是惦記什麼來什麼,今天就來了一個找上門的人,是個歲數不小的中年男子,好像是個富家人,脖子上手腕上掛著的全是金項鍊金鐲子。
滿頭大汗,還不停的用手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進門就急匆匆的喊道:「蒼師傅在嗎?」
我趕忙過去迎了一下:「你好,我師父還有師叔都出去了,這裡現在就我一個人,您著急嗎?要不您等等他?」
中年男子一聽更著急了,但是馬上問我道:「你是蒼師父的弟子?」
我點頭,中年男子趕忙遞給了我一張名片,我一看,這傢伙是一個小房產公司的總經理,怪不得這樣呢。
我笑著問道:「張總,你找我師父什麼事啊?你先跟我說說吧。」
張總罵道:「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唄,總是瀏覽一些不乾淨的網站,這不,前兩天找了個妖里妖氣的女人回來,結果我兒子就一病不起了,好像就差一口氣了,我找了個先生說是招到髒東西了,但是他還解決不了,所以這才讓我找到了這來。」
瀏覽網站?
我一下子想到了我註冊的那個直播網站,會不會就是把那裡的主播給找過去了?我可記得裡面的主播都是會奪人壽命的。
「這樣啊,我大概知道了,等我師父他們回來了我會告訴他們的,你先回去等信吧,」我說道。
但是那張總一聽急了:「這個事情耽誤不得啊,我兒子就剩下一口氣了啊,這樣,女師父,你跟我去一趟吧,事情解決了以後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我面色為難:「這個不是錢的事,是我現在剛拜師沒多久,本事不到家恐怕不行啊。」
「十萬,夠不夠?」
我的眼睛瞪了起來:「多少?」
「十萬不夠?那就二十萬,只要你能救我兒子。」
我感覺到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我長這麼大別說見過二十萬,連兩萬都沒見過呢,我說話開始結巴了起來:「這個……我可能……要不……。」
張總不等我把話說全,就摸出了一張支票,填寫下了二十萬的數字:「只要你能驅鬼就行,這個支票你隨時可以去銀行提現。」
我一聽,只是驅鬼,正好我師父教了我一些驅鬼符的畫法,還有一些進行法事的基本要求,我估摸著自己應該也差不多,而且這個張總還這麼著急,等不到師父他們回來了,尤其是,這可是二十萬的現金啊!
一咬牙,我收拾了一下就跟他出去了,我想著打電話告訴朱明一聲,至少讓他們知道我在哪,但是電話說什麼也打不通了,我也就只好作罷了。
張總的問題還真不少,一路上問我家在哪裡,還問我家裡有幾口人,連我的生日都問,不過雖然奇怪我也都回答了,問完這些之後他就不問了,好像在用手機跟誰發信息。
我也沒有理會那麼多,只是想著一會自己做事的步驟,錢都收下了,一會做法事的時候多少也要像樣點啊。
不過下車到了張總家門口的時候我才發現奇怪的地方,張總家門口掛著白綾,院子裡也是到處飄蕩著白綾,透著一點詭異的感覺。
我摸著手上的鐲子,心裡稍微踏實了一些:「張總,你不是說你兒子沒死嗎?這個樣子怎麼好像是發喪似的啊?」
張總一臉的焦急:「沒有,就是之前來的那個先生做了些簡單的法事,就弄成了這個樣子,沒事的。」
說著張總就領頭進去了,我也快不跟了進去,走到了正廳里我才發現了不對,因為正廳里正放著一個棺材,棺材的正前方還有著一個大大的黑白照片,更恐怖的是照片上的男人我還認識。
就是之前到雲村殺我的那個房間管理,他的名字叫墨冰,我心裡咯噔一下,壞了,被算計了。
但是我想要離開卻已經不行了,只見我的身後出現了好幾個穿著黑衣戴著黑墨鏡的男子,攔住了我的去路。
張總臉色焦急的看著我:「姑娘啊,對不住啊,我這也是為了救我兒子,我們老張家就這麼一根獨苗,我這家業創下的不容易,總得有人繼承。」
「你到底要幹什麼?你不是讓我給你兒子做法事的嗎?」
張總大手一揮,後面的幾個黑衣男子就圍了上來:「也算是法事吧,之前的那個女道士說過,我兒子的病結門陰婚沖沖就會好了,我剛給她發信息,你的八字正合,而且你又沒有親人,也算是無牽無掛了,等你死了以後,我保證給你修個氣派的墳墓,啊!」
幾個男子很快就制服了我,還在我的嘴上捂住了一塊布,很快我就迷糊了過去,包裡帶來的東西也掉了一地。
等到我有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棺材裡躺著了,我還看見了一個戴著墨鏡的那人正在棺材邊上和張總交談,那個女人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張鸞,顯然是她算計我的,故意挑了個我師父都不在的時候,找人把我引了出來。
不過我只模糊的看見了這麼一眼,我的意識就又模糊了起來,我想要呼喚一個人的名字,但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他的名字了,總感覺就在嘴邊上但是就想不起來。
我能感覺出來自己的棺材被蓋上了,然後好像抬著走了好遠,這麼一路上我的身體都動不了,終於我感覺棺材停了下來,我也被人從棺材裡扶了出來,好像木偶一樣被人扶著走。
我這才看清這裡好像是郊區的一座破廟裡,破廟前有著一面鏡子,我就被放在了這個鏡子前面坐下了,而我身後同時被放下的還有那口放著墨冰的棺材。
這時候這個破廟裡就只剩下了我和這口棺材,正當我驚魂未定的時候,忽然一隻手從棺材裡伸了出來,接著墨冰的屍體從裡面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嚇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胸口快速的起伏著,但是身體就是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墨冰走到了我的跟前,伸手撫弄著我的長髮,接著又摸到了我的脖子,一直摸到了領口裡面。
「你奶奶毀了我的肉身,我自然是要拿你的肉身來償還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7s 3.687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