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沒有一個人相信安布洛修斯的指控,都覺得荒謬不可信。
安布洛修斯依然鎮定無比,舉了舉手中的咒術捲軸,「如果你要認為憑什麼?就憑我手中的咒術。」
「你!」
財政大臣氣得不輕,但又立刻退縮了,剛才議政廳討論的事件中,方圓兩里格的森林都被咒術夷為平地了,白銀勳章的騎士不知所蹤,不說其它,只要咒術發動,整個王城大部分的人必死無疑,包括他在內。
為了陛下而死不可怕。
可要是為了這莫名其妙的魔法師一句話給死了,那才是不值得。
財政大臣憋回怒氣,默默告訴自己不要和這個魔法師一般見識。
而財政大臣這句話給定了回去,也導致想站出來的呵斥的大臣們相繼閉嘴,這個魔法師很粗魯,說的話更是不可信,然則她手中的咒術捲軸卻讓眾人不敢擅動。
這很憋屈,但暫時他們也無可奈何。
「怎麼樣?阿爾瓦閣下,你只要說出那句話,我立刻離開這裡,甚至可以交出咒術捲軸。」
安布洛修斯很平淡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很是惱火。
坐在王座上的少年,惱怒不已,但又忌憚安布洛修斯手中的咒術捲軸,不得已看向一邊的阿爾瓦。
「阿爾瓦閣下,必須委屈你一下了。」
一直默然無語的阿爾瓦,終於開口了:「陛下,這個魔法師的要求不會那麼簡單,我們還是不要相信她說的話為好。」
「呃……」
年輕的皇帝也不相信這魔法師來這兒是為了揭穿什麼深淵之神的信徒,更別說深淵之神的信徒還是自己騎士團的團長,面對阿爾瓦的話,他很是認同。
「不想說嗎?果然心虛了啊。」陸離趁機加油添醋,「實話說,我第一眼看到你這個什麼騎士團的團長,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人,有本事你罵一句深淵之神塔爾塔羅斯啊,你看我就敢罵它,吔屎吧塔爾塔羅斯!」
見阿爾瓦微微皺眉,陸離心中一動,果然啊,這些邪神信徒腦子不正常,對別人侮辱他們信仰的神靈,是很難忍受的住的。
一想到這兒,陸離不再遲疑,大聲喊道:「吔屎吧塔爾塔羅斯,吔屎吧塔爾塔羅斯……」
議政廳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陸離,縱然不大聽得懂這句廣東話,可陸離那語氣明顯是在噴神。
「夠了。」
阿爾瓦怒意漸生,卻不是因為深淵之神被怒罵而生氣,實在是陸離的語氣太令人噁心了,「你們是想找死嗎?那我就成全你們。」
他踏前一步,卻被副團長伊修斯給攔了下來:「等等,團長,你不能衝動。」
「啊哎,阿爾瓦閣下,可不能衝動啊。」
一見阿爾瓦有動手的衝動,其他貴族大臣嚇得亡魂大冒,趕緊上前阻攔。
皇帝也被嚇了一跳,還好貴族們攔截住了,他擦拭了下額頭上的冷汗,生怕安布洛修斯發動了咒術捲軸,「阿爾瓦閣下,就委屈你一下,請別跟這兩個通緝犯見識。」
按理來說,皇帝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阿爾瓦再怎麼不滿,也只能忍耐詛咒幾句深淵之神了,可是阿爾瓦毫無這樣的反應。
這樣的行為讓年輕的皇帝略微有點疑惑,還不待其他人反應,安布洛修斯覺察到火候足夠了,慢慢從懷中掏出了光滴石。
倘若從最開始就掏出光滴石,議政廳的皇帝和大臣們沒有心理準備的前提下,未必會相信阿爾瓦有問題,反而會覺得是魔法師搞的鬼。
而當現在安布洛修斯把光滴石掏出來時,金光散發出去,阿爾瓦登時後退了一步,驚疑不定地緊盯著安布洛修斯手中的光滴石。
「既然阿爾瓦閣下不願意發誓詛咒深淵之神,那麼我相信,阿爾瓦閣下應該也不會害怕來自光之神的神力吧?」
安布洛修斯上前一步,光芒照射在眾人的身上,只覺得溫暖舒服,仿佛冬日的太陽暖洋洋曬人似的,對那光滴石瞬間就充滿了好感。
然而有個人卻很例外,阿爾瓦神色變幻不定,就好似看到了什麼令他很是厭惡的東西一樣,厲聲喝道:「把這噁心的東西拿開。」
話一出口,他立刻意識到說錯了話。
果然,貴族重臣們愕然地看著他,包括皇帝乃至副團長伊修斯,為什麼阿爾瓦如此厭惡這種光芒?
「阿爾瓦閣下,這可是來自光之神的神力,你作為信仰光之神的信徒,怎麼能說光之神的神力很噁心呢?」
安布洛修斯微微一笑:「看來你果真有問題,並不是我猜測錯誤。」
年輕的皇帝遲疑地望了眼安布洛修斯手上的光滴石,又看了眼旁邊的阿爾瓦:「阿爾瓦閣下,這魔法師說的話……」
「呵呵。」
阿爾瓦突地笑了,這道笑聲陰沉冰冷,渾然不像平時皇帝和大臣們聽到的那麼醇厚。
「本來再給我三天的時間就夠了,偏偏這個時候你跑來搗亂。」
阿爾瓦陰冷地笑著:「也罷,提前發動應該也沒問題。」
「阿爾瓦閣下,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皇帝驚了,不明白阿爾瓦怎麼聲調和語氣像是變了個人般。
「我在說什麼?陛下,你該知道,王城之下到底是什麼吧?」
阿爾瓦陰惻惻道:「噢,差點忘記了,亞力克斯那老傢伙死的太早,可能還來不及把這個隱秘告訴給你,不過現在你知道也不遲,這座王城自建立起,便是在當初深淵入口處建立的啊。」
「你、你……」
皇帝和諸位貴族重臣被阿爾瓦陡然的變化都震驚住了。
伊修斯神色更是震驚:「團長,你、你怎麼能這麼說亞力克斯陛下?」
「呵呵,有什麼不能說的?」
阿爾瓦不屑一顧,已經完全不再偽裝了:「反正這個國家即將毀滅了,不,整個大陸都將再次籠罩在深淵的陰影之下,還有什麼帝國存在?」
這一下,再傻的人都明白了,原來安布洛修斯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看到阿爾瓦坦然暴露,一邊的陸離毫無驚喜,敢於這麼快暴露乃至於懶得再偽裝了,說明了這個阿爾瓦自視甚高,亦或者更大的可能性是吃定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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