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并州客棧時,雪已經越下越大。
趙就換下夜行衣,推開窗子,看著飄飄灑灑的雪花,心裡思考著這次路線的問題。
把錦衣衛牽扯進來,總歸不是好事。那群人雖然沒接觸過,但是其狗皮膏藥的程度,趙就還是聽說過的,偏偏錦衣衛權利極大,要是再來個封城,自己帶著人,完全兜不住啊!
休整三天的計劃已經流產,只能當斷則斷,明天備足物資,晚上就出城,希望到時不會有麻煩。
趙就不再想其他,吹滅蠟燭,睡覺。
次日,雪稍微小了點,但是天氣卻冷了很多。
趙就起的很早,事情很多,覺就少了。
沒叫醒還在睡的柳柔薇,趙就一個人披著棉袍去吃早飯。
兩碗麵條下肚,總算衝散點寒意。要了四屜肉包子,吩咐店家送到容棧之後,背著手走回客棧。
包子送來時,已經接近午時,趙就連蒸屜一起買下,丟下十五兩銀子,帶著包子回了房間。
剛把包子收進空間,柳柔薇已經洗漱完畢,出來問趙就什麼時候吃飯。
趙就也不磨嘰,叫了一桌飯菜。
等飯菜上齊,趙就才緩緩開口:「并州呆不下去了,吃完飯再去睡會吧,天黑出城,由臨汾直奔長安。
柳柔薇頓時瞪大了眼,不解道:「這麼急嗎?」「嗯,城裡有錦衣衛,我怕出事走不了。」趙就也不隱瞞,把昨天晚上見到的全說了一遍。
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雖然都沒說話,但是從對方眼裡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於此同時,知府衙門裡,顧元聽著屬下匯報。
聽到江如海母親的墳有人祭拜過時,揮手打斷屬下的喋喋不休,冥冥之中有所感覺,但是抓不佳。
「是誰呢?」顧元捏著下巴,想不明白。
「大人,屬下以為,一定是江大人的舊識。」「廢話,素不相識會給他娘上墳?」顧元不忿開口,隨後命令道「江如海軍旅十餘年,到底是誰上的墳?去查!」
屬下躬身應了聲是,一臉迷茫,江如海的袍澤和同僚沒有十萬也有八萬,從哪裡查,怎麼查,全是未知數。
顧元當然不知道屬下在想什麼,揮了揮手,讓屬下出去。心裡卻像結成一團的線,找不到線頭,但又忍不住去想。
直到天色全黑,屬下送飯進來,勸了句「高手也要吃飯嘛」,顧元頓時想通,昨晚的高手半夜出門,一身夜行衣,今天江如海老娘的墳就有祭拜的痕跡,太過巧合!
「近一個時辰有沒有人出城?」顧元連忙問道。
屬下一愣,思考一番,回道:「有,一個富家少爺和一個婢女,騎馬,南門出的城。」
「快追。」顧元站起來,急匆匆的說。
說罷顧元抓起桌子上的繡春刀,先一步推門出去。屬下來不及通知其他人,只能跟著顧元跑出去。
兩人兩馬,急匆匆從南門追出去。
策馬疾馳了半個時辰,才看到騎著馬的趙就兩人。
「速速停馬,錦衣衛辦案。」顧元連忙高喊。
趙就勒住馬韁,停馬轉身,讓柳柔薇繼續往前走。看到追上來的兩人,心裡大呼晦氣,千辛萬苦就是不想碰到錦衣衛,沒想到還是碰上了。
見趙就停馬,顧元也勒馬停下,說道:「在下錦衣衛鎮撫使顧元,兩位今日怕是走不得,還請兩位下馬,隨我回衙門說清楚為什麼要祭拜江大人娘親。」
趙就撇嘴一笑,冷淡開口:「我要是 不隨你回去呢?」
「那休怪本使刀下無情!」
趙就沒等他放完狠話,幾發暗器已經甩出。四品而已,三品的大官又不是沒殺過,顧元大吃一驚,不敢想真有人敢向錦衣衛出手,但現在也顧不上這些,連忙抽刀擋住暗器。
一步慢步步慢,趙就不會給顧元喘息的機會。
雙腳一蹬馬背,跳向顧元,順勢揮刀斬下。顧元此時剛攔下暗器,匆忙揮刀格擋。
匆匆一刀怎麼能擋住趙就借勢的劈砍,顧元卸不住力,只能蹬著馬鐙,借著馬退後來卸力。
趙就攻勢一浪接著一浪,顧元只能不斷阻攔,趁著趙就落地時,慌忙退下馬。武者跟軍人不同,馬上經驗,技法甚至發力方式都不會,所以顧元匆忙下馬,使自己避免揚短避長。
下了馬的顧元渾身氣勢一變,繡春刀舞的虎虎生風,一時間趙就寸進不得。
趙就怕後面還有援兵,決定不再讓顧元拖延時間。內氣頓時鼓動,唐刀盪開刀網,直取顧元中門。顧元經驗何其豐富,轉刀擋下唐刀,後退兩步拉開距離,一舉化解趙就攻勢。
「問天!」
趙就見顧元後退,內氣運轉,使出天元刀訣第一式。刀氣如下山猛虎,又如奔騰巨浪,顧元不敢硬擋,只能施展輕功,連退幾步,側身躲過刀氣。
刀氣撞在雪地里,揚起一陣雪花,留下近尺深的刀痕。顧元臉色一變,雖然都是四品,但是他能明顯感覺到趙就的四品造詣比自己深太多,且趙就內氣悠長,刀法凌厲,久戰自己必死!
揮出一刀後,趙就也不理顧元反應,翻身上馬,轉頭去追前面的柳柔薇。
顧元這邊,屬下剛想打馬去追,顧元一把攔下,無奈說道:「別追了,這個人雖然說是四品,但是已經一隻腳跨進三品了。我們再追,大概率是我們兩個死在這。」
「那江大人……」屬下忐忑不安。
「哪有幾個月從六品到近三品,有這天賦還用拼命殺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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