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白燁一路大理石梯上了別墅二樓經過一條筆直的過道來到他的書房,白燁叫張偉先坐下自己走到書桌前翻箱倒櫃找著什麼。
張偉盯著滿滿一屋子的各種書籍報刊和美國華爾街商業雜誌,實在是頭疼得厲害,雖說自己有無上的功力可大字卻不識一個。
沒過多久白燁翻出一本塵封許久的相冊,由於保護很好沒有一點灰塵只是棕色封面已被歲月擱淺得只剩下灰色的印跡了。
白燁把相冊拿到張偉面前翻開封面第一頁包裹著一張沙漠中的合影照,對張偉說道:「張先生認得出哪個是我嗎?」
「這個,白董事長年輕時還是個帥小伙,還真是風度翩翩呀!」張偉一眼認出了三十多年前的白燁,那時還留著一頭乾淨簡練的短髮披著一件大風衣穿著一雙黑皮長筒靴子滿臉笑意摟著身邊兩位夥伴。
「呵呵,張先生果然好眼力,這是我十七歲的時候和同伴在非洲大陸探險時的照片,這是我們這五個人最後的一次合影。」拿著這幅照片,白燁的臉色突然變暗了下來。
「為何這麼說?」張偉提起興致問及到。
白燁向窗外望了一眼,嘴唇挪動卻沒有話。
「你不是說我們今天的對話純屬一對久違的老友麼?白董事長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嗎?」張偉越來越想知道自己眼前這個男人的光輝歲月。
白燁回過頭嘆氣道:「罷了罷了,你是第一個看到這幅照片的人」。
「我?」張偉瞪大了眼珠子,實在弄不清楚狀況了,自己算什麼東西?
白燁點點頭,說道:「過了今天這封相冊又將塵封起來,我說了我們今天就像老友般聊天,告訴你也無妨」。
白燁喝了口清茶繼續說道:「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我還是華夏國第一批非洲留學生,我身邊這四個人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就因為這次留學我們共同認識一個叫艾舒的女孩,那女孩是韓國的留學生,他那一對酒窩和那對馬尾辮始終在我們五個人面前晃悠,後來我們都想方設法靠近她了解她,後來也知道她是韓國首富的女兒,我們失去了信心,表面上沒有再繼續對艾舒的追求可私下卻是三番五次約她,可都被她拒絕了」。
「那後來呢?」張偉兩眼放光聽著白燁闡述自己的故事,興致索然。
白燁看向張偉,沉默中說道:「張先生如果願意繼續聽下去,那請張先生也對我說說你的心裡話。我會像你一樣過了今天隻字不提」。
張偉還是猶豫著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請白董事長千萬別說出口,你也可以認為我在講故事。」
白燁點點頭抽出一隻雪茄給張偉點上,這是純屬一個老友的對話,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記了彼此是誰,忘記了身份地位,此刻窗外一陣涼風吹進來,似乎吹散了一切煩惱吹出了眾生平等。
「張先生有興趣繼續聽下去,那我白某就回憶下去,回憶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你能感覺到壓在心裡的那層膜被一點一點撕碎揉捏。後來我們知道艾舒身邊有一個未婚夫,而且她的未婚夫是非洲石油大佬的兒子,擁有數不清的財富。她的未婚夫知道我們的事後派打手來差點要了我們五兄弟的命,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靠近艾舒,並不是因為我們害怕而是我們承諾等到自己有能力那天一定奪回艾舒。可是愛情里又有誰輸誰贏呢?艾舒不是物品不是我們用來交易的砝碼,這句話是我們五個人中最年長也是最有實力的隊長說的,當時我們成立了一個探險對他是我們隊長,跟你一個姓張,她一直沒有放棄追求艾舒,我們一直努力學業考研甚至沒有時間聚在一起,後來成了全校著名的四大才子,當時的成績震驚了整個非洲亞洲,而當我們畢業後才知道張隊長已經和艾舒在一起了,後來回國不久後被非洲石油大亨的兒子陷害了,艾舒為了張隊長為了他們的愛情跳進了大海,結束了這段愛情,這段記憶。等到我們回國後就再也沒有了聯繫,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們身在何處。」
白燁盯著手中的照片講述完,眼睛裡泛起久違的淚花,他閉上眼擠出幾滴淚滴落在相片上形成一個淡水梅花印,特別美。
張偉聽入迷了,就像看了一部現實版的電影,久久沒緩過神,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白燁那張老成的臉龐,像是在端詳一件藝術品。
白燁睜開眼吸了一口氣淡淡說道:「那麼,張先生您的故事呢?」
「我?我的不算故事」。張偉回過神聽得眼眶有點紅潤。
「張先生知道為什麼今天我想和你聊天嗎?知道我為什麼給你講述我的故事嗎?」白燁婉言。
張偉搖頭又點頭,疑惑道:「是因為我和他很像?而且巧的是我也姓張,是嗎?」。
白燁微微點頭,對張偉豎起了大拇指:「張先生果然聰明,其實在你還沒來這裡之前我就想見你的,自昨晚上的車禍我能看出來張先生不一般,我在南海市生活了三十幾年,在華夏國商業帝國中穩居榜首,從來沒人敢把我白家告上警局,就算你不知道我白家的勢力也該有所耳聞,而且在我律師來轉達我的心意時卻被你果斷拒絕了,不是因為你不愛財而是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到今天你敢一個人獨闖我白家大院,能一個人幹掉我林家好幾名保鏢,我敢肯定你絕對不一般,不管是你的膽識還是脾氣都和我的張隊長很像,實在太像。」
張偉聽的雲裡霧裡不明覺厲,斜著眼說道:「我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完美,告訴你吧!其實我是壞人,特別特別壞的人。」
張偉說得一點沒錯,他不僅是特別壞的人,而且在自己那個年代還是五界中最壞的人,人人都想殺他,人人都畏懼他這個名副其實的魔尊。
白燁一陣乾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我想張先生口中的壞人有很多種解釋吧!」
張偉聽了白燁這一席話後又淡然了,他不知道眼前這五十多的男人為何像是能猜透自己的心一樣,在他面前自己就像透明人一樣。
「我?我是殺手,國際殺手」張偉最後還是隱瞞了白燁,畢竟說出實話也沒人相信。
白燁聽後倒也沒有多少震驚,就像已經預知到了一樣冷靜道:「張先生能坦言出來,就說明你不是你口中所言的壞人」。
「不錯,我事殺手但不是恐怖分子,那是別人給我們安的名分,我是孤兒,從生下來父母就去世了,後來被一個黑社會老大收養了,他從小訓練我打架殺人的本領,後來就成了一名職業殺手,知道他利用我後我殺了他,那個養了我十八年的老大。從那以後我就被所有人認為是連自己父親都殺的狂魔,背著這種名聲後是別想翻身的,一步走錯就沒有回頭的餘地,其實我真的很少殺人甚至不會殺人。我不想過那種生活了,所以來到華夏國,不是因為我怕,是因為我太想擁有一個家了,我想一切從新開始。」
張偉忍著心裡的痛說完這一大堆故事,雖然是自己編造出來的,可確確實實是自己親身經歷只是改用現代的手法,實際上比自己說的還要惡劣。無論怎樣,此刻張偉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種堅定剛硬的神采,那是一種帝王的風範。
白燁靜靜地聽著張偉的闡述,眼神望著窗外面的景色,天空中飄起了小雨,眉頭緊鎖雙手在褲縫中顫抖著。
空曠的目光看著窗外沒有看向張偉,因為他明白張偉是個有血性的漢子,他明白此刻的他正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直到窗外熙熙小雨停歇後才漫不經心給張偉端上一杯茶水。
張偉接過茶水,眼神恢復平靜說道:「白董事長你相信我剛才說的話?」。
「我從你的目光中能肯定你說的都是真的。」白燁這次盯著張偉眼神,眼中這個還沒到三十的男人卻是比常人多出許多故事許多……
他沒再繼續想下去,撇嘴走向窗邊,「張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我這裡當做你的家,以後就住在這裡,我會給你安排工作,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可以給你買下在南海的房子,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也可以等你有能力的時候再把錢還我。」。
「什麼?」張偉懷疑自己聽錯了。
「張先生你不要多疑,我只是作為一個長輩給你一點建議。」
「我倒是願意,可你女兒就不知道願不願意了」,張偉其實並不想離開南海,一是創世圖碎片就顯示在南海,二是因為在南海五年也已經習慣了。
之所以要離開就是怕這幾天驚動警局後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可眼前白家之主發話收留自己,也是另張偉萬萬沒有想到的,既然這樣害怕什麼人調查。
「我就叫你小張吧,你放心瑤瑤她不敢再對你做些什麼,如果你願意,今天就搬過來吧!我讓管家給你收拾好屋子,瑤瑤那邊就讓我來解釋。」白燁滿是期待著張偉的答應,似乎他很想張偉搬進來。
這時張偉站起身來在書房裡沉默著來回走了幾圈後在白燁面前停下,開口說道:「我答應你,不過不需要你的施捨,一個月的時間我會搬出去的,工作也不需要你給我找,我住在這裡就當你女兒這幾天對我的態度吧!還有我朋友的老婆現在還在醫院,你是不是應該派人過去一下呢?」
白燁聽後臉上露出了笑臉,「這個在之此前我都派人去了,那我們就說定了!我派人開車送你,你回去收拾一下就過來。行嗎?」
張偉點點頭,便與白燁走出書屋,白燁還特意叫來管家派人從車庫中開出一輛勞斯萊斯,接走了張偉。
在出門那一刻,張偉在車內回頭看了一眼這雨後陽光下耀眼得如宮殿的別墅大院,一聲冷笑。
司機也跟著笑著看向後視鏡中的張偉,說道:「你小子是走了哪門子狗屎運?董事長那麼器重你,還特意讓我開車送你。」。
張偉傻笑沒再多語。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3918s 3.92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