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取出一枚玉幣來,放在手中,這猶如錢幣一般的玉幣摸起來和普通的玉石吊墜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鄭先將其放在燈光下觀瞧,玉幣上的紋路同樣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平平常常,這玉幣若是丟在玉器堆兒里說不定就是那種品質最差的,懂玉的行家絕對看不上眼。
鄭先將念頭放出來,潛入玉幣之中,玉幣內有拳頭大小的空間,內中存儲的全都是生機之力,鄭先粗略關瞧計算了一下,這玉幣之中的生機值在三百這樣的數子上。
鄭先有五十枚這樣的玉幣,相當於得到了一萬五千點的生機值。足夠鄭先將自己的生機之力恢復好多次了。
鄭先以念頭的角度從內向外觀瞧下,可以看出來這玉幣上有許許多多個毛細小孔,這些小孔或許就是玉幣只要放入口中便能夠不斷釋放生機之力的緣由所在。
鄭先直接將一枚玉幣丟入口中,隨即鄭先便感到嘴中有一股辛辣無比的味道釋放開來,這味道猶如芥末一般,吃下去立時猛然上涌到頭顱里,好在這些辛辣的味道鑽入了氣海之中,要是在腦袋裡轉一個圈的話,鄭先估計自己眼淚鼻涕都得流出來了。
這味道是先辣後甜,當生機之力匯入氣之後,那種感覺就美妙起來,渾身上下似乎都被生機之力托著,猶如浮在雲朵之中,似乎自己變成了一個圓滿的小天地,對於外界已經完全無所求了,這種感覺非常舒爽,鄭先沉浸其中,簡直不可自拔。
鄭先覺得吸毒或許就只只能帶來這樣的感受。
鄭先回味久久,其實也不過只是短暫的幾分鐘時間而已,隨後鄭先便從雲端跌了下來,重新回到人間。
這玉幣,實在是一件美妙無比的東西。
鄭先覺得這一次算是真的撿到寶貝了。
鄭先這一次消耗的生機之力著實不少,此時這枚玉幣被鄭先含化了一半,內中還剩下一百多的生機之力。
鄭先想了想,從自己的皮囊內將那枚境玉取了出來。
境玉之中可以存放有生機之力的草籽,那麼存放這種玉幣應該也不是問題。
鄭先將玉幣往境玉上一放,境玉好似一塊海綿一樣,一下就將玉幣收入其中。
鄭先的念頭鑽進境玉之中,果然見到玉幣好端端的躺在草叢之中。
隨即,鄭先將玉幣全部丟入境玉之中,就見這些玉幣竟然也在緩緩吸收四周的生機之力,將這裡的生機之力不斷的積存在玉幣之中。
那枚被鄭先含化了一半的玉幣竟然也開始逐漸生長起來,看樣子只要補充足夠多的生機之力,這玉幣就能夠重新恢復過來。
如此一來鄭先便不必為攜帶這些玉幣而發愁了。
唯一叫鄭先感到有些不好的是,這些玉幣相對於鄭先的念頭來說,還是太沉重了,鄭先想要將一枚玉幣從這境玉之中取出來的話,需要耗費不小的力氣才成。
鄭先將其中兩枚飽滿的玉幣取出來,挖肉藏在腰間的位置上,如此一來就可以隨用隨取。
鄭先在酒店睡了一整天,間中有業務六司的電話打過來,鄭先懶得去聽,直接無視。
鄭先現在太需要休息了,同時也太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腦子,重新認知自己的敵人。
用步步殺機來形容鄭先這次的任務實在是太貼切不過了。
……
「經理,您看我剛剛完成了一個大單子,房屋一年的租賃費一次付清,這個客戶是我一手獨立促成的。」
陸豐的鼻頭上冒出幾顆細小的汗滴來,將自己的出租合同放在一個身材臃腫翹著二郎腿兒的男子面前。
那男子粗胖的手中捏著一顆煙,輕輕的用煙屁股敲擊著手中的煙盒,看都沒有看那份合同,搖頭道:「合同我知道,不過最近租賃市場非常不景氣,我現在養不起這麼多的業務,別人都是三五年的老員工了,我總不能將他們攆走是不是,你看你現在正年輕,正有著遠大的前程等著你呢,從我這離開說不定馬上就能夠找到更好的工作……」
經理正說著,手旁的電話忽然響起,經理對著陸豐揮蒼蠅般的擺了擺手,隨後接起電話,笑著道:「老吳啊,什麼事?打球啊?好啊,你等著我啊……」
經理掛了電話,隨後見到陸豐還站在自己身前,站起身來從邊上將高爾夫球袋拿起,道:「現在這年頭房產生意太差了,你還是另謀高就吧,其實隔壁的菜館也挺掙錢,你去哪裡打工的話絕對比我這掙得多。」
說完經理便背著球袋走出了辦公室。
陸豐站在辦公室門口心情沮喪至極,這些傢伙打一次球就相當於他一個月的收入了。
陸豐在財會結了當月的工資和提成,總計才兩千出頭,這點錢,也就夠這個月的房租而已。
原本陸豐這次開了一個大單還以為至少能夠在這家公司裡面安穩就職,前兩天才剛剛和林漁吃了一頓自助烤肉慶祝一番,沒想到轉眼間他就被公司給如球般的踢走了。
陸豐沒有回家,在外面一直轉悠到了天黑,他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好不容易考上了首都的大學,在他們那個窮村子裡面他簡直就是文曲星下凡了,人人都對他艷慕不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這都市裡面打轉,不論是上學也好,上班也罷,都和四周完全格格不入,這個首都,並不屬於他,他也不屬於這裡。
他和這一片土地有著天然的彼此排斥,但是陸豐卻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土地,老家之中太多的人對他有著太多的期望,父母借了好幾萬才供他讀完了大學,他若是就這樣回去的話,父母拿什麼還債?而且家裡面的弟弟妹妹也都在等著他掙錢來供上學,他沒有本事的話,弟弟妹妹怎麼辦?
原本債主一個月要去家裡要債四五次,自從知道他大學要畢業之後,反倒不怎麼催債了,人家是覺得他還得起了,有希望了,這才不著急了。他若是悄無聲息的回去了,債主會將他們家的門檻給踹爛。
陸豐卻知道,自己別說還債了,養活自己都困難,他已經連續兩個月靠著林漁掙錢來養活了,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陸豐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林漁了。
陸豐原本還想一兩年內和林漁結婚,但結婚得有房子才成,他去哪裡找房子去?就算是首付的十分之一,他都掏不出。
在陸豐眼中,林漁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他沒有房子沒有辦法結婚,甚至還需要林漁來養活,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陸豐覺得自己還是和林漁分手的好,他愛林漁,所以不希望林漁這輩子跟著他吃苦。
陸豐很不解,為何他已經足夠努力卻依舊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他也不想一次掙多少錢,只要先能穩定住就可以了,但就是這麼一點點的願望,陸豐都實現不了。
而那個經理,每天只是打球,卻有千萬百萬的身家,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隨隨便便打一次球就揮霍掉他一個月的工資,整個城市好幾個區,隨便那個區都有他的房子,而他陸豐卻連個狗窩都沒有。
陸豐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失敗的人了。
這已經是電話第六次響起了,沮喪無比的陸豐看著手機上面寶寶兩個字在不斷晃動,卻沒有勇氣去接這個電話,陸豐覺得沒有辦法將自己被炒魷魚的這見識告訴林漁,完全無法說出口。
滴滴,陸豐看了眼手機電池的符號,沒有電了。
看到這裡陸豐接了電話。
他不想林漁因為找不到他而擔心。
耳邊響起那親切無比的聲音,陸豐隨便敷衍幾句,告知林漁今天有聚會不回住處之後,陸豐獨自徘徊在街頭,漆黑的夜晚,和四周的閃爍不休的霓虹燈,構成了一個充滿活力的花花世界。
這世界能夠滿足你的一切需要,但對陸豐來說這個世界只能滿足他對於悲傷落魄的需求。
吐出一口濃濃的哈氣,四周的寒冷使得陸豐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這條路他游屍般的來來回回走了十幾遍了,天色越來越黑了,陸豐看了下時間,十二點了,新的一天到來了。
但對於陸豐來說,他似乎沒有明天,看不到希望,更看不到天明。
看著手機上時間旁邊的那行日期小字,陸豐忽然想起來,他今天本來還有一個面試的,只不過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在房產經紀工作站穩了,所以一直丟在腦後,現在看來,這是他的一個機會。
陸豐想到這裡,不由得深吸口氣,似乎又看到了一點光芒在這漆黑狹長的管道盡頭。
只要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希望陸豐就不會放棄。
這一夜,陸豐睡在廁所里,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的錢包不翼而飛,內中新開的兩千塊錢,外加他兜里本來的二百塊錢,全部消失掉。
哦,還是個義賊,至少給他留下三塊錢坐公交。估計是怕一塊不夠換乘到不了家吧?
陸豐在昨夜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人了,但是現在陸豐知道,他刷新了這個世界悲慘的下線。
此時的陸豐從容的在廁所里洗乾淨了臉,整理好自己的廉價襯衫領帶外加西裝,使得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麼落魄,隨後陸豐走出了廁所。
他沒有報警,因為他知道,報警沒有用,兩千塊錢的案子,警察肯定沒有時間四處幫他找尋。
陸豐似乎比昨天自信了不少,因為他已經倒霉成這個樣子了,陸豐覺得,最悲慘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個世界無法再給他帶來別的悲慘了。
破罐子破摔,使得陸豐覺得世界似乎不是那麼淒涼了。很奇妙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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