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哈!
一股難以言喻的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轟然炸裂,朝著四周迅猛的壓迫過來。
鄭先感到自己的神魂猶如被一快巨大的石頭砸中,並且狠狠地壓著,壓迫得他要低下頭來,甚至連身子都要蜷縮起來。
鄭先心中震驚無比,這是什麼力量?沒有實質,卻沉重得叫人無法喘息?
不光是鄭先,此時在這裡的所有人都受到影響,那些身穿機甲的軍人更是一個個滿頭大汗,其中不乏雙眼翻白意識開始逐漸模糊的,不久之後便嘩啦啦的躺倒一大片。
鄭先承受的壓力還算是輕的,畢竟鄭先沒有正面面對林副司長,林副司長的目標也不是鄭先,此時壓力最大的就是首當其衝的老者。
不過老者身後的那個中年道士素藍色的寬大袍袖一擺,一道光氣憑空而出,猶如一道從天而降的彩虹般護在老者身前,為老者抵禦這種靈魂威壓。
四周警報大響,震徹整個負四層。
鄭先雙目模糊了一下,就見那道士身上的生機之力嗖的躥升上來,從一千迅猛飆升到了三萬,懸停在三萬這個數字上不住變化,不過這些還是其次,那道士胸口的八卦太極圖之中有一股漆黑的氣脈鑽了出來,圍繞著道士和老者來回遊走。
是罡氣!
罡氣境界的修仙者,比屍尊還要強大的存在。
怪不得陰毒門三十個弟子過來就死,只有一個逃了回去,罡氣境界的存在無法通過仙界之門,所以能夠從仙界之中過來的都是凝丹左右的修仙者,凝丹和罡氣境界足足差了兩個層次,一旦正面碰到罡氣境界的存在自然死得乾脆。
「我要拿屬於我的那一顆,現在給我,否則,這個道士保不住你的性命,整個地下負四層沒有那個能夠保住你的性命!哪怕你走出了負四層,整個天下都沒有人能夠保住你的性命!」那個瘦弱單薄的林副司長用可斷金石般的聲音說著狂傲絕倫的話語。
隨著林副司長的話語,中年道士身上的道袍開始無風自動,隨後獵獵作響,道士頭頂上的簪子嘣的一聲折斷開來,一頭漆黑的長髮在空中劇烈的搖擺。
老者果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在這種情況下都不見臉色有什麼變化,老者看向道士,低聲詢問道:「真人……」
中年道士後背上的道袍繡有一龍一虎,此時那龍乘雲虎乘風,在道袍上來回擺動,動頭動尾似乎隨時都要活過來從道士的袍服之中飛出來,中年道士開口道:「我有龍虎秘法能夠在三擊之內將其擊敗,但在擊敗他之前,無法保證你的性命安全。」
似乎知道老者在想些什麼,中年道士徑直開口道「即便加上我的女兒靈芝一起出手,情況也不會有任何改觀,對方的神魂實在是太強大了。」
老者聞言微微眯眼,擊敗不是擊殺,這是兩個概念,連這位有天師之稱的龍虎真人都沒有辦法在在最短的時間降服林副司長。
老者猶如老邁卻威嚴無比的雄獅一般,開口對林副司長道:「你知道這麼做有什麼後果麼?我們雲家……」
林副司長摘了眼鏡,那雙淡藍色的瞳子綻放出妖冶的光芒來,陡然間變得深邃無比,整個瞳孔都開始放大,漸漸的充滿了整個眼睛,使得一雙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眼白,漆黑一片,反射著四周的燈光,看上去不似生人一般。
林副司長那張原本瘦削的面容上露出濃烈的陰寒氣息,打斷十二柱石之中的雲老的話語,一開口便是冷森森的味道:「應該是我問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麼?」
雲老隨即看向原本在角落之中的二狗子,能夠幫助他解決當前困境的,只有這個小子,他飼養的寵物應該能夠阻攔林副司長,結果,老者卻發現這個該死的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了蹤影,溜走了。
「比泥鰍還狡猾的小畜生。」
隨即老者找到了夜鶯的身影,夜鶯卻站在原地,完全沒有半點要插手的意思。要是她爹荼老在這裡的話,這丫頭有或許會幫忙,他和這丫頭可沒有半點交情。
雲老又看了看那些身穿機甲的軍人,此時這些軍人已經倒地一大片,剩下的也都滿頭大汗,正在和不知名的巨大壓力對抗,不過是苦苦支撐罷了,根本就沒有半點餘力來解救他。
隨後就是紅薯老頭還有鄭先,這兩個傢伙就更不用說了,根本不是自己人。
「這一顆蓮子你拿去,不過十二柱石因你滅絕一門,整個十二柱石同氣連枝,絕對不會放過你。這顆蓮子不會在你手中留多久的。」雲老非常光棍,判斷出眼前形勢對自己不利之後,淡淡的言道。
雲老旁邊的龍虎真人伸手一點蓮蓬,蓮蓬之中一顆蓮子微微掙扎晃動幾下,便掙開蓮蓬束縛,飛了出來,徑直落入林副司長的手中。
林副司長身上不斷外放的氣勢終於微微一緩,龍虎真人鼓盪不休的頭髮緩緩飄落,獵獵作響的衣衫逐漸恢復平靜。
一直在龍虎真人身後的尼姑臉上露出心有餘悸的神情,鄭先看不到的場面,她一定看得到,金水分形之後,就可以見到天地神邸,內視自己的神魂了。
鄭先此時才算是知道了這尼姑的名字,靈芝,這樣的名字和尼姑的那種高傲冷艷完全不相符,這尼姑的老爹看上去也是滿臉傲氣的模樣,看來性格這東西是能夠遺傳的。
林副司長讓開了道路,雲老重重冷哼一聲,在龍虎真人還有靈芝的護送下離開了負四層。
那些守衛在這裡的軍人也逐漸撤走,不久之後,整個大廳裡面就只剩下老頭紅薯還有神情呆滯的夏青,外加林副司長,還有那個一直處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的夜鶯,此時的夜鶯已經將腳上的機甲重新穿上了。
這個時候,剛才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二狗子走了回來,一邊走一邊搓著手,輕咦道:「咦?去趟廁所的時間,就都散了?」
林副司長此時沒興趣搭理這個一肚子心眼的傢伙,看了紅薯一眼道:「你跟我來!」
紅薯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低聲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我沒臉見她……」
林副司長不由分說,伸手一把抓住紅薯老頭的手腕,隨後拖著紅薯老頭一路走了出去。紅薯老頭的表現簡直就像是個被家長拖著去打針的孩子一樣,就差嗷嗷慘叫了。
這個時候夏青本應該追隨在林副司長身邊,記錄林副司長的一切,不過夏青此時完全處於木然狀態,根本毫無反應,眼神空洞。
而冷冰冰的夜鶯則轉眼不知道哪裡去了,或許跟著林副司長父子去做記錄了。
二狗子略微有些尷尬,搓了搓手,看向鄭先,乾咳一聲道:「小子,就你一個活下來了,運氣真好,現在我來給你講講成為泯滅戰士的諸般好處……」
鄭先看都沒看二狗子,隨便丟下一句話將二狗子如狗般的打發掉:「我現在沒興趣。」
鄭先徑直走到夏青的身邊,低聲道:「刀魚叫我給你帶話!」
呆呆的站在那裡的夏青雙目陡然間亮了起來,只不過這亮起來的光芒,著實有些嚇人,很難形容這種眼神,空洞之中有了一絲希望,但這希望終究還是幻滅的,只是一句話而已,夏青想要的是說話的那個人。
鄭先伸手觸摸夏青的腦袋,強殖裝甲的碎片從鄭先的腦袋上不住的揭開,順著皮膚翻滾著將夏青的腦袋完全包裹起來,此時的夏青的腦袋如泯滅戰士一般,猶如帶上了一個頭盔。
刀魚的話不多,只有短短几句不到一分鐘而已,訣別的話,永遠不會有太多,多了,就成了娘們的碎碎念,不符合刀魚的風格。
夏青淚流滿面的時候,鄭先收回了鑲嵌在夏青腦袋上的頭盔,鄭先的唇邊也嘗到了那微咸苦澀的淚水。
「刀魚說,希望我不論用什麼辦法都要叫你活下去,叫你不能自殺,他希望你能夠過的好。不過,我沒有答應他,一個人要死,就算是神仙都攔不住,你怎麼選擇,我左右不了,也不想左右,不過我也送你一句話,好死不如賴活著,人生這麼漫長,刀魚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說完,鄭先便離開了。
原地只留下淚流滿面的夏青,夏青終於崩潰了,蹲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鄭先聽著身後悲戚無比的哭聲,沒有回頭,沒有必要回頭,正如鄭先所言,一個人要做些什麼,別人左右不了,尤其是當一個人想要去死的時候,更加不是旁人能夠左右的了得,夏青不是小孩子,她的未來怎麼走,夏青自己會做出決斷,別人幫助她做出的決斷,永遠未必是最好的。
二狗子站在原地有些發愣,丟了腦袋上帶著的鑲著黃金的發卡在身後,罵道:「娘的,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似地,還什麼現在沒興趣,老子欠你們錢麼?你好歹是老子的手下好不好?」
不過二狗子隨即眼神微微一閃,比馬臉還要長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十二個柱石現在就只能活下來七個了,七比五,誰活下來,誰去死呢?哎呀呀,受不了了,這麼精彩的好戲就要開鑼上映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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