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道神尊 第20章 潛龍入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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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諾的一切表現都被二人看在眼裡，對於這個豪爽董事的半大孩子，他們還是很有好感的，而且此時見陳諾二人資質上佳，心中更是充滿了喜愛。

    羽曦對著他們展顏一笑，剎那間如春風拂面，又如百花爭艷，讓陳諾的心神都為之搖曳，好在他定力過人，只是一個恍惚就回過神來，不由心中暗嘆：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

    只聽羽曦開口問道：「你們是有什麼事嗎？」

    那聲音如黃鶯輕啼，又如溪水般清脆，直聽得人心都要醉了。同時，她也悄悄與千道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他們驚訝的是陳諾這個小小少年的非凡定力。

    「請問仙女姐姐你們是大衍仙門的仙長嗎？」陳諾明知顧問，開始賣萌問道。

    羽曦笑著回道：「是的，我們就是來自於大衍仙門，小弟弟你是有什麼事嗎？」

    陳諾立即面現驚喜之色，而後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子仙的推薦信，滿是期待又很是忐忑地遞到羽曦跟前說道：「我們是大齊國推薦來參加大衍仙門考核的弟子，但一直都不知道如何去到大衍仙門，在這裡逗留好久了……」

    羽曦接過推薦信，遞給一旁的千道，然後拉過陳諾與藍佳的手問道：「就你們倆自己跑來這裡的嗎？真是辛苦你們了！」

    一股如蘭似麝的馨香撲鼻而來，清新中又帶著絲絲讓人沉醉的氣息，直讓陳諾恨不得撲進羽曦的懷裡。

    千道這時已看過那兩封推薦信，他點點頭對羽曦說道：「他們確實是大齊國推薦來參加考核的。」

    千道的話無疑給了陳諾兩人一顆定心丸，只要信沒錯就好。藍佳這時也變得格外伶俐起來，她以祈求的目光望著羽曦說道：「仙女姐姐，你可不可以帶我們去大衍仙門啊，我們不識路，好幾次進山都被野獸趕了出來。」

    羽曦輕輕將藍佳擁入懷裡，柔聲說道：「放心好了，姐姐會帶你們去的。」

    於是乎，片刻之後，在眾人那艷羨不已的目光中，千道跟羽曦二人縱起劍光，載著陳諾與藍佳遙遙消失在天際盡頭。

    站在千道身後，那臨空御風的感覺讓陳諾的心情很激動，萬分的激動。他激動的不是第一體驗飛行，而在於這個世界上人真的可以修行到飛天遁地的程度。

    對修仙之人來說，千萬里之遙也不過瞬間的事，還沒等陳諾平復下自己那激盪的心情，一座雲霧繚繞的飄渺山峰便出現在眼前。

    那是一座通天徹地的萬丈高山，山腳下鬱鬱蔥蔥，一片原始風貌，而在那半山腰處，有一處寬愈萬丈的平台，一座宏偉的門樓聳立在那平台之前，門樓上懸著一塊金光牌匾，龍飛鳳舞地題著「大衍」二字。

    千道與羽曦二人按下劍光，降落在門樓之前。陳諾二人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這一切景象。

    整個平台以漢白玉鋪就，在那最後方靠著山體處，則有著一座座古色古香的宏偉殿堂，層層疊疊而上，最終隱沒在層層雲霧中，不知凡幾，更難以望見其盡頭。

    千道拍拍陳諾的腦袋說道：「別傻站在這了，你要真能通過考核，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有得你看的。走，我帶你們去考核處。」

    一路走來，不時有人主動向千道二人問好打招呼，給陳諾的感覺就好像進入了一所新的學校中，而千道二人便是這學校中的老師。只是那些人對千道二人的稱呼多為「師叔」。

    走過那寬闊的平台，一步步踏入重重殿宇中，當然他們並沒進入正中那座最為宏偉的殿堂，而是從側門進去的。

    七拐八彎後，便來到一座偏殿中，千道率先步入，向殿中坐著的一位有著鶴髮童顏，穿著樸素道袍的老者拱手行禮道：「見過逍風師叔，這裡有兩個大齊國推薦來的弟子想要參加入門考核，麻煩您老人家了。」

    被稱為逍風的老者抬起頭來，那深邃而滄桑的目光從陳諾與藍佳身上掃過，這一刻卻給二人一種自己似乎被裡里外外都看透了的感覺，一時噤若寒蟬。

    「根肯不錯，應該沒什麼問題。」老者點點頭，而後對陳諾二人說道：「我乃逍風道人，你們二人稍等片刻。」

    說著，他便起身向殿後走去。陳諾二人此時也不敢多言，只得乖乖站在原地。而千道與羽曦二人也沒離去，靜靜站在一側等候。

    片刻後，逍風道人便重新出現在二人身前，他分別遞給二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吩咐道：「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看這本冊子，然後背誦並說出自己的理解。」

    陳諾看著手中冊子，封面上書著《大衍內觀經》五個字，翻開封面，一行行隸書字體印入眼帘：天地媾精，陰陽布化，萬物以生。承其宿業，分靈道一……

    這是一本講述如何內視己身的經書，也是一本講述如何明心向道的經書，也可以當成是一本修道入門的輔助經書，當然也僅僅是些皮毛，並不算多深奧，僅二千餘字。

    時間緩緩流逝，當逍風道人宣布時間到時，藍佳只得戀戀不捨地放下手中冊子，抬頭望著逍風道人。而陳諾卻似乎並沒聽到他的聲音，如一根木頭般定定在站在那裡，雙目呆滯，似乎心神已失。

    逍風道人驚咦一聲，看了陳諾一眼後，便收回目光望著藍佳道：「你先來吧，背一背，再說說你的理解。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藍佳點點頭，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才小心地開口背道：「天地媾精，陰陽布化，萬物以生……」

    一直以來，陳諾都不認為藍佳是個笨丫頭，只是因為從小的訓練讓她變得格外沉默寡言罷了。所以，背下這二千多字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關鍵則在於她對內容的理解。

    「背得不錯，說說你的理解吧。」當藍佳背完後，逍風道人滿意地點點頭道。

    得到讚揚的藍佳立即信心十足，挺起胸脯緩緩述說道：「這是一篇從最根本之處講述人體本來奧妙的經書，我覺得有三個層次：一是認清身體的本質，二是通過對身體的認識進而明白自己的本心，三是通過對本心的認識而親近於道。具體是這樣的……」

    隨著藍佳的娓娓道來，逍風道人面上的滿意之色更甚，一旁的千道及羽曦也是頻頻點頭，很為藍佳的資質而吃驚。

    話音已落，藍佳滿是忐忑地望著逍風道人，此時的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得是那麼的快，自己已努力做到最好，下面就是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逍風道人倒也直接，二話不說，提起桌上的狼毫便刷刷幾筆批下了一張字條，而後遞給藍佳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大衍仙門的記名弟子了。所謂記名弟子，卻是為了觀察你的品行與心性，如果都沒什麼問題的話，一年後就能成為正式弟子，並將擁有真正的拜師資格。拿著這張紙條，等會讓千道他們帶你去辦理相關入門事宜就好。」

    藍佳激動地接過紙條，連連躹躬致謝。

    另一邊，陳諾依然還是一副痴呆的模樣，逍風道人輕喝一道：「醒來！」

    但見陳諾身體一震，雙目便緩緩恢復了先前的神采。他輕舒一口氣，然後恭敬地將那冊子遞上道：「我心已知明靜。」

    「哈哈！」逍風道人爽朗一笑，長袖一揮，一張同樣的紙條飄到陳諾手中，道：「去吧，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帶著一絲疑惑，陳諾四人便行禮告辭而去。當他們的背景消失在門外後，逍風道人這才喃喃自語道：「我大衍仙門新一代的希望，便在此子身上嗎？」

    直到此時，陳諾還有些迷迷糊糊的，自己就這麼稀里糊塗地通過了入門考核？似乎與自己想像中的並不一樣啊！

    似乎看出他眼中的疑惑，羽曦不由笑道：「你覺得很簡單是嗎？其實這一點都不簡單，首先，想要入仙門，資質是很關鍵的，僅資質二字就不知擋住了多少人，而你們自身資質並不差。其次便是心性，但因為你們是大齊國推薦來的，這心性會在之後的一年時間裡進行考驗。最後，最關鍵的則是悟性，之前給你們看的那本小冊子，在你們看來並不難，但在有些人眼中，卻無異於天書。所以，這入門考核對你們來說是很簡單，但對其他一些人來說，卻比登天還難。」

    聽到羽曦的解釋，陳諾點點頭表示明白。仙門挑選弟子，說白了，就是比著框框買鴨蛋，你若是最適合的那隻蛋，自然輕而易舉。

    這時，羽曦話鋒一轉道：「不過，你的悟性實在驚人，第一次閱讀內觀經竟然就能立即達到內視的境界，實在不可思議！這在我大衍仙門數千年歷史中也不曾有過記載，稱之為奇才也不為過。」

    陳諾羞澀一笑，道：「我也不知為什麼，一看那經書的內容，那些文字似乎就立刻活了，我很輕易就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既然都被冠以奇才之名，陳諾自然就要有一個天才般的表現。事實上，早在這之前他便通過內勁的修煉達到了內視的境界，不過那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遠沒有內觀經中所描述的那麼系統與具體。再加之他對道德經的理解，即便是第一次看這內觀經，也依然能在最短的時間裡理解通透。

    在千道與羽曦的帶領下，二人很快就領到了自己的身份銘牌及一應物品。千道二人告訴他們，從現在起就可以稱呼自己為師叔了，因為他們是大衍仙門當前的二代弟子，陳諾二人則為三代弟子。

    大衍仙門弟子的居所都在這座大山之中，除了正前方那些殿宇所占之地外，其餘地方則隨各人喜好自己擇地而建，並不加以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