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姬走了,余觴和塗山萌萌自然也跟著走了。空曠的草地上只剩下崔珏謝必安兩人還有抱膝哭成小孩子的流風。
崔珏望向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手中的生死簿,就在半個時辰前那一行有關落衣的字已然消失不見了。
果然是天命不可違嗎?他有心救下落衣勸她回頭,可是到了最後還是和謝必安出手斬殺了她。
如果天命不可違背,那麼他和鳳姬之前的過往都是錯誤的嗎?小石榴的出生也錯嗎?
崔珏隱隱的覺得手臂上的傷口有些刺痛,痛徹心扉。那裡是被熱油濺到留下的疤痕,明明已經好了,現在卻是那麼的痛,痛的他想要把心剜出來。
崔珏、謝必安還有流風回到山洞的時候,鳳姬已經靠在山壁上閉目養神了。哭紅了眼眶的流風想要說些什麼,余觴卻是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流風只得作罷,老老實實的靠在火堆旁抱著膝蓋埋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崔珏他們回來時鳳姬是知道的,她想要睜開眼睛可卻沒有成功。
她被夢魘住了,飛升上仙多年已經不用休息睡覺的她竟然被夢魘住了,這個認知讓鳳姬非常不滿。
夢中的她好像又回到了上刀山下火海的那段日子,身體也在一冷一熱當中交織不斷,熱,好熱,她的夢中出現了一口大鍋,鍋底下燃著一堆柴火,鍋里是滾燙的熱油。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熱鍋里靠攏,慢慢地,慢慢地她來到了油鍋旁,身體騰空縱身躍入了油鍋中。
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手臂握住了她的手,她抬頭望去看到了一張臉,嘴裡呢喃出了一個字:「玉。」
熱油濺起,濺到那白皙的手臂上立刻一片通紅,那人卻不顧手臂上的疼痛,也縱身躍入油鍋中將她護在懷裡用力托起,入耳的儘是滋滋的響聲可想而知下方那人的慘況。
現實中,鳳姬眉頭緊鎖,身上散發出陣陣熱流讓整個山洞都變得暖烘烘的。她的嘴裡不住的喚著「玉,玉,玉。」
余觴在鳳姬的身邊最早發覺的她的異樣,不顧眾人的目光將鳳姬抱在懷中,輕聲地安撫道:「我在,我就在這裡。」
鳳姬聽了余觴的聲音卻在他的懷裡急劇的扭動著,想要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
另一旁的崔珏再也看不下去了,走到余觴的身邊將鳳姬從他的懷中拉出攬進自己的懷中。
余觴見狀想要說些什麼,卻聽到崔珏溫柔的聲音響起:「卿卿,不要怕,我在,我會陪著你。」
卿卿,余觴的瞳孔一縮,那是鳳姬的小名,崔珏怎麼知道。
崔珏不厭其煩的一聲聲安撫著鳳姬,鳳姬在崔珏的懷抱中漸漸安靜下來。她緊閉著眼睛在崔珏的耳邊低聲呢喃道。
「玉,你的手臂還疼嗎?」
崔珏聽了鳳姬的話陷入了沉思,那是鳳姬撫摸著他手臂上被熱油燙出的疤痕問道:「疼嗎?」
他沒有回話只是將鳳姬抱在懷裡長嘆了一聲,後來她又說道:「你的名字在拗口了,我叫你玉可好,別人都叫你珏(jue),只有我叫你玉,你是我一個人的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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