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趙毅,紀桑晚放心不少。
這意味著趙毅是想要幫忙的,不然趙毅想到自己會過來,應該做的是避而不見。
想到這裡,紀桑晚又安心下來了。
趙毅還在喝茶,見狀幫紀桑晚添茶,然後淡然開口:「雙雙,哥哥還有些事情要跟紀姑娘說,你先出去吧!」
趙雙雙雖然不情願,但是聽到哥哥有事情,還是乖乖走到門口。
「那我去前廳等著,你們快些說!」
然後,趙毅目光全然放在了紀桑晚的臉上。
「紀姑娘過來,可是為了沈大人的事情。在下奉命調查這件事情,紀姑娘可是想要讓在下徇私!」
紀桑晚深吸了一口氣。
「趙大人怕是誤會了,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而且白氏的事情,確實與沈妄沒有關係,前因後果十分複雜,不過我是可以解釋的!」
不知道為什麼,紀桑晚莫名相信趙毅。
憑趙毅的所作所為,紀桑晚就明白,趙毅是個中立的人。
「在下可以聽聽,紀姑娘的理由嗎?
你與沈大人之間,似乎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紀姑娘如果不想說,在下很難中立!」
紀桑晚只能一五一十,把能說的說說。
「趙大人,此事十分嚴重,你若是聽了,怕是就跑不了了。
趙大人為官多年,當知道秘密兩個字,蘊含什麼意思!」
紀桑晚先是警告,若是可以,趙毅這樣的好官,紀桑晚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要將他拖進來的。
此時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
「在下只是要權衡一下,而且沈大人神通廣大,想要滅口應該不困難,如今紀姑娘可以暢所欲言!」
「這話長了,要從我們的長輩開始了。當年坐在大人這個位置上的是莊丞相,莊丞相之後,皇上一直忌憚世家大族的力量,所以沒有再立丞相。
一直到陸家被扳倒之後,趙大人確實身家清白,所以才能坐到今日的位置上。
這事情便要從莊家說起!」
趙毅臉色凝重了幾分,在朝為官的,能年紀輕輕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有些事情的前因後果,他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的。
莊丞相當年捅出了多大的事情,所有做官的都應該引以為鑑的。
這段歷史,確實不應該被說出來。
紀桑晚表情平淡的看著趙毅。
「趙大人還有後悔的機會,這話聽了之後,你若是不做我紀桑晚的盟友,你可真的不能好好活下來了!」
「紀姑娘但說無妨,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我很清楚!」
「莊家出事兒之後,陸家一直控制世家大族,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但是這朝中官員的關係錯綜複雜,才有了沈哥哥的監察司,這些年,沈哥哥一直都在為皇上做事。
他確實有理由忠貞不二的,因為當時莊家是被皇后冤枉的,而莊貴妃生下的,真的是個皇子,便是沈哥哥。
沈哥哥當年在我母親的掩護之下,逃離皇宮,皇后一直沒有停止追捕,在沒辦法之下沈哥哥被送到了關外,遇上了現在的白氏。
白氏確實對沈哥哥有恩,但是造反的時候被拒絕了,白氏從來都是與沈哥哥勢不兩立的,也只有白氏兄妹看到自己九死一生的局面,還想要拉沈哥哥如水!」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可確定了沈大人不想要靠著白氏造反。
紀姑娘這樣說,這一切似乎更加說得通了!」
「既然要造反,何必讓北川換天呢,既然要造反,何必讓白氏兄妹付出代價呢。
一個人若是真的想要成功,什麼事情都可以輕易放棄不是嗎?」
紀桑晚很相信沈妄,字裡行間都聽的出來。
然而趙毅聽完,只是笑了笑。
「這確實是一件大事兒,只是我不能確定紀姑娘的話,紀姑娘要我做的事情,換言之是造反。
我是這端朝的大臣,這件事情我不能做!」
「如今,是皇后先動手的,她害了整個莊家,我不能坐視不理!」
紀桑晚說的也很堅決。
「趙大人,在這一場謀劃之中被人害死的,還有我的母親。
原本我可以置身事外的,是他們想要害我,欺負我孤苦無依,甚至貪婪想要我的一切,才讓我追查下去的。
以我的身份,我本來就可以做一個中立的人,不需要如此冒險,但是母親的事情,不能這樣算了!」
趙毅是久久沉默,沉默到紀桑晚不知道趙毅到底在想什麼。
與趙毅的對弈,紀桑晚不一定會勝利,但是對待趙毅這種人,真誠顯然比任何手段都要好用。
想到這些事情,紀桑晚瞭然,不再繼續說什麼了。
許久,趙毅緩緩開口。
「紀姑娘,你希望我為你做什麼?」
紀桑晚這才抬頭,眸子裡面帶著希望。
「首先,我要先去見沈哥哥,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很多事情我不能代替做主。
至於將一切告訴趙大人,我是真的相信趙大人,一個人前來,這裡是趙大人的府邸,趙大人若是不相信我,完全可以將我軟禁。
如今還要問我想要做什麼,我就默認趙大人想要幫我了!」
趙毅偏過頭。
「我只是覺得,莊丞相的事情很冤枉而已。
我做官,就要清清白白的,不想要讓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這不算是幫助紀姑娘,也算是幫助真相了!」
「多謝!」
紀桑晚認真的看向趙毅,馬上準備跪下去。
這趙毅,可真的是雪中送炭。
她知道趙毅是個好人,沒想到那麼痛快。
「紀姑娘倒是真的相信我!」
趙毅輕笑一聲,往外走去。
「雙雙知道你要過來,準備了好久的東西,看得出來,雙雙是真的喜歡你。
紀姑娘,請你賞臉用膳之後再去吧。
沈大人出事兒,我知道如今你也吃不飽睡不好!」
紀桑晚遲疑,卻還是點頭。
「都聽趙大人的!」
前廳,早就準備好了所有的餐食,見到了紀桑晚進來,趙雙雙十分熱情。
「桑晚姐姐你來了,我生怕你今日不和我們一起用膳了!」
紀桑晚看到桌上的餐食,好似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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