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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白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他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子裡,輕腳走過去,從兜子裡摸出煙遞給那人,「諾。」又從另一側兜子裡摸出打火機,先給自己點燃一支煙,又把打火機扔給他,「抽一根吧。」
沈辰彥伸手接過煙和打火機,點燃,放到嘴邊,剛想抽一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指尖猛地掐滅了忽明忽滅的菸頭,隨手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站起身,一言不發伸出一隻手拽住傅司白的胳膊,就拉住他往門口走去,另一隻手順手抽掉傅司白剛吸了一口的煙,毫不留情地掐滅。
「唉?你幹嘛?」傅司白回過神來,人就被他拉出了門外,喉嚨里一口煙沒吐出來,嗆得他直彎下腰捂住胸口咳嗽,「咳咳咳咳」
身前的人,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黑眸朝裡面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隨即伸手輕輕關上門。
轉過身來,抬腳走到傅司白身側,從自己黑色大衣口袋裡摸出兩支煙,點燃一支,先遞給傅司白,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另外一支,遞到自己唇邊,沒再像剛才那樣有所猶豫,狠狠地抽了一口。
傅司白拿著手中他遞過來的煙,眼睛裡一抹怪異一閃而過,有些沒好氣的開口,「煙刺激不到她。」
沈辰彥身子慵懶地半倚在牆邊,輪廓分明的側臉隱匿在吐出的白霧中,並沒有開口回答傅司白的意思。
傅司白沒抽菸,看向他的眼神卻是越來越怪異,沈辰彥,他,還有韓南瑾,他們三個人中,沈辰彥是比較細心的那種人,可以說是心細如髮,有時候你感覺都感覺不到的東西,他能早早就給你做好了準備。
就像剛才在呂晴兒面前抽菸,他沒什麼顧忌,偶爾抽一支煙而已,根本對她造不成什麼傷害,心細的沈辰彥卻二話不說掐滅了自己的煙,又掐滅了他的煙。
沈辰彥的心細不會隨便亂用在別人身上,除非是他在乎的人,他才會給予不動聲色的關心所以,沈辰彥是關心在乎呂晴兒的吧?
傅司白和他一樣,抽了口煙,「你要不乾脆這次讓她死了算了,省得被你一點一點折磨死,這麼死了也能少受點罪。」
「不可能!」沈辰彥幾乎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陡然眯起眼,「我不准她死!」
傅司白剛吸進去的煙,差點被驚的再吐出來,轉過頭愣愣地看向死黨,手指里夾著的煙快要燃燼,也渾然未覺。
「我去!」指尖的煙不知道什麼時候燃完了,明滅暈紅的菸頭燙到手指,傅司白手指猛然一松,菸頭就掉在了地上,「燙死我了!」
他卻沒去管被燙到的指尖,隔著白茫茫的煙霧望向身旁的男人,傅司白緊皺的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剛才不過是隨口的一句玩笑話,沈辰彥不可能聽不出來,讓他訝異的是他堅決的態度,給人的感覺,他就不能容忍「死「這個字,用到呂晴兒身上。
「唉「傅司白嘆了一口氣,知道沈辰彥這是對呂晴兒真的動了感情,只是他自己還沒發覺到,但他又不能直白開口告訴他,弄不好會起到與之相反的反作用。
沈辰彥是沈氏集團的掌舵者,從小就在沈老爺子鐵血的手腕教育下長大,作為一個繼承人,他的優秀令人完全挑不出半點毛病,但就是這樣一個智商高到逆天的男人,情商卻低的可怕。
簡言之,沈辰彥不是個懂愛會愛的人,這樣的人,註定會情路坎坷。
「既然你不想讓她死,那就少折磨她一些吧,否則她指不定哪天就會掛掉。」
傅司並沒有嚇唬他,只是實話實說,他在前不久見到呂晴兒的第一面起,就知道她的身體已經破敗不堪了,再這麼折騰下去,遲早會出事。
他這麼說,其實也有私心,他可不想看到呂晴兒哪天真的被折騰死,他這死黨到那個時候再意識到自己的真心,悔恨不已的樣子。
「她的身體,可能比你想像中的還要不好,尤其是她的胃,以後得好好養著。」說完了這些,傅司白覺得自己說的差不多了,於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對了,你去z國做什麼?」
呂晴兒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睜開眼,大腦呆滯了片刻,才知道自己進了醫院。
她記得自己好像是因為胃疼的實在難忍,坐起來,下意識抬手摸向胃的位置,那裡恢復了正常,沒有痛感再傳來。
將近兩天沒有喝水,她渴的口乾舌燥,病房裡除了她自己沒有別人,也沒有水,抿了抿乾裂蒼白的唇瓣,呂晴兒下了床,伸手拿過一旁桌子上的玻璃杯,緩緩地朝病房門口走去,打算去茶水間接點水喝。
她本來就營養不良,兩天來也沒吃飯,整個人又餓又渴,腦子也有些發脹,身體虛弱的厲害,一步一步走的極慢才漸漸靠近病房門。
就在她慢吞吞走過去,伸手要擰開門把手時,一道低沉清冽的嗓音,透過緊閉著的門,突兀地傳了進來。
「呂冰兒醒了。」
呂晴兒握住門把手的動作一頓,然後劇烈的顫抖起來,本就揺揺欲墜的身體猛地一晃,差點就要栽倒在地,大腦嗡嗡震響,吵得她險些崩潰。
有那麼一瞬,她滿腦子都是呂冰兒醒了這幾個字,就像是怎麼用力都擺脫不掉的魔咒般,剌激著她敏感的神經。
傅司白的聲音在隔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才傳了進來,他似乎也有些驚訝,「她醒了?」
沈辰彥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點了下頭,「嗯。」
「所以你就是因為她醒了,才去的z國?」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傅司白又問。
三年前,呂冰兒摔下樓梯後,沈辰彥給她在國內找了許多名醫,最後把她送到了醫療技術頂尖的z國,請了國際上最有聲望的專家過看,轉眼間三年過去了,成了植物人的呂冰兒突然醒了過來。
坦白來說,他對呂冰兒沒什麼好感,覺得那女人有點虛偽又愛慕虛榮,不過她是沈辰彥看中的人,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突然又想到,把呂冰兒害成這個樣子的人是呂晴兒,呂晴兒能夠被沈辰彥送進監獄,呂冰兒的這件事功不可沒。
沈辰彥肯為呂冰兒做到這個份上,呂冰兒醒過來後,想都不用想,第一個倒霉的肯定會是呂晴兒。
想到呂晴兒艱難的處境,傅司白不免升起一抹對她的同情,她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會更難過啊。
隨著這道淡漠的「嗯「音落下,病房裡的女人,面色煞白,乾澀的唇瓣哆嗦起來,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全身抖的像是篩子,心口猛地泛起沉悶的痛意,絲絲入了心……原來那天給他打電話的人是呂冰兒,他在接電話時,他的急迫,他的焦急,她全都看在眼裡。
他離開的那麼匆忙,又那麼的絕情,原來是他的白月光醒了啊
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她抬手捂住左心房的位置,試圖阻止那裡螞蟻搬啃噬的疼痛怎麼就會忘記了?他是最在意呂冰兒的人,不是嗎?
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依然是這樣。
門外的走廊上幾乎沒有人,靜悄悄的一片,男人在抽完一支煙後,又點燃一支,薄唇緩緩吐出一口氣,「呂冰兒醒來後,雙目失明。」
傅司白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驚訝地扭過頭看他,「雙目失明?」
沈辰彥又抽了一口煙,半隱匿在煙霧中的俊美面容,看上去越發的不真實,「那邊的醫生告訴我,呂晴兒的眼,角膜可以給呂冰兒用,讓我用她的眼,角膜來讓呂冰兒恢復光明。」
傅司白更是震驚,「那你同意沒?」
話音落下。
「啪嗒!」
門裡面突然響起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站在門外的沈辰彥和傅司白臉色俱是一變,兩人對視一眼,下一秒,沈辰彥立即走過去,大手一下子推開了門。
偌大的病房裡,原本在病床上躺著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後,正緊張不安的看向門口,空洞的瞳孔,像是沒了焦距,他從她的眼底,看到了清清楚楚的驚恐。
她穿著拖鞋的腳邊,一個碎的稀巴爛的玻璃杯,散落了一地,剛才的那聲脆響,應該就是這碎掉的玻璃杯。
一瞬間,四目在空中猝不及防地相對,病房裡的氣氛無可抑制的僵硬起來。
傅司白後一步看過來,在看到那個女人眼底的恐懼和微微顫抖的肩膀時,本來想說兩句話緩和緩和一下緊張的氛圍,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在那雙沉痛恐懼的無以復加的眼神下,他好像無論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三個人站了良久,也沉默了良久,最後沈辰彥抬起了腳,衝著呂晴兒走過去。
他的腳正要邁進病房時,眼前的女人忽然撕扯著嗓音驚叫出聲,「你別進來!」
她壞掉的嗓子本來就難聽,這一喊,直接破了音,更是難聽的無法入耳。
他眼皮猛地一跳她應該是聽到了。
腳步頓了兩秒,隨即邁過病房,依舊直直地朝她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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