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十幾個小時都強硬撐著沒有睡覺,在那人離開後,卸掉了一身的防備,呂晴兒終於支撐不住,蜷縮在了沙發角落裡的沙發上。
沙發上沒有毛毯,更沒有被子,不過房間裡幸好開的有暖氣,她倒也沒覺得冷。
本以為躺下去就能睡著,閉眼閉了好一會兒,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困意,腦袋卻越發的清楚,不明白他把她帶到這裡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是想要她的眼,角膜嗎?可他親口說的嫌髒,他嫌髒的東西就不會再觸碰,越是往下想,呂晴兒的腦袋越像纏繞在一團的麻線,理不清掙不開。
這一晚,呂晴兒沒有再閉眼,睜眼到了天亮,黎明時分,腦子想的像是要炸開,困意也席捲來,最終睡了過去。
早上六點,沈辰彥的生物鐘準時把他叫醒,在洗手間簡単洗漱後,他走到臥房門口,拉開了門,耳朵邊上就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
「不是我推的,不是我,不是我」
沈辰彥面無表情的臉上陡然湧起冰冷的怒意,一雙冷冽的眸子,死死地盯住沙發上說著夢話的女人,精明睿智如他,瞬間就從她的三言兩語中,猜到了她說的夢話指的是什麼都已經過了三年了,這個女人依然在狡辯。
「你相信我,不是我,不是我推的,真的不是我,是呂冰兒陷害我!是她故意陷害我!」
沈辰彥的眸色愈發深沉,渾身上下都被寒意籠罩著,熟悉了解他的人,一定知道他此刻動了怒。
沙發上的女人,在睡著沒多久,就陷入了夢魘中,這三年有兩個惡夢一直反覆不斷地纏繞住她。
一個是呂冰兒陷害她那天,她苦苦哀求沈辰彥的原諒,卻被他毫不留情地送進監獄,一個是在監獄裡,她的孩子被人從她的肚子裡殘忍地取出來。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女人忽然抬起雙手抱起住手臂,躬著腰身,將自己蜷縮成一個蝦子,痛苦的張嘴嘶吼,「呂冰兒,不許你碰他!你去死!去死啊!」
蒯一
沈辰彥徹底怒了,大步走到沙發旁,伸手就要去拍女人的臉,想要將睡夢中的女人拍醒,但手在伸出來的那一刻,卻怎麼也落不下去,只因為這女人的臉。
被惡夢糾纏住的女人,滿頭大汗,蒼白的臉上,逐漸浮現不正常的紅,被汗水浸濕的黑髮,濕乎乎地黏在臉上,牙齒咬的唇瓣溢出了幾絲血紅。
女人的眼角,竟緩緩流淌出兩行淚她哭了
男人驚詫地凝視著女人眼角的晶瑩,一雙眼卻冰涼到了零度到底會是怎樣的惡夢,才會讓這個女人在做夢的時候流出眼淚?
是為了什麼人?
又是為了那個小允嗎?
還是為了呂西元?
「醒醒,醒醒!」男人終於看不下去,伸出手粗魯地去拍女人的臉,「呂晴兒,快醒過來!」
呂晴兒再次陷入夢魘,這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夢裡有她最喜歡的孩子,還有她最恨的呂冰兒,黑乎乎的監牢中,呂冰兒正拿著刀對著她的孩子,揚言要把她的孩子一刀一刀的捅死!
無論她怎麼阻止,怎麼喊叫,那刀子還是一下又一下捅進了小允的肚子。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呂晴兒從惡夢中驚醒,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一雙眼睛裡遍布了恐懼還有鑽心入骨的悔恨!
一扭頭,眼睛對上惡夢中另外一張令她害怕的臉,呂晴兒差點沒忍住喊叫出聲,很快便垂下腦袋,默然無語。
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臉上,女人心裡有些奇怪,抬手摸去,潮濕黏,膩的觸覺瞬間令她身體僵直三年前她剛被丟進監獄時,幾乎整日整夜的做惡夢,也幾乎每次醒來臉上都會一片黏,膩只是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流淚?為什麼會在這個男人面前流淚?!
胡亂擦掉臉上未乾的淚痕,女人又沒了動靜,頭頂上一直注視著她的那道目光,卻久久沒有移開。
「你真的沒有一點悔改之心。」
男人的聲音,透著零下的冷酷。
原以為三年的時間,能讓這女人生出一點悔改之心,卻不想她非但沒有任何悔改的意思,還在夢中咒罵呂冰兒去死!
一個行兇者,怎麼還有咒罵別人的資格?
再次想到她的白髮,她的手腕,她不便的腿腳,沈辰彥此刻覺得特別的諷刺,他
大概是被她糟糕的模樣欺騙了吧?不然怎麼會對她升起憐憫之心?
原來,一切都只是她的罪有應得而已!
房間裡的氛圍,陡然冰封起來,壓抑的人喘不過氣。
呂晴兒聽到男人的話時,睫毛輕輕顫了顫,她知道自己可能又說了夢話,並且還被這個男人聽到了不過,悔改之心嗎?
哈哈!
她好像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了。
「呂小姐,沈先生都把你送進這種地方來了,你還怨恨呂冰兒小姐,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呂小姐,你剛才在夢中咒罵呂冰兒小姐,說要讓她死,看來是我們姐妹幾個「伺候「你,「伺候「的還不夠啊,姐幾個,等會兒再加把勁啊,好好讓呂小姐吃吃苦頭!」
沈辰彥滿眼失望地看女人一眼,那一眼,冷漠又絕情,不再多言,轉身就往門外走。
忽然
「沈先生,我是絕不會把眼,角膜給呂冰兒用的。」她想了想,在呂冰兒眼睛瞎了這個節骨眼上,他把她帶過來,只能是逼她把眼,角膜給呂冰兒用。
女人淡淡的一句話,成功地阻止了他離去的步伐,他轉身,望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眼底結了冰。
「呵不是說了嗎?我嫌髒!」呂晴兒肩膀忍不住一顫,面色發白地緊緊盯著站在門口的那道身影和他又張開的薄唇,「像你這樣不知悔改的女人,怎麼有資格讓冰兒用你的眼,角膜?」他的聲音冰冷到了人的心裡。
呂晴兒眼中浮現出不解,不是要她的眼,角膜,那他把她帶到這裡來幹什麼?她身上究竟還有什麼東西是他想要的?!
越是未知的,越是充滿危險,呂晴兒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睜大眸子,緊張又害怕地看著那道黑暗身影,唇瓣幾次張開,卻都沒有問出來。
突然。
那人開口了,說出的話卻讓呂晴兒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冰湖裡,再也爬不出來。
「你做了錯事,不道歉怎麼能行?」他沉沉說道,沒什麼情緒。
氣到極致,冰到極致,呂晴兒卻突然想笑,她還真的笑出了聲。
「哈哈」
這一聲笑,是笑這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受害者向施凶者道歉,哈哈,怎麼就這麼的好笑呢?
「哈哈」
這一聲笑,是為他而笑,笑他的眼盲心瞎,不分青紅皂白!
「哈哈」
最後一聲笑,是笑她自己眼盲心瞎,人海茫茫,大千世界,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還曾經天真的把他當成她生命里唯一的光!
更笑自己蠢不可及,最恨的就是自己,最厭惡的也是自己!
當初那些美好的想法有多天真,現在就有多麼的諷剌!
整整三聲笑,剌耳難聽,還有種說不出的古怪,男人蹙起眉頭,薄涼的看著她發瘋!
「我死都不會向呂冰兒道歉!」讓她向毀了她一生的呂冰兒道歉,絕不可能!
「三年的時間都改變不了你的本質,那就由我親自來。」男人的嗓音越發的冰冷,心底湧起怒氣,怒火橫生,他惱怒她的死不悔改,更惱怒她在短短的三年裡,把自己變成了死不悔改的樣子!
「好啊,你就再對付我啊!」心底積壓到快要爆炸的恨意,將她整個人燃燒殆盡,這一刻,她不再控制自己的恨意,也或者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住了,「無論你是想要我的眼,角膜,還是直接想滅掉我,我都絕不可能向呂冰兒道歉!」
對呂冰兒只有恨,刻在靈魂上磨滅不掉的恨意,早就已經折磨瘋了她!
四年前,她成了沈辰彥的隱婚妻子,不久後,呂冰兒主動找到她,跟她成了朋友。
她是平民窟里出來的,呂冰兒是呂家的大小姐,她們本該是八輩子都打不著的關係,呂冰兒卻為了沈辰彥,虛與委蛇的跟她做朋友。
她們兩個成為朋友的那段日子,呂冰兒對她很好,至少表面上是那樣,她也拿出了自己的真心,去對待她這個唯一的朋友。
可後來呢,她以為的那些真心相待的友情,在別人的眼裡只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從頭到尾,由始至終,最看不得她好過,最想讓她下地獄,給與她最狠一擊的人就是呂冰兒!
因為她的那一擊,她從天堂跌落進地獄,受盡了苦楚和委屈。
在監獄裡許多個黑暗的夜裡,她都會縮在牆邊的角落,想她和呂冰兒成為朋友的那段日子裡,呂冰兒有沒有那麼一刻,把她當成真正的朋友,她想了無數個日夜,想了將近兩年的時間,最終得出了她不願信但又不得不信的答案。
她沒有。
朋友是不會像呂冰兒那樣做的!
「呂冰兒她不是瞎了嗎!瞎得好!哈哈她活該!活該她一輩子都生活在黑暗裡,永遠都見不到光明!永遠都不!」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3.740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