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疑問無異於平地炸雷打斷了奧斯蒙的動作,也使得聞櫻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樂文
她不敢回頭掙扎著要起身卻被奧斯蒙一手壓制了下去。他舔去唇畔的血液,笑對她背後的男人道:「如你所見我在享用我的夜宵。」
他將聞櫻的小腿輕抬使她上身不禁向後仰去,而他的尖牙貼近小腿遊走,作勢欲咬「你願意放過她是你的事,不能阻止我也和你一樣吧?」他的目光直視奧斯維德眼神曖昧指尖輕佻的動作如同在挑釁。
「奧斯蒙。」
聞櫻警告般地喊了他一聲這次的聲調與方才喊他事的綿軟截然不同,令他輕哼一聲。
而門外奧斯維德的表情已經全然變了。從他的角度,能看見她一截裸露的雪背和她被奧斯蒙抬起的小腿。她身前只蓋了一條浴巾,渾身都打濕了有的地方還有泡沫的存在連奧斯蒙的衣服上都被沾上了。因為腿被抬高,他能清楚的看見她大腿內側被舐咬的痕跡血跡鮮少,只有一個比一個更深入的紅痕。
奧斯維德的眼睛在陰影下是沉澱的灰藍,其中有恐怖的風暴正在聚積。因為他情緒波動房間裡的小物品隨著能量波小幅度的震動,花瓶震顫中倏爾從架子上摔下來,摔得四分五裂,驚破了房間裡劍拔弩張的氣氛。
「那天在角落裡的也是你,對不對?」
他瞬間來到奧斯蒙身邊,將聞櫻從浴缸里拽了起來,低沉地警告他親愛的弟弟,「我說過,別碰她!」
奧斯蒙立即捉住了聞櫻的腳,使得她沒能站穩,身體為之一晃。他側頭笑的燦爛,「怎麼,你要為她出氣嗎?」他看似滿不在意,卻同樣在暗中蓄力,防備突如其來的攻擊。
聞櫻房間裡的浴室狹因為兩個男人彼此之間的硝煙,溫度節節攀升,而她被夾在兩人當中,上半身摔進了奧斯維德懷中,腳卻仍被奧斯蒙握在掌心,這樣的場景令人面紅耳赤。
「你們能不能先讓我把衣服穿上」她燙紅著臉低喊。
吸血鬼沒有羞恥心這回事,然而奧斯蒙發覺到她身體的瑟縮,大片裸露的肌膚在接觸到空氣之後起了雞皮疙瘩。他起身招了招手,房間內的衣櫃打開,她的長外套飛到了他手心。
他的動作熟稔,仿佛已經做了不止一次,就在他為聞櫻披上的那一刻,奧斯維德眸光一黯,突然出手!
奧斯蒙防備不及,肩上被穿了個大洞,他的手一松,聞櫻的外套險些掉下來,他卻硬生生給她披好了才放手。
奧斯維德順勢接手,一把將她抱出了浴缸,就在轉移過程中,他的後背被奧斯蒙一擊擊中!
「出去!」他推了她一把。
兩人都是用非人類可見的能量進攻,他們講能量控制到了極為精準的地步,沒有一分一毫偏斜到聞櫻身上去。
然而就在這過程中,奧斯維德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身形一偏,腹部被奧斯蒙打了個正著。
讓奧斯蒙愣住的是,對方的眼睛裡有痛苦的神色一閃而逝。
這樣的攻擊,不足以讓他的哥哥露出這樣的表情。
奧斯維德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他向後倒退了一步險些與聞櫻相撞,他的表情就好像有一雙手在撕裂他的腦內神經般痛苦。
奧斯蒙一怔,就見對方猝不及防轉身消失在原地。
聞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聽見奧斯維德離開的聲音,「奧斯」
「別去。」她被奧斯蒙抓住。
聞櫻搖頭,「我知道這是假的,他根本就不喜歡我,但是我沒辦法不管」傻白甜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攻破別人的心房,因為他們的感情最單純真摯,即使這一切只是藉助於藥物,但她很難將他當做不存在的人來看。
「你什麼時候對吸血鬼有這麼多的同情心了。」他試圖用輕嘲來阻止她。
「那不一樣。」她鄭重地說,「他保護過我!」這一次,她輕鬆掙開了他的手。
而奧斯蒙望著她向奧斯維德追去的背影,眼中亦染上了一層陰翳。
難道他沒有保護過她?
他不是不在意奧斯維德剛剛表露出的痛苦,但他仍然覺得有什麼事情沒能想通,這對她來說非常危險,一定有一件他們都沒有發覺的事情發生了。
奧斯維德為什麼痛苦,他不應該這麼輕易收手,也絕不是因為他是他的親弟弟,心軟想要放他一回。
他們都很清楚,這種程度的戰鬥不會令他們死亡,避開是沒有必要的。
所有的細節匯入腦海,有靈光在一剎那划過,他驀然抬眼。他想起了奧斯維德方才的表情,自從他的哥哥中了迷情劑之後,看向她的眼神無比有著熾熱迷戀的光芒,而剛剛他最後離去的時刻,有一瞬間,他看她的眼神冷漠而厭倦,甚至有著一絲瘋狂之色。
聞櫻在走廊里追上了奧斯維德。
她渾身濕漉漉地,裡面仍然是浴巾,只在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卻被披散的頭髮打濕了,難受又狼狽。她喘著氣揪住奧斯維德的衣服,「奧斯你等一等,我很抱歉」
奧斯維德沒動。
他停住了身形,站在哥德式的玻璃窗前,微低著頭,額前的金褐色碎發擋住了他的眼神,就好像他的情緒非常低落。
「我和他做了筆交易。」她說,「我讓他吸我的血液,他就給我手機,你不讓我和家裡人聯繫,所以我」
「所以什麼?」在她發表了她的長篇大論之後,他終於偏側過頭,抬起了那閃爍著危險光芒的眼睛,「所以,你就順理成章的背叛了我?」
在觸及他目光的一剎那,聞櫻的瞳孔驟縮,低喊:「你不是他!」
「奧斯?」奧斯維德慵然輕笑,「我當然不是那個蠢貨。」
他尖長的指甲在她側臉上划過,仿佛在下一刻就會劃破她的臉,難以預測的恐懼感讓她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立即反應過來,迷情劑的時間本就因人而異,很明顯,也許是因為剛剛的刺激,讓他的迷情劑失效了!
她馬上後退了一步,轉身就要跑!
然而不過剎那間,她只覺四肢被無形中的力量束縛,如同繩索勒住了她的手和腳,隨後,她輕而易舉地被人捕獲,被攬入了某個如寒冬般冰冷的懷抱。她的耳畔響起他的一字一句,「迷情劑?」
他每說一個字,空氣中的溫度就下降一分,男人恐怖的威壓,使她的牙齒都開始打起顫來。
「我真是看走了眼,竟然會覺得你膽小如鼠。敢於玩弄一位公爵的感情,我想,沒有人比你更大膽了」
他沒有劃破她的臉,然而他修長的手指逐漸往下,在她大腿的位置停頓片刻,隨後聞櫻感覺到一陣尖銳的疼痛,是他毫無憐惜地刺入了遍布紅痕的肌膚里,「讓我想一想,對於勇敢反抗的骯髒的小老鼠,我該獎勵你什麼呢」
這樣的稱呼,聞櫻也曾在奧斯蒙的嘴巴里聽到過,只是已經很久都沒有再聽他提起了。
疼痛逼出了生理鹽水,她的眼睛氤氳迷濛,下意識地喃喃,「奧斯,我疼」
奧斯維德的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幕畫面,她被花刺傷了手,那花刺非常細,她連一滴血都沒有流,然而他當時卻心疼的捧著她的手直跳腳,為她將指尖的刺吸吮出來。她當時望著他笑的燦爛而甜蜜,眼睛像最美麗的東方寶石,流光溢彩,輕易奪走了他的呼吸。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就在這時,奧斯蒙的聲音忽至:「別傷害她!」那聲音中的焦急不容錯辨。
奧斯蒙一到就發覺身前立了一道屏障,奧斯維德和聞櫻就在前方,但他怎麼也無法去到他們身邊。
兩人在這方面的本領旗鼓相當,當時他能設立屏障阻擋奧斯維德,如今奧斯維德同樣能阻擋住自己,且這一次,奧斯維德在刺激之下,布置出的屏障比平時更為精妙,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
「她是勒森布拉送來的人,你知道他的背後是長老院。」他冷靜地說,「如果你在今天之前殺了她,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宴會上她的表現一定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她的血不一般,奧斯維德」
「如果長老院的人知道她對一位親王之子下了迷情劑,那死的就不止是她了。」奧斯維德微笑,「她的親人都要為她陪葬。」
聞櫻在聽到的剎那,手腳冰涼,血液像凝固住了一般,心臟卻瘋狂的跳動起來。
「不,不能傷害我的家人!」她第一次流露出懇求的神情,「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他著迷地聽著她劇烈的心跳聲,眼神奇異地道:「你的心跳真快,我一直很好奇,人在高度興奮的狀態,心跳究竟可以快到什麼地步。為什麼他們會喜歡在那種狀態下進餐呢?」他探究打量的眼神純然,仿佛只是好奇而已。
然而他所說的「高度興奮」,在這樣的場景下,只有一個解釋。
他如願看見了她眼裡的恐懼,「別害怕,我會很輕的。」他說著解開了奧斯蒙為她披上的長外套,只留下一條浴巾包裹著她的身體,少女的身線起伏,每一處都能輕易攫取人們的目光。
然而被他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她只能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奧斯維德!」
奧斯蒙震驚地發現了他哥哥的打算。他惱怒地攻擊屏障,就像在砸一堵牆,發出沉重的響聲,然而屏障紋絲不動,「停止,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這是他當時在宴會廳威脅過她的話,他還記得她打在自己臉上的那一巴掌和她憤怒的目光,她和吸血鬼不一樣,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羞辱。
他絕沒想到,奧斯維德迷情劑解開之後,會失控到這個地步!
難道是因為他的感情被人類羞辱,就想羞辱回來嗎?
「我親愛的奧斯蒙,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奧斯維德看了他一眼,他的尖牙在月光下有著森然的光,他笑了,「難道你不好奇嗎?還是你已經先試過了?」
「我當然沒有!」奧斯蒙冷冷地看著他,也不知道究竟回答的是哪一個問題,他道,「無論如何,不能是在這裡」
「可是我發現,在這裡她的反應讓我更加興奮。」
他在話說完的時候就已經咬在了她的肩頭上,失溫加上失血,使她瞬間腿軟跌坐在地上。奧斯維德單腿跪下來,及時扶住了她的背,趁勢張口咬入了她的頸動脈。而他的另一隻手就在她的大腿內側摩挲,這裡早就被他劃開了傷口,血液從雪白的肌膚中流出,被他曖昧地抹開,與某種場景極為相似。他的動作已經不是單純的吸血了,帶有著強烈的暗示意味。
「該死!」奧斯蒙低咒。
聞櫻不受控制地仰著脖頸,她的臉色慘白,身體顫抖得厲害,沖奧斯蒙低吼:「你走開!」
奧斯蒙知道她的意思,如果他進不來,如果他幫不了她,就不要看著她身上即將發生的事情,那只會讓她的羞恥感更強一分。
他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進退兩難的處境使他表情僵硬。
然而這還沒完,奧斯維德忽而從她的頸間抬頭,語氣微妙而迷戀:「真是不可思議。」在高度緊張和痛苦的情緒下,她的血液變化的無比美妙,使人的舌尖產生微微麻痹刺激的感覺,如同喝了酒,使人慾罷不能。
他沙啞低笑去問奧斯蒙,「她在這個狀態下的血液美妙無比,我親愛的弟弟,你真的拒絕和我一起享用嗎?」
「奧斯維德!」
奧斯蒙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憤怒,然而他帶有強烈情緒的攻擊,令屏障裂開蜘蛛網般的形狀。
奧斯維德卻像沒看見一樣,他低頭問聞櫻:「你呢,想不想喝自己的血?」
在他問出口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容她拒絕地俯身吻住了她。她不願意張口,他就粗暴地頂開了她的唇齒,將口中的血液餵入她的口中,濃重的血腥味讓聞櫻胃裡翻湧,而他還在強迫她吸食自己的血液。
「嘔」生理性的噁心感使她乾嘔不止,她的眼淚溢出了眼眶,「你怎麼不去死?」
「是啊,為什麼不呢?」
「你這種人,永遠都沒有人會喜歡。」
「請便。」
「我恨你!」
他一頓,她的眼淚滴落在他手上,燙的他想要往後縮去,然而,他很快就扼制住了這個念頭。他輕扯住她的頭髮,迫使她仰起頭,語氣邪惡,「記住這種感覺,接下來要做的事,會讓你恨我一百倍一千倍。回敬你讓我失去理智,像條蠢狗一樣的那段時光。」
「滾」
他壓制住她的抗拒,重新去舐咬她的鎖骨,就在這長廊里,當著奧斯蒙的面。邪惡的慾念肆意橫行。
就在這時,忽然間鐘樓的鐘聲被敲響,悠長的鐘聲穿破了雲層,在古堡間迴蕩。
「零點了。」她突然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什麼?」奧斯維德輕吮著她的肌膚,順著她的脖頸往下,而放在她腿間的手也慢慢地往上,逐漸深入來感受她的顫慄。
「你的目的是為了吸食我的血液,為了報復,但他不是。」她夢一樣的低喃,「他對我很好,關心我的一切,為此開始了解人類的喜好和習慣。雖然有時候他占有欲強的讓人害怕,但是卻會為了我克制自己的本能。他的生日要到了,我想不到送什麼東西給他。對他來說,我身上最值錢的大概也就只有血了,所以」
她的脖子上掛了吊墜,她手指微搐,好不容易打開了它。金屬的外身保護下,裡面是水晶瓶,血液在瓶身中微漾,像美麗的玫瑰花瓣。
奧斯蒙終於衝破了屏障,屏障應聲而碎,他卻在頃刻間剎住了身形,和奧斯維德一樣,怔然將目光凝在了那上。
「他喜歡親吻我的手指,這是我咬破了指尖儲存的血液,只有一點。」
奧斯維德的心臟倏地一悸他們的心臟本不該有跳動。
而她不顧勒痛的脖頸,猛地將細繩一把扯下,微笑著的嘴唇慘白髮抖,「來啊,不是要讓我恨你一千倍一萬倍嗎?」她狠狠地將吊墜向他砸去,脆弱的瓶身與地面相撞,碎裂開來,玫瑰般地血液綻放。
「反正他永遠都不會收到了。」
「生日快樂,奧斯。」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章寫完感覺好害怕。
可能有人覺得有迷情劑在前,奧斯維德解開以後也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但是像他們這種身份和性格的人,必定會因為被愚弄而爆發。
吸血鬼的故事非常適合寫虐和反虐了,沒能克制住我自己蠢蠢欲動的心,其實我感覺自己已經很克制了,咳,前面一直都覺得不虐來著,真正想虐的只有這裡,沒想到大家前面就說壓抑。接下去就是反虐了?還有櫻櫻的做法和原因,因為有妹子說看不懂她想怎麼做,感覺沒有掌控局面。但她肯定是有計劃的。
啊我保證下一個故事寫個輕鬆的!連續寫了兩個比較需要情緒的故事,我的小心臟也快受不了了。寫這樣的情節找情緒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如果字句沒能表達到位,傳遞不出來就更痛苦了。
以上。姨媽期的作者和櫻櫻一樣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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