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白璧和盧青錢沒想到安元逃得那麼乾脆,跑到窗邊一看,安元竟然已經逃遠了。
盧白璧正準備跳窗戶追,盧青錢拉住了他:「別追了,教主不會讓我們殺了他的。」
盧白璧想了想,從窗台上下來了,咬著手指道:「教主是不是還說著不要告訴他我們的身份?剛才我們是不是說了?」
盧青錢震驚地拍了下自己的臉:「哎呀,糟了,我還告訴他我們是左右護法了。」
盧白璧抓了抓頭髮:「我們要不要去跟教主認錯啊?」
盧青錢一臉糾結:「這……教主好像說過,如果我們把他的身份說出來,他就不要我們了……」
盧白璧一臉惶恐:「那絕對不能告訴他!」
兩人看了眼桌上已經收拾好的包裹,立刻衝上去把包裹扛到肩上就往外走。
韓長生興奮地和鄭鳳兒一起走進客棧,還沒進門,就跟低著頭往外沖的盧白璧盧青錢撞了個滿懷。
韓長生揉著被撞疼的胸口道:「你們這是……準備走了?」
盧青錢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刻慌張地把頭底下去了:「嗯……嗯,你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這就去辦。」
盧白璧在一旁連話都不說,只是點頭。
韓長生正高興,剛才鄭鳳兒告訴他,已經把殺害弦月長老的兇手找到了,連被偷走的明月刀譜在何處都找出來了,於是他道:「不用那麼著急,咱們先去一趟明月派好了。」
盧白璧和盧青錢卻一臉惶恐,不住搖頭。盧青錢道:「不不不,還是完成教主的任務重要……我們先走了!」
盧白璧依舊跟著點頭,兩人不顧韓長生的挽留,幾乎是奪門而出,不片刻就跑遠了。
韓長生目瞪口呆。小青小白什麼時候這麼積極主動了?以前要叫他們離開自己,都是一臉的不情願,今天怎麼回事?、
鄭鳳兒在一旁問道:「你給他們布置了什麼緊急任務,瞧他們那火燒火燎的樣子。」
韓長生聳肩,不明所以,也沒有多想,道:「走吧,我們去找安元。」
韓長生和鄭鳳兒來到安元的房裡,卻見他不在房裡,韓長生蹙著眉頭道:「去哪兒了,還沒回來嗎?」
鄭鳳兒走到桌邊坐下,悠哉地泡了杯茶:「那就等他回來吧。」
茶剛倒滿杯子,門被人推開,安元走了進來。看見韓長生和鄭鳳兒在房裡,安元怔了怔,表情有些古怪地看著韓長生,僵在門口沒有再往裡走。
韓長生莫名道:「還不快進來?」
安元眯了眯眼,走進屋把門關上,默默打量著韓長生的表情。
事實上,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懷疑韓長生的身份了,只不過既然韓長生不說,他也不好明著問。好容易遇上盧青錢和盧白璧,他自然抓住了這個機會。證實了韓長生的確是魔教中人的身份之後,他的心情也很複雜。韓長生在魔教中究竟是怎樣的身份呢?看他對左右護法的態度,他的地位似乎不在兩位護法之下。魔教的長老?堂主?還是……魔教教主?
韓長生道:「你想什麼呢?」
安元問道:「青兇狠和白手辣呢?」
韓長生摸了摸鼻子,悻悻道:「走了。說是像是還有別的事情要辦,所以急匆匆就走了,大概還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
安元挑眉。看樣子,韓長生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左右護法賣了個底掉兒的事兒了。
安元走到桌邊坐下,鎮定地問道:「你們找我什麼事?」
鄭鳳兒得意洋洋道:「殺害弦月長老的兇手找到了。」
安元卻並沒有表現得很驚喜,而是若有所思地瞟了韓長生一眼,問道:「兇手不是魔教之人吧?」
韓長生立刻道:「當然不是!我早就說了不是!」
安元呵呵笑道:「師父,你好像對這件案子很感興趣。」
韓長生怔了怔,道:「那是自然。這件案子,沒準和你父親的案子有關呢。」
安元淡定了轉了轉手裡的茶杯:「哦?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或者……」撩起眼皮看了韓長生一眼。
韓長生被他看得心虛不已:「或、或者什麼?」
安元微微一笑:「或者師父你俠義心腸,看不慣有人打著別人的名號作惡,是不是?」
韓長生愣愣地眨了下眼睛,乾笑道:「這……也是一個原因吧。」
安元收回目光問道:「那麼,兇手是誰?」
幾個時辰以後,鄭鳳兒、戴著草帽的安元和韓長生三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明月派的大門。
明月派守門的弟子看見憂外人闖入立刻上來阻攔,看清來人是鄭鳳兒,小白臉紅的像是蘋果,羞答答地小聲道:「小鳳,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了等我稟告掌門以後我會來找你的嗎?」
鄭鳳兒微微一笑,攬過他的脖頸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乖,去忙你的,我有事找你們掌門,下次再來找你。」
那弟子捧著被親的臉傻了,竟當真沒攔他們。
韓長生和安元同時睨了鄭鳳兒一眼,繼續往裡走。
走進大門,又一個弟子跑了過來,驚喜道:「鳳鳳,你是來找我的嗎?那天早上你走得太匆忙了,我都沒來得及……」
鄭鳳兒用玉蔥指頂在他的嘴唇上,制止了他要說下去的話:「噓,我一會兒再來找你。」
三人繼續往裡走,三名弟子同時迎了上來,看見鄭鳳兒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哎?鳳鳳?」「鳳兒?」「鳳嬌嬌?」
鄭鳳兒笑道:「你們掌門和長老們現在何處?」
一名弟子道:「你是來找掌門說我們的事的嗎?」
另兩名弟子立刻對自己的同門師兄怒目而視:「你跟鳳鳳是什麼關係?」
「鳳嬌嬌是我的!」
「啊呸!鳳兒說過她心裡只有我一個人!」
一人一拳把另一個揍翻在地:「放屁!鳳鳳每一根頭髮絲都是我的!」
「你們說什麼胡話呢,鳳嬌嬌沒了我就活不下去!」
三個明月派的弟子廝打在一起,完全把韓長生安元他們給拋諸腦後了。
韓長生嘴角不住抽搐,斜了鄭鳳兒一眼:「你練得真的不是采陰補陽之術嗎?」
連安元都忍不住呵了一聲。
鄭鳳兒無奈地攤了攤手:「純情小處男什麼的最討厭了。走吧,別管他們。」
三人一路往裡走,沿路遇到的幾乎所有弟子都被鄭鳳兒用親吻或媚眼放倒了,師兄師弟們為了美人爭吵甚至動手的不在少數,偶爾也有人試圖阻攔他們,都被鄭鳳兒輕鬆解決了,不片刻,他們就長驅直入到達了明月派的後堂,明月派的長老和掌門們都住在此地。
一個老頭聽見外面的動靜走了出來,看見鄭鳳兒,大驚失色,衝過來將她拉到一旁:「哎呀,我的心肝鳳,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等我把我家的黃臉婆休了就來找你的嗎?你急什麼?」
韓長生認得這人,那天他和顧明蕭潛入此地驗屍曾見過幾位長老談話,這個老頭是明月派的朔月長老,看模樣都七八十歲了,居然也沒能逃過鄭鳳兒的魔爪。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明月派還搞不搞的好了?」
就連安元也應和了一句:「堪憂。」
鄭鳳兒把手臂從那老頭手裡抽了出來,高聲道:「把你們的掌門和幾位長老都請出來把。」
朔月長老急得直撓頭:「別鬧了,快回去。」
鄭鳳兒哪裡理他,回到了韓長生和安元身邊。
韓長生對鄭鳳兒耳語道:「喂,我說這明月派你到底睡了多少個?哦不,還有多少個你沒睡過?」
鄭鳳兒攤手,一臉無奈:「還不是為了你?為了查明真相,有嫌疑的我都睡了一遍。」
韓長生和安元同時嘴角抽搐。
不片刻,掌門和幾位長老還是不少弟子都趕了過來,看見鄭鳳兒,每個人臉色各異,不過長老們好歹要比弟子們穩重不少,此時沒人再提私事。
明月派的掌門滿月上前,道:「這位姑娘,還有這二位小兄弟,你們為何擅闖我明月派,在我派大吵大鬧,引起弟子爭端?」
鄭鳳兒笑道:「我是陪著我家少主來幫你們明月派查案的。」
鄭鳳兒話音剛落,韓長生一手將安元的草帽給揭了下來。
站在四周圍觀的幾十人同時發出了倒吸冷氣的聲音。
出發之前,韓長生已經將安元臉上的易容卸去,還了他本真容貌。人們從來沒有見過這般俊美的男子,一時間都呆住了。
鄭鳳兒配合道:「這位便是我家皇甫少主。」
安元自己也有些發愣。他並不知道韓長生和鄭鳳兒的計劃,出門前韓長生突然說要讓他的臉透透氣幫他把易容卸去了,給他戴上草帽,自己也戴了草帽,安元並沒有多想,不知為何到了此處,他突然成了鄭鳳兒口中的少主。韓長生揭了安元的草帽,卻沒有揭自己的,依舊遮著自己的臉不肯讓人看見。
安元向韓長生投去探詢的目光,韓長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配合。
滿月掌門到底是見過世面的,率先回過神來,皺眉道:「查案?查什麼案?」
鄭鳳兒道:「幾月之前,你們明月派的弦月長老被人殺害,明月刀譜被人奪走,可有此事?」
較為年輕的望月長老沖了上來,怒道:「這這,這是我們明月派的內部事宜,你們三個外人來插什麼手?」
鄭鳳兒冷笑道:「這麼說,你們並不關心被盜走的明月刀譜現在何處了?」
四周一片譁然。
滿月掌門道:「望月,回來,不得無禮!」
望月一臉地不甘心,卻不得不退回滿月身邊,道:「掌門,你別聽這幾個江湖騙子胡說八道!」
滿月掌門掃了眼鄭鳳兒等人,目光在始終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韓長生身上略停留片刻,收回目光,道:「幾位知道什麼?」
鄭鳳兒用眼神向韓長生請示,韓長生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
鄭鳳兒冷笑道:「七月十八的晚上,有個懷恨已久的人藉口有要事相商,將已故的弦月長老約到城外竹林,實則試圖賄賂弦月長老,讓他將刀譜上剩餘的招式授予自己,被弦月長老拒絕後還放話要稟告掌門,這人一怒之下,趁著弦月長老轉身要走的時候,從背後一刀砍死了弦月長老。」鄭鳳兒的目光直直向望月射去,盈盈笑道,「小鳳鳳說的沒錯吧,小望望。」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醉仙音、榊無愛、芷芷、令堂之、怡寶醬、愛上鎖骨的熊、sloth的地雷和銀子媽的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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