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到模範夫夫在鬧分手
雖然忐忑於洛水宗在這次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但在左思右想之下,蕭銘最終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首先洛水宗財大氣粗,應該不會太過注重這一條靈石礦脈,其次,他也的確很喜歡天玄派這般簡單恬靜的氛圍,不到事不得已,著實不想要改頭換面、重新來過。
就在蕭銘這般的忐忑擔憂下,素來清幽的天玄派很快熱鬧了起來,來自不同宗門的拜訪者盡皆雲集。
這大概是自天玄派建派以來第一次如此備受矚目,使得整個天玄派上下緊張萬分、如臨大敵。
作為剛剛加入僅僅一年的客卿長老,蕭銘並未被分配到太過重要的任務——比如負責與其他宗門私下接觸,不過他能言善道、長袖善舞,便被賦予了接待的任務,就算不能讓這些有著大身份背景的來訪者賓至如歸,也不能讓他們產生什麼不滿。
這種任務對於蕭銘而言簡直沒有任何困難,加之對方暫時也並不想與天玄派將關係鬧僵,很快一拍即合,談笑風生到仿佛相見恨晚。
當然,除了這些表面上的友好外,蕭銘也遇到了幾個真正興趣相投之人。
&涵!」蕭銘剛一回頭,便被擁入一個靛青色的懷抱,後背也被重重地拍了幾下,「真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來人身穿靛青色的大氅,袍袖寬大,頗有幾分飄飄欲仙之感,而臉上的笑容卻過於絢爛多情,上挑的眉眼中自帶著三分春意,顧盼生輝。此人名為蘇俞琤,乃是無極門下弟子,曾經也算是與玄鉞同時代的、頗受期待的天賦出眾者。只可惜不同於玄鉞對修行的堅持不懈,這位蘇俞琤的性格卻懶散浪蕩,對自己的修為毫不上心,無論他的師長如何糾正申飭都完全沒有作用,最終不得不放任自流地隨他去了。
蘇俞琤便這麼浪蕩著浪蕩著,在玄鉞已然化神之時卻仍舊卡在金丹大圓滿,不過他卻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被從前的小夥伴拉出那麼遠的距離,依然我行我素。當然,與玄鉞基本上獨來獨往的性格完全相反,蘇俞琤可謂是朋友遍天下、身邊紅粉知己更是數不勝數,就連玄鉞那般冷漠之人都與他頗有些交情,似乎沒有一個人能夠拒絕蘇俞琤親切開朗的笑容。
自從跟蕭銘與玄鉞結為道侶後,他自然也與蘇俞琤相交,不過畢竟「朋友妻不可欺」,對自己花花公子的美名素來很有自知之明的蘇俞琤刻意與蕭銘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以免總是自帶緋聞的自己被與蕭銘傳出什麼不太恰當的消息,從而引得玄鉞提劍千里追殺。
只是,當蕭銘捨棄曾經的身份改頭換面,再次於一次任務中與蘇俞琤見面後,便真真正正體會到了這位多情人的「熱情友好」。據蘇俞琤說,他對於蕭銘乃是一見如故,止不住地心生喜愛與熟稔,而蕭銘目前所扮演的性格也溫和友善,一來二去,倒是與蘇俞琤重新結下了一段更為親密的友情。
不太自在地推開過渡熱情的蘇俞琤,蕭銘一臉無奈:「巧?我倒是沒看出有什麼巧合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歸屬天玄派嗎?」
&倒的確。」蘇俞琤笑嘻嘻地搭住蕭銘的肩膀,側頭對他眨了眨眼,「我就是知道這次任務要來天玄派,所以特地向掌門申請的。」
&說你是特意想來見我。」蕭銘輕哼了一聲,微微挑眉。
&實如此!」蘇俞琤連連點頭,隨後悄悄湊近了些許,放低了聲音,「我找到一個有趣的地方,打算邀你同行!」
&趣的地方?」蕭銘一邊漫不經心地答著,一邊不忘自己的職責,朝著其餘門派的來訪者點頭致意。
&錯,你聽聞崑山處有一方秘境嗎?那處秘境被發現許久,眾多修者來來往往,基本上快將那裡掏空了,卻無一人能夠觸碰到其中最為關鍵的秘藏。」蘇俞琤雙眸極亮,格外地躍躍欲試——他素來對這些東西都很感興趣,「想要得到那處秘藏,需要解出無數謎題,而萬一錯了一道,便一生都再無機會。已經不知有多少修者前赴後繼地折在這上頭,更是對那些驢唇不對馬嘴的問題摸不著頭腦,你不覺得這很有趣麼?」
蘇俞琤的描述的確讓蕭銘稍微提起了幾分的興致,將注意力稍稍集中了起來:「你想要去碰碰運氣?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覺得你知識面廣,頭腦也靈活,說不定能夠破解其中的謎題。況且我有種預感,預感你與這處秘境有緣,在第一次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腦中便浮現出了你的身影。」蘇俞琤看著蕭銘,言辭中極為認真,「也許你不相信這一點,認為我只是笑談,但我卻很相信我的直覺。」
蕭銘微微一怔,卻也的確是信了。修者自帶的天賦千千萬萬,就如同玄鉞與劍有緣那般,作為同樣曾備受期待的蘇俞琤,必然也有其過人之處。
&然,更重要的是,我喜歡與你相處時的感覺,輕鬆自在,能夠與你一同遊歷,一定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很快,原本表情認真的蘇俞琤卻很快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眼中閃爍著愉快的光芒,顯得格外真摯。
蕭銘臉上的笑容也隨之真實了幾分:「你這樣說,倒是讓我不知該如何拒絕了——那些謎團都是什麼樣的?有消息流傳出來嗎?」
&關於謎題流傳出來得不少,畢竟進去過的修者不知凡幾,只是關於答案卻並沒有人透露,就連錯誤的答案都沒有。畢竟人性自私,自己得不到的,最好別人也得不到。」蘇俞琤輕笑一聲,帶著一絲輕諷,隨即卻話鋒一轉,「至於那些題目,你可一定想像不到,比如有一道題目為『將大象放入冰箱需要幾步』。」
蕭銘瞳眸猛地一縮,幾乎失聲:「什麼?!」
&大象放入冰箱需要幾步。」蘇俞琤重複了一邊,頗有些興奮地笑道,「是不是相當怪異的題目?大象應當是一種凡間的動物,當然,我們這裡也有靈犀象、巨靈象之類的妖獸,而冰箱……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大約是裝了冰塊的箱子?為何要將大象放入冰箱?這其中又當有何玄機?著實讓人摸不到頭腦。」
蕭銘:「…………………………………………」
蕭銘無語良久,興奮過後的蘇俞琤也終於注意到了他頗有些怪異的臉色,不由奇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只是在思考謎底,卻並無所得。」蕭銘連忙笑道,努力將自己的表情扭轉回來,「雖然我對於謎底沒有半分把握,但的確極為有趣,讓我也極想要去嘗試一番呢……」
——雖然其餘修者對這類「大象和冰箱」的題目極為摸不著頭腦,但蕭銘卻是有幾分想法。這個世界並無「冰箱」這種東西,但是他曾經得到的傳承玉簡中,前輩卻提及自己先前生活的世界,其中便有過對於「冰箱」的描述。
雖然不過是一句簡單的抱怨,但早已對前輩的每一句話記得清清楚楚的蕭銘卻很快反應了過來,那麼這樣一來,這個秘境不是前輩留下的,便應當是與前輩來自同一世界之人,而蘇俞琤所說的「有緣」,倒也的確屬實。
當然,從概率上來講,前者的機會要比後者大得多,而倘若這還是前輩留下的秘境,便更讓蕭銘不得不感到心動了。
雖然前輩的玉簡中並未提及這一處秘境,也並未透露過謎題和答案,但蕭銘對於這些題目必然要比其餘修者理解得更深。最重要的是,蕭銘拜讀過前輩的玉簡太多次,對於前輩的思維方式頗為了解,也勉強能算得上「知己知彼」。
上一個前輩留下的傳承讓蕭銘獲益匪淺,那麼這一次的傳承呢?會不會更為珍貴?蕭銘的心臟跳動地有些劇烈,他朝著蘇俞琤微微一笑:「我們何時動身?」
&到這一次……嗯,任務結束,我返回無極門向掌門稟告之後。」蘇俞琤輕咳了一聲,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的不自在——顯然,對於自己代表無極門跑到天玄派來占便宜,他還是有些心虛的,特別是這裡還有蕭銘這樣一位朋友。
&那麼就說定了。」蕭銘倒是並不介懷,只是笑著點頭。
蘇俞琤眼睛一亮,剛想要說什麼,卻突然感覺到一道銳利而冰冷的視線,刺得他整個人都忍不住渾身一緊。
與此同時,蕭銘也感受到了異樣,下意識扭頭朝視線的方向看去,卻正正巧巧對上一雙寒冰般的眼眸,忍不住一個激靈。
……玄鉞?他為何竟然在這裡?!
蕭銘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腦中幾乎一片空白。
雖然其餘宗門都派人來此,但也不過是如蘇俞琤這般的金丹長老,最高也不過元嬰初期,而玄鉞這位化神尊者的到來簡直就是用牛刀殺雞,大材小用。
蕭銘曾經擔憂天玄派會倒戈洛水宗,卻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因為這件事與玄鉞相見。這一場驚.變來得太過突然,令蕭銘措手不及到不知該如何應對。
只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玄鉞卻已然移開了視線,在天玄派乃至其餘門派眾人畢恭畢敬、戰戰兢兢的注視下舉步離開,沒有吐出過半個字。
他這是沒有發現?還是……不打算再理會自己了?蕭銘驚疑不定地望著玄鉞的背影,隨即緩緩垂下目光,心中頗有些沉鬱。
自從閉關修補金丹之後,蕭銘便發現了自己身體中的異樣,不僅曾經在他體內肆虐的劍氣已經了無痕跡,就連之前被劍氣所損傷的經脈都恢復了健康,甚至在劍氣的錘鍊下更為強韌。
先前蕭銘為了修補金丹與經脈採補了玄鉞,如今經脈完好,僅僅用於修補金丹,採補的靈力便餘下了大半,在蕭銘的幾番閉關之下,硬生生將他的境界提高到幾乎觸摸到金丹中期的壁壘,而就算蕭銘是半路出家、自學成才,也知道除非是有人幫了自己,否則他不可能由此而「因禍得福」,那麼這個幫了自己的人,除了玄鉞外,不做第二個猜想。
也許,他之前完全誤解了玄鉞,對方抽空他體內的靈氣並非是為了禁錮他折辱他,反而……是在醫治他?而他的「回報」,卻是真真正正的以怨報德了。
蕭銘不知自己心中到底是何滋味,他又負了玄鉞一次,又欠了他一筆,就算玄鉞不再想要殺他,他也完全不知該用何等面目與對方相見。
明明是他對不起玄鉞,而玄鉞卻依然對他施以援手,從未被如此對待過的蕭銘本能地將自己過往的經驗代入到玄鉞身上,最終導致了這一次荒謬的誤解。
蕭銘這一生之中朋友少敵人多,在認識玄鉞之前更是處於一片黑暗之中。他雖然做過很多心狠手辣的事情,但那卻是對於敵人,即便如何過分也毫無愧疚。但玄鉞卻不同,對方對他越好,便越是襯得他小人之心,越是顯得他自私狠辣,當蕭銘聽聞玄鉞在化神大典上親口說了他們之間再無干係後,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鬆一口氣——
他與玄鉞之間,已經真真正正相見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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