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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有什麼用?這個問題估計只要到街上隨便抓一個人過來,給出的回答都大同小異。增強實力,延長壽命,青春常駐,也許還有一些其他各種各樣的理由,樂白說不出來,但想來再如何也逃不出這三點。人總是這樣,渴望著自己沒有的東西。
窮的想變富,丑的想變美,弱的想變強,短命的想長壽,不外如是。在樂白所生活的世界中,人類算是世界上比較長壽的一種生物了,但即便如此,他們也從未放棄過延年益壽的努力,更別說這個存在著壽命悠長的魔族與仙族的世界了。可樂白卻從來都不覺得,這是多麼值得嚮往的事情。
出生,成長,老去,死亡,世界上任何生物都會經歷這樣一個過程,哪怕有著高強實力的魔族與仙族,也依舊沒有辦法跳出這個輪迴——就樂白聽說的,這個世界是不存在某些小說里的「飛升」的情況的,也並不存在什麼所謂的「上界」或者「神界」,而所謂的「仙界」,也並非是人們所想像的那個模樣。仙族,也不過壽命更為悠長的人類罷了。
樂白無法理解接這種想法。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有辦法避免,又為什麼非要去恐懼、拖延,甚至為此瘋狂呢?
從呱呱墜地到滿臉皺紋,樂白一直多覺得,無論以怎樣的姿態走完了這一輩子,都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老人臉上遍布的溝壑,正是這一生的證明。他期盼並且渴望著這樣的一生。
「你只不過是想要死亡罷了。」
心底有個聲音這麼說著,樂白的手指顫了顫,卻無法反駁。因為那個莫名出現的能力,他總是如此地迫近死亡,卻每每又與它擦肩而過——樂白可不覺得,那樣在地上躺上半分鐘的情況,能夠稱得上是「死亡」,那樣的經歷與感受,想必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理解。
有許多時候,樂白是厭惡這個能力的。心臟一次又一次地停止跳動,時間一次又一次地回撥,一次又一次地尋找出路——樂白不止一次地想過,要是他沒有這個能力就好了。要是,他能真的死掉就好了。
鋒利的刀刃對準動脈切了下去,沒有偏差分毫。殷紅的血液從傷口流了出來,床上的人心滿意足地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沉睡之中。
從割開動脈開始,到流失足夠致命的血量,所需要的時間超過了一分鐘。而在這期間,過量的安眠藥讓他深深地陷在睡夢之中,再大的響動也不能將他喚醒。即便他一直在這一分鐘之內循環,也不會再醒來。
多好。
死亡的懷抱是如此的安穩與平靜,在那一刻,樂白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得到了救贖。他不再是——
「樂白?」曾浩的聲音打斷了樂白的思緒,他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看著正皺著眉頭,流露出憂慮神色的曾浩,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記憶中回過神來。
和樂白對視了一會兒,曾浩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他沉默了半晌,只憋出來一句:「你沒事吧?」他看了樂白一眼,眼中的擔憂又加重了幾分,「你的臉色不太好,在想什麼?」
樂白愣了愣,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交錯的疤痕,好半晌才緩緩地回過神來。他剛剛,貌似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想到某些坑爹的事情,樂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想當初,剛學解剖的時候,因為手裡頭沒啥實驗材料,實驗室又不隨便給大一新生開放,他居然突發奇想,拿自己的做實驗,拿著把刀就對著自己的手腕切了下去——還好當時老媽把教案丟在家裡,回家拿的時候發現了,否則他說不定還真的……好吧,他顯然就是知道自己掛不了,才會那麼不客氣地拿自己當實驗體的。要是老媽沒及時回來的話,他估計撲街之後就讀檔重來了吧?連這疤都不會留下。
轉了轉手腕,把這段丟人的記憶丟到腦後,樂白朝著曾浩露出了個笑容:「沒什麼,就是一點以前的事情。」說完之後,他還擔心曾浩追問,連忙轉移了話題,「我餓了。」他眨巴著眼睛看著曾浩,一臉無辜的樣子,顯然就是不想再談論剛才的話題。
曾浩皺著眉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追問樂白不願意修煉的原因,只是端端正正地坐著,低著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沒有人說話,房間裡的氣氛顯得有點沉悶。樂白瞄了曾浩一眼,又垂下眼盯著自己的腳尖。他並不是個擅長挑起話題的人,如果別人開個頭,他倒是也能樂顛顛地接下去,但真要靠他自己來活躍氣氛,他卻著實苦手。尤其他和曾浩,還真的說不上怎麼熟悉,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相識,也就昨天下午,到現在連一天的時間都沒到。而且,也不知道是默認樂白知道還是不樂意說,曾浩完全沒有提到過自己的情況,以至於樂白現在除了知道曾浩的名字,以及他家被君無顏滅門了之外,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多餘的了解。
不過,從他的行事風格,以及這端端正正的坐姿,想必出身肯定不錯。
而與樂白的一無所知相反,曾浩卻對樂白很是了解,甚至連他的口味與喜好都一清二楚,這讓樂白感覺有點古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詢問,只能憋在心裡,都快憋出問題來了。
樂白:特麼的你到底從哪裡知道我的事情的你說啊!
想到昨天曾浩點的那些菜,就沒有一個不是按照他的口味來的,樂白就覺得糾結。這已經不是被侵犯*的感覺了,這根本就跟被監視沒什麼兩樣吧?!但曾浩不是君無顏的死敵嗎?要是他真能那麼不費力地監視魔宮裡的情況,他還愁什麼弄不死君無顏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樂白摸了摸耳朵,又瞄了一眼曾浩。他總覺得這個人的身上充滿了謎團……好吧,這個世界上,貌似除了他之外,所有人的身上都藏滿了謎團。比如君無顏那神秘的身世和高強的實力,比如明明是人族卻成了四魔君之一的鄭明河,比如從一開始就跟在君無顏身邊的苗青青,再比如不知道苗青青從哪裡拐回來的譚格……他喵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單純一點的人了嗎?!
樂白深深地覺得,他一定是穿越的降落點沒選好,才會碰上這麼一群煩人的傢伙。
不過說起來,雖然君無顏是魔族,但他手底下的苗青青、譚格和鄭明河,都是人族?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樂白的思路,他看著店小二手上端著的豆漿油條,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他已經有好久沒有吃到這親民的東西了!魔宮裡頭的早點雖然很精緻也很美味,但不得不說,樂白畢竟不是那種從一出生就過著錦衣玉食的人,對這種日子還是有點不習慣的。這種隨處可見的、便宜卻又不失美味的東西,才更讓他感到親切。
嘗到了熟悉的味道,樂白的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順帶的,對曾浩的態度都好了許多。他咬了一口油條,抬起頭來看了眼曾浩,偏著頭問道:「你不吃一點嗎?」
和樂白不同,對有不低的修為在身的曾浩來說,進食並不是什麼必須的行為,尤其這種客棧里的、沒多少靈氣的食物,大概對曾浩來說,根本就沒有吃的價值。樂白也就是隨口這麼一問而已,並沒有期待曾浩真的點頭,但他沒想到的是,在看了他一眼之後,曾浩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個笑容,拿起桌上的包子咬了一口:「好啊。」
樂白:……你還我包子qaq
低下頭啃了口油條,樂白默默地把委屈吞回了肚子裡——誰讓他自己嘴賤呢?不過兩個人一起吃東西,總是比一個吃一個看要自在得多,也更容易拉近關係。大概這就是華國人總喜歡請客吃飯的緣故?
咬著饅頭,樂白的思路又飄遠了。
還沒等他習慣性地發散思維呢,對面的曾浩臉色突然一變,一把拽著樂白的手腕把他按到了地上。
樂白:……!!
因為完全沒有思想準備,被拉得一個趔趄,還因為角度不對,下巴直接磕在了地上,舌頭被狠狠地咬了一下,樂白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特麼的能不能讓他好好地吃個早飯?!
不知道曾浩發什麼神經,樂白皺著眉頭看過去,卻只看到了曾浩如臨大敵的表情。被曾浩的樣子嚇得渾身一激靈,樂白這下也察覺到不對勁了。也正是這時候,他看到面前的牆上貌似多了一條裂縫,而且那條裂縫還在緩緩地擴大。
就在樂白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眼睛的時候,那面牆終於從中間裂成了兩半,然後整個頂上,就順著一個角度滑下去了……下去了……去了……了……
看著頭頂那明晃晃的藍天白雲,樂白一陣恍惚——他其實還沒睡醒吧?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你們,似乎聊得很開心?」仿佛摻了蜜糖的聲音響起,樂白頓時渾身一僵——他現在自殺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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