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
翠屏柳眉倒豎,朝著齊家的僕婦厲聲喝道!
「我勸謹王妃的手不要伸得太長了。一窩蟻 m.yiwoyi.com這裡是齊國公府,我們齊家處置自己的家事,還輪不到謹王妃插手!」
世子夫人在沈雲綰的手上吃了好幾次癟,早就對沈雲綰懷恨在心。
如今沈雲綰連公公都敢得罪,逼得公公準備進宮告狀,一會兒到了聖上面前,有她的好果子吃!
世子夫人現在壓根不怕得罪沈雲綰。
她陰陽怪氣地說道:「謹王妃就算要耍功夫,一會兒到了陛下跟前再耍也不遲。」
「世子夫人何必陰陽怪氣。王妃方才又沒有發話,難道什麼人都配讓王妃出面嗎?」
翠屏似笑非笑地瞥了世子夫人一眼。
「奴婢好心,才會提醒世子夫人一句:銀杏跟奴婢一樣,身上都有七品女官的敕封,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罰她的。」
世子夫人聞言,臉色一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就像是開了染坊一樣,精彩極了。
「翠屏姐姐說得沒錯。好叫世子夫人知道,奴婢雖然出身卑賤,卻是坤儀宮的人。如今是被太后娘娘派在嘉柔公主身邊服侍,奴婢的名字還在坤儀宮的名冊上。世子夫人若是有什麼不滿,還請世子夫人進宮稟告給太后娘娘。」
銀杏若是害怕齊家的人,也不會選在謹王妃上門的時候鬧事了。
可笑齊家的一群廢物,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世子夫人,三夫人,奴婢就算有錯,
也無需兩位夫人越俎代庖。」
銀杏幽幽說道。
當著齊家一眾晚輩和下人的面前,世子夫人和齊三夫人的臉面全都被扔在了地上,還踩上了一腳。
兩個人臉色漲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真是欺人太甚!
「銀杏姐姐,不好了!出大事了!公主殿下氣得要輕生。」
「什麼!」
銀杏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沈雲綰福身一禮:「王妃,奴婢失禮,先行告退。」
「且慢,本宮隨你一道。」
沈雲綰說完,看了銀杏一眼,眼中的寒芒如同劍鋒一般的凌厲。
哪怕知道謹王妃不是對著自己,銀杏仍是被她的氣勢震懾住了,愣了一瞬,立刻跑到前面帶路:「請謹王妃隨奴婢來。」
嘉柔公主和齊若昭的婚事辦得太倉促,哪怕齊家已經用了心,嘉柔公主暫居的這座小院仍是有些不盡人意,院裡種著的花草都常見得很,就連池塘旁的一座假山也是普通的石頭,而非太湖石。
若是國公府三公子的身份,這個院子也算體面了,可是換成嘉柔公主的駙馬,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沈雲綰一路上始終微蹙著眉尖。
「怎麼回事?能的公主下降,齊家滿門何等榮耀,齊國公府就這樣敷衍嗎?」
沈雲綰冷冷地掃了一眼世子夫人:「齊家是在藐視皇恩嗎?」
「謹王妃,齊家絕無此意。」一股濃濃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如同泰山壓下,世子夫人雙腿一軟,竟是跪在了地
上。
世子夫人心中暗恨:男女有別,國公爺不好進公主的院子,連個能壓制謹王妃的人都沒有。
「不瞞王妃,這樁婚事辦得太倉促了,齊家雖然傾盡了闔府之力,可也有沒顧到的地方。」
世子夫人白著臉解釋。
「世子夫人若是懂事,就該讓你的兒子把院子讓出來,而不是讓堂堂駙馬爺窩在一個小院裡頭。」
「三夫人,奴婢說得對嗎?」
翠屏笑吟吟地看著齊三夫人。
「三夫人現在身份不同了,您好歹是公主的婆婆,也要立得住才行,別讓公主殿下跟著你丟臉。」
翠屏知道王妃想要在齊家的幾房之間紮上一枚釘子,身為奴婢,自然應當為主子分憂!
聞言,齊三夫人的目光不加掩飾,落在世子夫人身上,看著世子夫人憋屈的樣子,心裡頓時一陣解氣。
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自己就算對嘉柔公主再不滿意,這個兒媳婦也退不回去,還得好好供著。既然如此,倒不如借著嘉柔公主的勢,多給自己這房討些好處,也不枉兒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翠屏一看齊三夫人的神情就知道對方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心裡一哂,看來齊國公沒把兒子教好。
人心不齊,齊家早晚會敗了。
「大嫂,大侄子是府裡頭的長孫,若昭哪敢讓他騰院子,大嫂放心,若昭知道自己的身份。」
齊三夫人淡淡道。
聞言,世子夫人差點把牙咬碎了。
這個妯娌
從前就愛掐尖要強,現在仗著有了一個公主兒媳婦,更是蹬鼻子上臉。
難道以後還要自己這個做嫂子的去看她的臉色不成!世子夫人恨在心裡,臉上還要賠笑。
「弟妹,是我這個做嫂子的想得不夠周到,弟妹放心,等我回去,立刻讓若朗把院子騰出來,讓三侄兒明天就搬進若朗的院子。」
世子夫人還是沒有咽下這口氣,不陰不陽地道:「若是三弟想要世子之位,我這就回去勸世子爺退位讓賢。」
「大嫂這話說的,不就是院子嗎?怎麼就跟世子之位混為一談了?!」
齊三夫人眯了眯眼,要笑不笑地說道:「大嫂放心,若昭懂事得很,絕不會覬覦大侄兒的位置,大嫂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三弟妹,你說誰是小人?」
世子夫人還跪著呢,本就跪的腦袋發昏,聽了齊三夫人的嘲諷,哪裡還能忍。
「好了,你們要吵跑到別的地方吵。」
沈雲綰等這兩個人吵夠了,冷哼了一聲:「嘉柔從前也叫你們一聲舅母,如今她都動了輕生的念頭,你們還有閒心在這吵架,難道嘉柔的命在你們眼裡就這麼不值錢?」
「謹王妃明鑑,妾身絕無此意。」
齊三夫人聽後也跟著跪倒,跟世子夫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沈雲綰嗤笑著掃了一眼二人,沒有再理會她們,朝著屋裡走去。
還沒有走到內室,耳畔便傳來了一道溫柔、慈愛的聲音。
「好姑
娘,有什麼不滿意、有什麼委屈,你都盡可以跟我說,跟你婆婆說,不要老是把『死』字掛在嘴邊,還是花一樣的年紀呢,我看著,心都要疼碎了。」
說著,竟是傳來了抽噎的聲音。
「還不是齊若昭欺人太甚!今天的認親宴,他去前頭敬茶,連說都不跟我說一聲,他眼裡還有本宮這個妻子嗎?我看,他是嫌棄我!看不起我!才會故意羞辱我!」
另一道聲音尖厲極了,語氣充滿了歇斯底里,一聽便是嘉柔公主的聲音。
「話不是這麼說的,從前,他一向待你很好,難道你都忘了?公主,就別再賭氣了,你跟若昭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重要。瞧瞧這俊俏的模樣,就跟院子裡的嬌花一樣,誰見了能不愛。」
「好孩子,聽我的,這男人啊,不能一味逼著他,你一味逼著他,就只會讓他怕你,離你越來越遠,你要順著他,他自然就疼你了。」
比起嘉柔公主的尖厲,這道聲音始終慈愛、溫和,不緊不慢的語氣透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真的嗎?」
嘉柔公主咬著唇,有些不相信。
雖然,她從前對蕭君澤有過不該有的心思,可是死上一次才知道,比起性命,什麼情啊愛啊都是浮雲。
自己死了,蕭君澤不但不會為自己掉一滴眼淚,還會慶幸,可以把罪名都扣到自己的頭上。
可笑自己現在才看透。
嘉柔公主也是想跟齊若昭好好過日子的,重新
開始,也好讓母妃放心。
可是齊若昭居然這樣羞辱自己!
嘉柔公主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怒火又有了捲土重來的架勢。
見狀,孫氏眯了眯眼睛,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逝。
真當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呢,一個癱子,若不是宮裡的太后逼著,若昭就算娶個平民百姓都不會娶她。
「自然是真的。你表哥從前待你怎麼樣?你難道都忘記了?從前啊,你母妃最喜歡的就是你表哥。聽我的話,跟你表哥賠個不是……」
孫氏話音未落,嘉柔公主卻是火冒三丈。
她瞬間豎起了眉毛,惡狠狠地推了孫氏一把,大罵道:「你是失心瘋了嗎?原以為你是個好的,我呸!齊若昭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本宮給他賠禮道歉!做夢!」
孫氏沒料到嘉柔公主會突然翻臉,她本就坐了床邊三分之一的位置,被嘉柔公主這一推,猝不及防下,竟是跌在了腳踏上。
腰部霎時傳來了一陣劇痛,孫氏咬著牙,額頭上的冷汗滲了出來。
見狀,孫氏的婆子連忙將孫氏扶起:「姨奶奶,您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孫氏雖然在國公府深居簡出,但世子都是孫氏生的,因此她在國公府一直地位超然,就連孫氏身邊的婆子走到哪裡也要被高看一眼。
孫氏身邊的婆子目中無人慣了,明知道嘉柔公主是金枝玉葉,仍是想也不想地教訓起公主來。
「公主殿下,姨奶奶好歹是您的長輩,
就是昔日裡,順妃也不會對姨奶奶如此,您一個做晚輩的卻朝長輩動手,太沒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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