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蕭夜珩這邊的事,沈雲綰從謹王府的馬廄里挑了一匹快馬,一路朝著皇宮的方向飛馳而去。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到了宮門處,沈雲綰亮出太后娘娘交給自己的令牌,守門的侍衛接過後,剛要示意沈雲綰下馬步行,卻見沈雲綰一勒韁繩,身下的汗血寶馬揚起馬蹄,竟是從他的頭頂飛了過去。
「義安公主,按照宮規,您應該下馬步行……」
然而,侍衛的呼喊聲卻被沈雲綰遙遙地甩在了身後。
沈雲綰一路疾馳,路上遇到巡邏的御林軍,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那道身影便如輕風一般刮過,快得讓人甚至沒有看清馬上的人是誰。
「來人,攔下!」
不知道是哪一個士兵高呼了一聲,沈雲綰面對追趕在身後的士兵,繃緊了下頜,一路將他們甩在了身後。
直到來到了坤儀宮前,沈雲綰翻身下馬,不等門口的太監通報,直接闖進了殿內。
「太后娘娘,雲綰求見!」
沈雲綰高聲喊道。
鄭太后正在午睡,聞言,立刻從睡夢中驚醒,沈雲綰這時已經來到了她床前。
鄭太后看著沈雲綰風塵僕僕的樣子,還有那雙透著淚意的明眸,心弦忽然顫了顫,大概是骨肉連心,鄭太后想也不想地問道:「阿寶出事了?」
「太后娘娘,嘉柔公主端著一盤桃花酥去謹王府探望,蕭夜珩在吃了她的桃花酥之後便一直嘔血不止,連我也看不出蕭夜珩具體中了什麼毒。」
沈雲綰言簡意賅
地把事情給概括完了。
太后聞言,眼前一陣暈眩,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
「阿柳,去把嘉柔提過來。若是有人膽敢抗旨,格殺勿論!」
鄭太后咬緊了牙關說道。
柳雙不必問也明白,就連小齊氏也在太后娘娘懿旨的範圍內。
嘉柔公主竟敢打謹王的主意,這是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命太長了!
「這麼大的事,皇帝知曉了嗎?」
「太后娘娘,孟池已經稟告過陛下,陛下派了太醫過去,卻沒有在點心裡查出毒源。」
沈雲綰將自己的猜測跟太后說了。
「臣女猜測,嘉柔公主一定是將劇毒藏在了手帕中。但是臣女擔心,嘉柔公主已經將手帕銷毀了。」
「雲綰,這點你放心,宮裡不比宮外,每一樣東西都是有定例的。嘉柔的所有手帕都是登記在冊的,不管是將作監還是她自己的宮裡頭,多一條少一條,都要有來歷和出處。若是她真把帕子銷毀了,哀家倒要聽聽她能編出什麼東西來!」
太后冷笑了一聲,眉目間透出森然的殺意。
「阿寶都危在旦夕了,哀家卻半點風聲都沒有聽到,看來這宮裡頭,有人防著哀家,只想將哀家高高地供起來。」除了皇帝之外,鄭太后想不出還有其他人有這樣通天的本事。
「鄭延年呢?翠翹,去召他覲見。」哪怕鄭延年是太后的娘家親戚,事關蕭夜珩,太后也要第一個拿他來問罪。
「太后娘娘,奴才還沒來
得及跟您說,鄭大人就在昨日告了病假。」
蘇小滿連忙說道。
鄭延年昨日告了病假,今天阿寶便出了事,自己還被瞞得死死的,太后在後宮之中浸淫了大半輩子,從來不相信世上會有這種巧合!
皇帝……難道還想殺子不成?
就在太后沉思之際,柳雙去而復返。
「太后娘娘,嘉柔公主已經帶到。」
柳雙話音剛落,便見兩個太監將嘉柔公主拖進了大殿之內,只見她嘴裡堵著一條帕子,髮髻微松,就連頭上的簪子也歪歪斜斜,想必方才是劇烈掙扎過的。
「把帕子撤了。」
鄭太后冷冷地盯著嘉柔公主,飽含殺意的目光仿佛面前的人不是她的親孫女,而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
「皇祖母,不知道孫女犯了什麼錯,您要這樣對待我!」嘉柔公主的嘴巴剛一得到自由,便又委屈、又氣憤地說道。
「你還敢來問哀家?阿寶對你不薄,你卻給他下毒,禽獸不如的東西,你當哀家不敢殺了你?!」
太后對著嘉柔公主厲聲喝道。
聞言,嘉柔公主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下一刻,她便挺直了脊背。
「皇祖母,孫女從來都沒有害過大皇兄。而且孫女送給大皇兄的點心,孫女自己也吃過,而且二皇兄也吃過,怎麼就大皇兄自己有事呢!」
嘉柔公主本意是為了自己辯解,她沒有想到,沈雲綰卻抓住了她話里的漏洞。
「這麼說,公主也把自己做的點心送給
宸郡王了?」
「我跟皇祖母說話,要你插嘴!」
嘉柔公主惡狠狠地瞪了沈雲綰一眼。
皇祖母也太偏心了!
沈雲綰算哪門子的公主,卻能夠坐在皇祖母身邊,而自己卻被五花大綁,就跟階下囚一樣!
「掌嘴!」
太后淡淡道。
聞言,嘉柔公主還以為皇祖母要替自己教訓沈雲綰,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而下一刻,她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蘇小滿朝著嘉柔公主用力揮過去了一巴掌。
嘉柔公主的臉蛋立刻腫了起來。
這個蠢貨怎麼會以為自己是要教訓雲綰的!
鄭太后生平最討厭蠢人,此刻連多看嘉柔公主一眼都覺得眼睛痛。
她冷哼:「你再不好好說話,哀家就讓人把你的舌頭給拔了。你大可以試試,哀家說的是不是假話。」
太后的聲音冷得像是結了冰。
一股寒意湧進了嘉柔公主的四肢百骸,她是知道皇祖母有多心狠的,因此壓根不敢去賭。
眼見嘉柔公主被嚇成了鵪鶉,沈雲綰又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嘉柔公主,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把點心也給宸郡王送了一份兒?」
「當然了,父皇一直強調手足之間要友愛,我還能厚此薄彼嗎?」嘉柔公主雖然不敢不回答,可話語裡卻帶上了三分火氣。
沈雲綰懶得和她計較,繼續說道:「所以,你是先去宸郡王府送的點心,接著又去了謹王府,我說的對嗎?」
「那又怎麼樣?二皇兄的府
邸離皇宮更近,我才會先去他那裡,並不是我對大皇兄不敬。」
嘉柔公主還以為沈雲綰會抓著這一點做文章,撇了撇嘴:「這也不算是什麼大錯吧?我不信大皇兄會那么小氣!為了這個還要跟我斤斤計較!」
她不提蕭夜珩便罷,聽她提起蕭夜珩,沈雲綰的心中頓時竄起了一股邪火,並且這股邪火越燒越旺。
「嘉柔公主,你難道不知道,謹王在吃了你的點心後嘔血不止,為此還驚動了陛下。他還有力氣和你計較嗎?」
「那又怎麼樣!又不是我給大皇兄下的毒。你憑什麼懷疑我!何況太醫都證明了我的點心沒有任何問題。」
嘉柔公主憤憤不平地嚷道。
太后被她吵的耳朵痛,目光一掃,立刻讓嘉柔公主噤了聲。
「你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嗎?你將毒藥下在了手帕上,太醫當然從點心裡檢查不出來。」
沈雲綰選擇開門見山。
她說完,一雙明眸緊緊鎖住了嘉柔公主,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神情變化。
嘉柔公主畢竟不夠聰明,眼底心虛閃過,立刻被沈雲綰捉住了。
她眯起眼,走到嘉柔公主面前。
「你若是放聰明一點,告訴我毒藥是從哪裡來的,還能少吃一點苦頭。」
「笑話,毒藥根本不是我下的,我要怎麼交代,你少嚇唬我!」
嘉柔公主惡狠狠地說道。
「還有,你這麼關心大皇兄做什麼!」
或許在嘉柔公主眼裡,蕭夜珩就是一
個沒用的殘廢,因此,她這句話只是單純的反擊,並沒有發現她這是歪打正著了。
「太后娘娘是謹王殿下的親祖母,她關心自己的孫子,我自然要急太后娘娘之所急,憂太后娘娘之所憂。」
沈雲綰淡淡道。
「馬屁精!」嘉柔公主一臉嘲諷地看著沈雲綰。
然而,她這點道行,根本還激怒不了沈雲綰。
「太后娘娘,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嘉柔公主的婢女。」沈雲綰說道。
「准了,來人,把嘉柔的婢女全都帶到大殿內。」
很快,一共十二個宮女被帶進了殿內。
「回稟太后娘娘,義安公主,這十二個宮女便是貼身服侍嘉柔公主的。」
「太后娘娘,臣女請求將她們分成四組,一組三人,每一組都分開審問。」
沈雲綰完全不給這幾個人串供的機會。
聞言,宮女們面面相覷,全都感受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翠翹,你去安排。」太后娘娘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
翠翹朝著身後的太監揮了揮手,眨眼間,剩下九個人都被帶走了,大殿內只剩下了三個宮女。
這三個人全都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她們寧願自己也被帶下去,然而,她們卻沒有這麼幸運。
「本宮有幾個問題問你們,第一個,嘉柔公主一共做了幾盤點心;第二個,嘉柔公主在宸郡王府呆了多久;第三個,嘉柔公主帶去謹王府的帕子是怎麼處理的。你們三個分別把答案寫在紙上頭。
」
沈雲綰如是說道。
「阿柳,去把義安的問題告訴負責審問的人。」太后直接放權給了沈雲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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